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J,范刚已经搬家了,他乐呵呵地跑来我的出租屋和我聊天。
我给他讲家里的种种,老爸老妈那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弟弟可爱又沉重,絮絮叨叨。
特别是那个店,我祈祷它被疫情打倒,赶紧关掉。
范刚听得津津有味,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说:“你呢,说说你的今生前世呗!”
范刚紧了紧他黑色的呢子大衣,轻咳一声,说,“听好了啊,小孩子别被吓哭。”
我忽然发现,这货挺帅啊,鼻梁高高,眉毛又黑又长,头发浓又密。
他却故作严肃地继续了:“听好了,我范刚,无父无母,无车无房,独步江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以后河清海晏的美好人间就靠我去……”
“闭嘴吧你”,我打断了他,“你是古风小说看多了吧!”
他却小声说:“说了你也不信,你的想象力也就能写个代码”。
刚上班,公司就通知体检,还有打疫苗。
在中医检查的那个环节,我问那个给我把脉的老中医:“我有啥病没?”
他居然说:“挺好,没啥问题,回去吧,早睡早起,少生气,啥事儿都没”。
我说:“怎么能做到少生气?”
他想了想,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少管闲事!”
骗鬼呢,告诉我怎么能不管别人的事?
可是体检报告下来,我果然一切正常。
可是我常常胸疼,眼眶也不舒服,春天来了,我刚换了新眼镜,每年春天都换,眼镜越换越轻,我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轻我眼眶的负担,但是,没用的。
我还频繁头疼。
怎么都不像没问题。
体检不会是就是骗钱的吧!
我又给体检中心打电话,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给他们描述了我的诸多症状。
体检中心的工作人员劝我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那也走一遭,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为此我挂了协和医院的专家号,还请了一天假去看病。
医生却说我只是肝火旺,春天了,很多人都有这个症状。
出来拿药的时候,看到一个穿黑色呢子大衣的身影,那不是范刚吗?我开心地冲他大喊。
他果然朝我走来。
我大声喊:“你也有病啊?”
他回我:“是啊,大家都有病。”
我被他逗笑了,我把我的药推给他看:“你看看,我就说我有病吧,得治。”
他笑着说,“就是。”
他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在我脸前晃了晃,我伸手的时候,他却拿走了。
我说,“你啥病啊?”
他说:“心理疾病,身世太过悲催,心理就很黑暗,吃点药,养养心。”
我怎么感觉好像在说我。
看了看手机,10点多了,我正在想着是回公司呢,还是回家呢,弟弟却打来了电话,催我去打疫苗,还说一定要打国药的。
于是我说:“既然都请假了,咱们顺便去打个疫苗吧?”
范刚却说:“我今天不舒服,你先打吧。”
生病不能打疫苗的吗?
好像是吧。
可是范刚这身体,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