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城主,萧卫国已经出城了。据萧府中传来的消息,今夜提督府中只有一个刚到凝元境的武者坐镇。”
吴千仞皱褶眉头:“凝元境吗?即使刚到凝元境,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大哥,我们三个筑元后期一起,牵制一个凝元境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说道。此人正是吴千仞的三弟吴仟炬。
吴千仞看向另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道:“二弟,你怎么看?”
老二吴仟尺想了想道:“拜神教的那几个人,昨夜到今日以提督府的实力,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就审出来了。所以他们必须死,死人才不能当做证人。只有案宗,我们就可以咬死不忍。”
老三吴仟炬一拍桌案:“那我去招呼些兄弟,今晚就行动。等到明日萧老贼回来,我们就再无机会了。”
吴仟仞点头:“可惜老四和宽儿去堵截萧家那小杂碎了,不然我们把握能够更大。”
老二吴仟尺凝眉道:“老四和侄儿只带了五个人,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老三吴仟炬扶手大笑:“哈哈哈,那黄口小儿身边就两个随从,一个筑元中期,一个刚入武道,他自己又是个废材。老四一人足以,何况还有宽儿和另外五个随从。此次定然能为宽儿出一口恶气。”
吴千仞双手捏拳道:“那就这样定了。”
……
话说此时的萧鼎,正骑在牛背上悠哉悠哉地听着祝俊讲他以往的趣事。从土匪袭村家破人亡,到带着妹妹四处流浪。从投机倒把,到沿街乞讨。硬是把妹妹从六岁拉扯到十岁。
而当年开始流浪的他,也才十岁。转眼四年,能一路活着走过来,真真是老天护佑。
萧鼎骑着小母牛奇怪问道:“你们怎么想着来武夷城?”
祝俊道:“听一个老哥说,北境的雪荒山上全是奇花异草,采一朵回来就能吃饱一二十年。我想着妹子以后得出嫁,不仅要吃饱,还要有嫁妆,就想去雪荒山上多采些。”
“然后呢?”萧鼎被逗乐了。
祝俊懊恼道:“然后?谁知道北边这么冷,绣儿都冻病好几次。后来听说武夷城是这边最大的城,人多,火气旺。我们就过来了。”
“再然后呢?”萧鼎饶有兴致。
祝俊更加气愤:“来了武夷城才知道,武夷城离边境还有十多天的脚程。到了边境出了关,还有不知道多少天的脚程。而且那边一年四季天寒地冻的,我们这样过去就是找死。”
说着说着祝俊的气性更大了:“好不容易在武夷城找了个苦力活,能让我家妹子吃口饭。才一个上午,那卖肉的牛犊子就跑来跟我说…”
“跟我说,我家妹子被武夷恶少抢去做小妾了。还沿路指给我看,谁是武夷恶少。我一看,好家伙,那衣服漂亮的,那头上的玉簪,啧啧啧,不正是咱少爷吗?”
萧鼎被祝俊痞里痞气的话给逗的乐不可支,调侃道:“哈哈哈…然后你就一石头砸了上来!”
祝俊脸一红,挠挠头,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连前面骑马的奎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刚笑没多久,他就表情一肃,眼神冷冽。勒马停步。
祝俊正懊恼着不知所措,见奎宿停了下来,疑惑问道:“奎叔咋啦?”
奎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高声道:“何方兄弟,跟了一路,也该露个面了吧。”
祝俊听到这话,紧张地抓紧小黄牛的引绳,这是啥情况啊?有土匪打劫还是咋滴?
萧鼎则是挑挑眉,朝前看去。
只见一个灰衣玉带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从稻草丛中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城主吴千仞的儿子吴宽,还有他的四弟吴仟策。
吴仟策哈哈一笑道:“吴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话音刚落,五个开元中期的汉子就将萧鼎三人围了起来。
吴宽看到萧鼎已是瓮中之鳖,兴奋道:“小杂种,没想到了吧。你吴爷爷今天特地来收了你,回去当狗养。”
奎宿眼眸不着痕迹的左右一扫,然后皱眉看向正前方的中年男子,那气势虽然平缓,但是内蕴激荡,看来也是筑元境的。
奎宿确定,自己与对方交上手,可以轻易胜之,若要斩杀恐怕不是一两招的功夫。但是少爷和祝俊这边绝对等不到自己回来援手。
萧鼎看到他们心里乐开了,暗道终于来了。
嘴上不慌不忙笑道:“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才未时,秋阳高照,金田跌宕,怎的,吴公子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此时的吴宽,可以说是胜券在握,自己这边七个人武者,萧鼎才带了两个随从,而且只有一个武者,戏耍之心大盛。
“哈哈哈,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可舍不得杀你。来之前已经专门为你定了一个狗笼子,就等着将你擒回去当家畜养着。”
萧鼎毫不在意的摸了摸小母牛的背,笑道:“小点声,别吓着我家小母牛。”
“哞…”
小母牛好似听懂了他的话,跟着哞了一声。
吴宽见状,却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堂堂提督之子出门不坐马车,不骑良驹,竟然坐着一头小母牛。哎哟,不行,我肚子笑疼了。”
萧鼎如同看死人般看着吴宽,实在不想和这种傻子争口舌之利。感觉和这样的人说多了话,自己的智商都被扯下去了。
可是萧鼎懒得开口,祝俊却不干了。
他猛吸一口气,指着吴宽的鼻子,市井辱骂火力全开:“你笑个卵,我家少爷骑的是你老母,你个***,你爹***,你奶奶***和***绿了你爷爷,生了你爹,你爷爷背着你奶奶和***生了你家老二老三…”
祝俊这一开口,全场傻眼。
他这骂功让众人大开眼界
祝俊骂人的本事,从小练到大,他能在村口和老嫂子如同泼妇一样对骂,骂足十二个时辰,喝口水,继续骂。
他不仅会骂街,还会文骂和武骂。文骂就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不需要其他的多余动作。
武骂则是一边跺脚,一边拍手,跟着动作骂出节奏感,不仅在台词上攻击性极强,在肢体语言上,也是气势凌厉。
祝俊一口气用尽,迅速猛吸一口:“你爷爷都不是他爸生的,你祖奶奶趁你祖爷爷去逛猪窑,和隔壁的老太监生的你爷爷…你儿子都是猪屁股里挤出来的,你孙子也是同一个屁股里出来的…”
祝俊开始一代一代往上顺着骂完上九代,然后开始朝下辱骂下九代,先问候祖宗十八代,算是开了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