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嬷嬷依言翌日将龙念娇又请到了寿康宫,龙念娇不禁调侃自己,这宫里,估计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太后的寿康宫了。
太后依旧是表面一副无可挑剔的雍容之态,带着和蔼可亲,只是这次似乎还多了些东西,龙念娇心里知道,这次自己算是侥幸蒙混过关了,兴许太后真的老了,否则以后者的雷霆手段,此次也不会如此顺利的。
得了些赏赐,以及太后说的会庇佑龙家的话等等,这才放了龙念娇离去。
送走了龙念娇,言嬷嬷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太后,此女不简单,若是时间长了,必定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绊脚石。”
太后则不以为然,眼神却带着阴寒:“哀家不会让她成长到那一步的,哪怕她有一点苗头,哀家也会让她龙家永无翻身之地。”
这话让言嬷嬷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龙念娇并没有回太乐署,而是去了尘王府,从回来到现在,虽然二人见过几次面,但也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这让她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这若是放在现代,她可算是墨尘名义上的女朋友了,但两人这不冷不淡的关系,怎么都让她觉得不够亲密,更不像人们口中的男女朋友。
尘王府内,子仓脸上笑开了花的朝正殿跑去,只是人还没走近,又犹豫起来,这个时候主子还在商议事情,这如何是好?
他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正好瞧见正中央的墨尘,墨尘望着他,似是在询问,想了想,还是悄声说了句‘龙姑娘’,后者眼神微微一动,然后见与其他几位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屋内几人都纷纷出来,墨尘亦是尾随而出。
“爷---龙姑娘来了,照旧还在前院儿等你。”子仓笑道。说实话,他对自家主子最是了解,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子,这次能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不得不说龙念娇却是是个特殊的存在。
龙念娇在芳草彩霞的陪同下,坐在前院亭内歇息,天气虽热,她却不知觉,这个院子,有墨尘为她种的桔梗花,遍地的桔梗,真不知道到时候开花了,又是何等的漂亮,虽然墨尘表面并没有表现的多喜欢她,可回想起来,送发簪,送镯子,墨尘对她,还是上心的。
她笑着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腕儿上是一只血红的玉镯子,这镯子说起来她是有一对儿的,不过奶奶送的那只,她却是一直放在储物柜。
“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去凉亭歇着?”墨尘走过来道。
凉亭是后院儿竹林旁的亭子,龙念娇笑了笑:“那里蚊子多,这里也不是很热。”
墨尘点点头,几人一起朝内殿走去。
子仓似有意似无意的挨着彩霞,笑道:“彩霞,这些日子比较忙啊,都没怎么见着你们。”
彩霞淡淡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倒是芳草,瘪了瘪嘴,呵道:“我们家小姐三天两头来看你家王爷,可你家王爷却没怎么来过,要不是------”
“芳草----”彩霞猛地一呵,瞪了她一眼,示意后者口无遮拦也要有个度。
子仓有些讪讪,他也知道自家爷在这方面不太主动,不过这不代表爷心里就没有龙姑娘:“爷只是不太善于表达而已,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爷可是每天都想着姑娘的。”
因为三人走的慢,遂这些悄悄话也没有被前面的人听了去。
龙念娇笑意盈盈的盯着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一个风度翩翩,一个衣袂飘飘,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其实她挺容易满足的,两人能这样安静的在一起,未尝不是幸福,或许他们的爱没有别人那么刻骨铭心生动曲折,可却胜在温馨舒适,她喜欢这种感觉。
“过几天我要出宫一趟。”墨尘边走边道。
“出宫?”龙念娇诧异的看着他,“出宫去做什么?”
墨尘微微一笑,“奉命出去办点事罢了,很快就会回来,我不在的期间,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太傅大人,他会帮你的。”
“哦---”龙念娇点点头。这个太傅大人名叫蒋朝语,是朝内元老级别的人物,就连太后都敬他三分,虽然奇怪墨尘怎么会与太傅交好,不过她也没多想。
在尘王府待了半下午,龙念娇虽然不舍离去,不过还是在芳草彩霞的连拖带拽下不得不离开,她虽然觉得没什么,但显然这里的女子还是颇为在意的,本来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老是往别人府上跑就于理不合,且那人还是尘王爷。
临走的时候,墨尘拉住她,那双眼看着她,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龙念娇看的发愣,更加不想走了。
“墨尘,你们这些皇亲贵族是不是得由皇上指婚?”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墨尘眼神微微一闪,稍纵即逝,笑道:“怎么突然这么问?”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来。
那是两只漂亮的翡翠耳坠子,碧绿的坠子在阳光下看着甚为耀眼,龙念娇笑眯眯的将耳朵上的耳坠子取下来,然后摊开手。
墨尘却是一笑,摇了摇头,绕过后者伸出来的手来到其身侧,温凉的指尖触碰上那柔软的小小的耳垂,将手中的坠子轻轻为后者戴上。
龙念娇只觉得心跳如鼓,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脸上更是绯红一片,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是眼角的笑意却灿烂无比。
为她戴好耳坠子,墨尘满意的点头:“很好看。”
刹那间,龙念娇只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了云端,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那淡淡的轻柔笑容好似能包容一切,而她就沉浸在如此温柔的笑意中不能自拔,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似乎也逃不出这样的温柔了。
回到太乐署,龙念娇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她将梳妆盒打开,将所有墨尘送与她的东西都一一擦拭好放入盒子中,然后宝贝似的抱在胸前,没一会儿,又端坐在铜镜前,将簪子镯子耳坠子一股脑儿全戴上,整个人跟失了魂儿似的盯着镜子傻笑。
两个丫头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摆手耸肩。
傍晚,墨濂修派了人来,说是在宫廷准备了戏子,让龙念娇过去看戏。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不过一想起那咿咿呀呀唱的听不懂的戏,龙念娇就一个头两个大,她宁愿睡大觉也不愿大晚上的去喂蚊子。
本想推了,奈何那小太监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说她若不去,自己就得脑袋搬家,想了想,也不为难小太监,便坐着轿子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大摆戏台,宫内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龙念娇来到的时候,看着还在忙活的众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还好今晚天气比较凉爽。
“来了,就快好了,你坐过来,我叫人准备了酸梅汤。”
龙念娇哦了一声,任由后者拉着她坐到席位上。
说起这酸梅汤,却是还有一段说,那日将绍佐‘请’到醉酒楼,考虑到绍佐应该没有心情喝酒,就匿名将酸梅汤是做法交给了醉酒楼的掌柜,这才有机会在里面下迷药让绍佐喝下去,毕竟对于没见过的东西,大多人都会好奇的尝一尝。
二人刚坐下没多久,戏台子就收拾好,所有的奴才在墨濂修的指示下均退至十步开外,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二人。
台上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上一些人物来,拖着长长的嗓音唱着不太能听懂的话,龙念娇托着腮帮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许是看到她没什么兴趣,墨濂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人,呵道:“停下。”
瞬间,所有的管乐都停下,台上唱戏的人也都停下,不明所以的盯着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也都提起了心,不知道这戏唱的好好的为何叫停。
墨濂修冷冷的看了台上的人一眼,眼中寒光阵阵:“来人呐,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朕拖下去----斩了----”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让人不由得浑身生出一股恶寒。
龙念娇撑着腮帮的手臂一滑,差点没摔下去,手中的果子一个没拿稳,咚的落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所有人都愣住,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自己方才听到的是否是真的。
见没有人动,墨濂修提高了分贝,厉呵道:“听不懂朕的话吗?朕说了,将这些人都---”
龙念娇猛地站起来,抓住墨濂修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墨---皇----皇兄,你怎么了。”
这时,好像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似的,纷纷跪下求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圣上,只一个劲儿的认错求饶。
龙念娇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终于有些害怕起来,她也不知道墨濂修到底怎么了,抓住的手紧了紧,试探着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这些人都没有犯错,为何----”
墨濂修看向她,眼里的寒意稍稍收敛了些,却一字一句的道:“这些人该死,朕让他们准备这台戏,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可是你不开心,那他们就该死。”
龙念娇瞪大了眼,越听越心里发凉,额头也冷汗一阵阵的冒,浑身汗毛直立,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她想要收回手,却在看到墨濂修那略显阴沉的眼神时,止住了,好半响,才找回声音,勉强一笑,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我---没有觉得不好看,只是今日有些乏了,呵呵----这戏唱的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回头有机会,咱们让他们再演一回,如何?”
试探中带着恳求,话说完,她这才缓缓松开手,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直直的盯着墨濂修,没人知道,这一刻,她的心如坠入冰窖一般。
一直以为墨濂修虽然有时看着不似表面那般无害,可从没想过,那样狠毒的话却能被后者那般轻而易举是说出口,她知道,那双眼睛告诉她,他是认真的,若是今日她说这出戏不好看,那么下一刻,这里所有人,都会命丧黄泉。
“你真的觉得好看?”墨濂修问道。
龙念娇赶紧用力的点点头:“好看,真的很好看,只是我今日有些疲乏了。”
墨濂修紧紧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而嘴角一弯,晴朗的好似白日的阳光一般:“这里所有人留着,日后还来给娇儿表演。”
龙念娇看着那笑的好似孩子般的人,心却渐渐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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