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鲤鱼
“阿福,好久不见了。”我戳了阿福几下,然后把他捧起来,像看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一样看着他。阿福察觉到有人把他拎起来了,便被吓醒了,眼睛瞪得跟锣一样大,甚至可以看到眼球中的红血丝;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一直往上看,直到看到那个人是我的时候,他先是张大了嘴巴,用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27代,你看见某了?你真的看见某了?”我点点头,然后他笑着抱着我的胳膊不放了。我也很高兴能猜词看到他,便笑着对他说:“是啊,我终于再次看到你了。”
我把阿福放下后,把刚刚那场梦叙述给阿福听;阿福听完之后也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他把翅膀叠在胸前说:“这个,某也不清楚,有可能是27代你自己突破了什么,而之前被19代封印的天眼也解封了。因为如果是外来的什么东西入侵到这里的话,某是肯定会知道的。”然后阿福转过头看向我:“27代,某好想你啊,某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某了,这些天某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某以为你再看不见某了。”
我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就不高兴了,这家人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看,心里想:果然是那个祖爷爷把我的“眼睛”关上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要是我没挣脱开,是不是就会死在那个梦里。然后在阿福想往我这边靠的时候,我推开他;因为被我推开了,所以阿福不满地看着我,我也不想这样对他,但是一想到他们是一伙的时候,我又不免会对阿福生气。我们就发生了见面后的第一次冷战,彼此都不理会对方。
在这期间我想到那个梦,想起那片鱼鳞,我很在意那片鱼鳞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我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并没有发现那片鱼鳞;阿福看着我这奇怪的举动,也就忘了刚刚我推开他的事问道:“怎么啦,27代,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听到他这样问我,我就对他点头,然后阿福问我在找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就跟他说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东西很重要。接着阿福就站在旁边替我紧张起来。
我找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找到那片鱼鳞,就站起来在书桌上找。这时阿福突然灵光一现,他飞到我的书包那里把我的书包抓了过来;把书包提到我面前,放下书包后他说:“会不会是在这里面?”我看着自己的书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把手伸进书包里面翻翻看了。
把书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再把里面的内胆也掏出来后,都没有看到那个鱼鳞,我就顺手把干瘪的书包扔到一旁。这时从书包的背带的里面掉下来了一个东西:那是个能在灯光下闪着不同色彩的东西。我弯下腰把它捡起来,看了一下正是我梦里的那片鱼鳞。
在一旁的阿福看我拿着这片鱼鳞出神的样子就问我道:“27代你这是怎么了?”我看向阿福,想说点什么,但是那些话到了嘴边我就忘了,我看回鱼鳞,把鱼鳞举在我与阿福的中间问阿福道:“阿福,这是谁的?是鱼鳞没错吧。”
阿福看了一会,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东西后,飞到一边左思右想,又沉默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没错,但,但是,你不能去。”听完他的这句话,我感觉好像听了一句话那样,根本没听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便直接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没错我不能去?”阿福看到我这样追问他,好像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复我这句话了,便准备飞出去;我已经事先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便直接伸手抓他的后腿,这么一招使他摔了个趔趄,然后我上手把他摁在桌面,接着问:“快说!”
“27代你也想不起来了,就不要再问了。某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真的,不要再问了。”阿福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就越是能说明他在心虚;我提高音量说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的声音刚落,突然间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剧烈下降;这个感觉我熟悉,我知道谁要来了,转身就准备跟他打招呼顺便问出所有事情的时候,看到站在我身后的不止是我想的那个人还有二爷。难怪空气都剧烈下降了,看到二爷的脸我的人也被冻僵了,我僵硬地向二爷打招呼道:“二爷,祖爷爷,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里?”说着我把手里的鱼鳞悄悄地藏到裤子的口袋里。
二爷看到我发现他后也不站着了,直接走进我的房间,在圆凳上坐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是我让蝠仆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和那个人的。”二爷的语气很平淡,而且很冷漠;但是我不能理解明明是我的事情,凭什么就是不让我知道,我不服,但是不敢过于嚣张地说:“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那些明明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是我的记忆。”说完这句后,我因为有点害怕手开始颤抖,所以我垂下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在我的拳头接触到裤子的时候,我隔着裤子摸到了那片鱼鳞,便再次借那片鱼鳞的力量说些更大胆的话:“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封印我的天眼我的记忆,但是我的天眼和我的记忆现在回来了,我现在要出去找她。”说完后,我拉起阿福,头也不回地直往宅子走。
在差不多进入到树林的时候,已经临近凌晨12点了。这时阿福拉住了我说:“27代你是疯了不是,这时候跑进树林。”阿福这么拉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鲁莽了,这个时间确实不应该进去树林的。
整个人清醒下来后,我会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我又不想道歉,就站在那里反思很久后,转头对阿福说:“那我们现在就这样打道回府?”阿福点了点头;我也松了口气,只好沿原路回去了,希望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在差不多到宅子大门的时候,我叫阿福先飞上去看看宅子的上面探探里面什么情况;阿福点了点头就飞走了。我就一个人往宅子的大门走,这时我发现有个青年站在宅子的门口,看脸相应该在20岁左右,长得挺白净的,个子也挺高的;但是这个时间过来干什么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向他走过去,低声地说:“你好,请问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听到我的声音那个青年转头看向我,很有礼貌的作了个揖并说:“这位兄台你好,请问你是绪家的人吗?我过来找绪家的家长有点事想请他来帮忙。”
请家长来帮忙?这可不行,我刚刚才跟家长吵了个大的,这时候去找他不是找死吗?但是又不能直接跟他这样说,我就对他堆着笑脸说:“额,这位兄台,是这样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找他怎样,你现在把你的名字跟联系方式写下来给我先,我明天等家长睡醒之后务必第一时间告诉他你来找他了。”对方听到说家长已经睡了,好像有几分不高兴,但好像也不好发作,礼貌也丢了一半对我说:“这样啊,跟他说沈家找他,这树林里那鲤鱼他最好就给我们,要是不给,后果你让他自己想清楚。我就住在那边的客栈里,明天请给我们个回答。”说完学着我刚刚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27代,里面的人都睡了。”阿福从里面飞出来跟我说,我回头看向他又想了想:刚才的人,难道是看到阿福回来了,所以被吓跑了?
我跟阿福悄悄地走在走廊里,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阿福;阿福了解了个大概后他解释说这个姓沈的可能是个抓妖人,如果真的是跟我们同省同市的那个沈姓抓妖家族,那可不得了,在全国排名里,他们的能力及手段都不是绪家能媲美的,所以他们想从绪家里拿任何东西都可以不经过我们的同意直接用上来抢完全可以抢得过。
“鲤鱼说的是不是他?”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鱼鳞;阿福鱼鳞点了点头,他小小声地嘟囔着:“27代你还没有想起那些事情吗?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已经想起来了才对。”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房间前,本来手都已经摸到门把上了,然后又缩了回来,心里想:要是在明天早上之前不把鲤鱼藏起来,明天二爷说不定就会把鲤鱼交给这个姓沈的小子了。这鲤鱼肯定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妖,但是我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忘记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先回到房间从长计议。我重新推开房门,坐到圆桌旁,让阿福把门关上。
阿福进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就把他拉到我的前面,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阿福你有本家的地图吗?”阿福因为我在他耳边悄悄说话痒地直甩头,停下后他把我的脸推开说:“27代你不用靠那么近,我们蝙蝠的听力很好,就算你再小声说话我都能听得见。但是,”阿福想了下,然后抬头看着我说:“你要本家的地图干嘛?27代你是想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吗?”
什么偷偷摸摸,居然说我偷偷摸摸!我在心里边嘀咕着,边想着法子让阿福开口:“不是啊,你想那个姓沈的小子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要是让他,找到他了那怎么办?”说着我又把鳞片拿在手上摇晃。阿福看着我手里的鳞片,撇了撇嘴,好像也嘀咕了好一阵子,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借家长的东西了呗。”阿福说的这个我真的没有想过,倒是想不到他能贡献出这么好的办法,我坏笑着问他:“那,要怎样才能拿到呢?”
阿福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好像知道自己说得多了,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只好乖乖认命在前面带路了。
我们一前一后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放法器的地方,我蹑手蹑地脚走过去,发现上面没有上锁,就轻轻地把门推开,发现里面也没有人。在进去前我跟阿福约定,要是发现有人要过来了,就进来拉我出去,说完后我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我左顾右盼,不知道拿个什么好,就随手拿了个看起来很好看的镜子就离开了;离开前在心里承诺,天亮之前,只要把鲤鱼带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就一定把东西还回来。
我拿着镜子到了外面给阿福看,阿福看到后好像有点失落,我问阿福怎么了,阿福说这个镜子没什么用,只是用来看别人的记忆的,既不能攻击也放不了东西,差不多是个没用的法宝。听到阿福这样说我也多少有点失落,正打算重新进去拿东西的时候,阿福察觉到有动静,我便带着这个镜子一起离开了宅子。
临走的时候是想把阿福留下的,但是阿福觉得这没用的东西不能为我提供什么帮助,就非要跟在我身旁,便让他随行了。
这次为了不撞上那个姓沈的小子也不被宅子里的人发现,我就从后门悄悄地出去,出去后快步地往树林走去,此时已经过了凌晨1点了。
一路上阿福跟我说了很多我跟鲤鱼之间的事情,鲤鱼的名字叫阿淼,是一条雌性鲤鱼精,住在树林一个很深的池子里面,之前是我自己一个误打误撞进到那个树林里认识的,阿淼让我们帮她寻找一个沈姓的书生。话来到这里被我打断了,我自言自语般地说:“沈姓,该不会是那个姓沈的小子的祖先吧?”阿福听到了我的话,便飞了下来说:“不可能,驱魔家族沈可是大陆上能数得出名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跟妖精恋爱。”
突然间挂起了一阵怪风,怪风的里面有一个女性的声音说:“绪公子,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