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两个男声同时响起,并伸手拉住了景遥。景遥才感觉到双脚落面的实在感又忽地被拉着飞起,映在视线的景物晃花了双眼,正欲出声时夜凛风的手往下一指,两名男子站在他们刚站的院墙之下。
“奇怪!刚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的?”
“是你昨晚酒醉末清醒吧!”两名男子无所发现又一句搭一句聊着离开的。
待听不见了脚步声,景遥才放松了下来,若还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就惊动了县令以后就不好查了。
景遥问夜凛风道:“狗官的书房卧室在那里?”
“你们查吴县令?”梅墨远语气里有些不赞同。
景遥坚决地点了点头,“我爹娘与其余五条人物的牺牲我定要查个明白。”梅墨远看着景遥脸上的坚毅缄默了。
“就在这下面。”夜凛风压低的声音传来。景遥掀开了身下一片瓦片,通过方孔窥见了屋内的摆设,屋下的圆桌正坐着县令与一名粗壮的男子,景遥望着那男子的背影愈觉熟悉。
“这是我黄某人孝敬县老爷你的。”男子把一小木盒搁在桌上。
吴县令斜眼瞅了一眼那小盒子板着脸不哼声。
那名男子伸手缓缓地打开了小盒子,蓝色的绒布铺底中间放着一颗乌黑发亮的黑珍珠。吴县令一看脸上顿时绽出了欢喜之情,兴奋地指着那颗黑珍珠,“这,这……”
“这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转折弄到手,传闻它是南海郡献给皇上的寿礼,途中被人调包,多番转售落到江南富商丁氏手中,并把它做聘礼送给了景家。”
夜凛风与梅墨远几乎同时抬头望向景遥,眼神带着询问,景遥对他们摇了摇了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透过瓦孔景遥盯着那颗如鸟蛋般大小的黑珍珠,仔细地回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丁家的聘礼。当初丁家明只是提亲并没下聘,而且婚事也退了,就算收了礼也该退回了。
景遥心里充满了疑惑。
“可现在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吴县令大惑不解。
“我是从一珠宝商那得到,有可能是有人在那场火中浑水摸鱼,偷了出来。”
“既是来路不明的本官不能要。”吴县令脸色又变了。
“大人你请放心!”男子从袖中掏也一张纸,坚起念道:“我黄虎借吴县令五百两无力偿还,愿意以黑珍珠做抵挡,若三日不归还五百两,黑珍珠归吴县令所有。立此为据!”
“好!好!好!”吴县令一连道三声,眉开眼笑,“既然你今日还了本官五百两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黄虎谢过吴大人,那在下亲弟黄豹前些日调戏张氏殴打至其夫重伤家翁命丧一事……”
“张氏不守妇道勾引黄公子,被其夫与家翁发现,怨恨暴打家翁命丧夫君重伤一案本官定会还黄公子公道。”
好一个狗官竟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与一方恶霸狼狈为奸!
景遥忿忿地瞪着下方的吴县令与黄虎两人,脚下的瓦片在她脚去破裂发出清响。
就在下方的吴县令黄虎两人被惊动时,夜凛风手一扬原先被掀开的瓦片飞叠回原处,梅墨远拉起景遥跃下飞出了高高的院墙外。
景遥与梅墨远刚落地夜凛风的身影已随之飘落,“没有被发现。”
“他们竟然可以这样子来颠倒黑白,可恨!”景遥现在已经被县令与大胡子黄虎激怒。
梅墨远摇头兴叹:“真想不到他们竟能无耻到这地步,天网恢恢!”
“现在不能杀!”夜凛风平静的神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冷然地道出。
景遥望着那高高的院墙,脸上忿然难掩,这样狼狈为奸的行为又岂止仅一次呢,多少人含冤在他们的无耻之下,想及此景遥不得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想杀之后而痛快的念头。
景府的那一场大火到底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们又是否知道些什么?
“那名胡子大汉黄虎曾在酒楼与翩翩姑娘你有所争执,你们是怎样结下恩怨的?会不会是他纵的火毁了景家?”梅墨远做出假设推测。
景遥对梅墨远的推测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上次在酒楼时你们也在场,他会找我麻烦是因为在茉莉挂牌招幕那天抢彩球的活动中他被我耍了才怀怨在心吧!算上酒楼那一次才见过两次!”
“他有景府的黑珍珠。”夜凛风可没有忘了黄虎行贿之物的来历。
“我从末见过那颗黑珍珠,而且我爹并没收下丁家的聘礼,而且对方也同意了退亲。”
夜凛风听到景遥提到退婚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的深长。
梅墨远看着景遥径自呢喃,“抢彩球活动……”眸中忽地一亮,细细地端详着景遥,带着惊讶,“莫非那个脸长黑印的姑娘就是你?”
景遥坦承地点头,“当日你所见确是我。”
“姑娘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梅墨远赞叹不已。
夜凛风在梅墨远与景遥的对话中隐隐知道了有关于他们之间的相识,忆想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心头泛起一复杂的滋味。
“这可奇怪了!”梅墨远蹙眉思考,“这黄虎对黑珍珠来历也不象是在撒谎,而且他没必要。”
“黑珍珠我会查。”夜凛风不会忘了自己当初对景遥的承诺。
景遥感激地朝夜凛风点头致谢,“我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毕竟自己是魂穿来到这世界的,这身体这世界都不属于自己,或许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也不定。
“杀人纵火总有个原由,若吴县令与黄虎勾结的动机是什么?这一点我景想不通,若只是单纯的为了景夜的财产他们可有许多法子,不必走此一着。”
“在那一场大火之前我爹曾因编攒县志一事被关,我试图用钱解决可他却不卖帐,事后我爹却被放了出来,我总觉得是因为某人我爹才会被放了回来,莫非两事有关联?”景遥隐隐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中,纵横交错却寻不着出口。
“什么时候的事?”梅墨远与夜凛风差不多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