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笼中雀(求推荐票、求收藏)
青竹看到陈长歌那玩味的眼神,邪魅的笑容,她这才定睛望户千金身上一看。
看到真相的青竹狠狠的瞪了陈长歌一眼。
她一脚把户千金踹飞出去几米远。
户煜城虽然带着自己的孙子去疗伤,但是户家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户千金的嘴角渗出血丝,从被陈长歌的婢女当场羞辱的她,通红眼睛对户家的人说道:“给我打死这个草包和这两个贱人,出了事爷爷担着。”
陈长歌嘲讽一笑说道:“为什么不是你爹户德竺担着,而是你爷爷户煜城?
本世子就站在这里,不动一下,让你们打,你们敢吗?”
户家的人果然都是面面相觑,一脸犹豫不决。
户千金看向平日里在她跟前乖的跟狗一样的户家众子弟。
她怒道:“今天谁要是不出手,谁就不是我户家的种。”
他们可知道胡千金的脾性,这次他们谁要是不出手,回去之后户千金一定会迁怒到他们的家人。
原本是来壮势的户家众子弟只好硬着头皮向陈长歌那边走去。
陈长歌皱皱眉,这么多的户家子弟要是全部都打杀掉,事情必然会闹大,他老爹在皇帝那里也不好交代。
“谁敢动世子一根头发?”
就在陈长歌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骑着雪白汗血宝马、身穿银色铠甲,手持一杆红缨枪的英武女子踏马奔来。
户家众子弟都是停步,大部分人都不由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剑,都是一脸畏惧的看向英武女子。
木兰英骑马到陈长歌面前,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
陈长歌笑着看向木兰英说道:“姐,你是来救场子来了?”
木兰英冷着脸说道:“上马回家!”
“好嘞!”陈长歌说着翻身上马然后对香赊和青竹说道:“你两回府上等我。”
骑在马背上的陈长歌搂住木兰英的腰,他笑嘻嘻的问道:“姐,我可是砍断了户百岁的胳膊,你咋不生气?”
“再聒噪滚下去!”木兰英冷声说道。
陈长歌可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他把木兰英的腰搂的更紧。
他继续说道:“姐,我就知道你是面冷心热,你说这次户煜城找咱爹讨公道,咱爹怎么应对户煜城?”
木兰英泼冷水道:“你以为李云山去看你热闹,你要是今天不出手,李云山也会出手。”
“哦?姐,我从小跟李云山不对付,你的意思是李云山这小子今天出现在酒肆那边是奔着杀户百岁去的?”陈长歌赶紧问道。
木兰英没有回答陈长歌,她说道:“今天你算是做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情。
若是你在外面为了女人跟人打架斗殴,我懒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长歌嘿嘿一笑,他把下巴轻轻的搁在木兰英的肩膀上。
他故意的把嘴巴贴近木兰英的耳朵轻声说道:“姐,你一个女孩子整天舞枪弄棒的,真的不担心以后嫁不出去?”
陈长歌刚说完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的剧痛,木兰英的长枪狠狠的顶了陈长歌的小腹一下。
陈长歌立马黑着脸说道:“木兰英,我可是世子殿下,你动不动拿枪捅本世子,真的不怕本世子把你就地正法?”
“哎哟,姐我错了,真的疼!”
·······
木兰英把陈长歌带到了陈府门前,直接把陈长歌丢了下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调马离开。
捂着肚子的陈长歌看着木兰英离去的背影嘟囔道:“他娘的女中豪杰估计是没有一个像我姐这样的。
她以后若是嫁了人,还不一定谁在-床上收拾谁。”
“你还没被木兰英收拾够?”忽然陈长歌身后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陈长歌缩缩脖子,讪讪而笑的转身抱拳作揖:“恭喜师傅老人家出关,学生三年游历可是心心念念着师傅老人家。”
“三年游历,你这油嘴滑舌的性子一点没变,你在外面又霍霍多少人家的姑娘?”
陈长歌撇撇嘴委屈道:“师傅,弟子可是一直谨记您老人家的话,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呢!”
陈长歌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
这个女人在他记事的时候就是他爹的军师。
陈沧舟能有今日的三十万铁浮屠,能被皇帝捏着鼻子封了一个溧阳王,这个女人占一半的功劳。
快四十岁的女人,她的皮肤却像是十八岁少女一般的细腻白皙。
她的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手持拂尘,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不入尘世的清心寡欲。
陈长歌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叫做南宫观音的女人的身世来历。
他曾经向陈沧舟问起过,每次陈沧舟都是打马虎眼搪塞过去。
南宫观音点点头说道:“在我出关前听说裴仲秋给你传授了他毕生绝学九剑十二式,可有参悟透?”
陈长歌羞赧的挠挠头说道:“看了一遍倒是都记下了,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这不刚刚还拿户煜城的大孙子来练剑来着。”
南宫观音神色淡然道:“你砍掉户百岁一条胳膊,的确是给你爹的七个义子和溧阳城中老皇帝的暗中耳目立威了。”
陈长歌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道:“只可惜我不能给老裴收尸!”
“剑儒裴仲秋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国仇家恨,他能忍辱半身。
临了一人一剑立于皇城之上,在老皇帝的眼皮子下跟武夫山巅境的冯保昌决一死战,也算是不枉剑儒这个称呼,也不枉他是一个一人挡千骑的虞国剑客。”
南宫观音寥寥几句,盖棺定论。
陈长歌不再说话,他跟老裴的三年游历历历在目。
那个身材佝偻,不苟言笑的老人怎么就这么的死了呢,还他娘的还是被太子暗中乱箭射死。
陈长歌呼出一口气喃喃说道:“老裴他娘的死的有些憋屈啊!”
南宫观音不置可否。
“师傅,我这次回来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了皇帝老儿的耳朵里。
我爹年事已高,他的七个义子又野心勃勃,真不知皇帝老儿又出什么幺蛾子,变着法子的来蹿腾我爹七个义子和我爹的关系。”陈长歌苦笑说道。
“当年你爹在五年内攻下虞国、鲁国、齐国、大泉和洛阳王朝。
那个时候我劝你爹自立为王,你爹念及跟老皇帝的兄弟感情,致使今日这般局面。
长歌,你可不能步你爹的后尘。”南宫观音有意无意的对陈长歌提醒道。
陈长歌讪讪一笑说道:“师傅,您老人家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我爹横扫六国的那个本事。
我要是能保住我爹一辈子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这份家产,已经不错了,要是再好一点的话,让三十万的铁浮屠不溃散就算我最大本事了。”
南宫观音一挑那双细长的柳叶眉,温怒的看向陈长歌说道:“若是你就是这点志向,还不如早点去做老皇帝家的笼中雀,成为长公主司马琯的驸马,一辈子衣食无忧,倒也寻个安生。
九千里游历未曾磨练出你的任性,反而变得这般苟且偷安。
你若有此心,也好,为师这里让你爹给皇帝老儿请辞贴一封,让司马家接手你爹和他的老兄弟们用命换来的三十万铁浮屠。”
陈长歌看出自己的师傅动了真怒,他现在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溧阳城上上下下的所有军机事物都被南宫观音亲自过手。
就凭这一点看出陈沧舟是如何的信任南宫观音,更别提她曾经陪着陈沧舟横扫了六国。
陈长歌并非只是在南宫观音面前做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
他是真怕南宫观音,他从七岁的时候被南宫观音逼着每天泡在能臭死人的药桶里。
观海楼九重三十六层里面所有的藏书秘典都被南宫观音逼着陈长歌看了一个遍。
若只是看一遍还好,南宫观音还要陈长歌都记住。
对与南宫观音的诸多要求,陈长歌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南宫观音可绝不会心疼陈长歌半点。
最让陈长歌记忆犹新的南宫观音手中的拂尘,在他不听话的时候被南宫观音拿来当鞭子用。
他有无数次被南宫观音打的皮开肉绽过,连陈沧舟只是在一旁劝说,都不敢出手阻拦。
现在的陈长歌对南宫观音的那种无形敬畏是刻在心底里面的。
陈长歌也知道,如果没有南宫观音让陈沧舟率领三十万铁浮屠围住皇宫。
在皇宫中作为质子的他早都被老皇帝除之而后快了。
他也明白,如果没有南宫观音当年那种近于苛刻残忍的严厉,老裴也不会看中他,给他传授九剑十二式。
而他真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只会爬在女人肚皮上的草包世子了。
别说是陈长歌,就连陈沧舟的七个义子看到南宫观音,他们都是打心底里的敬畏尊重。
麝香苑的所有婢女丫鬟们,只要见到南宫观音就像是耗子见猫。
陈长歌也知道,陈府中上上下下的所有人这么畏惧南宫观音,并非他们是因为陈沧舟的威严。
而是南宫观音这个被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的女人,不仅满腹阴阳谋略,而且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