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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许诺(五)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577 2024-07-06 16:20

  其实在许诺上小学5年级时,忻妩和许诺爹就为许诺读本市最好的第一初级中学做了准备。许诺的二姑父有套不大的老屋就在本市最好的一初隔壁,许诺的二毛姑姑和娘家人的关系比较淡漠,对当年母亲毅然决然将她塞进上山下乡的队伍而耿耿于怀,可是二毛和忻妩却交好,二毛和忻妩交好是因为忻妩带给二毛的儿子昊昊不少帮助,无非就是帮着昊昊挑学校挑老师挑大学专业那些事。为了侄女许小诺上一初,二毛姑姑二话不说就把那套房产转给弟弟许四毛名下,因为只是名义上的购买,所以只需花费过户费,评估费、房产税等税费大约1万多元,一家三口的户口很快迁移到那间40多平米的老屋。许诺很顺利进了一初。

  一家人正为花了那么小的成本就让许诺进了那么好的中学偷着乐的时,许诺初中的第一任班主任首次家访,这是许诺自上学起遇见的第一位男性班主任,班主任姓胡,三十岁出头的才俊青年,戴副眼镜看着很瘦也很斯文。胡老师家访的主题却是许诺入学摸底考几乎垫底,全家人都有点发懵,胡老师看了眼许诺紧张的面孔,又看了眼简陋房屋的古筝问:“你会弹琴?”许诺点头,并伸出手给老师看看右手上绑着的古筝指甲,胡老师笑道:我是教科学的,你相信我,会弹琴的孩子读书一定没问题。许诺的眼里突然就亮了,像是刚被点燃的信心。胡老师鼓励了许诺几句就匆匆告别,告别时突然转头说:既然许诺进了一初你们也可以回到原先的住房了,这间老屋的条件艰苦了点。忻妩就笑了。送走胡老师忻妩和许诺打趣,说胡老师像是百家讲坛的纪连海,许诺不满地瞪眼道:那胡老师年轻多了,也比纪连海帅多了好不好。忻妩大笑:这么快就成胡椒粉了?

  胡老师说得没错,会弹琴的孩子读书不会差,许诺初一期末时成绩就从垫底上升到中游,班上有69个孩子,她排名30名前后。而许诺似乎对成绩并不那么在意,重点是许诺在初一那年收获到了丰盛的友谊。

  许诺上初一时候身高1.65米算是高挑的,体育老师一眼就相中,拉她进了校篮球队,一同进校队的还有许诺的同桌袁媛,还有许诺前排座位的盛依诞,3个女娃个性迥异却很是投缘,打球配合默契,一下就成了死党,同为死党的还有盛诞的同桌甄琳,甄琳皮肤雪白像个洋娃娃,每次三个女娃训练,甄琳都会先把自己用校服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好,然后前去递矿泉水。甄琳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年段的学霸,但运动是弱项。袁媛是副班长,德智体全面发展,但就是羡慕许诺懂音律会弹琴。盛依诞是个爱幻想喜欢书法美术的孩子,最大的理想是当编剧和电影导演。4个娃坐前后排成了4人方阵,一有空就听盛依诞同学描述新构思的舞台剧。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她们天天提前到校,说是篮球训练,其实是一边跑步听盛依诞编故事,因为中考体育要测试长跑,所以甄琳也被另3个娃拽来说是练跑步,她总会穿戴好长裤长袖衫帽子墨镜,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4个娃晨练后去KFC一边早餐一边聊天。许诺上学早,是四个娃中最小也最憨的那个,她是那种不主动制造快乐但是大家快乐她也快乐的孩子,谁的开心她都能分享,总是乐呵呵的。4个娃性格都比较内向,有时一个娃看中一样东西,就会买同样的4份分给同伴,比如会考用的活动铅笔,结果4个娃每人都得到了4支不同的会考笔。4个娃对班主任一致的认可,对班级的事也都尽心尽力,盛依诞是宣传委员,出个黑板报也会抓琳琳帮着画图案,许诺是体育委员,<1>班的三人半场篮球也摘得全年段头牌,学校开运动会许诺会安排袁媛短跑,盛依诞长跑,她自个儿跳高, 4×100接力也能得个年段前三。初中三年里胡老师的班无论是月考季考还是期中期末或是单科测试都保持在年段14个班级的前三。校运动会、合唱比赛,文艺演出活动(1)班也都在年段的前四名。

  4个娃的友谊在一初的三年里逐步牢固树立起来,对许诺来说这种友情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财富,都说豆蔻年华中结交的朋友单纯而美好,4个孩子一起卯足了劲朝本市的第一高级中学努力着,都希望高中也考到一起好把这份友谊继续下去,可对许诺来说考进一中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在第一初级中学的三年,许诺长大了,不但收获了纯真的友情,而且锻炼了体质还有毅力,那张柔和的脸上虽然还留着稚嫩的痕迹,却已脱离了天真与烂漫,变得阳光、自信还有坚毅。到了面临中考的时候,忻妩莫名的紧张不是害怕许诺考不上第一高级中学,而是担心她对那份友情的执着受到打击。

  2009年6月14日中考第一天,忻妩接许诺时她说:妈妈,有些难,感觉不太好。答:没关系,要难大家难。

  2009年6月15日中考第二天,忻妩接许诺时她说:数学可能考砸了,好多不会做。答:别人和你一样。

  2009年6月16日中考第三天,忻妩接许诺时她说:科学巨简单,问:有没做仔细,回答:有。

  下午许诺去学校对答案估分676,她说:我想上一中,但是有些悬。答:一中、二中都可以,成事在天,不要强求。

  许诺在考场的时候,忻妩其实坐在沈园旁边的永福庵内,唯有那样,才能缓解胃痉挛引起的疼痛。忻妩总这样,一紧张就会胃痉挛,阿托品可以缓解疼痛,但是还是会恶心甚至呕吐。彼时她坐在庵内蒲团上,听着师太不急不缓的木鱼声,情绪才得以平静,思绪也顺便翻阅了一遍许诺这三年的努力和成长。

  其实忻妩内心里并不期望许诺上一中,因为一中和二中的师资力量相差不大,最主要的是忻妩家到一中要从城市最东头横穿整个城市到城市最西头,开车就要个把小时,如果乘公交车时间还要久,如果从家骑车到二中只要15分钟,来回就半小时。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每天路上要多耗费1.5小时,3年是要多耗费1千多个小时在路上,这1千多个小时是要牺牲许诺的睡眠时间或是读书时间。忻妩最担心的是许诺的成绩并不是那么优异,万一考上一中垫底了,那么还有像胡老师这样的人来给她加油鼓励么?许诺在考场考了2天半,忻妩在永福庵内心挣扎了2天半。

  第三天在忻妩要离开永福庵接许诺时,师太突然对她说:叫小姑娘来上柱香吧,我替她祈福。许诺估分后的第二天早上忻妩带她去永福庵上香,师太凝神看了看许诺,指点她点香上香然后说:小姑娘也不一定非要上一中,但是可以许个愿考上一所好大学,许诺想了想说:我一时也想不好上哪所大学,就许愿上所重点大学吧,师太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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