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墨玉石铺的伙计刺探情报,然后拿着玉石,去明安当铺,将玉石当掉,顺便将情报交给当铺内的新伙计,那新伙计去御香酒楼,吃饭的时候,顺便将赤墨玉石铺刺探的情报交给御香酒楼,随后,御香酒楼将这些情报交给混在商队内进入帝都的左秦细作。
一群老狐狸,白叶在心里冷笑着,步入赤墨玉石铺,左右环顾。
整个店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伙计懒懒散散地趴在桌子上,百般聊赖地玩弄着一颗玉石雕琢的精致玉珠。
这名伙计见到白叶进来,依旧懒散,但目光却变了,语气懒洋洋地说:“客官,买玉石啊?随便看,只要你买得起,什么样的玉石我们都有。”
白叶走到伙计的面前,冷声说道:“我要左秦的玉石。”
伙计眼瞳收缩,装作尴尬地笑了笑:“客官,我们哪有左秦的玉石,东空帝国不能贩卖左秦的玉石,那是要杀头的。”
“嗯,不错。”白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我是来行刑的。”
伙计一直藏在桌子下的手猛然一动,抽出一把柳叶刀,朝白叶迅猛地劈来。
白叶不慌不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开袭来的柳叶刀。
柳叶刀劈开木桌,一声炸响,将地面辟出了一道裂痕。
见状,白叶心中便推断出,这个伙计的内力很雄厚。
白叶抽出悬挂在腰间的三尺青锋,冷声道:“在东空做客这么久了,也该好好招待招待你们了——来自左秦的客人!”
“哼!”伙计怒哼一声,飞身上前,手中柳叶刀带着强大的劲风朝白叶的腰间挥去。
这个伙计的武功着实不凡,跟管家刘叔不相上下,但……太嫩了!
长剑挡住柳叶刀,卸去大部分的力道,白叶腾出一只手,抓住伙计握刀的右手,猛然拉来,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还不等伙计叫出声,白叶手上长剑滑动,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从伙计的喉间涌出,他捂着喉间的伤口拼命呼吸,结果血液跟着空气又流进了肺部。只见,伙计痛苦地躺在地上挣扎。
白叶没有去搭理半死的伙计,割破喉咙,拼命呼吸只能将流出的血液吸入胸腔,自己把自己呛死。
白叶径直上楼,见到楼上的场景,不由失笑。
有三个人手持青锋,站在他面前,目光狠恶。
在白叶右前方的,是明安当铺的新伙计,正前方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赤墨玉石铺的掌柜,而左前方,站着一个青年,不知是何身份。
他们三个人中,站在中央的中年男子,持剑的手微微发抖,这让白叶很好奇,这个人居然是细作,打量赤墨玉石铺掌柜的脸,白叶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没想到是你,怎么?多年没上战场,连剑也不会拿了?”
白叶仍然记得,小时候,父亲带他去过一次战场,当时,这个赤墨玉石铺的掌柜不知死活地要求挑战父亲,结果被父亲轻松挑落马下,若不是与他同行的将领相救,只怕,他已经成为父亲的枪下亡魂了。
“哼,你父亲当日一枪,我一直铭记,今日,便是我报仇之时!”赤墨玉石铺的掌柜怒声说道。
白叶没有搭理赤墨玉石铺掌柜的话,而是打量他左边的青年,这个人,实力可能在管家刘叔之上。
“战场修罗白叶,我早就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了!”左边的青年率先发动,手中长剑迅速刺向白叶的喉咙,其剑势快、狠、准,是一个高手!
在这青年之后,赤墨玉石铺的掌柜和右边的新伙计连忙跟上,剑影闪烁。
白叶挥剑而上,同时抵挡三方攻势。一番交手下来,双方都没讨到便宜。
暂时不能硬拼!这个是白叶脑子里冒出的一个想法,这三人皆是高手,联起手来不好对付,更何况这里空间狭窄,周围又堆满了杂物,根本不利于施展身手。
这样想着,白叶连忙后撤,迅速冲到一楼,找了一个柱子躲起来。
只见,三人下楼,一时间没找到白叶,青年高声喊道:“怎么?战场修罗白叶就是一个胆小如鼠,连头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吗?!”
白叶没有搭理青年的激将法,微微探头观察,只见他们三人各自散开,在寻找他。
靠近白叶躲藏之地的是被明安当铺赶出的伙计,白叶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腰间还有一柄飞刀。
待那伙计靠近白叶的柱子边上,白叶猛然飞出,将那伙计踹倒在地,手中长剑挥舞,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心脏,在他们刚刚反应过来时,一柄飞刀激射而出,刺入了赤墨玉石铺掌柜的腰间。
“啊!!”赤墨玉石铺的掌柜吃痛,单膝跪下,只手捂着肚子,面部表情十分痛苦。
白叶飞身而起,朝青年袭去,现在是一对一,白叶毫不俱他。
青年被白叶连连打压,苦不堪言。
白叶抓住一瞬间的破绽,将他手中的长剑挑开,一击飞踢,将他踹到墙上,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笔直刺入他的天灵盖。
瞬间,脑浆与血液迸发,宣告青年的死亡。
白叶回过身,看着半跪在地的掌柜,走过去一拳将他揍翻在地,冷声问道:“你们窃取了什么情报?”
掌柜那双充血的眼睛怒瞪,怒吼道:“白叶!你死期不远了!”
还嘴硬!白叶刚想上前,可没让白叶想到,躺在地上的掌柜举起手中的长剑,在脖子上一抹,殷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咽喉中流出。
“啧……”白叶无奈地扶额,去将他的长剑收回,步出赤墨玉石铺,顺便将玉石铺的门关上,等待天策府的人过来清理。
白叶运起轻功飞上房梁,现在他浑身鲜血,可不能在大街上乱晃,会引起恐慌的。
飞回府邸,白叶让管家准备好热水,沐浴一番。见到管家给他准备的衣服,白叶不由苦笑,黑色紧身衣,黑色大氅。管家刘叔的意思是,黑色衣服染血不容易看出来。
白叶穿好衣服来到大厅,问道:“刘叔,薰儿呢?”
管家刘叔倒了一杯茶,递给白叶,说:“薰姑娘还没回来呢。”
白叶心中一怔,还没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婧薰一直不回来,让白叶心中十分不安,连忙起身,运起轻功飞上房梁,出去寻找。
可帝都那么大,他该去哪儿找这丫头啊。
忽然,白叶眼角余光瞥见一条小巷中,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白叶踩着轻功飞下,伸手拍了拍那个黑影
黑影似乎被白叶吓到了,打了一个寒颤,回头看到是白叶,才松了一口气,对白叶抱拳道:“白将军,您找我有事?”
这是一个天策府的密探,看他的样子,应该到换班时间了。
白叶心中明白,这些探子整日鬼鬼祟祟,这到休息的时间还没缓过来,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他现在关心的是还没回家的薰儿,开口问:“你见到过我府邸的薰姑娘吗?”
“是,小的见她出了城门,往黑石湖方向走去,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探子指着远处的城门说道。
“多谢。”白叶拍了拍探子的肩膀,御起轻功,朝城门口飞去。
因为身份原因,城门守将只是问了句话,便放白叶离去了。
这些守将为了防止细作逃出帝都,倒是尽心尽力。
婧薰不知在黑石湖待了多久,周边的光线越来越弱,抬头望天空,天色已然昏暗……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急着回去,想再待一会儿。
白叶来到黑石湖畔,萤火虫的“舞宴”似乎已经结束了,晚风徐徐,周遭一片冷清。
白叶四下打量周围,在漆黑的夜色中,借着月光看到了婧薰的倩影,连忙走过去,问道:“怎么还不回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婧薰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扭过头一看,愣了愣,站起身,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叶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左胸,说:“心有灵犀。”说着,白叶伸手弹了一下婧薰的小脑门,又一次问道:“怎么不回去?”
婧薰错开视线,轻声说:“我想待在这看风景。”
白叶脱下身上的大氅,为婧薰披上,温声说道:“大晚上不回家,我很着急的,想看风景下次我带你来看,好吗?”
闻言,婧薰心中苦笑,下次?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嘴上却说:“嗯,好。”
白叶牵起婧薰的小手,说:“走吧,很晚了,回家睡觉了。”
婧薰看着白叶的脸,撇撇嘴,说:“我不想走路。”
白叶噗嗤地笑了一声,转身背向她,半蹲下,说:“上来吧。”
婧薰趴在白叶背上,闭上眼睛,说:“其实……你不用特地来找我的,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说着,婧薰顿了顿,再次说道:“想必你也累了,没必要再为我操心。”
白叶无奈一笑,这丫头怎么不懂呢?白叶柔声道:“笨蛋,这么晚了不回家,我担心着呢。能为你操心,也是挺幸福的。”
婧薰睁开眼睛,将下巴搁在白叶肩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那为什么不为了我,放弃手头的一切?”
白叶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的婧薰,无奈笑道:“我愿意放弃,但是,我身上还有责任。”
白叶背着婧薰运起轻功,朝帝都飞去,跟婧薰说:“薰儿,我是你的男人,同时我也是东空的军人,肩上担负着守护国家的使命责任,我要尽责。一个男人担不起责任,凭什么说自己是一个男人?你会看得起,连责任都可以随意丢弃的男人吗?”
听到这话,婧薰无言以对,想了想,问:“那……如果为了我放弃了,你后悔吗?”
路上白叶没有回答婧薰的问题,回到府邸,将婧薰放下后,白叶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放弃,我会找一个合适的人,替我承担下这份责任,但在这之前,我要尽责,对我的责任负责。”
说着,白叶上前轻轻抚摸婧薰的脸庞,温声道:“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你可是我的全天下啊。”
婧薰轻笑着,对这个回答,她很满意。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便问:“最迟什么时候,你要上战场?”
白叶摇了摇头,说:“不急,还有一个月,等你的生辰日过了,我们再说这个好吗?”
“好。”婧薰伸手搂住白叶的脖子,四目相对:“我生辰那日……你可不可以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陪我一天?”
“我……”白叶刚想看开口说他不确定有没有时间,但看着婧薰充满期待的明澈眼眸,心一软,只得点点头,说:“嗯……好。”
婧薰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不自觉的笑开颜……轻轻打个呵欠:“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嗯。”白叶牵着婧薰回到房间,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先睡吧,我写一点东西,马上过来。”
“好。”婧薰没有多问,而是走去一边更衣,随后爬上床,闭目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