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祁翰舟坐在客厅看电视,叫来丁琪儿,给了三个漂亮的蓝色玻璃瓶:“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美容液,你们三个人每人一瓶。用法和用量在说明书上。”
丁琪儿有点不可置信地接过,高兴地去找两个姐妹。
祁翰舟打开手机,弹出一大堆音频、视频电话、电话留言、微信。幸好是静音,要不然,这铃声会让别人以为手机坏掉了。
祁翰舟直接忽略消息,因为所有的消息只是一个意思:回信息。祁翰舟不想在晚上给文天赐回消息,家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更主要的是,他如果要见面,这可不太好,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次不能再失手了:由他来代替大哥,了结此事。
时间要回溯到五年半前的冬月十五,当时,祁暮漓在BJ租住的一间老式四合院里面渡夜,祁执安和夏林一守在屋子周围警戒。
那时的祁暮漓对于玄门的解锁有点痴迷了,夏林一多次劝说,祁暮漓充耳不闻。
夏林一不得不陪着她以身示险,即便是危险的月半之夜,她也在沉睡前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学玄门,夏林一担心出事儿,请来了祁执安,祁妍竹在旁边照看着祁暮漓。
玄门打开,只有祁暮漓知道怎样关闭,所以三个人守着玄门,希望玄门平静,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出来。
时间到了午夜,祁暮漓周身血液已呈深绿色,极阴之时,玄门内的白雾向外漂移,祁执安与夏林一严阵以待,感觉身边的气流如惊涛拍岸似的涌向他们,将他们冲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围在他们身边的不明物如浸在水里的白色晶块,看不清,却能感觉到它们的移动。
祁执安与夏林一背对着背,手里的剑使不出来,只能紧握拳头,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在他们耳边传来了忽高忽低的声音,听不懂是哪里的语言,这让一个会多国语言的祁执安不解,他用最原始的拼音来识记。勉强记住了一些他都不懂的东西,不太确定发音是否准确,等祁暮漓醒来之后再去问,她可能知道一些,或许符语中能找出它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气流在他们身边转动着,祁执安和夏林一陷在漩涡的中心,脚底下的气流被甩到了四周,大概是对话无果,他们被困在原地,走不出气流层,只能模糊的看见祁妍竹用手指按在嘴边,另一只手在空中摆动,这是提示他们别说话,别动,呆在原地。
他们抬头,看见无数的白色的、无规则的、形态随意的物质飞向天空,散向四面八方。
后来,祁翰舟就听白光说泽城在当晚出事了。有人在当晚消失,黑坊山损失惨重,山里的的黑丹被白色水流吸走,鬼士身上的黑炮掉落,消失无形。
极老从暗洞逃出,碰到从西海湖逃难出来的魔宫宫主曹小北,才知道情况差不多,湖底也遇难了。
曹小北由两名护将曹恒和曹岸一前一后带着,向树林里面躲避。头脑还算清醒的曹海一脸凶相,在前面探路,见到极老,怔了一下,但见极老的狼狈样,身后的鬼士不过百了,一副不屑的样子,带着曹小北找安全地方避难。
极老看了看曹小北,欲言又止,带着众鬼,自寻去处。
白光和大家跟在后面,惊慌失措,逃跑途中,遇到了从别处跑来的姜贤和姜齐,他们的山林失守,生灵涂炭,由于对周围地带熟,他们给极老和曹小北带路,要大家慢慢步行,不用灵力飘行,向石墟山角逃去。因为姜贤发现,那种东西不会停留在没有活物的地方,灵力弱的地方也无暇顾及。
白光实在是跑不动了,灵力渐弱,干脆现作原来的石头模样,没想到,那些东西对他没兴趣,直接绕过,涌向别处。
对于白光的叙述,祁翰舟也没头绪,但他结合哥哥与夏林一的描述,大致推测,是一群从玄门里出来的不明物体,对于能量的需求比较大,因为那天,不只泽城,还有别的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人和动物大片死去,能量被窃。而且那天之后,时间多出来了两天,够他们将收集到的能量运回玄门内。
祁暮漓没有在第二天醒来,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听说了此事,后悔不已,关了玄门,夏林一与祁执安方才从坍塌的气墙里出来,两人精疲力尽,过了好一段时间,恢复体力。
可是,有些没有回玄门的毒物留了下来,有的躲在树上,有的在花草间,还有的直接找人作为寄主,开始了新的生存模式。
此后几年,每年都有大的灾难在人群里泛滥,火灾,水灾,坍塌,泥石流,瘟疫等。小的灾难就是人的身体病变,出了很多医学上无法解释和治疗的疾病,人莫名其妙的患病,再莫名其妙的死亡。
夏林一只想保祁暮漓,对这些东西睁只眼闭只眼,有时看不下去了,就将泽城市区的毒物清除一遍,可是,过不多久,它们卷土重来,兴风作浪。
文世勋也想保祁暮漓,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守不了她这一世,所以想法子根治毒物。派元盛带人去调查病人症状,还找个位生物学教授——杨姨,研制解药。
根据杨姨的了解,病毒很狡猾,主要以健康人群为目标入侵,发病时间长,体内能量汲取殆尽后,人不治而亡,它们再找新寄主,有些人体内的毒物与寄主契合度高,它们直接侵入意识,与人共存,不知实情的旁人还以为这些人精神出毛病了。
文世勋看过共存人的资料,发现毒物的智慧确实难以琢磨。有个中年男人得出数序前五个数字是12304,有个小姑娘能听到人耳听觉范围外的声音,有个男孩能嗅出空气里微弱的物质气味,还有些人的身体某些功能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令人不可思议,没有危及他人的,文世勋只作观察,有危险的,实在无法改变时,由姜若梦带到渊潭。人口失踪,逐年增多。
祁翰舟对家长的动态密切关注,他在法国的实验也在紧张而秘密地进行着,希望能清除毒物。白光学会了用电话和电脑,他和元渝走得越来越近,从元渝那里得来的消息,白光会马上传给祁翰舟,有时,还会从元渝那里弄到毒物渗透人体的样品,从黑道寄到法国,进入祁翰舟的实验室。
回想起这几年辛苦,祁翰舟感觉像做贼一样,偷了法国当地的一些矿物质,幸好没有被抓住。现在回来了,一定要把这些毒物斩尽杀绝,哪里凉快回哪里去。他又不敢太责备妹妹,爱情冲昏头脑,她是冲昏了一群人的头脑。怎么办?谁叫她是妹妹呢,只得同大家一起来收拾烂摊子,希望这次比上次的效果要好一些,实在不行,一次一次来咯!
祁翰舟拿起手机给文天赐发信息,明天是妹妹订婚宴,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不能让文天赐太生气了,要不然,明晚指望不上他,可就麻烦了。
收到消息,文天赐变得收敛了一点,没有直接翻脸,要不然,祁翰舟又失踪了,可怎么弄?乖乖地听祁翰舟交代明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