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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西山紫竹林

三国河西记 雪夜白衣人 10034 2024-07-06 15:47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匪斗,俗话又说,善的怕楞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李太守原本打算好好当官博个富贵前程,没曾想竟连家人都遭到生命威胁,申请调离,却被驳回,李太守一狠心,干脆直接辞官挂印,回家养老而去。

  这让原本离任后需赋闲一年才能重新上任的我,得以补缺五原太守。由于晋国富庶,想当官的人太多,故而才会有任期满后赋闲一年补缺的规定,不过我虽然在土城略有微功,却不至于连升三级,从县令到太守。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五原四豪。

  接到任命后,我开心的带着家小,来到五原上任。

  五原城外,四大豪绅和一众乡绅门在东门迎接,一群人浩浩荡荡,从众多豪绅们的排场就看出家底如何,我骑马迎面打量着这些豪绅,最前面四位身着华服穿金戴银,骑着宝马良驹,随从一大堆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五原四豪,后面一堆零零散散的乡绅,只带一两个随从,骑着普通好马的,就是五原一般大户。

  “恭迎白太守驾临五原,舟车劳顿,请入城!”当先四人拱手行礼,带领下众乡绅客套迎接我入城,在五原酒楼之中,大家喝酒寒暄认脸,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大豪绅交头接耳在议论,我端着酒杯假装饮酒,竖起耳朵倾听,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果不出所料,白太守是个好官,听说其在土城三年,与民与绅都秋毫无伤,看来是个混资历捞钱捞名声的,我等这下可放心了。”听这口气,这四人似乎并不像什么恶人,我皱起眉头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酒宴散后,一家子在五原城太守府安顿好,我派人往紫竹林送信,约定明年三月初五开春之日去接月儿,办完这件事,我稍微松了口气,真是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美人一旦遇到负心郎,恐怕负心郎的臭名声要传几千年,我可不想因为负心而名传千古。历史上这样的“名人”比比皆是。

  来五原上任前,传令的特使已经私下跟我露了底,他告诉我,这五原四大豪门称霸一方,仗着势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看见漂亮女子就先送上厚礼求亲,若不成,过不久此女子就会莫名其妙失踪,还使尽手段兼并牧场,蓄养私兵,屡有仗势欺人之举,是那种会文化的坏人。

  如强抢民女,虽然把人抢走,但扔下一大笔钱,再加上生米都煮成熟饭,大多数人也就选择收钱了事,被抢走的女子去了四大豪门后,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奢华的生活,一段时间后,也已逸不思劳,乐不思家。

  私兵方面,四大豪门每家都有不少于两千人的私兵,甲胄齐全,还经常跑出五原辖区草原上四处溜达溜达,遇到好马夺之,扔下一笔钱了事,遇到看上眼的小牧场,夺之,扔下一笔钱了事,遇到看不顺眼的,揍之,揍完扔下一笔钱了事,受欺负的百姓们畏惧四大豪门势大,加之又有金钱安慰,故而大都忍气吞声。这让四大豪门越来越放肆。毕竟民不举官不究。

  这次我前来的任务就是摸清这四个家族的底细,必要时可用玉牌调动驻扎在太原的十万军队剿灭之,二十年前五原可没什么家族,这四大家族也就是最近十年突然崛起,抱团相互照应,资产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太守府大堂,我手上拿着这枚玉牌端详,看起来似乎很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玉牌是驻扎在太原的十万兵马的信物,而不是驻扎在五原的十万兵马,难道说担忧五原兵绅勾结,或者是防止有漏消息?使者说过,晋王看温和的办法不行,李太守都被吓得辞职,故而才给我兵符。让我放开手脚施为,一边端详玉牌,一边思考者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调查清楚!

  内室,蓉儿正在给仙儿扎辫子,手指如影穿花绕鲽般三下五除二就给仙儿扎了个漂亮的羊角辫,见状,正思考对策的我双眼一亮,好功夫,就扎头发这个动作,蓉儿至少使用了三种功夫,一,绝顶轻功,二,绝顶内力,三,无影手,我啧啧叹道:“好功夫,就这功夫,以后就算夫君金银散尽恐怕都饿不死,蓉儿走到街上玉手一伸,众多钱袋还不轻松到手!不错,不错!”

  蓉儿听闻我的调侃,一个踉跄,回头嗔我一眼迈步而出,仙儿噔噔噔跑来我面前,仰着头问我:“巴巴,辫子好看嘛?”

  “辫子好看,仙儿更好看。木…啊……”抱着香喷喷的仙儿,我灵机一动,有了!跟蓉儿学习一下轻功,然后潜入四大豪门探查虚实,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打探到第一手资料,不错的想法,就这么办!

  是夜,内室,刚想跟蓉儿说学轻功的打算,蓉儿就从床头拿过一篇口诀递过来,三个娇妻中,就数和蓉儿在一起的时间最少,大多数时间都在另外两个妻子处,感情反而和蓉儿最深,往往一个眼神,她便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接过轻功口诀放在一边,看着如花娇颜,好奇的向蓉儿问道:“蓉儿年岁几何?”刚认识的时候,她扮作中年妇人带着三岁的仙儿,看上去风尘仆仆,熟悉之后,看上去她约莫有三十多岁,跟我之后,反而像二十岁,这四五年过去,还是二十岁的样子,就连小张氏都变化颇大,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珠圆玉润风情十足,蓉儿居然还一点变化都没有,青春靓丽,少言寡语,文静优雅。

  蓉儿依偎着我,一手摆出五个手指,一只手摆出两根手指,见此,我猜测道:“52岁?不像,25岁吗,果然是芊芊妙龄,如花年纪,怪不得皮肤这么好。”话刚说完,怀里佳人微微一笑,献上香吻……。

  翌日,太守府后院,我按照蓉儿给的口诀从头练习,没想到异常顺利,瞬间一口气就练到十层,这一下我吃惊不小,赶紧唤蓉儿过来告诉她,实际上我是一个被埋没的习武天才,然后便要展示出刚学习的十层轻功,蓉儿笑吟吟看着我,也不言语。

  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我便运气发功,使出栖凤十变展示给她看,但没控制住火候,嗖的一下窜出去老远,“嘭”的一声撞在院里的单面假墙,撞出一个人形大洞穿墙而过,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尘土飞扬,我灰头灰脸搞了一身土,虽然站在墙的那边略显尴尬,但兴奋的对跑过来的蓉儿说道:“看到没,不但瞬间轻功学到满级,还领悟了铁布衫,穿墙而过都没事,怎么样,夫君我算不算练武奇才!”

  只见蓉儿忍着笑,眼神示意我看后面,我回头一看,雯儿张氏和王五,还有两个孩子都闻声而来,站在远处围观,其他没什么异常,我疑问的看向蓉儿道:“没什么不妥啊!”蓉儿憋不住,“哧”的一声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指着我肩膀,我低头一看,两个肩膀都出血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直流到手上,顺着手嘀嗒嘀嗒往下淌血呢,并且沿路浸湿透衣衫。头上也感觉有点痛的麻木,手一抹,好大一个包,还很疼!噢,原来是让我看肩膀,不是看后面。

  “哎呦,蓉儿,我头有点晕,哎呦,疼。疼,疼!”我软绵绵靠在蓉儿身上,身体一接触,两臂火辣辣的疼,头也有点晕,看来是刚才用力过猛穿墙而过时,额头和双肩撞在墙上造成的,娘的!还以为自己是练武奇才,没想到还是血肉之躯,“疼,疼,疼,”蓉儿剪开我衣服擦药的时候,疼痛实在忍不住,我丝嗬着凉气喊着,三个老婆都忍着笑意给我捏腿捶背擦药揉胸口。唉!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干脆头一歪,靠在蓉儿手上装死,这下三个老婆都忍不住全掩嘴偷笑,

  两岁的宝贝灵儿不嫌事大,在边上叫着“巴巴好厉害啊,墙壁都撞个大窟窿,我都没看到,巴巴下次撞墙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也要看一看。”闻听此言,正在蓉儿怀里装死的我,抽噎一下,差点给气的真晕过去。说好的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呢,看看仙儿多暖,灵儿你怕是黑心棉吧!就这撞墙绝技,再来一次老爹命都没了。

  灵儿奶声奶气的继续说道:“巴巴你可快点好,我还想举高高,还想么么哒,还想要骑木马。”闻听此言,我干脆装作昏睡过去,心里却在想,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祖训要发扬光大,一味溺爱只会带坏孩子。嗯,就这么愉快的定了,反正我的戒尺闲着也是闲着。宝贝灵儿,看我伤好后怎么修理你!

  “啪,啪,啪,”身体刚好,没顾上去四大豪门探听消息,就先用戒尺好好修理一顿灵儿,借口她早上吃饭掉了些饭粒,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训到赚钱养家不容易,从赚钱养家不易讲到棍棒底下出孝子,没想到灵儿奶声奶气来了一句“爸爸,我才两岁,路都走不稳,犯错是难免的嘛!”

  好家伙,这句话噎得我无话可说,不过你两岁都知道顶嘴,还有理有据,言辞犀利,那就更应该修理,我直接把小丫头提过来摆在腿上,拿着戒尺开始板子炒肉。三板子下去,小丫头吃痛,哇哇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小张氏,待看到她娘扭着头不理她,哭声渐渐变小,含着泪大眼睛怯生生看看我说道:“巴巴,灵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嗯,知道错在哪了吗?”我板着脸问道:

  “错在不该掉饭粒,错在不该跟巴巴顶嘴。”灵儿说道。

  “啪,啪,啪。”我又是三板子下去,不过这次打的轻了许多,灵儿刚止住哭声,又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巴巴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错了。”见状,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巴巴还是爱你的,好了,让你母亲给你看看,给你揉揉。”

  舒服,畅快!松开灵儿,我吁一口气,心中郁闷一扫而光,打孩子要趁小,既能出气,她还不记仇,此话果然有道理。

  夜黑风高,张府,我一身黑衣潜伏在张家内院墙上一动不动,来之前,蓉儿把无影手传了给我,练习之下感觉如臂使指,小石子弹出去像弓箭一样快速有力,刚才摸进门的时候,张府几条大狗都瞬间脑袋被穿透,一声未发便一命呜呼,我这才顺利潜入里面没有惊动任何人。

  观望之下,张府果然不是普通地主老财那般格局,院中十几步一暗哨,每个院子一个岗楼,正堂隐约传来鼓乐之声,看来张家主张横有客来,我拉上黑布蒙面,一个鸽子翻身上了房顶,沿着房顶踩着小碎步,悄无声息接近张家正堂,掀开瓦片往下一瞅,乖乖,大堂内十数个身材婀娜的美丽舞姬身披薄纱在跳舞,看的我口水嘀嗒嘀嗒往下掉,案几边坐着四大豪门的家主,正在高谈阔论饮酒作乐。正是张薛王郑四个结义兄弟,

  张横最大,外号张大,年约四十,人如其名,满脸横肉一身膘,

  薛刀次之,外号薛二,年约三十七八,整天一身白衣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王立第三,外号王三,年约三十五六,三捋长须,面有慧目,眼色灵活,

  郑马最小,外号郑四。年约三十,长相英俊,性格踏实,

  他四人名字被有学识的百姓编成顺口溜:“张薛王郑,横刀立马,名震晋北,五原四霸。大恶不犯,小恶不断,私兵过千,家奴过万,盘踞草原,以待时变,”

  “大兄,这白太守上任月余,丝毫没有作为,整日里就在太守府与家眷饮酒作乐,倒也潇洒,如此看,此人不过是一寻常之辈,我等皆可放下心来,好好经营积攒实力。也好不负魏王……魏兄所托啊,”薛刀说道,说完暗暗抹了一把汗,好险,差点说漏嘴!王立和郑马也都点头符合道:“是啊大兄,二兄说的不错,我们是时候加紧动作发展了,”

  “啪!”只见张横沉着脸,重重放下酒樽,挥手让舞姬们退下后,说道:“事若不密,杀祸瞬至,我多次告诫你们,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等还是如此乖张行事。老二,你每次强抢民女都闹出那么大动静,我说过多少次,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看看这大堂上这些舞姬,唉!老四你也是,每次兼并别人牧场都要把人尽数收为奴隶,倘若万一事情败露,唉!我等身死道消事小,万一牵连家小……唉!”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

  我在房顶听到这些后一愣,这哥四个怕是脑袋进水了吧,就你们几个烂番薯和手中那一二万私兵,也想颠覆有四千万民众拥护的晋国?开玩笑的吧,就算可以颠覆,实力连晋国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曹操吃得下吗,不怕撑死啊,想到这,我继续侧耳倾听,看他们说些什么。

  “大兄,我们已经来五原十年,到如今只有两万私兵,晋国光是正规军都足足有一百五十万兵马,且民众归附,还不说近百万治安军,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老三王立皱着眉头说道:

  “唉,自从被派到这里,每日里都胆战心惊,深恐事情败露,我又何尝不知希望渺茫,但我等家小都在魏王手中,如之奈何?”张横两手一摊无奈说道:

  “大兄不然,我等十年来已经在此地又开枝散叶,许昌家小父老可以要挟的作用已经大大降低,魏王是个智者,纵然我等无为,也必然不会责难于他们,我等十年来在五原,一事无成,家小在许昌不也稳如泰山,若我等稍有成效,则家小则会被用来要挟,危若累卵。故而我早就劝过兄长,猥琐发育不要起事,看情况而定。晋国早有鲸吞天下之势,谁又知道会不会瞬间席卷中原,到那时我等家小自然获救。况且就算晋国不席卷天下,以曹魏的实力,也吃不下晋国如此巨大的体量。因此,我等不若静观其变,收敛手脚。诸位兄长以为如何?”

  王三侃侃而谈,说的有理有据,说罢犹自还言道:“五原是晋国十大城市之一,老晋王府就在此地,我总觉得晋王早就掌握我们一举一动,近十年来换了五任太守就是明证,我怀疑,晋王压根就没把我们几个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要做的只是监视我等而已。若我等不动,尚有一线生机!若动,顷刻间……”说着王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三说完,大堂内陷入沉默,我听不见下面动静,便努力向下倾听,不防脚下一滑,踩烂房顶一片瓦,发出“咔嚓”一声,屋内四人听到都是一惊,齐声道:“谁?”纷纷跑出来往房顶观望,并派家将上来查看,家将上的房顶,看房顶空空如也,便拿着两片碎瓦下来交给张横。张横四人看到后,都是一脸忧色。沉默不语。

  我穿着夜行衣潜到张府内室,坐在椅子上思考此行所见所闻,正想着呢,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走进来,看到一身黑衣蒙面的我,先是一惊,啊的一声,再是手一抖,手中茶碗瞬间掉落,眼看就要咔嚓一声碎成两半,说时迟那时快,我脚步一晃,瞬间移动到她面前,一手揽住她柳腰,一手往地下一抄接住茶杯,顺手往案几上一掷,只见茶杯平稳飞越十尺,稳稳当当落在案几之上,里面茶水丝毫未溅出,手再一抄一个公主抱,抱起女子就往塌上而去,那女子大惊失色正要叫喊,小嘴刚一张开就被扯下蒙面布塞住。

  一个时辰后,她告诉我闺名叫张媛,十七岁,从许昌来,是张横的女儿,我立在塌前,背对着张媛,准备离去,衣服刚整理好,手便被她拉住,张媛羞涩的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名讳,也好让父亲派人去说媒提亲。”我一愣,这就定了终身嘛,四大豪门的事情还不明朗,这又招惹了张横的闺女,怎么办!我踱步在张媛闺房里,大脑急速运转思考对策,有了!拖字决。

  想到这里,我不回头拿着嗓门说道:“人事如风,他日自会再见,浮尘若梦,有缘自会相守,姑娘何必执着。”说完迈步而出,身后传来一声追问:“公子名讳?”我只好回道:“**!”

  回到太守府,思考着五原四豪昨夜的对话,我知道,他们实际上并未做出对晋国不利的事情,但是兼并牧场,蓄养私兵,强抢民女也是大罪,我亲耳听到,证据确凿,故而,我一边令王五手持玉牌去太原,调动十万兵马来此,一边不动声色等待。

  三日后兵马来到,领兵的人三十多岁,自称杨万,是杨家子弟,相貌和晋国十大上将中的杨一很像,应该是退休大将杨一的儿子辈,

  我吩咐他分兵包围张薛王郑四家,将四人抓来后,开启公审大会,这个公审大会是晋国的传统,晋国法律规定,但凡欺辱老百姓的,无论是乡村恶霸,还是地主豪绅,都会以公审大会的形式宣判,并受万民围观,但只要官做到有秩以上(乡长以上),无论犯了什么罪行,都可以免除公审,官做到太守或以上犯了罪(叛国除外)可以从轻发落,官做到三公以上,犯了罪可以免死(叛国除外),这是国相审配制定法律,并有言在先,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内有情,四大豪都不是官员,故而还需要公审大会宣判,以正视听。

  张薛王郑四个地主,被押到太守府外面的公审台,王五一件件把他们的作恶的事迹念出后道:“四人罪行确凿,念在四人尚有一分良知,故而判决四人流放满洲,劳役五年,没收五成家产充公,剩余家产由其子女代管直到四人刑满归来,若无子女者,官府代管,用以相顾其家小,待四人服刑完毕后在归还于他们,基本上就是说,“汝妻子家小官府养之,汝服刑去吧,不要有忧虑。”这个判决让老百姓们拍手称快,张薛王郑四人纷纷表示认罪,劳动改造重新做人。自此,盘踞五原十年的四大豪门一日之间不能再作恶。他们所蓄养的私兵也全部判罚劳役一年。

  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五原四豪,国相审配专程来嘉奖于我,亲自来到五原,见面后紧紧握住我的手摇晃,眼有泪花闪烁,审配已经六十六岁,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我被他的痛哭流涕的阵势搞得有些懵,只好也握住他的手摇晃着,眼眶不觉有泪滑落。

  审配没有待太久,当天来当天就走了。五原毒瘤已除,晋国法律完善,县令太守大多都处于无为而治的状态,维持官府衙门正常运营即可,五原又处于晋国正中靠北的位置,南距洛阳一千里,北距大漠也是一千里,西距德邦两千里,东距满洲两千里,既无边境之忧,也无生存之难,故而太守平时还真没什么事,俗话说,饱暖思床底,人闲想初恋,我决定到紫竹林一趟,看一看宝贝月儿,许久不见,还蛮想的。

  之前月儿说过,她和师妹雪儿是双胞胎,小时候被师傅抱养回来,为了区分两人,故而月儿白衣,雪儿红衣,叮嘱我千万别认错,雪儿脾气火爆,功夫不下于她,以免我认错人吃苦头。也就是怕我发浪惹到雪儿,被她暴揍一顿,多没面子,也划不来。月儿当时叮嘱的很用心,我也唯唯诺诺应着记下。

  出了五原往土城一路行来,不两日就到土城西山,如今巨大的野猪林已经没有野猪,里面无数猎物药材都成了土城人淘宝贝的地方,一路上随处可见三三两结伴进入野猪林挖药材打猎的人。

  大家看到我都行礼问好,我一边策马赶路一边挥手致意,颇有一副领导视察乡下的感觉,没注意白马一个跳跃过坑,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空中落地时,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没能避免落入水坑,瞬间一身拉风的白衣白袍,全部湿透,且脏兮兮的,唉!果然帅不过三秒,装笔就掉水坑!我郁闷的起身瞪着白马,白马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无辜的望着我,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那么大一个坑我不可能不跳过去,你自己装笔不看路,不怪我!”

  就在我和白马较劲的时候,边上树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抬头一看,好家伙,一个白衣女子正看着我笑得前仰后合,再仔细一瞧,这不就是月儿嘛,月儿说过她好白衣,雪儿好红衣,这一身白衣,那就是月儿无疑。

  见到月儿我大喜过望,一个纵身也上了大树,不由分说紧紧抱住她,照着樱唇就是一通长达十八分钟的拥抱,以解思念之情,直抱得怀中佳人瑟瑟发抖。

  刚抱完,“啪”的一声,左边脸上挨了一记耳光,我一看,佳人怒目而视,气的浑身发抖,看来是责怪我几个月不来找她,心里有气,哄美女这个我拿手,我扳过她再来一个十八分钟的拥抱,这下怀里人终于开始回应,反手抱住我,揪住我衣服往外拉扯,如果一个拥抱不能解决佳人的怨气,那就两个,如果两个不行那就三……。

  “啪”的又是一个耳光,这次是右边脸上,佳人还是怒目而视,这下我不乐意啦,干什么,打上瘾了是吗,我双目圆睁注视着她,防止她再给我来一巴掌,她亦怒目圆睁瞪着我,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四溅。不一会她顶不住我热辣直接的目光,红着脸扭头看向一边,一跺脚施展轻功,走了。

  我只好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虽然我轻功比她好,但是她路比我熟,不一会就远远把我抛在后面,白马一看我跑了,立马撒丫子跟着上来,时候不大,紫竹林在望,月儿也不见踪影,我只好停下来牵着白马,一声声呼唤着月儿,正唤的起劲,月儿从穿林而来到我面前,不由分说扑在我怀里,仰着头就要抱抱。

  这次我有准备,抱完立马双手捂脸,防止再挨揍,月儿红着脸疑问的看着我,我只好讪讪的解释道:“这不是怕你再给我一巴掌嘛!”月儿听完更加疑惑,说道:“我听见夫君唤我,就立马出来了,打你干嘛?”我一拍脑袋,哎呦,亲错了,刚才那姑娘虽然和月儿容貌相似,但火辣直接,明显不是月儿,月儿多温婉啊,怎么可能打我,两次打我还是不认识的时候我强行抓她守被她当成和师妹练功误伤,第二次给了我一掌还是因为我拉了她一把误伤,两次都是误伤,说起来,温婉的月儿还真没有故意打过我,那么刚才那个丫头就是雪儿了。

  这个可不能跟月儿说,还没上山就把她妹妹给拱了,让她知道多不好意思,我正正神色说道:“那啥,第一次月儿一个过肩摔差点要了半条命,第二次一掌给我干吐血,这一次几个月没来看你,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巴掌给我扇成半身不遂。”

  月儿听我调侃她,立马在我怀里撒娇不依,我赶紧说道:“为夫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家月儿这么温婉温柔,是肯定不会揍我的。”这才逗的月儿笑出声,开心的拉住我的手,穿过紫竹林,来到紫竹观。

  近望紫竹观,虽然不大倒也清雅别致,月儿唤着雪儿的名字,想要让我俩认识认识,却没有回应,便自言自语说道:“奇怪,雪儿去哪了,刚才还看见她跑进来呢。”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赶紧揽住月儿道:“亲爱的,你看我一路思念你,慌不择路掉进水坑,快帮我沐浴更衣吧,时间大长着呢,和雪儿总会见面的。”

  月儿一想是这个理,就安排我坐下休息,自己去烧水,不一会浴桶中热水齐备,我衣衫尽去跨入桶中,坐在桶内浴凳上洗浴。

  在土城的时候,月儿衣不解带照顾三天三夜,早就把我当做夫君,故而倒也不怎么扭捏,

  这个澡足足洗一个多时辰,水都凉了才洗罢,躺在月儿铺着铺盖绸缎的竹床之上,盖上光滑的绸缎,这些绸缎还是上次月儿从土城走后,我担心月儿吃苦,特地让人送来的,如今倒也派上用场,不一会月儿沉沉睡去。

  我却精神正好,就四处打量这个屋子,却发现窗口有个白影一闪,心里顿时一惊,再定睛看时,窗口已无踪影。暗暗寻思,这白影恐怕就是今天亲错两次的雪儿,好端端的不穿红衣穿什么白衣,害的我亲错人还挨了两巴掌。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我便沉沉睡去。

  结观翠微紫竹林,借得瑶窗片浮云。

  晚桥流水曲雅径,朝霞布彩西山芩。

  猿鹤似人声喧嚣,惊出群鸟赛兔奔。

  与卿高卧几忘还。桑榆丛中徐摇琴。

  紫竹观外有一块大石,方方正正,上面用刀剑刻下龙飞凤舞的“紫竹观”三个字,听月儿说这是她师傅刻下的,我一见就起了比试之心,挥起宝剑在大石头下面刻上这首诗,月儿看罢,柔情似水望着我,雪儿看了之后却撇撇嘴,不屑一顾,我一看她表情心中火起,暗想,我昨天虽然亲错你两次,但你那么享受,完了却给我两巴掌,现在脸上还没消肿呢,就问道:“怎么,雪儿看不上本太守这字?还是看不上这写给月儿的诗?”

  只见雪儿伸出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摇了摇道:“你完了,这是我师傅刻的字,师傅有两个怪癖,一,最讨厌男人离她三步以内,二,更讨厌别人在她的东西上写写画画,因为这,我和姐姐小时候没少挨揍,你觉得你武功比我师傅还高嘛?你先看看我师傅这字,刻的多深!内功多高。还有三,你拐跑了姐姐,姐姐可是师傅的得意弟子。哼哼,你就等着……”

  说完还得意的做个抹脖子的手势,得,原来她师傅是母老虎,看着字体深透石骨,武功必定不凡,我赶紧望向月儿求证,月儿轻笑一声说道:“妹妹小时候很皮,没少被师傅揍……”说到这月儿笑吟吟看着雪儿,雪儿一跺脚哼一声,转身就跑入竹林,人影不见。

  “噢!原来是雪儿小时候调皮挨揍,我就说嘛,月儿这么温婉可人,才不会被师傅教训呢……嗖……哈!”我忍着笑拉住月儿的手故意高声调侃雪儿,刚说一半,林子内飞出一个小石子又快又准,直奔我面门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运气挥手,哈的一声就把暗器给扇到一边去,开玩笑,蓉儿用核桃砸我好几年,别的不敢夸口,单就防暗器偷袭这一块,我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更不用提雪儿射过来的石子从速度到力道到角度都和蓉儿差的很远。

  话刚说完,林中红色一闪而逝,估计那雪儿丫头被我气的找地方哭了,谁叫她嘲讽我的字,还像个跟屁虫,从起床后就一直跟着我和月儿,大灯泡明晃晃的,不但让我和月儿都放不开手脚,她还被动吃了无数狗粮,撑得心酸才狼狈撤退。看她走了,我牵着月儿四处溜达。就往僻静幽深的地方带。

  “月儿,你师傅要是知道把你拐走,会不会把我给……”我说着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月儿忍着笑摇了摇头,我见状松了口气,再做一个挥刀切菜的手势道:“那会不会……”月儿思考了一会,顽皮的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到月儿点头,我有点慌,赶紧抓住月儿的手道:“那怎么办,你师傅武功这么高,你总不想年纪轻轻就守活寡,我还是跑吧!不对,咱俩一起跑吧。”说完,我拉着月儿就往山下带,准备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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