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痛苦的挣扎
同刺猬陈小默的不期而遇使郑岩那并不坚固的心更加摇摆动荡起来,一种莫明的压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在加上父母几乎是遗忘似的沉默,使他处在一种焦灼的烦躁之中,当他疲倦的身体躺在舒适的床上时,他就会感到前所末有过的累,是那种快速衰老的累,他觉得自己在慢慢的颓废,他的脑子里现在除了想办法怎样挣钱外好像以没有了其他概念。
郑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母亲问他的那样,有没有能力去应付这复杂的局面,又如刺猬问他的那样是否能承受的起这份负担,当他的牺牲换来的不是自己所期待,自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吗?他无法回答自己。
记得有一天他偶然看到一群孩子在一片空地是踢足球,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踢过足球了,他的脚对足球仿佛也开始变的陌生起来,不由的抬腿飞起一脚做了一个踢球的动作,猛然间发现那种使他快乐的丰富充实的心情消失了。
他对紫竹的那叫人憔悴的爱情曾使这种快乐达到顶点,而现在这种高涨的感情似乎在受到阻挡,象一个汹涌的海洋似的在他的身体里拍打,而他呢,内心混乱,受尽折磨,当他意识到这纯粹是受自己强有力的相互矛盾的心情所摆布时,他变的害怕这种阻挡,害怕内心的混乱,怎样才能使这种混乱在某种程度上得到控制和安静,这是他目前的问题,每当这个问题在他的内心提出来使他快要发疯时,他就会紧握双拳好像他要强迫整个现实向他屈膝似的,但这是徒劳的,他甚至连强迫自己都做不到,
郑岩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没有耐心,他总感觉到自己的周围好像布满了鬼怪,无休止的在他的耳边叫嚷着;放弃吧,放弃吧。象人大声的嘲笑,这时他的大脑是清醒的,他不想分析耳边的声音要他放弃的是什么,也不在乎它象什么,他只是为这莫明的得不到控制的混乱而不理智的恼火。白天他极力保持着镇静,而晚上他总是在这痛苦的迷茫中睡去,醒来,再睡去。
紫竹终于还是失去了她不想失去的这份工作。当她的上司琳姐告知她酒店人事部门对她的处理结果时,她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不详,致使她的上司琳姐拍着她的肩很紧张的问;‘‘紫竹,你没事吧,没什么的,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相信我。’’
紫竹感激的对她的上司琳姐粲然一笑,语气平和的说;‘‘我知道没什么的,谢谢你,如果我是老板我也不喜欢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员工的,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就好,以后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好了。’’
‘‘谢谢琳姐,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了。’’
‘‘紫竹别这么说,是我这个母鸡没护好你这个小鸡才对。’’
紫竹笑了,笑的很灿烂的说:‘‘不是的,是我这个小鸡不听话跑出了庇护的翅膀。’’
琳姐欣慰的笑了。
‘‘真舍不得你紫竹,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自己开了家火锅店,要不我介绍你先去他那干,等有机会在回来。’’
‘‘不麻烦了,我现在这种情况到那都干不好的反而让你的朋友为难,等我找到人帮忙,把家里都安排好了在说吧。’’
‘‘也是,还是那句话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琳姐决不推辞。’’
‘‘好。’’紫竹这回没在说客气话爽快的答应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琳姐我能不能上完今天的班,等下班在走。’’
‘‘为什么呢?’’
‘’明天在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吧。’’
紫竹从琳姐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带着微笑认真细致的接待着每一位来酒店的客人,整个下午都没有人觉察出紫竹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样。
下了班紫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头也没回的走出了这家她工作了三年的豪华酒店,走进了人头涌动的大街,把自己掩埋在茫茫人群之中。
紫竹走了许久,才回头远远的朝她工作三年的酒店投去最后告别的一瞥,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悲凄的味儿,但她发现这一次她没有惊慌,没有流泪,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危难之中真正的支持者是你自己。
在一个十字路口紫竹让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把身体倚扶在人行护栏上,凝望着川流不息的汇集而过的车辆,凝望着脚步匆匆的行人,好像视无所睹,凝望着漂浮过苍白的天空的白云,树木枯干的枝条和那挂在枝头不舍离去的枯叶。紫竹想到了郑岩的母亲,作为一个悲悯的人她似乎有些残酷,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却是一个对儿女负责任的好母亲,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平安,幸福。
紫竹有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的母亲患病前的样子,一只母鸡护着一只小鸡在草地上玩,她笑着轻轻叹了口气,却觉得有一丝丝的哀伤而又令人恐惧的寒气在不断的朝着自己袭来,慢慢的潜入她的心里。
‘‘如果你真的爱郑岩,那么你就应该离开他,让他去实现他的理想。’’这时郑岩母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的儿子很优秀,我不希望他用一生的幸福去冒险。’’
是的,郑岩的确很优秀,在他身上不仅有他自己的的理想话音他父母的愿望。
‘‘你爱郑岩吗?’’紫竹问自己。
‘‘爱。‘’紫竹对自己的回答是肯定的。
是的。爱,真真切切的爱着,如果不爱,自己就不会在悲戚和痛苦中游离,迟迟不愿去对现自己的承诺,正因为真切的爱着,才应该如他母亲说的那样离开他,象诗中说的那样我不要做攀缘在他身上的凌霄花,而更愿意和他是两颗并立的木棉树,自己生长,茂盛。我不要成为他一丁点的负担,我不愿意用藤蔓缠住他手脚。
那么现在是决择的时候了紫竹对自己说。因为我无法阻止一个隐藏的不幸的降临,无法扭转时光。是鸟儿就应该还他天空,是风儿就应该还他大地。想到这紫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浮荡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毅然的走向电话亭,拨通了郑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