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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婚姻(二)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087 2024-07-06 16:20

  忻妩认识许电工的时候,就知道他生长在S市老城区的一个老台门里。

  在S市的许多巷子里,有许多相互依靠相互牵扯的民居建筑群,在当地被叫做老台门,在这座古城有很多这样的老台门,老台门有独家独户的老台门,那是大户人家,也有众户杂居的老台门,有点类似于BJ大杂院。这样的老台门基本上算是贫民区,如同上海的棚户区或石窟门,但忻妩当时对老台门却是充满好奇。老台门的院落和她从小生活过的部队大院和正规的楼房院落完全不同,倒是很像一部老电影《七十二家房客》的片场,只是许家二老不是屋主炳根和八姑。

  江南的老台门一般都有前后左右几个院落组成,民居院落的“进”是指旧式房院层次,平房的一宅之内分前后几排的,一排称为一进。若呈“口”字形的称为一进院落;“日”字形的称为二进院落;“目”字形的称为三进院落。在古城的老台门深度至少有三进,许家租用的老台门很古老也很有年代感,这个老台门被称为“解元台门”,同一条老街上还有“探花台门”,估计是台门里出过“解元”和“探花”。

  解元台门深度有好几进,房屋建筑都是木结构,灰墙墨瓦,青石板路面,二楼走廊蜿蜒迂回,院内有深井,有花坛,有古树,可见老台门的房主的确曾经辉煌过。只是后来被众多租户用来最大化的利用面积,老房子的格局被糟蹋的面目全非。

  一般而言,大宅院中,第一进为门屋。第二进是厅堂。第三进或后进为私室或闺房,古时是妇女或眷属的活动空间,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所以租用一进房屋的最便宜,越里面房租就越贵。许家只是这大杂院里的房客,他家住一进朝西的门屋里,进门就是灶间并餐厅客厅兼用,许家在不大的一楼厅里又隔出一小间作母亲的卧室,卧室有个小门,门打开是个狭长的木制楼梯,家里其他人睡在楼上。许家在大杂院算是比较穷的房客。远在上海的房东曾经想以几千元人民币把房子卖给许家,而许家却无力购买。

  忻妩第一次来许家做客时看到的许家,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绝对地破旧。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家具的材质也不是红木或是檀木,所有家具都有种年久失修的破败感。忻妩一眼就看出这家很穷,日子过得拮据而且一家人生活在社会底层,与任何权势毫不沾亲带故,而这样家庭出身的许电工还算是心存志向,考了大专文凭,还学点本事赚外快。彼时的忻妩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了圣母情结,有种想帮着许电工脱离贫穷的愿望。最后才知道一厢情愿的愿望一定没啥好结果。

  许家二老中男主人是省水利发电厂的退休职工,女主人是家庭妇女。家中有4个子女,老大老二是姐姐,老三是哥哥,许电工排行老四,小名叫四毛。有意思的是许家姆妈生老大阿毛时只有18岁,等生老四时阿毛也18岁了。许家二老也许是老来又得一子,对小儿子简直是宠上了天。宠到小儿子4、5岁了还会时常掀开母亲的衣襟叼着**喝母乳。宠到家里只剩一只皮蛋时,皮蛋都给四毛吃,浸过皮蛋的酱油汁分给2个姐姐和1个哥哥拌饭吃。家里只要有肉就是先紧着小儿子吃,剩下的才是姐姐哥哥分着吃。老房子冬天冷,2个姐姐都会用身体暖热了被窝给四毛睡。许家四毛是穷人家富养儿子的典型案例。直到忻妩结婚很多年才知道穷人富养儿子的案例可以作为反面教材,提醒那些待嫁的女孩,如果你不想给丈夫当妈就别嫁这样的男人当儿子养着。可是当时的忻妩也被自己的圣母情结感动的要命,完全失去了理性的判断。

  许家的女主人被老台门的人都称为阿毛妈。阿毛妈聪明能干,年轻时模样也周正,虽然没有读过一天书,可是脑子好用,买把小白菜也绝不会多算给小贩1分钱。她精打细算从老公手里讨要的每一分钱,并且凭借着自己心灵手巧为街坊邻居做些女红补贴家用,也能把家里的小日子维持下去。可惜她就是明目张胆的重男轻女,二女儿初中都没毕业她就把16岁的阿毛、14岁的二毛赶到乡下插队落户,一是为了把钱省下留给2个儿子,二是把留城招工的机会给大儿子。她还坚持让小儿子读书读到高中毕业。2个女儿对母亲早就寒了心,知青返城后都嫁人疏远了母亲,但是2个姐姐对弟弟还是感情深厚爱护有加。

  许家的男家长与其说他是男主人,不如说他是许家的房客更确切一些。他从不会主动把家用交给妻子,总是要在妻子或孩子三番五次的讨要下才会拿出点钱来补贴家用,那个家的主要开支却是要靠女主人打零工赚钱养家,等4个孩子都有工作了,男主人就只上交妻子他自己的在家的生活费用,等阿毛妈干不动活赚不到钱了就靠儿子养活。

  许家男主人和女主人一辈子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精明能干的母亲等男人老了要不到男人的钱,也不伺候男人的生活。男人既没法依靠家里的女主人,也没有交往任何朋友,和自己的子女的关系也不亲密。就这么每天独来独往的孤独着,他也从不指望和哪个亲人能亲近一些。他天天最感兴趣的事就是给自己买些营养品或保健品,每天给自己吃点延年益寿的滋补品。他把自己滋补到98岁才寿终正寝。临死前他突然良心发现般祈求92岁的老太太原谅他多年的自私,老太太虽然冰释前嫌,可是忻妩却被二老这种临死前的“和好”搞得啼笑皆非,但也只是内心替老太太不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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