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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连夜收拾了箱笼,带着小雅,两个粗使丫头,还有两个家將,一行六人纵马疾驰,朝着柴桑口而来。
周瑜穿着一身旧布袍子,头上扎着粗布的葛巾。正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竹子做的楼船模型。
小乔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背后,正准备去捂周瑜的眼睛。
突然,手腕被一只铁钳牢牢抓住。
“不乖乖在家,又偷跑出来干什么?”那有磁性的男声让小乔心情激荡。
“唉”小乔泄气地叹了口气。“阿瑜你背后也长眼睛么?”
“柴桑是前线,不比吴县。你不该来。”
周瑜一本正经地回答让小乔有些小失望,心里恨恨地埋怨步练师,你不是说久别胜新婚么?这都两三个月没见,阿瑜怎地越发冷淡了?他难道不想我?不想那个?小乔气噗噗地不说话。
周瑜摆弄了很久手里的竹船模型。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凝视着远处的长江,缓步朝着江边正在练兵的部曲走去。竟全然没理会一旁生闷气的小乔。
小乔见状,暗暗吃惊。这说明周瑜心思不在她这里,看样子他压力不小。
她知道这时候是不能去烦他的,最好乖乖地先回营帐。
回到营帐,小乔不由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眼前的柴桑寨还未完工,周瑜的寝帐竟然和普通兵士的帐子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这是主帅的住处。
甚至帐门前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只有周峰在门口的陶炉上煮着荠菜汤。
一见周峰,小乔完全忍不住了,只叫了一声“峰叔。”就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夫人!”周峰惊讶不已:“夫人,你怎么来了?公子知道么?”
小乔点点头:“刚才在江边见过了,不过他神不守舍。。。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我来了。峰叔,阿瑜怎么了?这里这样简陋,他没生病吧?”
周峰看见又落寞又焦躁的小乔,叹了口气:“夫人,你来得正是时候,公子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茶饭不思,人也消瘦得很。”略顿了顿,周峰忽然问:“夫人有没有带点什么好吃的?这里除了粟米,再没什么可吃的了。公子让兵士屯田,又种了一季稻谷,也种了薯蓣,豆参和云雾茶。不过都送去了官粮囤。我们还是粟米加野菜。幸好荠菜有得是。”
小乔看到瓦缶里咕噜咕噜煮着的荠菜汤,清淡如水,眼泪又夺眶而出。
“峰叔,你们就吃荠菜汤?”
“是公子吩咐的。兵士们吃得比他好,这里捕的鲫鱼炖上薯蓣和豆参,鲜美进补。兵士们每三天吃一次。可公子说他身上不舒服。只想吃一些滑肠的野菜汤。”
小乔问:“是不是伤处又发炎了?”
周峰点点头:“我也这么猜,可公子不让看。他最近十多天一直发着低烧。”
天色完全黑了,周瑜才缓缓从江边回到寝帐。
刚走到帐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周瑜这才想起来小乔来了,推门进帐,果然,圆木的木几上摆着四个精致的小盘,中间一碗鱼片荠菜粥。
“阿锦”周瑜刚想说什么,就被小乔抓住袍袖按坐下,小乔就像对待两个儿子一般,把酥肉,鱼片粥,冰糖藕,豆干等菜肴一口一口地服侍周瑜吃了。
然后拥着他走进后帐,小雅已经把带来的木桶刷洗干净,放好了热气腾腾的飘着侧柏叶子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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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瑜关切的样子,小乔开心极了。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是周瑜把她放在心尖上。“夫君,哪有什么水,这香樟木最是密实,一点也不漏水。”
周瑜愣了一下,抬头问:“你说什么?”
小乔不解:“我说这这香樟木最是密实,一点也不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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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帐帘径直出去,吩咐周峰:“集结水师战船。”
以后的十天,小乔就像从山巅跌到了谷底。几乎见不到周瑜,偶尔夜很深才回来,洗过就睡,毫无情趣。
“公子,主公手谕,让你马上回吴县。”
程普府邸也是十分气派的宅子。凭借三朝老臣的地位,他府上的装潢用度相当奢华。
都是江东重臣,与张昭博学书卷风的府邸不一样,程府处处透露着霸气和不羁的武将风范。
这里的客厅就设在演武场旁一座八柱无墙的亭堂。
此刻除了四个负责温酒的小厮,只有程普和黄盖两人对饮。
“公覆,这鲁子敬毕竟是周公瑾举荐的,顺理成章的事他偏偏横生枝杈,非要老夫和周瑜演兵夺符!”程普闷闷不乐地喝酒。
“怎么?老程你怕了周郎?”黄盖哈哈笑着一饮而尽。
“老夫跟着文台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周郎还梳着总角呢。我会怕个小娃娃?”程普三分醉意,七分自负地说。
“既然不怕,就教育教育他。”黄盖抚须微笑。
“公覆,虽然不怕他,毕竟是战术较量,万一赢得不漂亮,怕难以服众。更何况水战本就是小周郎最擅长的。”程普皱着眉看向黄盖:“老黄,今天就想跟你这个水站行家推画一下,如何让小周郎回家呆着。”
“水战,无非是弓箭,火攻,撞击和过舷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看谁的兵勇猛强悍。”黄盖道:“不过。。。老橙子,毕竟是演武,你不可能用真弓真箭,也不可能真用火烧。。。”
“是啊,只剩下搏杀和撞击了。这搏杀,又不能动真的,难说鹿死谁手。”
“那就撞沉周瑜的坐船。”黄盖诡秘一笑:“好你个老橙子,原来你找我喝酒是假,想要我部曲里的超大撞击锤是真?”
“公覆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