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几百年后改朝换代。赵国南方梨花村,沈家小院西侧屋,一女子正躺在床上午睡,梦里只听见有人在唤她“小月儿,我来了,去来寻你了”,谁,到底是谁,她额头冒出了虚汗,嘴里不停的喊着:“你是谁,是谁!”猛的惊醒过来,起身看看房内并无异样,放下心来,呼了口气,只当是做了噩梦,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屋外自家阿爹和兄长不在家,阿娘在院内做着绣活,起身将衣服穿好,去了院内。
“阿娘,等会我去寻小翠玩,晚上可不可以住在她家呀。”
沈母慈爱的看着这个自小被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说道:“可以去寻她玩,到了夜间还是要回来的,不可给别人家添麻烦。”
月儿摆着手连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昨日我俩就说好了。”
沈母见她这样想了想平日两家走的也近,想到这说道:“你想去就去吧,还是那句话,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月儿点点头,跑进内屋,拉出背篓又跑去厨房,然后跑进西侧屋,看着沈母正在低头绣花,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包袱快步跑进了内屋。
随后背着背篓就跑出了门,嘴里说道:“阿娘,我先去了,小翠还等着我去摘果子呢,明早回来。”
沈母看着月儿的身影喊道:“跑慢些,明早早些回来。”
深山密林内,二人骑马奔腾,身后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器策马狂追。
一身着黑色竹纹锦袍男子皱着眉头,手握缰绳开口道:“他们人数众多,我们胜算不大,是本殿大意了,中了他们的计中计,等会若是动起手来,你伺机冲出重围,去寻宋安”
另一人答道:“殿下不可,臣来善后,殿下先走”
那黑衣男子刚要开口,地面突然拉起一绳索,将马匹绊倒,两人顺势翻滚,只见从天而降几个身着铁甲的蒙面人,手执兵器对二人刺来,黑衣男子手中利剑出鞘挡了一招,随后二人与其打斗了起来。
不消片刻,他二人已将这些黑衣人解决的差不多了,遍地鲜血和残肢,黑衣男子推了那灰衣男子一把,喊道:“孙钱快走,追兵马上就要来了,去找宋安”
那名唤孙钱之人回头看了眼黑袍男子随后,骑马离开。
孙钱走后,黑袍男子也起身上马,往树林里跑去,刚走没多久,身后追兵搭弓射箭,一支箭插在了马腿上,马匹受惊将他甩了下来,树枝划伤了他的脸颊,他又接着往树林跑去,追兵穷追不舍,到了一绝境之地,黑衣男子背靠悬崖,面对追兵。
他目光凌厉,向前应战,斩杀数敌,可惜寡不敌众,一追兵划伤他的手臂,转身之际一把剑刺入右肩,被逼退数步,他左手握住右肩的剑,右手持剑一挽滑破追兵的手腕,正是受伤分神之际,又一把剑猛的刺入左胸膛,男子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被追兵一脚踹下悬崖。
为首追兵见这黑衣男子深受重伤被踹下悬崖,笑了笑说道:“赵睿言已死,回去复命。”
这黑衣男子便是赵国太子赵睿言,他虽被踹下悬崖,可这断崖面有一凸出,运气极好的落在了这处凸出上,可惜掉落之时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昏了过去。
崖底,“哎,那只兔子去哪了,我若追到他,今晚就有好吃的啦”,月儿身着农家服饰,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眼神灵动,背着背篓,弯腰在草里扒拉着,全然没有注意自己离身后的村落越来越远。
天慢慢黑了下来,见没有兔子的踪迹便扭头回去,可是怎么走都找不到自己来时做的标记,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心想着还是趁早找个山洞凑合一晚,等天亮再找找路。
想到这,便接着往前走,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山洞,朝着那边走去,没一会儿便看见了这洞口,只是极为隐蔽,旁边杂草丛生,又害怕里面有蛇虫,先拿了个木根伸进去搅和搅和,半饷也没有动静,随后走了进去,这洞不深不浅,石壁光滑,还有已经灭了的火堆。
月儿摸着块石头坐了下去,从背篓里掏出块打火石,想将已灭火堆里,那些还没有燃尽的柴火点燃,点了半天都不见有火苗,摸了摸柴火已经有些潮湿了,刚进洞时洞口好似有些木棍干草,黑黑的一大片,想到这又起身出了洞口。
天已经黑了也看不太清,模模糊糊的摸着树枝干草捡了些就赶快回去洞内生火,火堆燃起来后洞口也照亮了一些,“这点树枝不到天亮就燃尽了,夜里约莫会冷,我还是趁着火光明亮的时候出去多捡些吧。”
出了洞口她向前走了两步,手里不停的拾着树枝和干草,突然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还湿湿的,以为是条蛇,惊慌大叫了一声,连忙跑回洞内。
坐在洞中半天惊魂未定,想了想还是出去看看,想到这她打了个哆嗦,找了根较粗的木棍,将衣角撕了一条又撒了些油在上面,点燃做了个简易的火把。
出了洞口她试探性的走到黑乎乎的那处,拿棍子戳了一下,那东西还在那动都没动,应该是已经死了的动物,想到这她胆子大了一些,将火把凑近一看,原来尽是个人,她喊了几声见他没动静,又拿木棍戳了几下,那人哼唧了一声,她念叨着“原来还是个活人”,她伸手拍了拍他,唤了两声,见他不应答,想了想还是将他拖回了洞中。
这男子身形挺拔,小姑娘连拖带拽的把他弄到洞内,将头上的包巾拆掉粘了点水给他擦了擦脸,小姑娘看着眼前挺拔俊俏的眉眼暗暗念了句“这人长的还挺好看的,脸上的划痕应该不会留疤吧,要不然多可惜呀”
说完又给他喂了些水,摸着额头滚烫,估摸着是发热了,可这又没有退热的药,便将他往火堆这边挪了挪。
她再去拿水壶时无意间瞥见水壶上有些血迹,她愣了愣,只有自己碰过水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了那男子。
果不其然,他身着黑衣,沾了血一时还没法发现呢,“难怪他身上湿乎乎的还发着热,也不知道伤口在哪”,她一边想着一边拨弄着男子的身体,他的衣服已经被刮烂了,这样一拨弄便漏出结实的身体,小姑娘的脸一下通红了起来,双手慌忙离开了男子的身体:“对对对,阿娘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能这样”。
“可是他死了怎么办,嗯…我这是救人,那些大夫治病救人时也不忌讳男女的”自己念叨完又伸手查看了起来,月儿将男子胸前的衣服拨开就看见了肩头和左胸的伤口,两处都还在往外渗着一丝丝的血,肩膀的伤口还好,不致命,只是胸口的伤势好似重些,也不知有没有生命危险。
“看穿着这人定然家世显赫,只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被丢在这里,莫不是兄弟们争夺家产,这伤口估摸着在心房的位置,这下手也太狠毒了些。”
检查完上半身发现除这两处伤口外左胳膊上还有一处划伤,脸颊有些许擦伤,别的地方也不方便看了。
小姑娘想了想拿过背篓从里面摸出几瓶药,念叨着“还好走的时候偷偷带了阿兄平日里上山备着的药粉,你姑且先用着,是福是祸就看你明天能不能退热了。”
小姑娘给胸口和肩膀上了药,将背篓内装吃食的包袱撕成了布条给他包扎好,将他的衣服穿好,又给他喂了些水。
自己摸着吃了半张饼,也没喝水就这样靠着墙壁眯着觉,迷迷糊糊听到他喊着冷,摸了摸额头还是那样烫,看他嘴唇干裂又给他喂了点水,接着添了点树枝进火堆里,火烧的旺旺的,小姑娘靠在墙壁接着眯了起来,火光照在她和他的脸上,洞内也暖烘烘的。
天微微亮的时候,小姑娘就醒了,外面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她起身看了看赵睿言,见他面色发白,摸了摸他的额头,“真是上天眷顾的人,昨夜受了那么重的伤,瞧着都奄奄一息了,没想到还能退烧。”
“本打算今天出去找找回家的路的,可救都救了又不能丢下这人不管,可带着他我又怎么回的去呢”小姑娘一下子发起了愁,一眼瞥到了水壶,昨夜又是清洗,又是两人饮用,水壶早就见底了,想到这她又念道:“算了算了,还是先出去找水吧。”
临走时,她把赵睿言的衣服往中间拢了拢,早间天凉,便添了些木柴到火堆里,出洞时还将洞口用枯树枝遮挡了一下,走出来才发现这洞竟然在悬崖的半山腰,猛然一看还发现不了,昨夜真是误打误撞摸到了这,沿着小路走到崖底没一会就找到了一潭水,虽不算太清澈但也能喝,还在水潭边的草窝里发现了几个野鸡蛋,又在旁边找了几个果子,将这些东西装进背篓里便回去了。
到洞门口的时候见昨夜那男子躺的地方干草和枯枝上都沾了血迹,便把干草和枯枝捡起来放到背篓里打算烧掉,拾树枝的时候发现了草窝里的佩剑“估计是那人的,还是给他拿着吧”,她一手抱着剑回了山洞。
进洞后将背篓放下,把里面带血的干草和枯枝放进火堆,火一下大了起来,折腾了一大早身上冒了点点的虚汗,从背篓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看了眼旁边躺着的人,发现他正睁着眼睛看着洞顶,小姑娘快步走了过去“你醒啦?还疼不疼?要不要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