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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高考落榜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135 2024-07-06 16:20

  忻妩的叛逆开始于和父母的冷战。她母亲翻脸后她早出晚归,早上一起来就往学校跑,晚上在自己学校夜自习后回家,曾经向父母申请过想骑自行车上下学,母亲没同意,和父母冷战开始后忻妩也放弃了要求,坚持跑步或走路上下学,晚上总要10点后才能回到家,最终父亲还是不放心忻妩晚上一个人走40多分钟的夜路回家,帮她联系好了住校,于是忻妩除了月底回家问父亲要钱买饭菜票,尽量不和父母照面。

  一个学期后忻妩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摆脱了母亲的明暗暴力,她打算着和父母一直冷战下去。可是母亲突然一反常态,主动向忻妩示好,她会从钢铁厂食堂打来忻妩爱吃的菜送到忻妩学校。她第一次主动买来“熊猫牌”卫生纸拿给她,告诉她例假时别再用没有消过毒的粗草纸。忻妩对母亲的嘘寒问暖生出不安,但她也不问究竟,冷眼观看。总算有个周末忻妩应妈妈要求回家吃饭,回到家发现家里就母亲一人,一个人享受了一大桌美食完,才知道爸爸去参加总工会为省劳模安排的为期2个月的疗休养,去了西湖边的省总工会的疗养院。忻妩总算从妈妈磕磕巴巴的述说中知道,爸爸态度坚决地向母亲提出离婚,爸爸还决定等忻妩高考后就去办离婚手续,他放弃所有财产只要忻妩的抚养权。妈妈第一次在忻妩面前痛哭流涕,她甚至扇了自己的耳光祈求忻妩的原谅。

  她对妩妹儿哭诉着:妩妹儿,妈妈这辈子除了你爸爸一无所有,没有父爱母爱也没得到家庭温暖,还没有一技之长,更没有健康的身体,连自己的女儿也如同仇人,如果你爸爸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忻妩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母亲再次哀求:妩妹儿,妈妈这么多年真的不是恨你,妈妈想把你送人是真觉得你应该生活在更好的家庭环境里。妈妈打你骂你实在是想不起来生你前后的所有过往,你的出生在我脑子里只是空白,我怕你变坏,更怕你把你把你爸爸所有的感情抢走,只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

  妈妈绝望得对着忻妩喊着:妩妹儿,你妈妈是个罪人,你妈妈是不是不该活着,是不是早该死了?可是妩妹儿,哪怕死了我也希望你能饶恕我,不要恨我!更不要撇下我一个人!

  母亲哭得昏天黑地,并且宣布开始绝食直到得到忻妩的原谅。多少年以后当忻妩听到《天龙八部》里王菲的《宽恕》,总会想起母亲那张痛苦脸还有那双绝望的眼。可是当年她看着母亲绝食到第3天时,她端了碗粥放在母亲床前说:我原谅你了,并且我会劝说我爸不和你离婚,你起来吃饭吧!”说完她背起书包上学了。

  晚上她流着眼泪给父亲的信中写道:从我生下来就没有得到过母爱,可是爸如果你和妈离了婚,我连家都没了,这么多年被我妈毒打伤害的苦也也都白受了,我之所以原谅了我妈,是因为她和爸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爸,我可以没有爱,可是我不能没有家呀!

  忻妩爸最终没有再提离婚,可是他看向忻妩的眼里总是带着忧伤,使得他最宠爱的妩妹儿总也不敢直视爸爸的眼睛。那个时候的她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1983年忻妩第一次参加高考,数学90,语文80分,英语80分,其他3门学科分数相加也没到100分,毫无悬念地落榜了。

  那年夏天她很快就去了钢铁厂的托儿所当了临时工。她决定接受命运安排,打算等父母亲中的一人退休后她顶职成为一个正式工,然后像哥哥或姐姐一样能够自己从家中独立出来生活,她对自己说:只要离开了家,父母亲的离婚或者不离婚和自己都没多大关系了。然后发生了一件事又改变了忻妩的想法。

  有一天忻妩在广播上听见广播电台向社会招收播音员,她突然就动了心思,然后就写了信给爸爸青梅竹马的紫仙妹妹,她记得那个小仙女14岁就开始了播音员生涯,于是她从爸爸的通讯录里找出小仙女的通信地址,然后她告诉紫仙阿姨她是王谨行的女儿,她想报考播音员,然后请教如何做准备。几天以后她收到回信,回信是仙女的第三任丈夫写的,他告诉小姑娘,由于忻妩妈妈向紫仙同志的单位写信告发紫仙勾引有妇之夫王谨行,破坏忻妩妈妈的婚姻,导致夫妻不和差点妻离子散,紫仙受不了委屈几次服安眠药自杀,好容易抢回了命,但精神受挫导致言行诡异,可能无法给忻妩正常的指教和帮助,他还告诉忻妩别学自己的妈妈和紫仙阿姨,总把命运依附在婚姻或者男人身上迟早会失望或绝望的。他要忻妩好好读书,靠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然后他说了一句和忻妩外婆一样的话,就是别轻易向命运屈服。这是第一封由一个陌生男人把妩妹儿当成成年人的回信。

  很快忻妩就通过省城的涵涵打听到,小仙女已和第三任丈夫离婚,当然这个离婚忻妩妈妈难咎其责,小仙女很快被定居在美国的大儿子接出国颐养天年。小仙女的第三任丈夫也很快再婚有了美满婚姻。让忻妩吃惊的是那个给忻妩回信中满含哲理的男人,当年是因为大专毕业想留在大城市发展,从而摆脱贫穷落后的家,所以才毅然决然向离过2次婚还有一个儿子的美女老师求得婚,从毫无背景的高校辅导员成长为一名风流倜傥的大学教授,最终他迎娶了比前妻年轻许多也美丽许多的女学生,成为人生赢家。但是19岁的忻妩却牢牢记住他的那句话:靠自己改变命运。于是她对父亲说想去老家的乡下去复读,她想再考一次大学。很快忻妩去了离家40公里的枫叶镇一家高中插班,开始在命运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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