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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张雅仙(四)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1834 2024-07-06 16:20

  仙姐的秀才弟弟自从被青梅竹马的紫仙妹妹抛弃后,更加频繁地和仙姐保持通信,彼此在书信里排解各自内心的失落与忧伤,彼此述说着对母亲的深深思念,相互安慰着彼此内心的孤单,鼓励着对方在孤单中勇敢前行,书信的交往成为彼此内心最暖的慰藉。秀才在来年的探亲假时,第一次没有回杭州看望与他最亲的小姑,而是毫不犹豫去探望他的仙姐,仙姐的美丽和紫仙妹妹完全不是同种类型,如果把仙女妹妹那种邻家小妹的柔暖可人比作水仙花,那么仙姐完全孤傲冷艳的木兰花,秀才很确定自己对水仙花的情感是满心的喜爱和欣赏,而对木兰花却是发自内心的怜爱和仰望。秀才在BJ休完探亲假之后,仙姐和秀才弟弟的通信比之前更频繁紧密了。

  仙姐在秀才弟弟带着温暖书信的陪伴下,总算等到了她得以逃离的机会,在仙姐进入毕业前的实习时,我国开始“中国绿色长城”的前期规划勘察工作,当学院领导对实习生进行宣传和动员时,仙姐知道她等待的机会来了,她直接向领导提出去NMG最偏远条件最艰苦的林场工作的请求,她写下血书,口袋里揣着她的户籍就奔向NMG人迹罕至的沙漠林场,当然在走以前她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表姐”,表示她从此遵守约定销声匿迹绝,不再和她曾经婚姻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瓜葛,“表姐”终于放过她,并祝她有个好的归宿。

  仙姐在内蒙的荒凉之地安下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她的秀才弟弟“诀别”,她说她从此以沙漠为家,与孤独为伴,她不奢望秀才弟弟的同情,更不想成为秀才弟弟的牵挂和累赘,从此要和秀才弟弟天各一方各自安好。秀才对冷艳的仙女姐姐的英雄壮举早已满怀钦佩,又是心疼不已,他写信道:“就让我来爱你吧,测绘队走到哪里,我的爱就陪伴在哪里……”秀才继续写道:“我爱你与你无关,一个受过那么多苦的弱女子应该有爱来陪伴。”一个25岁的小伙就这样对一个28岁的冷艳女子承诺了爱,也承诺了一生的不离不弃。

  1958年8月秀才弟弟随部队最后一批从朝鲜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沙漠找到仙姐与她结婚。那一刻仙姐发现她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在嫁给秀才弟弟的那一刻都开出艳丽的花朵,让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一切都那么美满,她倒进秀才弟弟的怀里失声痛哭。

  刚刚从激动和惊喜中走进婚姻的仙姐很快发现,其实她对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完全无所适从,这个从小就在华西医院食堂,长大后在学校食堂解决吃饭问题的女子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她不知道如何为新婚的丈夫烹饪出可果腹的饭菜,也不知道如何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得体一些,林场有工作服,可她就是能把工作服穿成鼓鼓囊囊皱皱巴巴。秀才弟弟对神仙姐姐的生存能力简直瞠目结舌,他开始教新娘如何把米或者面煮熟变成食物,教她如何把生的食材烹饪成美食,教她如何根据季节变换搭配穿衣打扮,如何把自己收拾得大方得体,他一再谆谆告诫无所适从的新娘,女人一定要穿舒适的内衣,整洁的外套,要吃可口的饭菜,要活出人样来就不能万事将就。所有这些落到仙姐眼里都成了她自卑的理由,她觉得秀才弟弟随时都有很可能嫌弃她,更要命的是在书信上可以洋洋洒洒地她,面对秀才却木讷到词不达意,秀才和新娘沟通存在障碍,只好拿出一本记事本,把每件事的道理写给仙姐,而仙姐也只有在记事本上才敢写下自己真实的想法,多情善感的秀才在结婚的开始就感受到了兵荒马乱,但他还是用当初的誓言恪守着对仙姐的呵护。新婚后秀才很快就回到部队驻地山西。

  结婚以后的仙姐其实更适应和秀才分居两地的日子,反而是探亲夫妻在一起时,仙姐却是惶惶不可终日,仙姐总是担心自己笨拙的生活能力会招来秀才弟弟的嫌弃,她脑海里结婚后女主人的行为规范唯一给她示范的就是“表姐”三姨太的心狠手辣及不可一世,可是就是这个三姨太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隐瞒着的婚史,她不知道这个婚史万一被秀才察觉后她如何面对。她变得更加高冷性格古怪,比起和秀才团聚,她更喜欢他们分居两地的“两地书”。

  结婚后的第二年仙姐有了第一个孩子子欢,仙姐坚持留在沙漠林场拒绝回到秀才身边,所以子欢先有了俄罗斯的奶妈,后来又被秀才养在身边,直到三年后第二个孩子子安出生前,部队领导为了解决他们夫妻两地分居状况,才出面把仙姐调到秀才部队所在地——XZ,那时XZ人委也就是后来的县政府有了第一个漂亮冷艳的女大学生。

  正当秀才为他们夫妻团聚兴奋不已,正准备进一步调教仙姐的生活能力时,仙姐的“表姐夫”找上了门,她引以为耻的“婚史”败露,仙姐一下被打入深渊,她再次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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