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委曲求全
韩月看着沉默不语的紫竹,紫竹脸上写满了无奈的凄苦。
紫竹的样子似乎让韩月有想起了什么,她昂了一下头有说;‘‘别那么想不开,女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男人永远是太阳,而女人那,别说是月亮就连最暗的那颗星星都不是,只不过是星与星之间那小小的一片夜空,知道我们山里人把女人叫什么吗?苦水鸟、苦水鸟知道吗?一种注定一生受苦却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叫一声苦的鸟,我原来也是只苦水鸟,现在不是了,因为我有钱了,钱改变了我无法自主受苦的命运。’’
此时韩月的神情已在说话间变的很复杂,即悲情有自豪的,说完最后一句她有看了紫竹一眼,眨眼间有是轻盈的一笑,昂了昂头学着一只苦水鸟的样子,苦啊,苦啊的叫着飞走了。
多么矛盾多变的人啊,紫竹不知道韩月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敏感的心却真真切切的感应到了一颗同她一样悲苦,无奈的心。
扑朔迷离的灯光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再一次开始了午夜太阳的喧闹。
紫竹低着头郁闷的走向吧台,看到紫竹没有不做的意思,韩月便果真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很斯文的男人走过来。
韩月把男人介绍给紫竹说;‘‘紫竹如果不愿意出台当面拒绝就是了,不用害怕什么。’’
紫竹感激的看着韩月答应道;‘‘知道了。’’
男人充耳不闻的看着紫竹,伸手摸了摸紫竹如丝的长发,瞬间那呆漠的脸上便飞扬起一轮明媚的阳光,他就那么笑着很绅士的邀请紫竹陪他喝杯酒。
尽管男人表现的如此的有教养,紫竹还是紧张的不得了,她害怕男人把她带进包房,当男人揽着她的肩把她带到舞池边上的雅格时,她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僵硬的身体也变的自然多了。
在雅格的沙发上坐下,男人就向服务生要了三瓶威士忌和几盘干果点心,紫竹对威士忌有些怯,虽说他的性情没有中国白酒那么刚烈,但他的温烈在洋酒中也是数得上的,何况他一下就要了三瓶。于是,紫竹笑着说;‘‘在这有歌有舞,有鲜花有浪漫的午夜太阳里我们喝干红不是更有情调吗?’’
‘‘不,不,不,威士忌是世界上最好的酒,她不像葡萄酒那样淡而无味,也不像其他白酒那样刚烈的没有情趣,她很妩媚,温柔的就像情人,喝了第一杯你就会想第二杯,喝了第二杯你就会想第三杯,喝了第三杯······’’男人眯着眼说。一脸的沉醉语气轻柔神往,声音也越来越小,一边说一边用手掬着紫竹乌黑如丝的长发,闻着淡淡的发香,脸颊在发丝上轻轻的摩擦着。
服务生把酒和干果送来的时候,男人放开了紫竹的长发,亲自拔开瓶塞,倒满酒杯,很兴奋的招呼紫竹说;‘‘喂,快来享受一下情人的味道。’’
紫竹无可奈何的端起酒杯,两只酒杯在空中碰击出一声清脆快乐的声响后杯便见了底,男人眯起眼睛,用舌尖轻轻滑过嘴唇,停顿了一下,重新把酒倒满,正如男人说的那样,他们一连喝下了五杯酒后,男人便不再要求紫竹必须把杯中的酒喝完,拥着紫竹独自喝着。
也许是心怯的缘故,刚刚放下酒杯紫竹就觉得头有点晕,好在男人已不再强迫她在喝,她伸手拉过一盘水果自顾自的吃着,男人也不理她,除了喝酒就时不时的用手掬起她的乌黑的长发,一边闻一边在脸颊上摩擦,仿佛在感受一种久违的温情。
男人对紫竹的不感兴趣,只对紫竹的头发很着迷,他会把每一根手指都插进她的发丝里,从上慢慢抚摸过每一根似的轻轻的滑下,紫竹可以感受都他亲吻她们时透过发丝吹进她脖子的气息,她感到很不舒服,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何况是这么久的揉搓她的头发,她想把她的头发解放出来,才发现她们完全被男人掌控着。
‘‘我们去跳舞吧。’’紫竹在男人的耳边大声的说。语气生硬,焦灼,她极力想摆脱这种掌控。
男人好像沉在梦里,听到耳边的声音朦胧着眼睛抬起头,嗯了一声松开了紫竹的头发,慢慢的站起来拉着紫竹走进了舞池。
两人的步子很乱,看上去都有些醉,两人步态不稳的跟着音乐旋转起来,旋转的灯,旋转的人,旋转的自己让紫竹的头变的迷糊起来,一个趔趄让她本能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眼前却闪烁出无数颗美丽的星星,紫竹奇怪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星光灿烂的夜空,她痴痴的看着找寻着她期待的那两颗星。
不知过了多久,当紫竹重新感到一种陌生的的气息透过发丝吹进她的脖子时,她眼前的星空便消失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移动了一下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她想她是喝多了,猛然间发觉男人的手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衣服,一种被侵犯的本能的愤怒让她用力推开了男人,一巴掌就扇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被这意外的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几乎在同时就敏捷的回了紫竹一个耳光。
紫竹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巴掌打空了,男人恼羞成怒的瞪着紫竹骂了起来。
紫竹的大脑在男人的叫骂声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种从末有过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她无法知道男人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周围旋转的人们好奇的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还好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在有新的动作,只是指着紫竹的鼻子破口大骂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紫竹象被一层层当众扒去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那,她可以感觉到人们在明白后投向她的轻蔑,鄙夷的目光,这让她羞辱难耐但她却像是傻了依然站着不知道动。
过了一会又过了一会,当越来越多的人在旋转中好奇的停下来时,不知是谁跑过来推了她一把,她这才醒悟似的不顾一切的朝卫生间跑去,男人的叫骂声立刻在身后被喧闹淹没了。
紫竹跑进卫生间反而冷静了下来,恐惧在心中顿时荡然无存,她瞧着镜子里头发凌乱,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自己,在配上方才男人那不堪入耳的旁白,紫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鬼,真的很像【聊斋】里那个无脸的女鬼,想到这紫竹自嘲般的大笑起来,笑的是泪雨滂沱。
昙姨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紫竹正在用水洗着自己的脸,在镜中看见昙姨进来,她抬起头伸手拿过一张纸巾慢慢擦着脸上的水珠,抱歉的说;‘‘对不起,昙姨,我忘了我是来坐台的。’’
‘‘做不来就算了吧,就是有再多的钱也留不住你父亲,治疗与不治疗结果都是一样的,钱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昙姨说。说的坦白,残酷,语气却是柔和的。
‘‘昙姨你错了,治疗与不治疗的结果是一样的,但他的过程是不一样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惹麻烦,钱虽留不住父亲的命,但他能改变剧烈疼痛对父亲肉体上的摧残,不至于一天天的延续到最后活活疼死,你没有看见过那种疼痛,那种疼痛就像······象一个恶魔在发善,他宽容的让你的心脏每天都在跳动,却每时每刻都会张开嘴把你撕咬的遍体鳞伤,血淋淋的让你惨不忍睹。’’
紫竹说到这停了下来痛苦的闭上眼睛,待了一会有说:‘‘如果从十一岁开始,有整整七年的时间你化的每一分钱里就有一半是你的父亲瞒着你去卖血换来的,就是这一点你忍心就那么看着他受罪而等着什么也不做吗?’’紫竹说。语气平淡,声音不大却让人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