六十四.刘秀其人
如果此时的刘縯是太阳的话,那么刘秀就是围着太阳转的月亮。太阳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光和热,月亮虽然也能在天气好的时候,见到他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但这也不能改变,它是依仗太阳而存在。就像刘縯自比刘邦,将自己的弟弟比作刘邦的弟弟刘仲一样,除了显示自己的王者之气,也显示了两兄弟性格上的差异。
刘縯是火,一团炙热燃烧的火;刘秀则是水,一潭表面波澜不惊的水。
两兄弟是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出自汉景帝子长沙定王刘发一脉,受汉武帝刘彻“推恩令”所赐,到他们父亲刘钦这一辈,只是济阳县县令这样的小官员,早就没了王公贵族的气派,不过是整个大汉王朝中普通的中等家庭。
西汉建平元年十二月初六(公元前5年1月15日),刘秀出生在陈留郡济阳县济阳宫后殿第二间屋里。史书记载他出生时有异象,大概说他是在夜晚出生的,出生时就自带光环,没有灯火,却赤光照耀。这种事儿只能用来糊弄古人,现代人听听呵呵就行了,反正每个开国皇帝都会编造一个不同凡响的出身,神权天授嘛。
他父亲刘钦见着房前三株小米,每株一根茎九个穗,比一般小米要长一二尺,比平常小米长势要强很多,因此为其取名为“秀”,取名就这么随意,看见什么取名什么。
元始三年(3年),父亲刘钦在南顿县县令任上去世,南阳郡蔡阳县(今湖北枣阳)的叔父刘良收养了年仅9岁的刘秀与兄妹,刘秀开始了自己的农民职业。
因为务农,刘秀常被其兄刘縯取笑,将他比做刘邦的兄弟刘仲,认为他没有什么大作为,刘秀常常一笑置之。两兄弟的性格从小就显示出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不是一个母亲的原因,刘秀是庶出,庶出的孩子大多都比较隐忍。刘縯不事家人居业,倾身破产,交结天下豪杰,和南阳的诸多子弟欲趁乱起兵,欲图大事;而刘秀则为人“多权略”,处事极为谨慎。
新朝天凤年间(14年―19年),刘秀到长安,学习《尚书》,略通大义。刘秀到长安读书,刘歆正在策划谋反,在社会上编造了:“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炎际火为主”。一个名叫蔡少公的同学,向刘秀提起这条谶语,并称谶语中的刘秀指的是国师刘秀(刘歆),刘秀听了,豪气冲天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刘秀不是指我呢!”
地皇三年(22年)十月,在绿林军打到南阳时,刘秀经过深思熟虑,见天下确已大乱,遂与李通从弟李轶等人打着“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的旗号,从宛城起兵。其起兵的时间甚至比大哥刘縯还要早一点。
十一月,刘秀带领宾客从宛城来到舂陵,与大哥刘縯合兵一处,交出指挥权,主动的委身于大哥刘縯之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刘秀都在刘縯光芒的笼罩下,就像月亮围着太阳。
更始元年(23年),绿林军拥立刘玄为帝,建元“更始”政权,刘縯被封为大司徒,刘秀则受封为太常偏将军,从血脉的纯正性,从声望,从实力各个方面来看,更始帝都轮不到刘玄,但是没有办法,舂陵兵的实力和整个绿林军的实力比还相差太远,绿林军要的是傀儡,而不是管着自己的帝王。
面对这一切,刘秀隐忍着。但老实是刘秀的表象,那不过是隐忍罢了,单从他主动起兵这一点看,刘秀就不是刘仲,审时度势,一飞冲天才是刘秀性格。
这不是他第1次这样的表现,审时度势这个优良的性格将伴随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