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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咳血了

聊寄南流 临于w 3260 2024-07-06 21:20

  “贱人!贱人!”司马邈邈发疯似得甩碎绮华殿内的花瓶、茶壶、杯具。

  海棠缩在一边,不敢劝司马邈邈停下。

  昨天司马邈邈被海棠扶着去了太医令,李太医诊断后,说那合欢散若她服下的不多,调息一晚就没事了。她留在太医令,一晚上被这媚药折磨得透了。

  在太医令的时候就看见那里办事的宫人脸色古怪,藏着讥笑。这还是最次,要知道这件事情一出,她不仅仅是在太医令中颜面尽失。宫中没人帮她按住口风,转眼她司马邈邈对赵子疏下春药的之事已然在王宫之内传开,甚至恐怕已经传遍了康州城!

  第二天,她从太医令回绮华殿。

  一路上司马邈邈都低着头,一口银牙几乎被压碎。然而,对她而言最致命的打击还是她回到绮华殿之后的所听所闻。

  绮华殿留守的下人竟然告诉她,昨夜赵子疏和那个兰因就在她的寝殿内过夜!如此一来,她颜面何存!她望着那张床,再忍不住羞愤。

  司马邈邈命令海棠找来一把剪子,她拿着剪子便如蛮妇似得冲向塌上的被枕。

  分不清是剪子剪得还是她生扯,绮华殿布条撕碎的声响起起伏伏......

  枕头被子撕完了,心中愤恨还没宣泄干净。于是开始砸东西,这让她舒服些。

  司马邈邈脸颊赤红,想起那个女人昨天高高在上的嘴脸,她太不甘心!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后招。那么丢人的事情都传出去了,而且还直接得罪了赵子疏。以后别说是跟那个兰因争宠,她甚至没有办法在赵子疏面前抬起头来。

  。。。。。。

  步入深秋,夜里寒凉。

  甘露殿内燃着烛火,烛泪溢满烛台,兰因尽可能干净地擦了擦。

  身边的赵子疏在甘露殿内看着北方军报。

  淮河的战情缓和下来。司马康严守渔阳城,姜朞的齐军偶尔骚扰渔阳城边防,两边都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

  司马康这边,赵子疏了解他的性格和司马信不同,本就不主张激进。

  相反,齐国那边不太对劲。稍加留意便能看出,齐国那边的军队主力始终压在渔阳城以北,没有大肆进攻的意思,这不像姜朞那几位兄弟的作风。

  两军僵持,都在等一个爆发的契机......

  赵子疏还想不出往后的变数,眉宇不自觉地深锁,脸色沉重。

  只觉得肩上一重,赵子疏回过神,是兰因为他拿了一间外衣披上。

  赵子疏脸色缓和了些,说:“阿因。”

  他握着兰因的手,指尖传来阵阵凉意。

  “天气凉了,大王注意身体。”兰因说道。赵子疏在甘露殿的书桌前内常常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时不时咳嗽几声。

  “是。”赵子疏打趣地用遵命的语气应道,“我这小命可是阿因救回来的,我会好好珍惜的。”

  赵子疏苍白的脸上多了坏笑的意思。他这话中所指,是那日在绮华殿兰因舍身为他解药一事。

  兰因听懂了他不正经的意思,却只勉强笑了笑。

  。。。。。。

  永和殿内。

  “禀大王,微臣认为齐军此番刻意压后战线,是用拖延之计。我军支援渔阳城前线,种种物资要渡淮河输送,长远消耗下去对我军不利啊。”一位臣子说道。

  底下响起了附和之声。

  赵子疏自然知晓这个情况。依照现在的战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开战不让粮草虚耗,全面进攻。二是放弃渔阳城,也把这半年来吴军的努力白白断送。

  “依臣所见,眼下唯有主动和齐军开战对我军最为有利!”说这话的人,是一位名为温朴的士大夫,此人自始主张与齐国开战。

  “如今齐军气焰高涨,若是开战,我方胜算不稳。”另一个大臣忧心道。

  “继续拖延只会让我军士气更低!”温朴突然高声道,“臣斗胆,有一计献出!“

  赵子疏本想开口示意他说下去,怎料嗓子一痒,话语成了几声咳嗽。他只好改为挥手示意。

  温朴于是继续说道:“微臣认为,此间大王可以调兵北征,支援渔阳城!如今国内安宁,不如把驻守各地的军士先调往前线支援。光是康州城内驻守的军士就有三千,其余各郡驻守军士两千,若把这部分兵力也调往渔阳城可大增我军实力!”

  言下之意,就是把全国各地驻守地方的军力调一部分去前线打仗。

  “佘阳……咳咳咳……你怎么看。”赵子疏问道,咳嗽了好几声。在做重要决策之前问一问佘阳的意见,是他的习惯。

  佘阳拱手道:“臣认为,温大人之计可行,眼下应以北征战事为紧。”

  “好。”赵子疏点点头,说道,“那便调遣地方护军各半,即日起往渔阳城支援。”

  又处理了一些别的事情,见时间差不多了,赵子疏有意退朝。

  这时,佘阳往前一步,站在众卿之首,说道:“臣还有一事上奏。”

  “说。”赵子疏说。

  佘阳一脸漠然道:“臣请大王立司马邈邈为王后。”

  此言一出,群臣鸦雀无声,不约而同地把头低了低。司马邈邈前段时间的丑事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甚至成了康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他们都看不懂为何佘阳会在这种时候说起这种事情。

  “你说什么?”赵子疏半眯起眼,语气带着几许诧异。

  佘阳作揖,深深地向着赵子疏弯腰,以示恭敬和坚决。“臣恳请大王立司马邈邈为王后。”

  闻言,赵子疏气得又咳嗽了许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寡人怎可立品行不端之人为后!”

  在场的其他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恨不得马上给赵子疏跪下。只有佘阳,丝毫没有收口之意。

  “大王还无子嗣,如今后宫空虚,应立正宫为大王选女,开枝散叶。”佘阳缓缓道来,“兰夫人入宫多时无所出,出身也只是平民舞姬。司马姑娘虽有过分之举,也不过是因为大王偏心兰夫人,太过心急。后宫若无正主,大王又久病多日,他日若是有所不测,宗亲一脉再无正统。”

  佘阳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起伏。然而,还轻而易举地教在场众人提心吊胆。

  臣子见小心翼翼地交换眼色,觉得这位司空是昏了头,他这这么说,不就是在咒大王会死吗?

  “佘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咳咳咳咳!”赵子疏震怒道,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请大王以大局为重。”佘阳说着,语气坚决。

  赵子疏看起来很艰难才从那阵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气来,脸色惨白。

  “不要再提......”赵子疏说。

  “请大王,以大局为重。”佘阳又开口了一次,目光执着。

  双方对峙。

  众人只得暗暗观察。

  “怎么,难道你这个司空大人提的,寡人就非做不可了?”赵子疏脸色有些苍白,怒声道。

  “此事关乎国家兴衰。”佘阳面无表情。说着,还做了更惊世骇俗之举。他当众脱去那身象征他权位的官服,放在一侧。“若大王不允诺此事,佘阳自认无才救国,愧对这司空之位。”

  赵子疏瞪着他,直叫他名讳。“佘阳,你敢威胁寡人!”

  “恕佘阳顶撞。”佘阳冷冷道。说完这句话,他便放下一身官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了永和殿。

  没有人敢去留佘阳,也没有人有去留他的意思。这位司空大人向来在官场中孤僻,唯一能和他接近的只有赵子疏,而赵子疏唯一愿意亲近的也只有佘阳。

  “咳咳……咳咳咳!咳咳……”赵子疏又狠狠地咳嗽起来,他下意识地捂着嘴一抬手,竟看见一片血迹。

  他的这次咳嗽动静很大,众臣投去目光,也发现了他掌心的鲜血。

  还没来得及震惊。王椅上的赵子疏两眼一黑,昏倒在这朝堂之上。

  “大王!”众臣惊呼,久久不能从方才的场面中回过神来。

  佘阳循着永和殿之外一直走了很久,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眼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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