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道暗门后，一片昏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白芷沫从随身的包中摸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后就看到了地上滴落的血迹。
她一路跟着血迹走，结果一路越走越矮，最后只能爬行。
白芷沫将手电筒咬在嘴里，一路爬行。
没多久，她就看见前方有光传来，是一个正方形的洞口，通过那个洞口应该就能到下一层，楚历应该就是往那里走了。
白芷沫加快了爬行速度，突然有两人的对话声隐约传入耳中，两人的声音还很熟悉，楚历和夜狼。
“夜狼，你也背叛了我！”楚历的声音中带着狠戾、愤怒和不甘。
他失血过多，现在手脚冰凉，脑子也有些昏胀了，如果楚历要杀自己，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
“背叛？呵呵，我什么时候效忠过你？”夜狼的声音倒是有种风轻云淡的感觉。
“你！为什么？”楚历似有些不解，在他印象中夜狼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直默默地在做任务，想不到自己竟会栽在他手里。
“楚历，你还记得夜莺吗？”夜狼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轻淡，带了几分阴狠。
“夜莺？”楚历皱眉重复了一遍，片刻后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那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你，该死！”
“嘭！”
“砰！”
一声枪响，然后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
此时，白芷沫也从上方的通风口跳了下来，入眼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楚历。
只见他眉心一个血洞，双目圆睁，似是没想到自己就这般死了。
白芷沫心中道了句可惜，但也没多在意。
她听完楚历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后确实心有疑虑，想要弄清楚，但也不想被楚历牵着鼻子走，所以才会直接开枪，让楚历知道就算以此为要挟也没用，但也没真的下死手，否则那雪花镖就不只是划破表皮这么简单了。
只是她没想到楚历竟还有另外的逃生通道，然后又遇到夜狼，直接就被杀了。
但要说白芷沫有多可惜，也不见得，她本就是来杀楚历的，虽然其中出了点小变故，让她想暂时留他一命，但现在人既然已经死了，她最初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况且老殿主现在还活着，将他救醒，一切也能水落石出，就算老殿主醒不过来，她也觉得真相总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的。
虽然白芷沫表现得并不在意，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可惜还是没逃过夜狼的眼睛，他看着白芷沫有些讽刺道：“怎么？你又不想杀他了？”
白芷沫闻言，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知道了一些事情，想暂时留他一命，既然死了就死了吧。”
顿了顿，白芷沫又说道：“告诉你件事，老殿主还活着。”
夜狼闻言先是一怔，然后一脸警惕地盯着白芷沫，声音冰冷，道：“你想反悔？”
两人对视，战斗似乎一触即发，忽而白芷沫勾唇，挂上了那抹熟悉的邪笑，声音玩味，“不用这么紧张，我说的话哪有食言的？”
“哦？”夜狼面带怀疑。
“暗殿还是你的，但是老殿主我会带走。”
“老殿主在哪？”
“就在上面躺着呢！”白芷沫指了指天花板，接着道：“楚历这狗杂种不知道对老殿主做了什么，他现在不死不活地吊着口气呢。”
楚历看了眼天花板，眼中闪过了然。
白芷沫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厮知道的还不少。
“你也知道这上面有个暗层了吧？否则也不会在这通风口下等着了。”
“不错，只是我不知道入口在哪，不过你在上面堵，楚历如果要往下走，通风口就是最好的出口，所以我就想守守看，不仅是这里，还有好几处我都安排了人，想不到真的给等到了。”
虽然还是那般冷然的口吻，但语气中意外地还带了点自得，显然是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
“走吧，带你去上面看看。”
白芷沫拍了拍刚才因为爬行而染了灰尘的皮衣，然后率先往这层楼的电梯走去。
既然暗殿以后就是夜狼的了，那道暗层也该让他知道一下。
夜狼跟着白芷沫来到楚历房间时，就看见一个留着齐耳短发，面容小巧可爱，但神情冰冷的女孩子，正拿着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到此人，白芷沫立马挂上了她那欠揍的邪笑，一手撑在沙发背上，然后一用力直接翻过了沙发坐在蝶影旁边，抱着那可爱的小脸蛋就亲了一口，然后开口调笑道：“蝶影小可爱，你怎么来了？就这么担心我吗？”
蝶影显然是习惯了某人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子都没动一下，一本正经回道：“不错，楚历的房间没有监控，我看不到，所以就来了。”
“你对我最好了……”
……
夜狼看见两人如此，眼神闪了闪，看两人的目光中多了些暧昧。
原来她们是这种关系吗？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了片刻，白芷沫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人，上来也是有正事的，于是对着蝶影问道：“蝶影，老殿主还活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老殿主竟还活着？”蝶影眼中闪过惊讶，只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她不过片刻就消化了这个消息，点头应好。
于是，三人就一起进入了暗层。
“这些房间都是做什么的？”夜狼看着暗层里的房间问道。
白芷沫耸耸肩，“我也没进去过，不知道。”
“进去看看？”夜狼微微挑眉，心中也是好奇。
白芷沫想了想，点头应了，因为楚历的话，她对老殿主越发好奇了，这些房间里藏着老殿主的秘密也不一定。
推开第一个房间，里面挂满了照片，而照片上的主角都是一个人，一个女生，从小到大。
而这个女生的脸赫然就是白芷沫的，里面有她刚入暗殿训练的，也有第一次杀人后满脸惊恐的，甚至还有日常生活中上学、吃饭这些时候的……
照片多不胜数，挂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