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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决裂

  苏倪和林云的关系依然普普通通,没进展,林云也不在意,她一门的心思想着赚钱在城里买套房子。绝不会想到一副可怜相的致霞,会让那个男人生成的怜爱。她简单的想法就是有个人,在家里料理家务,她可以安心上补习班,圆伟大梦想,并且她知道这个闺蜜,单纯没有心机,她知道她的软肋,她绝不,也不敢夺人所爱。她相信苏倪不会喜欢一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人,并且致霞又是那样的一个见不光的人。林云觉得自己虽不倾国倾城,但精明能干,胆大心细,也有一副好皮囊,怎么会比她逊色吗?她引入室绝对不是狼,她不用刻意防范致霞,网络说的防火防盗防闺蜜,简直是多余的。

  苏倪说要转行做生意,这个男人说到便去,首先就去找同村的曾宪,询问做生意的门道。第二天就找档口,办证,准备就绪,便辞掉工作,买辆三么摩托车,置办所需的工具,联系货源,虽然每天很辛苦,但乐在其中。在家的日子渐渐多了。致霞觉得这样,时常面对他,很尴尬,因此常缩在房里,或到邻居素珍那里学织网,赚点外快。因此,两人也不常多见。

  就像吃了迷魂药一般,致霞的忧郁,柔柔的软弱,就如谜一般毫无征兆的使他就陷进去相思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从内心涌起的男性的荷尔蒙就有了保护小羔羊的冲动。就像悲天悯人的救世主想拯救世人一般的急切,他有了撩她的冲动。

  致霞也如苏倪一般,这种感觉犹如漂来的风,让她速手不及。这种真实感觉总会让她的小心脏噗噗乱跳,就如波浪追逐磐石一样情不自禁。她享受这种感觉,却带着深深的负疚。于是害怕占据心窝,折磨她的神经,辗转反侧,彻夜不眠。颤抖,再颤抖。每每斜视他,两耳通红,心肌梗塞,难以呼吸。每到他光着膀子,穿着深绿色的军裤子,大秀性感的肌肉,她脑袋都开始发昏,她觉得他故意晒身材,引诱她上当,她可没那么蠢,奈何就是喜欢,眼睛无法挪开。他就是故意等她上二楼晒衣服时故意出来走走,炫耀炫耀,故意和她打招呼,撩撩这个害羞的兔子。有时故作从容在一楼里走来走去,她躲在房间里不敢吭声,她开始整日害怕,害怕打破这个家庭之前的平静,更让她恐惧的是每次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柔柔,满是柔情,她害怕却有矛盾,总是不自觉竖起耳朵捕他的声音,神经驱使眼睛寻找他的身影。

  致霞开始躲,她不想和着男人同一屋檐下。她总在外面没逗留,在海边很久才回来。有时林云回来找不到人,饭菜不做,总嘲笑她像发情的小野猫,命令她在家待着,做些家务事,反正家里也要个人忙着,跑几天后,她也不好意思总不在家。

  好在苏倪总是一大早就出去收购鱼,忙他的事业,也无意关注她的变化,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又过了一周。致霞觉得自己的忧虑过于多余,闲暇之余,总怪自己疑神疑鬼。那人好像也没有很刻意去注她的一举一动,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不妥,大家吃饭时还是如此彬彬有礼,主人和客人之间的距离保持有尺度。致霞觉得自己警惕过度是对主人的不敬,好几次冲动想向他道歉。

  这天致霞在做早餐,无非煲粥,炒青菜。很意外,她看到他正站在厨房门口边对着她笑盈盈的,她脸删地红起来,“今天不做生意吗?“她口里蹦出这几个字,脸红耳赤。

  “放自己一天假,休息一下。我帮你吧,我该干什么呢?帮你洗菜吧,冰箱里有些新鲜的鱼,煲些汤,很好吃,要不,拿一些来吧。”他进来了,打开冰箱拿出一个白袋子,从里面倒出几条细长的鱼。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着,待水盖住鱼,他拧停水了。暼了她一眼,温和的笑。

  她呆在那里,傻傻的,不知所措。两人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她局促不安。

  “你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他谨慎地问,探过头,看着她不安的神清。

  她微微拉拉嘴角,掩饰尴尬。小心翼翼,而又胆怯的目光看他一眼,又转到其他地方去。手不停地搅拌粥,低着头紧紧的盯着它。今天她穿着一身绿黑的运动服,肤色更白了,侧脸更有立体感。

  “你怕我?嘿嘿,我不是豺狼,不要这样,你总躲在房里,我吃你不成。”他觉得人的感情随心生,有时会情不自禁。只要问心无愧,坦荡,就会获得自在。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色泛红,害怕别人知道诡计似的,无语以对,尴尬笑笑。“菜洗了,你炒吧,等一下洗洗碗,我转转。”她解下围裙,把它挂在墙上的钩子上,撸一下衣服就出了去。若林云看到,会怎么想,她打了一个寒噤,发抖,手臂起疙瘩。这种微妙感觉只能扼杀在摇篮里,因为不能心存幻想,也没资格,也不配,只有林云这这样纯洁无暇的女孩才配得上他。打定这样的主意,便走到邻居素珍那里,虽有愧疚,也无可奈何。

  他看着她逃命般的身影,有些失望。不明白这女孩对他若即若离的,有时,她那那痴痴的目光,会盯着自己看半天,(她以为他不知道)外人在旁,它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却冷冷冰冰的,她的天气怎么会是时晴时雨,真弄不明白。

  20分钟后,苏倪出现在素珍家,致霞和曾宪、素珍还有几个同村妇女正吃哈蜜瓜,见他进来,热情招呼他一起吃。

  苏倪不自在,女人们贴近,相互贴近耳朵,窃窃私语一番。他疑心她们嘲笑自己或是看透自己心藏着的诡计,怀疑她们会搬弄是非。曾宪给致霞递过一小块瓜,她笑着接在手里,瞥了他一眼。苏倪心里不是滋味,心里嘀咕着。曾宪讲了一些奇怪的笑话,逗得几人花枝颤抖。苏倪黑着脸说:“菜炒好了,回家吃早餐。”不打一声招呼,撂下话就走。

  素珍是明白之人,使眼色给致霞,嘴里“”嘿”几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口不遮拦,对致霞说:“他今天不做生意吗?你们这样住在一起不好,家里没有个老人,有人会嚼舌头。再说,他和林云的关系也不冷不热,你在那,邻里嚼舌头。”

  致霞脸红,忙解释,再三强调,林云和苏倪的感情很好。曾宪只是冷眼相看,不屑这一说法。”你看他和谁有仇似的,摆臭脸给谁看?这么高傲,这种脾气不知道谁伺候得起?读书时这样子,现在也是如此。“

  素珍叫他别乱怀疑,转而悄悄地附在致霞的耳边“有人拿你们开玩笑了。”然后告诫致霞,别和苏走得过近,毕竟是在农村,人多口杂,不怀好意的人等着看笑话。致霞羞愧点头,身上凉飕飕的,心空空的,就如悬在半空,无处着脚,又如阿呆一般,定格半天,咽下的水果,它就堵在胃里,咯着发疼。

  半个时辰,致霞回到家里。那人正带着的戏谐的眼神看着她,气鼓鼓的,幼稚得像分不到糖的小孩。

  “你吃早餐了吗?林云回来了吗?”致霞环顾四周,故意这样问,其实她知道林云十一点钟后才回家。

  “还没有。没胃口吗?我们家也要备点水果,也叫他们来尝尝。你喜欢吃点什么果子,我买就是,整天往人家哪里跑,别人以为我吝啬呢?”他哼一声,嘴角往上吊,斜着眼看她。

  “我有点累,你吃吧,我不想吃。“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诶欸----诶”他也跟了进来。“你不吃早餐?饿坏肚子,我给你盛来,好吗?”他可是生平如此迁就一个女的。

  “我不想吃,我有些累了。“她看起来有些慵懒,声音显得很无力。

  分明在逐客,他却假装不懂,心想:我得罪你了吗?好心好意请你回来,你却摆脸色给我。”见她不吭声,戏谐地问:“你和他们一家认识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

  “以后少往他那里去,曾宪不是好东西。”他嘟囔着,小声说:“那天喝酒,他抱了女服务员的腰。”

  致霞地瞪着他,假装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

  他忙解释:“他这个人嘴花花的,我了解他。一些男人真的不能给他一丝微笑,不然他会对你居心不良,男人都是狼。”

  “也包括你在内?”虽然感到疲惫,但她还是故意反击,嘲笑。

  “我受过部队的洗礼,我和这些人不同。”他自嘲也自夸。

  致霞看看手里的黑色表,八点多,林云一般十一点钟才回家,她上补习课去了。可她还是说“林云很快就回来了吧。”那人不接茬。她心不在焉的又问:“你今天不去做生意?”

  他看她那傻傻的样子,嗤得笑得出声,说:“我今天休息一天,跟你说过了,忘记了?”

  致霞感觉那异样的眼神,赶忙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呼啸山庄》乱翻,不合适,扔下,从一叠书里抽出一本《傲慢与偏见》,打开,浏览一下。

  “这本书好看吗?”那人靠近些,热浪就要贴在她身上。

  她斜了下身体,“还可以。”

  “女人就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嘀咕着,见她不搭声,看着她翻书的白净手,及旁边名著小说,摆弄嘴巴。

  “我们聊聊,你来了,都二十多天了,我想了解你一些情况,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坐端正了,直视她,就是喜欢看她娇气喘喘的娇容。

  “我父母,哥嫂,一个姐姐嫁人了,”她讲话了,声音不似先前那样柔弱。

  “你最小?看不出来。”他故作很意外。

  “怎么见得?”

  “排行最小的人,最受父母痛爱,都是娇里娇气的,你不像。”

  :“你过奖,”她露出淡淡的的笑容,长睫毛一提,嘴裂成小巧的月牙,鼻翼稍稍翘起,那笑容像雨后花儿盛开,娇艳欲滴,自由一番与众不同的神韵,总能让人些许感动。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称赞她,忽然觉得失态了,慌忙转过头。

  致霞倐地看他,脸红了,就害怕着中无意的暧昧。

  “哦,不是,见笑了,”他尴尬解释。“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就是你有男朋友了吗?我是说,我有个战友长得帅,他和你很配。”

  她迟疑,不知不觉咬着拇指,看他一眼,眼皮眨下,抬头看墙上的钟,八点50分了,要是林云忽然回来了,那惨了,她想起素珍的忠告,她后悔调动这事,假装没听到最后那一句话。

  ”上次说调动的事,给钱人家了吗?”她眨着眼睛问。

  “给了,包成,不成的话,退钱回来,你放心吧,能行的。”

  “哦,真谢谢你们,我会尽快还你们的钱。我来这里很久了,打搅了。其实我来的时候,真不知道林云住你这,我以为她住学校。我工作一有着落,我就会搬出去,我事先不知道她住在你家,要不也不会到这里来。”

  她又提起这话,好像暗示住这里是迫不得于的,她不是想赖在这里。

  “你误解了,我不是赶你走。”他忙解释,心里嘀咕:这个死脑筋,没有心肺、没心肝的家伙。

  她又咬了一下手指,迟疑片刻,好像深思熟虑般:“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心里有愧疚,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来这里的目的,难以启齿,但也不能相瞒,特别你们这样的好人。”她强调,然后幽幽的说:“林云有没有讲过我的为人和过去?有些人知面不知心,就像我,毕业好两年了,好像在云里雾里,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懂。可我不是安于现状,安分守己的的人。哎——别看我一副小羊羔的样子,柔柔弱弱的,那是表面。你让我说下去。”她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那钟,语速加快许多,和平时迥然不同,说“我不想骗你,我来这里,想找个有钱人,我知道近海的地方有钱人多,他们大有船,一年收入几十万,还有养殖场。人生活在世上短短几十年,想图个安逸的生活。我这个穷人的孩子过怕这种生活了,你说的战友,帅哥,我不喜欢,有好介绍,介绍几个有钱人给我认识认识就可。”

  这语句让那个爱慕她的男人吓住了,眼瞪得很大,仔细打量她,脸色慢慢变青,完全相信这话的内涵。他的心凉了一大截,背直立。

  “现实很残酷,没钱寸步难行。什么奉献精神,大公无私都见鬼去。”她边说边看墙上的钟,心速加快,没注意那变青色的脸,她只想让那人断了那个念头,故作轻浮放荡的姿态,心里默念千万别让林云杀回来,抓个现行。

  “钱不是万能的,”他沉着气,艰难的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脸色有些扭动了。

  “虚伪!”女人不屑一切,嗤之以鼻:“你以为你不拜金?你工作为了什么,整天累死累活的,拖着那几条死鱼,起早贪黑的,不就是为了那几张钞票?人长得还人模狗样,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怎么能说这些难听的话?那是我的事业,过几年,我靠它开店呢!”他站起来,被践踏的自尊使他蒙羞,声音里有了怒火。

  看着那生气的嘴脸,她不以为然,“哼,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多情呀,我不会喜欢你这类型的人。”她脱口而出的话连自己都羞耻,自己有什么资格用这句来自视清高呢,她的所谓虚伪和伪装使她的胸口疼痛,增生的乳腺堵的喘不过气了。

  多么虚荣的女人呀,苏倪死死地看着那张轻浮的笑脸,如吞了死苍蝇一般,食物在胃里翻腾,表情变形。

  然而,她好像得寸进尺,说得声音更大,更是嚣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别惹我,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坏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臭流氓。”因为要践踏他的尊严,给予有力的警告,声音变得嘶哑,嘴唇时撮时咧,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情绪越变越大,嚣张的火焰如刁妇无异。

  “恬不知羞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谁稀罕你,自作多情,”他彻底被惹火了。

  致霞别过脸,只要心一软,泪水便会留下来,心绞的特疼。她摆出不可一世的不屑的嘴脸,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一个下贱的鱼贩子,也想学人家一脚踏两船,你想玩玩,老娘不稀罕,我见多了你这样的渣男。”

  “你臭美了,”苏倪看着她不屑自傲,气得胃痉挛,咬着牙,拳头暴起青筋呼吸加快,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打过去,还是忍下了。他用右手指她,掷地有声的说:’你这种拜金女迟早不得好下场。”说罢愤愤决然果断转身就走。

  她的胃一阵痉挛,捂住胸口,眼里噙着泪水。咬咬牙,脸都要变形了,还不忘含泪补刀:“林云对那么好,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你这陈世美,你这恶棍·····”

  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受到如此般的羞辱,愤怒的血膨胀起来,怒火燃烧他的神经,越想越气:“这个疯婆,”想到那讥笑扭曲的脸,无缘无故就给人泼脏水,看到她一副僵硬的脸,又装作无事情发生的无辜脸,就想作呕,想着机会狠狠羞辱她。

  中午,一起吃饭时,没了先前那种无拘无束。苏倪绷着脸,火药味浓着,致霞却很漠然,木乃伊的神情装得十分无辜,一副可怜样。

  苏倪气不打一处来,死死的瞪着这两面三刀的女人。心想:这恬不知羞的女人真不知天高地厚,吃的心安理得。

  林云憋不住了:“你们怎么了?世界大战了?”

  ”想想一个高攀的乌鸦摔下来会是什么下场?“

  ”打什么哑语,说什么呢?“林云不解,“你们两干嘛了?”

  “人长骚,才敢攀高枝,我们海边的老实人就算有钱也不会要那种人,来这里捞金,打错算盘了。”他斜视她,看她些表情,甚是很嘲笑,那人却像木偶一般,静静地听着,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他等待战斗一触即发,但对面的女人却不动神色,无辜的坐在那里,像圣洁纯情的玛丽亚,把一点点米粒放进嘴里,还含着甜甜的微笑。

  “菜不好吃,你发烧了吗?”林云伸长脖子,瞪着诧异的眼问。

  “装蒜!虚伪,下流。”他斜视她,想起她套给他的不雅之罪,现在却是无事的样子,自己犹如小丑跳梁,气不打一处来,“应该颁个奥斯卡金奖给她。”

  以为她会暴跳起来,瞪着血红的脸,但那人还是木然,如此无辜,一副被冤枉,人畜无害的样子,他越看越气的火冒三丈,实在忍受不了,“你带的什么人回来?捞钱的?也不害羞。长得白长得好看,就不要脸了?”

  那对面的女人还是木然着,她心里一直数着数,把自己置身度外,不让眼泪从眼眶跳出来,饮鸠止渴的痛苦。

  他胸脯起伏,盯着她,她多么的镇定,纹丝不动,他多么的火爆,气得把碗一摔了,嘴嘟囔的骂娘。

  碰碎的碗声,使她全身震悚,脸色如僵尸一样惨白,原来世上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相爱相杀,她强忍泪水,努努嘴,还是不动声色,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

  看她厚颜无耻,嘴上哼一声,十分不屑。

  致霞微微张大嘴,眼睛惊恐的瞥他一眼,咬咬牙,吞下羞辱。

  苏倪嘴上痒痒的,还想再嘴上占点便宜,见她脸色阴郁,忍住了。

  “你骂谁?你混蛋。”林云急了,忙解释:“致霞,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讲过你的事。”

  “云,没事。”致霞木然的很,心寒并痛苦,却坦然,脸色煞白,嘴唇没血色,好像发冷。她别过脸,泪簌簌而下,她咬着嘴唇,嘴里一阵腥味,她吞咽苦血,端着碗走进厨房,胡乱把那满是耻辱的食物囫囵下去。“愚不可及,自取其辱,”她骂自己稀里糊涂,整天灵魂出窍,胡思乱想,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神经发质?就这样脱口而出?疯子般的乱骂,那绝对不是别人家心里有鬼,而是自己有鬼,作死才做如此糊涂的事。她懊悔自己的举动,先发制人?糊涂,她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敲碎,懊悔自作聪明。回到房里,致霞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做成钳子状,狠狠的拧住右臂的肉,一下再一下,重复如此,泪唰唰的下,几块黑紫的痕留在臂上,疼得脑袋发晕,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小块玻璃端视许久,放回原处。

  愤愤不平的苏倪还不解气,“一脚踏两船,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想想更气的要死: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渣男了。”这个坏女人,以为我喜欢她了,恬不知羞,想到这些,堵在心口的气令血管要爆了,哼,装得挺无辜的,泼了这么一盆脏水,就是想开脱,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他脑海里想着下次如何对战,如何用骂人不带脏话的毒反击回去。

  林云看着戏,不知道缘故,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

  饭过后,林云走进苏倪的房间,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吵架了?”

  “我问你,她是你的朋友,她来这里干嘛的,有什么企图?你知道她的为人吗?你怎么带一个这样的人来我家。”他气愤难题填。

  “没什么问题呀?”林云一头雾水,不知他说什么话题。

  “你带一个骚货回来。”他随口扔一句话。

  “你听谁乱讲的?”林云大惊,下巴歪了一边。

  “我说的,就是一个骚货,狐狸精。”他对着窗口故意大声嚷嚷。

  在厨房清洗碗筷的致霞竖着耳朵听,羞耻涌上心头。水龙头水哗哗的流掩饰不了脏水的泼来,她一阵阵心绞,世上最锥人骨髓的便是喜欢的人的恶毒言语,相爱相杀。

  “我自己编的,满意了吧。”

  “说小声点,她会听见。”

  “我说话就是这破喉咙,我不怕得罪谁。女人就是要骚,男人才爱。”林云脸红了,似乎说自己不懂矫情。

  “她是什么东西?矫情,可怜?她这么敢这样骂我。”

  “她骂你什么了?她这人大气不敢出,她敢骂你?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鬼才得罪她。”

  “你今天这样丢她的脸·····你见她做见不得人的事吗?她本来就是一个可怜的人,你就算知道什么,也·····,不因该,不应该如此贬低她。”林云心里有气,压低声音吞吞吐吐说。

  “哼,我说得不对吗?可怜,你见她可怜了吗?她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哪个个婊子不爱看钱,没钱做什么婊子。”男人提高声音的分贝,旨在让那女人羞耻,世上最伤人的非利剑,而是挚爱的人的恶毒语言。

  你别说那么大声!你听谁说的?”林云脸色煞白。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致霞的灵魂被彻底蹂躏了,她捂住要嚎哭的嘴,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去。来到海边,终于放声大哭,伪装被撕毁,耻辱的烙印隐隐作痛,她双手抽打自己的脸,疼,只有疼,才让她感觉羞耻,只有羞耻,才端正自己的位置,自己就是污泥的烂泥。“婊子?”这个词虽然难听,但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为过,泪珠模糊了自己的双眼,遮丑布终于撕开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孤帆一片舟,孤独,无助,绝望。想着之前的遭遇带来的伤害,忍不住嚎哭。可是,想想,面对苏倪的冷嘲热讽,反而觉得是一种饮鸩止渴的快乐,她要的就是着男人的厌恶,她告诫自己,要坚强,懂得感恩,受点委屈又怎样,这不是自己所盼望的吗?干嘛要流泪,心痛呢。过去就过去了,为什么要耿耿于怀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安慰自己,收起泪水,坐在海边,倾听海潮的声音。白浪一层层卷席过来,前浪拖着后浪,海风刮在脸上,想要削掉她的一层皮。

  林云终于找了过来,为他向她道歉,劝她回去,别给海风吹感冒了。致霞解释自己只是想静静而已,林云只好让她待在海边。

  直到百鸟归巢,夕阳西下,没人出入,淡淡的月色夹着微凉的清风时,她才回到苏家。林云一个劲的嗔怪她回来迟,致霞只能一味道歉。看她那红肿的双眼,林云只能抱之安慰,没问什么,但林云有了别样的眼神。

  接下几天,苏倪因为被她羞辱,时常闹情绪,不回家或是晚归。致霞理解他这种行径,但林云有所误会,不太友善的脸色表现出来。林云言语没半点怨言,但沉默更能折磨一个人的心智,但此时,致霞却不能挥手而去,不能让林云此刻独自烦恼、误解。

  “云,你也不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云不想说什么,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不想把所有的错都怪罪于致霞。林云挺难为情的,她不好意思逐客,开口却难为情。林云说:“他的脾气爆,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可能他听到一些谣言,你就谅解一下,他就是一个直男,一个猪脑袋。”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想你幸福,想他对你好。”致霞真诚的说。

  “他对我很好,真的。”

  “我看到的是你对他好,他对你不好。”

  “于是你骂他了?”林云质问。

  致霞低头:“我想搬出去,找一份假期工。”

  “谁在家做家务呢?”林云希望她能多留些日子,帮帮做做家务,买买菜,减轻负担。

  致霞知道这是林云的委婉的托词,她执意这个周六离开。

  傍晚,她做好晚饭,习惯一个人在海边散步。苏倪此时在远处看到她,他正是血气方刚时候,想到她的羞辱,血液膨胀,怒气燃烧他全部静脉,他需要发火,他怎样能就这样让人泼脏水?他走过去,这时一个朋友叫住他,拉着他去喝酒,他狠狠得看着那悠哉乐哉的背影,心里想:下次再找你算账。

  娴静的海是她心灵的归宿,静听海的声音,烦恼忘却。她喜欢听海,感受海的抚摸,真想投进海的怀抱,永远被海包裹。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逼呢?怎么会神经发质脱口而出污蔑他呢,“疯子,疯子。”不是别人家心里有鬼,而是自己有鬼。心里作祟才做如此糊涂的事,她现在懊悔自己的举动,如果又可能,很想跟他道个歉。

  海边有一座半旧的平楼,隐藏在几棵果树里,那房子是养鸭子的人家。但鸭子却没有,倒看见几只鸡在寻找食物,有时会看见年老妇人劳作的身影。这几天没有看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有人吗?”致霞靠近那屋,喊道。没有人应,门口的松树挂着女人衣服,她鼓起勇气小心推开那虚掩的门,“有人吗?”

    房间里传来咳嗽声“谁呀?”一个沙哑,带着重鼻音的女声应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头发零乱,面容憔悴的女人出来。

  “四婶,你好,几天不见你,我来看看。”

  这个叫四婶的女人认出了她,“这段时间生病了,住了几天医院。致霞,坐坐吗?”

  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吧,她说话有气无力。两人闲聊一会,致霞回家时,已很晚。

  “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你,也不见在素珍家,”林云责怪。

  “我逛了一下,在海边四婶家坐了会。”

  “四婶的儿子曾宗可是大富翁,没想到,来这里不到一个月,认识那么多有钱人,这下不愁嫁了。”苏倪阴声阳调地说,坐在大厅里看着电视,插了这样的一句话。

  “吃饭吧,”林云说。

  “吃了,你们吃了吗?”致霞弱弱地问,怯怯斜一眼,那人却阴沉着脸,只霞心如刀绞,眼里含着泪水,不敢大声说话,怕哽咽的声音出卖自己的窘相。

  “我们刚吃,”林云回答,“再吃点吧。”

  她摇摇头,“晚上,我到素珍家去织网,不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家,曾宪出海了。”

  那人脸更沉了。拿出一支烟,打火机一响,浓烟从鼻子喷出,猛地吸一口,很畅快地喷出一团烟雾,

  “我的事有着落了吗?”致霞远远站着,怯怯的问。

  “很快了,你再吃点吧,厨房里留着你的菜,浪费可惜。”

  “嗯,那我再吃点。”致霞走进厨房,泪很快倒下来,她忍着悲痛,吃了一碗饭。那两人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距离很远。不温馨,也不恩爱。致霞内疚极了,她知道该怎样做。她默默地进到自己的小房间蜷缩起来,她看了看行李,颤颤巍巍的,拉开箱子里的链,拿出一个用着纸张包的东西,慢慢地翻开,从那里拿一个小小的玻璃片,对着左手臂,狠狠的划了两下血从那伤痕里溢出来。她闭上眼睛,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久,苏倪出去了,林云进来和她聊天,说他去打牌了。一脸悲观,“以前,在船上工作,不曾赌博,现在做点小生意,有空无聊,学坏。”

  “你劝劝他,你的话,他一定听。”

  “他这个人很犟。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丢人。致霞,真的不怕你笑,你看我们这种关系哪像情侣,我住在这里,也不知别人怎样笑我?我这样做对还是不对,刚开始接触时,我们还有点话说,可现在·····”林云眼含泪光,委屈地无助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说:“真让你笑话了,连累你被骂。有时真后悔搬进来,自己坚忍不拔,不知锲而不舍的精神是可悲还是可嘉?他这样对你,哎,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看来要让他妈妈骂骂他才行。”

  “云,是我不好,是我打扰你们,夹在你们中间,做灯泡,害你们不能好好相处,真的对不起。”致霞心里愧疚极了,为了让两人的感情好些,自我作贱,怎知适得其反。“我还是搬到外面住吧,四婶一个人住,有地方住,我还可以打些散工,我也要像你一样,多攒些钱,把你们的钱还上。”

  “怎么能行呢?你在外面我不放心。你是一个很容易受人欺负的人,我不让你走,他也不会让你走,不知道那个鬼上了他的身,他从来不曾这样说话,再说你在这里,陪陪我,我也不孤独,我和他也讲不多的话,他闷的很,问他三句,才说一句。”

  “云,我只想你们好好过,不要因为我破坏你们的感情。还有两三个星期就开学了,我的调令很快下了。四婶这个人很好,自己在家,孤独得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云,我真心希望你们好好的。”

  林云嘟嘟嘴巴,如蔫的茄子,“我想问你,你骂了他什么话,对你一下子那么反感,你的事我从不对他说过?”林云一脸委屈。

  “云,我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只希望他对你好,真心希望你开心,幸福,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如果你们因为我在这,阻碍你们的关系,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要这样想,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点也不像恋人。”林云叹气,有些心灰意冷:“我们从没拉过手,只是客套,像朋友那样子,你在这,我反而觉得自在,在这帮帮我做家务等,陪我,我要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那么包容我,心底那么善良,他一定会珍惜你的,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但愿了。”两人拥抱着,依依不舍。

  半夜起风了,有点凉,柔柔的月光,从窗户里偷溜进来,致霞斜着头,伸长脖子,看着天上依旧带着含羞的月亮,它还是偷偷地躲在乌云后面,“可怜的月亮,她就是这样见不得人。”过一会,脖子酸了,看看林云,就这样紧紧的靠着,眼角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林云轻声地问。“你们怎么会争吵,他对你一贯都是彬彬有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致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忐忑不安。

  你说他这么帅,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嗯,你会喜欢他吗?怎么不说话呢?”

  “不会,.他是你的朋友。”

  “你喜欢谁都好,你可不能喜欢他?啊。真没有?我警告你,我对你有恩,你不能做那些忘恩负义的事,要不,我可不放过你哦。”

  “不会。”一颗貌似平静的心底下,却惊心动魄了,漫漫长夜,如何安眠,夜色渐暗渐沉,被乌云遮挡的月亮始终挣扎不出来,就这样囚禁了,致霞的心越来越沉重。

  这几天,苏倪因战友办婚事,在他家小住了几天,回到家时,之前所受的耻辱也淡化了。

  他觉得对那个人也过分点,再这样无理取闹,可能要把她吓跑,虽然表面恨她,内心却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每每见她一面,心里有些欢喜,虽然现在好感烟消云散,但不至于要把她赶出去。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以后不招惹她便是。想想那人也不见得做了什么坏事,口虽然毒了点,行为却端正,自己如此帅气的男人也不见她来勾引,看来听得也不一定是事实;原谅她吧,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癔症,算了吧。朋友夫妇的恩爱感染着这单身汉,自己也二十七八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和谁呢?林云,她是一个好的对象,但一贯以来,自己对她没有感觉,那是母亲和林云的一厢情愿罢了。致霞,想起她,就有些气,不想了。朋友们知道他家的艳遇,“都娶,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个新来的女教师,听说很标致,皮肤白白的,像城里人,近楼台先得月。”他嘿嘿一笑,这话虽然难听,却正中下怀,如果那人不是臭架子,真是个好题材。也许自己该放下架子,不该耿耿于怀,是真是假,有待观察。下午回到家,不见两人的踪影,他难得理睬,有些累,躺在床上睡。一觉醒来,晚上七点多,林云喊他吃饭。

  “她呢?”吃饭时不见她,也没听到声息。

  “前几天搬走了,说是帮人家晒网,在东边村,我看应该回家了。”

  “你疯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他急了,气炸了,“外面好色的男人多得是,她一个女人,万一出了事呢,真不敢想象,你叫她回来呀。”不容置疑的口吻,口气生硬,下死命令似的。

  “叫她回来干嘛?你不是讨厌她吗?你不是想赶她走嘛?!反正她也不想麻烦我们,”林云反驳。

  “她·····她,谁帮她找的工作?”

  “自己找的,那个厂你也认识,很多人打假期工。”

  “那里很复杂,我去叫她回来。”起身便要走。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想她走吗?她遂你的愿,现在反而舍不得。”林云虽然不屑,醋味很浓。

  他坐下来,忽然说:“林云,你和她一起住吧,方便照顾,她是你的朋友,你怎能扔下她不管呢?看她就是无脑的人,要是撞了坏人,毁害她一辈子。”

  ”哼,早就坏了。“她低声嘟囔,声音恢复原先分贝:”你也关心她了?骂得那么凶,现在发慈悲了?那么心疼她,干嘛要骂她?“

  ”她先骂我。“他脱口而出,继而怪自己鲁莽。

  ”她骂你什么?“林云嘲笑,“她连吵架都不会,怎么会骂人?她见你,正眼都不敢看,她骂你?骂你什么?“林云饶有兴趣,追问。

  ”我想介绍个战友给她,她看不起我,说我是臭卖鱼的,气死了。“他撒谎说。

  林云笑的前俯后仰:”她说出我的心声,一个卖鱼的,得瑟什么呢?“

  他站起来了:”我看你们两都是一个炉子里炼出来的,眼里都是钱,女人怎么这么爱虚荣?学校教这些东西?听人说,大学生给有钱人包养,我不信,看来坐实事实了。

  林云不吱声了,眼神复杂起来,接着嚷嚷说:“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别乱扣帽子。”

  过一刻钟,他开口了,认真地说些让林云伤心的话,“你在这住了两年多了,以前我妈在家里,人家没说什么,现在我妈不在家,我们孤男寡女,人家笑话,也耽搁你的青春。”

  “你外面有相好的了?我们·····阿姨说等几年我们要结婚的,我们的八字很合,”林云心揪疼了。

  “我们还年轻,我不会这么早就结婚。”他闷声后,又说:“我对你真的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以前我不在意你住在这里,可村里的流言蜚语很难听,再说,哪有没结婚就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万一不成,不是坏你的名声。”

  “你怎能说这些话,“林云哽咽说,”我一直把你看成家人,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良心,我哪里做错了?教你如此侮辱我。”林云最终失声哭着,”你教我以后怎样见人?太欺负人了。之前相看时,你不是默许了吗?如果你不同意,当初就该拒绝,现在反悔,是不是外面有好的了?”

  “不是,林云,你-----,”苏倪觉得骑虎难下。“你把她找回来吧,两人互相照顾,嫌我大男人,怕说三道四,我不回来就行了。你们两闺蜜,好相处,我一个大男人,哪里逛都可以。前些天,我喝点酒,说错话,你帮我向她道歉,叫她回来,我走就是。”

  ”你喜欢她吗?“林云质疑。

  “笑话,我认识她多少天?”他失口否认。

  ”你和她怄气,有你这样说她的吗?她脸皮薄,你伤了她的自尊,她怎么肯回来?她这人很内向,又好面子,换是你,你会怎样?”

  “你跟她说,鬼上我身了,对不起她。我喝点酒,耍酒疯,对不住了,她不肯原谅,我就负荆请罪。“

  林云脸色沉下去了,不答话。

  忽然说:”是不是她的到来,你对我态度变了?“

  ”关她什么事?这人,哼?“他一脸深恶痛绝。

  林云看他表情,不像是说假话,也不抓住话题刨根源了。

  “哎,”舌头得一声,深思熟虑地说:“我真的想跟你说,开学你就搬出去吧,我妈不在家,她又不在这里,我们这样子,真会败坏你的名声,多接触一些男生,才知道谁是你喜欢的对象,爱情不是你我这样子,我记得那些恩爱的伴侣,眼里装满了情人的影子,一刻都不想离开,我真的只是把你当作朋友、妹妹看待。我不想欺骗你。”

  “我…….“林云气得噎住了。

  “爱情真的不是我们这样子,林云。我的朋友说了,爱情就是花和蜜蜂,甜甜蜜蜜的,眼里、梦里都有她的影子。我想找这样的爱情,你也一样,人活在着世上,别委屈自己,不要把自己绑死。这几天我参加了我战友的婚礼,我也想像他一样找一个喜欢的人,相伴一辈子。”

  林云悲伤摸摸鼻子,声音提高八倍,“我不搬,我就是赖在这里,这就是我家。”

  “你还没遇到对的人,只要你找到你的那个人,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我到朋友家去走走,我们约打牌了。“

  看着他离去的影子,林云气地跺脚,泪瞬间蹦出来,牙齿格格地响,狠狠瞪着他的背影,手不停地拍打大腿。

  苏倪一如既往做生意。早上五六点钟在海边等大船归来,船一靠港,便和船主讨价还价,得到的些鱼,便运到集市卖。有时销完后,时间还早时,就海边逛逛,他企盼能见到那人,向她道歉,他在那逗留好几次,没碰到她,他也到所谓的网厂逛过,没看到她。即使这样,他愿意在那徘徊,不愿意回家,他知道如何避嫌,晚上在朋友家住下,反正他不想和林云共处一室,后来干脆租房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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