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舒适日子扶正又急急地赶回了南县,之所以感觉舒适是在早晨去买菜的路上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在印象当中只是读初中时买过一阵子菜,可能是上初中了觉得自己大了而母亲是一个食堂工人早起晚归又离厂很远,所以觉得得帮帮母亲而且也觉得有成就感也很好玩,能买自己天天喜欢的菜,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母亲调了一个单位离家很近,走路就是几分钟,这样一来扶正就再也没有买过菜了。何况现在不仅是要买菜还要择菜洗菜炒菜,还要擦台子收拾碗筷,这样加起来得花去几个小时,真是琐碎;还有一个洗澡也是令扶正感觉很不痛快的事,不象在家里打开热水器来就可以冲,天气实在是冷还可以开浴霸,经常是哼着小调就洗掉半个小时,洗下一个藻绝对不会超过三天,这种习惯已有二十年。现在洗澡呢得用热水壶烧开水冲进两个热水瓶里,然后再烧一壶才够用,洗藻又是在卫生间里,这个卫生间又的确是个卫生间,房东大概只想到是出恭的地方,所以出恭地方不大,略高于地面几公分,两脚扒开来蹲足足有余,但是两脚并在一块就嫌小了,扒开脚来洗澡又好象很不舒服,待克服这个很不舒服的过程当中又出现了一个很难克服的问题,一个是扒开脚来一下就觉得累,一个是地板很滑,特别是擦了肥皂脚板还更滑,不管是扒开也好并立也好都容易打滑,有时滑向墙壁有时脚跟会滑进舆坑,洗过几次就只好站到地面来洗也不管房东的交代――下水道很浅容易堵塞。果然会堵塞,只好捡两三块砖来垫,经常洗完藻就得通通下水道省得房东嘀咕。真是在家千般好!唉!也只有叹气的份。
就这么过了几天扶正以为“春天”来了,那个“会计”同了两个朋友一大早就来谈价格,拍着手中的黑包说只要按我的价格马上付钱。扶正摇摇头:“不行啊老板!既然你都带钱来了我还骗你干嘛?谁有钱还不会赚?这个真的是保本价了……”“会计”见连翻讨价扶正只是摇头便说:“你再好好考虑我们下午再来听你答复。”有上次许老板买车的经练扶正心定了许多,待过了两个多小时扶正打了个电话给章股东详细地交了个底,虽然心是定了许多但还是会焦急紧张。扶正围着车子转啊转啊不时的看着手机,也不知转了多久手机终于响亮地响起显出章股东地名字。“喂,”扶正尽量稳住语气:“怎么样?”。
“搞定!待会儿跟你讲。”过了十几分钟章股东再度打电话过来:“他们刚走,已付了定金,是你讲的价格,还不错哇……”
扶正心里美滋滋地,不仅是因为价格好更重要的是这台车是扶正一手经办的,省得老婆一天到晚说自己不会做生意,心里有一种成就感,但有一点扫脸的是没有在自己地场地提车,真是美中不足啊!
同王经理“脓”老板吃过晚饭一台快客在路边刹车,三人快步走进办公室,“会计”脸上带着掩饰不住地尴尬打着哈哈问道:“扶经理刚吃过饭啊?”
“是啊,各位有没有吃过饭?”
“吃过,吃过。”三人啄米般连连点头。“会计”笑着说:“你们公司没有四九五的车了,那个姓章的说车子会从厂家直接发到南县来,噢,我知道你这里有一台四九五的但我要的是加长的,假如你这里有我肯定会在你这里拿,但你这里拿和公司拿还不都是你们公司的?”
“我们是一起的,但你要加长的我还不是一样可以跟你订?你跑到市里不是多此一……累?”
“噢,我们其实很久没有去过市里想去玩玩,你看我们不是买了很多东西。”“会计”大概听出了扶正的拗瑜。“是啊,是啊。”另两人鸡琢米似的边掏出几件带包装的衬衣来展示。
“是是,这几年市里还是有些变化的,三位老板赚到了钱也是应该好好享受享受,来,喝茶喝茶。”毕竟是赚了他们的钱扶正的语气里又透出愉悦的热情。
“赚到了什么钱?哪比得上你做大生意的,茶我们就不喝了,麻烦扶经理车一到就通知我们。”
“那当然那当然。”扶正直把三人送到路边。
“他们哪里是去市里玩,你记不记得上次你和杨总来时我跟你说吃过饭就走,就当是来这里玩一趟?”待扶正坐下王经理有点诡密地问。
“记得啊,但到现在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没有感觉到吗?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跟这里的人做生意太难了,你价格报低了他会说‘哎?你的肯定是假的’;你价格报高了他会说‘价格这么高我还不如去市里买还更保险’;等他们买回来了或者是坏掉了拿来修,我指给他们看厂家地址都一样你知道他们怎么回答我?”王经理停顿了一下,看着扶正询问的眼光大声地笑了起来:“卵都会气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是啊!是没有便宜,但是我们玩到了,我们潇洒到啦!’狗娘养的也亏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生意!”
三人哈哈大笑。
“你会不会跟他们修?”扶正想知道结果。
“会!”王经理把手一挥:“但是我跟他们明讲,就是要贵,修不修拉倒,他们这样能去市里吗?”
扶正觉得王经理有气魄,什么时候能象他一样?
真是好事成双,美滋滋地一觉起来轻轻快快的做完杂事,有熟客进门,乃上次说下次我一定会带现金来的李老板。扶正觉得这么早登门大概有事可成。
“我这次带钱来了,你说只要我带钱来了你就一定会少,你说吧!少多少?”
“少贰佰。”
“扯乱弹,我带了钱来你还不跟我讲实话,”李老板拍着口袋说:“我一个朋友前两天在XX县买的这种车比你开的价整整少了壹千。”
“嘿嘿嘿,”扶正忍不住地笑出声来:“XX县根本就没有经销飞马车的公司,李老板真会开玩笑,你来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是诚心来买的?”
大概是想诈糊一下却错了道,李老板也不免讪讪地“嘿嘿嘿”起来,又再磨了一阵,扶正耐不注挤牙膏似的被挤掉壹佰,来着终于满意地拿出定金――也是不要现成货,签收据时扶正才知道他姓赖。
这位赖老板交掉了定金还颇不放心就售后服务事项叮咛了个把钟头。钱进了口袋连中气都更足,扶正左一个放心右一个行也不嫌赖老板话多。出门不过两步赖老板又折回身凑进扶正地耳边低声说:“记住!一定要二八那天到!”
“又定下一台车!”扶正抑制不注自己的兴奋拿起电话就拨号码,告诉了杨总再告诉公司,告诉老婆还卖卖关子,一口气把自己的喜悦打了出去,他妈的,就在这里提车该多好!
就这么两天就卖掉两台车,就这么两天就赚了差不多叁千块钱,就这么两天就赚了要辛辛苦苦上一年班才能拿到的奖金。上班好可怜啊!扶正不仅是可怜自己也可怜和自己一起上班的同事,不仅是钱拿的少拿的辛苦而且还经常被主任像骂儿子一样的骂,当然扶正是没有被谁骂过但扶正还是替同事难过,有的被骂了还得露出笑脸来一幅心悦诚服是自己错了的样子该骂的样子,有些血气方刚的年青人背后骂骂咧咧地挣回了面子。真可怜啊!我为什么就死俸着这铁饭碗不放?这饭碗当真是铁的?我为什么早不出来?嗯?差不多叁千块钱,假如再卖一台就有肆千多块钱,如果卖掉五台我就买回一套真皮沙发来。扶正想到了老婆跟杨总的约定,也是杨总开玩笑说做卖车的“大”老板弄这么一套旧沙发太不符合身份,老婆回答卖掉车再说。杨总就问倒底你要卖几台车才会买沙发?老婆就回答只要一个月能卖五台车就买它一套真皮沙发;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喔?扶正心里美滋滋地念叨:假如小邓来了我就带他去洗头,他妈的,我还没有洗过头呢!扶正想到上次小邓说晚上要自己带他去洗头心里老大不是个味,光洗个头倒没什么,但洗过头后他又要搞其它的服务自己哪能吃得消,这个年头谁不知道发廊是个高消费的地方,自己想都不敢想去那个地方还不就是腰不粗吗?但又是第一次和小邓打交道又是人家第一次开口,扶正觉得拒绝就显得自己小气显得不像是个做生意更不像是个做大生意的人,答应吧自己的日子又过得紧巴巴的,就这么左右为难时恰巧老婆过来听道,她对小邓说:“好啊!你竟敢带坏我的老公,我告诉你、就是你想带坏他也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就是开伙食都得成问题,还指望他带你去洗头?你还是先帮他多卖几台车吧,等他一个月卖几台车他不请你我都会请你。”弄的小邓也挺难为情的,等小邓走开老婆问:“你会不会同他去?”“我自己都舍不得,我自己从来都没洗过。”“真的啊?”老婆简直不相信笑眯眯地说:“其实洗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都会那么两下,要不要我来跟你洗?”“好啊。”扶正随口回答。没想到老婆却是当真,拿来洗发精拿来梳子拿来毛巾请扶正坐在四方凳上,找来一张大报子中间撒了圆口子套在颈勃子上,就这么当堂洗了起来,见了的人无不哈哈取笑。闹这种笑话还不是因为钱吗?假如我一个月真能卖……
“会计”要的车是厂家直接发货,到南县得从公司门口过,杨总跟老钱说既然送车员不熟就我来吧,便接手送了过来既是怕车有毛病也想过来看看。扶正出了拾块钱把它洗得干干净净亮堂堂的,“会计”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后满意的爱怜的抚摸一番,接着返身进入驾驶室招呼杨总我们试试车吧,随即朝着一条长长的山坡路驶去。
“没什么问题吧?”扶正问试车回来的“会计”老板。
“暂时还没有,“会计”乐哈哈地说:“我们来办手续吧。”
到银行交清款扶正就把手续交给“会计”――到银行交钱就不用担心收到假钞,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着车远去扶正从心里舒出一口长长的气:终于南县又有一台我卖的车,终于又有一台飞马车亮着我的号码满街跑,小小的南县有七台、不、因该是八台要不了几天赖老板的车也会满街的跑了,想想看啊,小小的南县天天都有七八台车跑那该产生多大的广告效应啊!效应的背后不就是效益吗?嘿、嘿、嘿,扶正不禁咧开嘴笑出声来。
不仅是扶正开心杨总也开心,本来就是想带战友共同致富,前两个月只卖两台车他也是既吃惊又难过又焦虑,连到两天能卖两台车他也认为是好兆头可能正在逐步走上正轨。假如一个月能卖出五台车、这种利润对于一个刚做生意的人来说该是多大的鼓舞,可能他心里也终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算对得住战友,所以他的兴致也很高两人海阔天空到深夜。
杨总起床敢吃完扶正煮的面条有四个男人下了摩托车一阵风似的扑了近来。“二一零零的飞马多少钱?”一个四十岁左右黝黑的中年男子发问,看起来像是主事的。杨总报了个价,男子又发问:“最少多少?”杨总说:“五拾。”男子不再发问对同伴大幅度地挥了一下手用南县话说我们走吧,当真又想一阵风似的散去。“看不懂。”杨总摇摇头。扶正也纳闷,没见过看车就问两句话的,免不了猜测几回。过了也就是十几分钟这伙人又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而且是一进来都一屁股的坐在沙发上,还是中年男子发话:“这台车最低多少只要价钱合适我们马上就买。”
扶正不由得对这伙人多看了两眼,除了中年人外另三人都显得很年青,其中一人年色很白净看起来很稚气好象是学生的样子,三人都不啃声听着中年人洽谈,中年人虽然一幅老手的样子但还是流露出乡里人的味道。扶正话也不多说只是去烧水准备冲茶,他知道杨总比他多的是的经验。
“……价钱就不能再低了,目前来讲这种车还是农用车里最先进的。”杨总夸夸其谈几分钟。
“你们这个售后服务怎么办?”学生突然插口问道。
“至于你说的售后服务各位还更可放心,整个地区的三包站就在我们公司上午有问题下午我们的三包人员就能赶到,喏,昨天你们县城就有人买了一台车,他上午讲要我下午就交给他了。”杨总弹了弹烟灰恰到好处地宣传昨天就有人买了车。
“这么说我现在付钱下午就能拿到车?”学生再问。
“那当然。”杨总和扶正豁然反映过来学生才是“主子”。
学生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下中年人,中年人一边点头一边忙不迭地的说:“我看可以、我看这飞马蛮好、蛮好。”
“哪我现在交钱下午就能提车?”学生再问:“要多少钱要交多少定金?”
扶正还没听完学生后面说什么就赶紧到里间开抽屉拿收据,他知道这桩生意是肯定能成交,有杨总在价钱更本就用不着自己去谈,他把复印纸一一垫好又放了一张凳子在桌旁,总不能让人家站着交钱,又赶紧把床整好。“他妈的,”他高兴的自言自语:“怎么这么早就有生意?”
“你跟他开个收据吧。”杨总带他们进来。
扶正开收据时知到“学生”姓陈,等一伙人出去了中年人又溜了进来:“我是老陈介绍来得,我特地介绍小陈来买你们的车,小陈本来看好了其它的车是我说你们的车好,噢、我是农基站的所以他肯定会听我的……”
“哪真谢谢啦,”扶正嘴上笑着说从抽屉里抽出刚刚小陈付的定金――一张四人头递给他,并说:“只要你介绍来,只要能成功我都会不让你百忙。”
中年人飞快地把四人头塞进上衣口袋急急忙忙地边往外走边轻声说:“好,我是农基站的很多人买车都会来问我,到时候我一定会拉来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