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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戚白的故事

我以为我们十年 Rorela 5028 2024-07-06 16:15

  第二天一大早,秦歆就拉着我去吃早餐,食堂熙熙攘攘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个空位坐下,一坐下来便得知了惊人的消息。

  秦歆说昨晚戚宁晨没来参加和丁莹的聚会,一寝室的人坐在那儿都傻眼了,戚宁晨连个为什么都不说,只说不好意思不来了。

  我预感事情不妙,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什么?没来?为什么?”

  “不——知——道!”

  “什么?那丁莹——丁莹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我是无所谓,其他人连说话声都不敢大了。”

  “那现在怎么办?丁莹怎么办?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由愁上心头,眉头紧锁。

  在我们这个小圈层,没有事可以瞒得过秦歆的,再加之我和她之间早已有了深层次的信任度,就打算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更何况她的手袋被我弄丢了,在没找回之前,总得对她有个交代。

  她却可好,对自己的财产丢失一点也不上心,一心只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我把前因后果讲完,她惊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问道:“什么?昨晚戚宁晨和你在一起?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路上刚好遇到的。当时我又气又急,害怕极了,第一次感觉到无助,突然他的出现,让我情绪有些崩溃,我就失态了…….”

  “你们?你们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就把我送回学校了。”

  “其它呢?什么也没有?”

  “没有!”

  “什么也没说?”

  “没说!”

  “哎!总感觉你俩怪怪的,猜不透啊!猜不透!”

  我叮嘱秦歆事情过了就过了,别再提了,让丁莹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她对我总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数次地说我——“傻”!

  接下来的一周正常开课,关于那晚的事丁莹对我只字未提,她与往常无异,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我却能感知到她心中的那根刺,不拔始终是痛的。

  为了避免造成更多的误会,我没敢和戚宁晨讲话,总是在人多聚集或有任何机会接触到他的时候,都借口有事躲得老远。

  又临近了周末,我的冤家——戚宁溢竟找上门来。他在宿舍门口带口信说要见我,我躲在寝室打死也不想去,他就找人递进一张纸条来,“如果10分钟后见不到你,你的名字将会在宿舍门前的上空响彻云霄!——戚宁溢”

  马玉芝、李冰菲、秦歆她们几个嘻笑着跑回来,说她们已经帮我侦查过了,那个男的不错,推搡着我出去见见。我悄悄瞪了秦歆一眼,她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经不起众人的鼓捣,一个劲儿地教唆我。

  这次我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见就不见,直到真的隐约听见院外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一个机灵,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汗毛一根根竖得老高,撒腿就往门外冲。

  等赶到的时候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围观,我气得一把拉住戚宁溢的胳膊就往外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拽到了樟树林,他双手一直叉在裤兜,一脸痞气,说道:“再不出来,真不知道我还会喊出什么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连串的疑问就快化成泪线,“我哪儿招惹你了?为什么老来找我麻烦?”

  “哟,怎么哭了?诶,好了,好了,我最怕女人落泪了,给你!”他顺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故意将脸侧到一边,不想搭理他。

  “怎么,你的手袋不要了?噢,这是——身份证、食堂卡、零钱、还有一个小本子……”

  “还给我,无赖,你偷看我的东西。”我一把将手袋夺过来,但心中却暗自庆幸,秦歆的手袋终于找回了,戚宁溢还不算太坏。

  “我就奇了怪了,这一星期你是怎么过的?等着你来找我,等得我都快不耐烦了,你还真能忍。”

  “我人品好,自有办法,用不着你管!离我远点,别来烦我就好!”

  “啧、啧、啧,丫头,这脸翻的是不是太快了?那晚差点没被你气死,真不该管你!”

  “你、你、你还好意思说?”

  “怎么,我弟弟没去接你吗?”

  “啊?什么?”

  “那天我气昏了头,但还是怕你出事,大晚上的,我就给我弟打了个电话,他究竟有没有去接你啊?”

  我的心突然一沉,双眼紧闭,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打断他道:“接了!接了!算了,不怪你,如果没其它事,我先走了。”

  “别走啊,手机号留一个,如果觉得去电脑城或是宿舍找你更方便的话,那以后就到那儿去找你得了。”

  “学生不能用手机。”说完我转头就要走,他立马伸手拦住我。

  “等等!说不准以后你有事找我呢?本子里有我留的手机号和QQ!”他向我抛出个眉眼,左手伸出的二禅指,指了指我手中的手袋,然后双手重新插进裤兜,这才悠然自得地转身向校外走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很是无奈,随即脱口而出了一句,“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隐约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没那么简单。

  待他走远了,我仍呆站在原地,回想刚才的对话,心乱如麻。一回到寝室,倒头便睡,实在是太累,想让大脑放空,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

  又过了二周,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从电脑城回来,发现宿舍大院门前站着一个人,身形有点熟,一袭白色长裙在瑟瑟秋风中飘逸,还是那般熟悉的温婉。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白菲儿,更没想到“戚”和“白”会不约而同的来找我。于是我跟着白菲儿去了学校边的一家咖啡厅,我问她是不是等了很久,她说还好。她问我喝什么,我就随意点了杯热饮。

  白菲儿找我的目的,第一感觉就是——戚宁溢,也许她和戚宁溢之间真的有故事。虽然我并不情愿搅合在他们之间,但是谁让我做了替死鬼,还是那句话,“上天为你安排的每笔交易,都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虽然她的谈吐始终知性,亲和力极强,以至于我们聊天的基调一开始便可以是七分熟,但我们仍只是些闲聊,谁都没将话题引到戚宁溢身上。

  她告诉我今年刚毕业,目前学校邀请她留校工作。她说这并非她所想,是她爸。她爸是那所大学的党高官,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我为她的优秀表示出了稍许惋惜,她微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想法的,将来你想做什么呀?”

  “哦,我也不知道,就想去家大公司,或者是自己创业。

  “丫头,你倒是挺有志向的!”

  “你怎么也管我叫‘丫头’,你俩可真像!”

  很明显,叫‘丫头’是戚宁溢对我的专有称呼,按白菲儿的话风,不可能这般随性,她一定是听到戚宁溢也这样叫过我。

  这也许就是聊天的技巧,别人有心搭桥,你就需要听话听音,赶紧搭桥过河,要不然你们聊了半天,始终都不在一个频段上,那后面就真没什么可聊的了。

  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戚宁溢身上,可以直奔主题。当她得知那晚舞会我是去帮忙,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时,她显得很平静,只是莞尔一笑,仿佛早就看出来了什么似的。见她的反应,我倒是认真起来。

  “白姐,我感觉戚宁溢对你特别紧张,你们之间是不是?”我一边说一边用两只食指相互轻碰着。

  “为这些事情分心,不怕影响了学习吗?”

  “是——嗯——最近确实烦心事挺多的,只是戚宁溢那家伙实在太可恶了。有时吧,又觉得他挺可怜,就想着帮帮他,省得以后老来烦我!”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说道:“他经常来烦你吗?”

  “不是,也不是,只是偶尔。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千万别误会!”

  她微笑着颔首,“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哦,他弟弟是我同学,我们第一次见面发生了点小不愉快,我是看他弟弟的份上才不和他计较的。”

  “这么说来,你很讨厌他了?”

  “也不算吧,嗯,可能,只是觉得他其实也不算太坏,看在他弟弟的份上就算了,能帮就帮吧。”

  “噢!这么说,你喜欢他弟弟?”

  我吃了一大惊,咬着唇、眼睛瞪得老圆,连连摆手。

  “傻丫头,逗你玩的!宁溢的个性我很清楚,你帮不了,也改不变了什么。”

  她的语气很深沉,我双手托腮,两眼期许地凝视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终于在我嘟噜小嘴的努力下,弄清了前后的原委。

  “宁溢和我是大学同学,那时的他阳光、幽默、可爱的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只是学习成绩不太理想,当时上大学还是他爸托的关系。可能在别人眼里他玩世不恭,不够成熟,但那只是别人不了解而已。当然,他也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让人懂的人。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俩很快便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一年,我们感情很好,他开始发奋图强,还在全国大学生计算机比赛中取得了省级第二名的成绩。”

  “哇!挺好啊!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爸知道了,他态度很强势,坚持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没有告诉宁溢我的压力,只觉得如果多给些时间,就一定能说服我爸接受他。所以,我就这样周旋在他俩之间。为了先稳住我爸,我答应了他安排的相亲,一个博士生,那是他理想的人选。结果不凑巧,正好撞上了来找我的宁溢。”

  “啊!什么?他那么傲的性子,那么爱面子,肯定要气炸!”

  “是啊,虽然他表面没对我发脾气,但却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听我任何解释,只是提出分手时的样子很洒脱。”说到这时,她的语气低沉了些,泪水在眼眶中有些酝酿了,白皙的手指轻挽起额前的一束刘海,微低了头,视线呆滞地落在桌上。

  “他怎么能这样?总得给别人解释的机会吧?”

  “这就是他,自信时不可一世,挫败时不堪一击。自那以后,他就常去各个系认识女生,隔段时间就换女友,成了学校里有名的人物。”

  “哎呀!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他来找我帮忙了,声名远播啊,周边的美女还有谁愿意帮他的?不过,话说回来,戚宁溢这家伙真是愚蠢至极,这是欲擒故纵吗?还是故意在气你?这么幼稚!”

  “谁知道呢?但我不怪他,是我的问题,等想挽回的时候,才发现我确实还不够了解他。”

  “白姐,如果他不能及时清醒,你有什么好内疚和惋惜的?”

  “两年了,我心里的这个坎一直没法过去,只是想在临走前和他道个别,可惜,我们连在一起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走了吗?”

  “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美国留学,这也是我爸唯一同意的。”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这么急?”

  “嗯,我的手续都办好了,希望出国后给自己一个全新的生活。”

  “那什么时候回来?”

  “计划三年,也不好说,也许就不回了。”

  “那你这次找我,是不是需要我帮忙去……”

  “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了。”

  我说了很多对未来祝福的话,但心中很想问的却是,“白姐,离开了一切就都会好了吗?”这句一直没好问出口。

  直到把她送走,心里总隐隐觉得不是个滋味,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觉得白姐如果不是来找我帮忙,那为何告诉我这么多?如果我真是戚宁溢的女朋友,难不成只是来交代个后事?用秦歆的话讲“猜不透啊!猜不透!”

  我想多半还是应该不死心,至于谈话的对象和目的是可以根据现场情况及时做出判断和调整的。如果我是戚宁溢的女友,就嘱托几句好好照顾多多激励的话;如果不是,就只当是排解一下自身郁结烦闷的心情罢了。

  哎,无论如何,我还是不住叹惜眼前这对有情人为何要这么遗憾的错过?又烦乱自已被莫名参合其中,生活学习被搅得一团糟。戚宁溢不是留了电话给我吗?有时想干脆把心一横,直接打电话把他约出来说个明白算了。

  但人越是向真相迈进一步的时候,事情往往不会是你想得那般,可以用最简单最直白的方式去解决。相反,错综复杂的情境让人千头万绪,很难理得顺,但不理顺,始终又是不会甘心的,如果非要理顺,那就静待时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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