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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归-1

潇江录 心悦君熙 2263 2024-07-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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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王府的宴席散去已是深夜,宗辛见刘月仪的神情仍是有些低落,便吩咐府中的马车跟在后面,自己提着灯笼陪着刘月仪慢慢往回走。

  “我今晚说错了话,夫人莫要生气。”

  宗辛说话时语气谨慎小心,但刘月仪只是继续走着,并未侧目看他一眼。他有些心虚紧张,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刘月仪这才停下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

  “我没有生气。”

  “可你这副样子就是在气我。若你还是觉得气不过,就打我几下来发泄吧。”宗辛说着抓起刘月仪的手捶向自己的胸口,连捶了四五下后,刘月仪才抓住他的手扣紧他的手指,露出几分笑意。

  “你这样的文弱书生,我若真的打你,你可招架不住的。”刘月仪说着抚平他胸前有些褶皱的衣襟,“其实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听到那些话有些失落罢了。”

  宗辛左手提着灯笼有些不便,他便抽出右手来将刘月仪往自己怀中一揽,她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动物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口,宗辛瞬间感觉自己也平静了不少。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温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只是想念北境军营的生活,想念北境的亲人还有曾经朝夕相处的刘家军。月仪,我有个想法,不如再过一些时日,等秋高气爽时我们一同去北境走走吧。”

  刘月仪从他怀中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希冀,柔声道,“夫君说的可是真的?”

  宗辛坚定地颔首道,“自然是真的。我答应过夫人的事,何时反悔过?”

  刘月仪开心地回抱住宗辛,两人一路相伴回了府邸。

  白衡英卧房的窗开着,正对着往西迁移的一弯细小月牙。顾羲凰身着寝衣站在窗前,脑中想的是胡涟清说起的有关昌川雪一事。

  她成婚已经十几日过去,不比过去自己住在一处小院,戚廖凤方便往来送信。眼下她与白衡英同榻而眠,能避开的时间也就只有他上朝之时。可青天白日里,王府侍卫自然巡视频繁,顾之徽的消息又如何送的进来?

  她正愁眉不展,只感觉身后一个温软怀抱将她包裹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在白衡英靠近她时,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还在想宴席上的事?”

  白衡英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嘴唇靠近她的耳垂。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时有时无,惹得她身子向后一缩。

  “没有。”

  “那在想什么?看你对着窗外出神许久了?”他伸手就去撩顾羲凰耳后垂下的头发,顾羲凰抬手制止他的动作。

  “突然想起大婚前收到过一封旧友的信,他会在七月初进京来探望我。”

  白衡英趁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什么旧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顾羲凰一阵心虚,但还是很快调整过来,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道,“我怎么闻见好大的酸味?我这位旧友可是从我识字起就与我相识,仔细算来也有十多年交情了。”

  “哦?那岂不是青梅竹马?”白衡英自然知道她这番话是在打趣他,只伸手将她抱得紧紧的,“哪里来的竹马情深,都抵不过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胡闹……”顾羲凰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白衡英低头吻住。绵长的吻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匆匆推开白衡英,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错了,夫人且说就是。”说完还不忘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啄。

  “根本就没有什么青梅竹马。陈瑾先生是我幼时在潇州教导我诗书的先生,也是我的启蒙恩师。六月初他大约是得知了我要成婚的消息,送了封信来,只说七月初要入京来见我。可是我如今已是肃王侧妃,王府中会见外男似乎有些于理不合。所以想问问王爷,能不能借我一座别院,让陈瑾先生在京中小住,我也来去方便些。”

  白衡英笑道,“夫人之所以要与我商量,原来是有求于我啊。不过既然是夫人的请求,我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不如就去你住过的德兴坊的那个别院吧。如今正是盛夏,你曾经心心念念的荷塘里大约也开满了荷花,景致独特。”

  他眼中满是宠溺没有一丝怀疑,更让顾羲凰感到愧疚。她回抱住他,侧耳贴在他的胸口,低声道,“多谢王爷成全。”

  七月初七,陈瑾带着两三随侍入京在肃王府门外投上拜帖。胡涟清接到拜帖,知道他们是来找顾羲凰的,便安排好马车将几人一路送到了德兴坊的别院。约莫到了巳时,顾羲凰才乘着另一辆马车来到别院。陪在她身侧的依旧是素荷,李泽以及邓晖。

  别院不比王府,没有太多的侍卫巡查,只有常年养在别院的一些小厮丫鬟。他们自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顾羲凰已是肃王侧妃。在别院门口迎接过顾羲凰后,一众仆人便散了,只留下一人为顾羲凰引路。

  顾羲凰安排素荷去厨房打点准备午膳,又交代了一些需要忌口的菜式。独自一人进到正堂会客,留下李泽与邓晖在门外看守。

  华服的衣摆刚卷进门槛,正在饮茶一身布衣的陈瑾便起身对着她拜道,“草民拜见肃王妃。”

  陈瑾身旁跟着的三个随侍也一同对着她叩拜。两个年逾四十的壮汉,虽然穿着庄稼人的衣衫,手掌上的老茧也有些农户的特征,但两人的目光里透着凶煞之气,远远看到也会想要退避三舍。另一个男子三十出头看着与陈瑾年岁相仿,也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露出来的手却要白皙许多,神情也温驯一些。

  她站定后对着众人轻轻屈膝一福,说道,“陈瑾先生快请起,三位也快快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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