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什么?”
聂明阳的声音很是轻松,墨色剑眉柔和地平直着,平日里没有弧度的薄唇也稍稍上扬了半分。
尚暖暖的目光从慕容雪身上移开,爪子忍不住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腿,一看聂明阳就没有好脸色。
“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聂明阳与旁边等候的服务员均是一愣,随后聂明阳向服务员指了一些菜才将他打发下去。
聂明阳垂着头,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尚暖暖沉着眼睛盯着聂明阳,手下的刀叉被她摩擦得铮铮发响。
一直到所有的菜都上桌,餐桌上的两个人还是保持着沉默。
餐厅里的气压就属这一桌子最低。
终于,尚暖暖忍不住了,“喂!聂明阳!你今天过来就是给我找气受的吗?”
聂明阳扬起清澈的凤眸,寡淡回答,“并非。”
尚暖暖举着叉子,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一番才拍住桌子,阴森森地问,“那你当着我的面跟慕容雪共用一个杯子?”
“一个杯子?”聂明阳眼里划过一丝不安。
尚暖暖哼了两声,在聂明阳专注的目光下换换点头。
只听刀叉落到地面的声音,对面的男人已经捂着肚子跑开了。
尚暖暖一脸懵逼地看着聂明阳仓皇离席的背影,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起身追了过去。
厕所里呕吐的声音响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收敛下来,尚暖暖这才进去,“不是吧!你反应至于这么过激吗?”
聂明阳虚弱地趴在洗手台上,矜雅如他也有如此不顾形象狼狈呕吐的一幕。
他转过脸,弱弱地问,“真的喝了她的水?”
尚暖暖挑了挑眉,刚点头,又一轮的呕吐开启了。
聂明阳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下恐怕胆汁都吐出来了。
尚暖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憋着想笑的欲望蹲身拍拍聂明阳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就是共用一个水杯么?”
刚说完聂明阳又干呕起来。
尚暖暖终于有几分担忧,她顺着聂明阳的后背,同时打开水龙头帮他清洗,“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我忘不了。”聂明阳深深地皱着剑眉,眼里似有泪光闪烁,“那恶心的感觉…”
尚暖暖嘴角一扯,她还以为聂明阳没有洁癖来者,今日一见怕是深度洁癖患者。
思来想去,尚暖暖打了个响指,“都说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了。反正言墨辰左臂断了,短时间内剧组也拍不了戏,今晚咋们喝喝酒?”
聂明阳正要拒绝,尚暖暖就已经转出了厕所。
半个小时后,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矮桌上摆了几道下酒菜。
尚暖暖倒了一杯酒,灵动的眸子转了几圈,嘴角噙着坏笑,将酒杯递给聂明阳。
她之前听司夜说过,聂明阳从来不喝酒,所以从来没有醉过。
不知道喝醉后的聂明阳还能不能保持清醒时的满身仙气。
聂明阳闻到刺鼻的酒味,抗拒地推开,“不喝酒。”
尚暖暖收回手,一杯白酒直接落肚,聂明阳看得直发怵。
“这酒也就四十几度,不辣的。”
尚暖暖倒了一杯酒,送到聂明阳面前,“不是说忘不了那恶心的感觉吗?喝了吧,喝醉了就好了。”
聂明阳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正要吃,尚暖暖忽然出声,“或许那杯子里还有慕容雪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