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行动,用行动来证明。
我决定先去找宾哥和红姐聊聊,毕竟他们更有经验,有看法。
我知道红宾楼最闲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左右,该忙的忙完了,是个空闲的时候。
好久没过来了。红宾楼还是那个样子,门前停满了车。
宾哥在大厅里等我。我们上楼找了个小包间,沏上茶坐下。
我把我和文悦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想法,同宾哥说了一说。
宾哥一拍我大腿说:“你早该这么干了。这年月,打工的都是没本事的,你可不是没本事的人。”
宾哥这话,让我像喝了蜜水一样舒服,滋润。
“还记得那次咱们俩喝茶时候说的话吗?我说只要我单干,就一定要拉上你。是因为我看中你,我所接触和认识的人中,就你最有脑子。”宾哥继续给我灌着蜜水。
我只是尴尬地笑着:“也只有你这么看我。”
宾哥继续说:“人,需要机遇。见过放风筝没有,扎得再好的风筝,也是需要风的,没有合适的风,再好你也飞不上天去。飞不上去,那就是几根篾条和一张画纸。”
我觉得宾哥说的很有道理。那我的风在哪里?
宾哥神秘地说:“兄弟。哥现在正谋划一个大事。只是现在正在了结,还没影子,也不好跟你说,更不敢拉你进来。你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万一再没弄成,耽误你了。你现在耽误不起。我觉得吧,先找个小事情做着,起码先有个自己的事业,算是个交代。”
我鼓捣了他几次,让他说说,他就是不说。“八字没一撇呢,以后再说。”
随后我们聊聊别的一些事情,藏威和阿秋的事情,宾哥已经不计较了。相反,宾哥和红姐一直支持他们,给他们介绍了不少客户。
宾哥一直对老谭印象不错。也很关心老谭儿子的事情。
“红姐呢?好久没见了啊。”我问。
宾哥摇头说:“忙着呢。在农家乐陪腐败分子打牌呢。妈的,要干点事情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各路神仙,各路菩萨,都得拜到,香要烧到。漏掉一个,就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估摸着,宾哥和红姐这次弄的事情小不了。
“酒楼不准备开了?”
宾哥一扭头:“哪能啊。我告诉你,其实并不指望这酒楼挣多少钱,但是能带来其他的好处。”
“哦,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我嬉笑着。
宾哥看着我,顿了顿:“别的吧,就不跟你说了。你想想,这酒楼是吃饭的地方,红宾楼是什么人吃饭的地方?这不是老板就是官员。一来二去吧,就混熟了。你再想想,老板们吃饭谈什么,谈生意。官员们吃饭谈什么,谈官场和升迁。老板和官员们吃饭谈什么?谈项目。懂了吗?”
我笑笑说:“没懂。”
“装。你就装。在哥面前你还装。不懂我也不说了。你自己悟去吧。”
有服务员过来找宾哥,说是有人找。我只好起身告辞。
宾哥说:“这样,等你嫂子回来,我跟她说一说你的事情,她也许能帮到你。”
跟宾哥的谈话,只是给了我自己干的信心。具体怎样干,干什么,我还是迷茫。
晚上,我在藏威的馒头店里聊天。这个时间他们相对闲一些。一边准备着早上要蒸的面团,一边零星地卖点馒头。
藏威和阿秋听说我也想自己干,都显得很兴奋。
藏威说,还是给自己干好些。再辛苦都觉得有干劲,打了鸡血一样。以前给人打工,总是计较着上班时间长了,加班没加班费,总是想偷懒。现在不一样,没人喊你加班,你也不敢多睡一会。没有周末,没有星期天,照样没日没夜地干。
藏威说:人啊,就是贱。自己干,就是给自己头上加了紧箍咒。自己给自己念经。
阿秋说,还是自己干舒畅。不挨骂,没人训斥。
藏微笑了:还用训斥吗?自己连案子缝子里的面粉都要刮出来,生怕浪费了。
阿秋不好意思地说:都是自家花钱买的东西,能不心疼吗。
藏威问我:“那你准备了多少钱?这做生意才知道,多少钱都不够用,啥时候都觉得紧巴巴的。”
阿秋悄悄碰了一下藏威,我知道阿秋的意思。阿秋担心我催他们还钱。
我于是就明说了,借给你们的钱,你们先用着,啥时候宽裕了,就还,不着急。
阿秋一下为了表示感激,给我推荐了很多个创业项目:贩卖生猪,从四川荣昌拉猪崽到G市。贩牛肉,从青海甘肃买了,用冷东车拉到G市。还有,养猪呀,养鸡呀,养长毛兔呀,甚至还有养蝎子,养黄粉虫……
我有些惊讶,她哪里知道这些的。阿秋不好意思地说:电视里看的,电视里说都很赚钱的。
藏威驳斥她:电视里的你也相信?
阿秋不愿意了:电视里的,中央台的,能不相信?
藏威说:别听他瞎说,要是都那么赚钱,那么好干的话,早都挤破头了。
藏威建议我开个培训学校,这个赚钱。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市场也非常好,需求量也很大。教育、医疗这是刚需啊。
我正和藏威探讨培训班如何定位的时候,宾哥给我来电话了,说是有好事情,让我明天一早等电话。
我急切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宾哥说,是你红姐说的,她也没说清楚,她喝多了,睡了,说明天见面具体说。
宾哥的电话让我很兴奋,充满了想象。当晚,我睡得很好,做了个非常好的梦。
早上还是有些清冷。已经是深秋了。
上宝村的深秋是从小吃摊上浓浓的蒸汽中,去感受秋天的。上宝村没有树。密集的房屋,拥挤地生长着,挤在了大树的地盘。甚至连小草都没有生存的空间。只有墙角的苔藓,在夏天的一点绿色,显示着这里的阴暗和潮湿。偶尔看见,阳台上的花盆,张扬着主人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让人感觉到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