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滔要求约见张校尉,被我拒绝了。
我不甘心,不愿意看见黄滔往火坑里跳。这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我给郭文悦建议,让她请几天假,陪黄滔出去旅游一圈,散散心,淡忘掉这事情,也许黄滔会改变想法。
郭文悦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说是去丽江。我建议去香港,往热闹的,人多的地方去。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去香港也许更好。
郭文悦硬拉着黄滔去了香港。
老谭也恢复了正常,继续早出晚归,比以前更忙,更努力了。
宾哥的酒楼准备开业,阿秋去宾哥的酒楼上班了。感觉还挺好,每天尽管回来很晚,但很开心的样子。
赵亮还是老样子,每天躲在屋里打游戏,没日没夜的。
好的是赵亮再没和阿秋发生冲突了,用他的话,习惯了,懒得理她。
宾哥的酒楼开业那天,我们都去了。
名字起得不错,叫“红宾楼”
场面非常壮观。拱门、花篮、气球,还有一只不绝于耳的鞭炮和礼炮,整条街都被震撼了。
陶斯红站在门口迎宾,显得异常耀眼,一袭红色的旗袍,裹着她婀娜的身躯,曼妙多姿。喜气洋洋的,一脸灿烂。
宾哥在给我发烟的时候,我开玩笑:“感觉不像是酒楼开业,感觉像是你们的婚礼。何必呢,一起办了就是了。”
宾哥小声对我说:“证已经领了,陶斯红不让办,说是影响生意。”
我笑了,我懂陶斯红的意思。这酒楼来捧场的,基本全是冲着陶斯红来的。一个单身女人,单身美女似乎更加有诱惑性。
宾哥问我:“跟郭文悦啥时候办事情?婚礼就定在红宾楼了啊,提前定日子,我好给你安排。”
“放心了,宾哥。除了你这里,我们还能去哪?起码要照顾你宾哥的生意啊。”
红宾楼的开业很成功。环境很优雅,装修讲究,菜品也很精致,连餐具都是专门订制的。总体很不错的。起码我和老谭、藏威是这样认为的。
阿秋负责传菜的。穿着一身藕荷色制服的阿秋,显得格外精神,满脸的笑容。
小桥过来发烟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一身干净的白色厨师服,头发也剃得很短,人精神了不少。
宾哥也抽空坐过来了。
“你不去招呼客人,跟我们在这干啥?”
宾哥点支烟抽上:“累死人了。让她招呼去,反正我也不认识。”
宾哥悄悄地说:“重要的客人晚上才能来的,都是这个。”宾哥给比了个大拇指。
小桥补充说:“领导白天忙,也不方便出席。晚上才来,菜都是另外准备的。”
我们都不得不佩服,陶斯红的交际真广,真的有一套。
陶斯红来给我们敬酒的时候,显然已经喝了不少。我们开玩笑:“干脆再挂个横幅,连婚礼一块办了不就是了?”
陶斯红满脸娇艳地给宾哥抛了个媚眼说:“反正是他的人了,婚不婚礼的无所谓,是吧?”
我们哈哈大笑,宾哥一脸幸福却不搭话。
陶斯红说:“关键是,想让你们掏两次红包,对不?下次结婚,你们还得送一次礼钱啊。”
我们笑着,指着陶斯红说:“你可算得真精啊,不愧是当老板的。我可告诉你,下次婚礼我不送钱了。就送个祝福就行了!”
回到上宝村,我们几个很久没聚在一起了。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又都累了一天,洗洗睡觉了。
我这才觉得,很久我们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了。
“喝酒图醉,娶个婆娘图睡!”老谭又去买了酒菜回来,算是对我们前段时间对小宝的关心,表示答谢。
“酒店里没喝好,继续!”
赵亮也被我从房间里叫了出来,加入到我们的团伙里来。
原本喝了酒的,气氛就更加热烈和激动。
赵亮首先敬了藏威,说是赔个不是,为他和阿秋之间的矛盾冲突,赔个不是。
赵亮说,住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感谢各位大哥的照顾。
我哈哈大笑:“照顾啥呀。全靠你照顾我们了。”
大家都不理解。我说:“先喝一个再说!”
“这上宝村乱,入室盗窃呀什么的经常发生的。自从赵亮住进来,咱们房子是二十四小时有人。比养一条狼狗管用。你看这大个子,比黑背威风!”
大家听懂了,都哈哈大笑。赵亮抬起腿,做了个要踹我的姿势。
既然说到阿秋的事情了,我就再次提醒藏威,要赶快处理好这个事情。
赵亮两瓶啤酒下肚,话也多了,接着我的话题说:“成哥说的对,这是个隐患。说轻点吧,你们是非法同居。说重点吧,你成了拐人家老婆的第三者了。”
赵亮的话,很直接,让藏威有些难堪。
老谭打圆场:“小赵说的吧,话虽然难听,但却很到位。农村这样的事情很多,由于欠缺法律知识,最后导致打架的伤人死人的事情也常常有。我们邻村就有这样的情况,一个小伙子,在外面打工,带回个女人来。家里也摆了酒席。在农村嘛,只要摆了酒席,就算正式结婚了,过门了。那个女人都怀上娃了,人家原来的老公找上门来了。还打了一架。最后派出所出面,原来那个女人没离婚的。现在麻烦了,这边都怀上了,那边又没离。”
“后来咋办的?”
“咋办的?人家老公去告了,告小伙拐骗妇女。”老谭一边吃菜,一边说。
藏威疑惑了:“两厢情愿的,咋能是拐骗呢?”
赵亮说:“法律是法律,感情是感情。法律认的是事实,你……”
藏威打断赵亮,继续追问老谭:“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派出所出动民警,强行将女的带上车,跟人家老公走了。”
“那……那肚子里的娃咋办呢?”赵亮问。
“能咋办,人都走了,难道把肚子里的娃取出来留下?”
赵亮感觉不合理,“这样似乎不妥啊,起码这肚子里的娃应该生下来给人家留下啊。”
老谭举着啤酒瓶灌下一大口酒,说:“我的庄稼地,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撒了种子,这庄稼到底算你的还是我的?”
“谁撒的种子,谁出的劳力算谁的。”
“不对。要随地走。谁的土地,庄稼算谁的。”
藏威和赵亮争论了起来。
老谭喝足了酒,慢条斯理地说:“这是真实的事情。最后法院判决是,土地一方,将种子钱和劳力钱,给撒种子的人,庄稼收成,归土地所有者。”
藏威和赵亮都不说话了,只是喝酒。
藏威说:“阿秋不敢回去办手续,她怕一回去就出不来了,而且还要挨打的。”
“那也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啊,不能总这么拖着啊。”
赵亮说:“我倒是认识这方面的律师,只是……人家是不接这小案子的,她们的收费很高的。”
“问一问,咨询一下嘛,看看有啥好办法。”
赵亮回屋子去了,抄了个电话号码过来,交给我说:“就这个,律师事务所的。法律硕士,还是个美女哦。千万千万别说是我给的,千万千万别暴露我在G市。”
我看了纸条,上面写着:“左小枫,138*******”
我把条子个藏威,藏威为难:“成哥,还是你咨询吧,我怕我说不清楚。”
“成才,你问吧,藏威他有时候脑子不清楚。”老谭发话了。
我只好将条子装了起来、继续喝酒,喝得越来越热烈了。
晚上睡觉前,我掏出了纸条,左小枫,美女,律师。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先发个短信,再打电话。
“左小枫律师,您好。我朋友有个离婚的事情,想咨询一下,有空吗?”
过了很久,终于回短信了:“抱歉,我在外地出差办案,不方便,不着急的话等我回来联系你。晚安。”
我感觉是没戏了,这是很客气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