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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得不到的回应

聊寄南流 临于w 2450 2024-07-06 21:20

  甘露殿内,兰因今日起得很晚,昨夜睡得不好。

  月儿正在服侍兰因梳妆,发髻刚绾好,孙公公来到甘露殿通传。

  “兰夫人,大王有请。”孙公公弯腰说道。

  兰因抬眼,孙公公神色担忧。

  “我这就去。”兰因应道,她也猜到赵子疏要见她。

  “夫人。”孙公公一路随着兰因走去,低声道。“老奴看大王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夫人说话请小心些。”

  兰因扯开嘴角,笑容有点无力。她说:“公公有心了。”

  她脚步淡然,孙公公为她推开广明殿的大门。兰因独自迈步进去的时候,赵子疏的眸子原本停留在大门方向,可当见到兰因之后却又扭过头。

  兰因不急不缓地关上房门,慢慢走近。

  “见过大王。”兰因欠身,向赵子疏行礼。而在床上坐着的赵子疏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看向没有兰因的那一边。

  不得回应,兰因站直身体,就静静地守在赵子疏面前。安静的空气中蔓延着极其微妙的气氛,兰因耐心地等待,看样子是下定了赵子疏不先开口,她也不说话的决心。

  两个人耗着,时间过了良久。

  最终打散这片寂静的,是赵子疏难耐地咳嗽声。他咳得直不起腰,英气的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兰因凑到床前坐下,用手扫着赵子疏的背,为他顺气。那阵要命的咳嗽总算停下,赵子疏嘴唇原本还有几分血色,现在荡然无存。

  没缓过气来的赵子疏狠狠抓住了兰因的手,制止了她帮助自己的动作。他握着她的手腕,眼睛依旧不看她。

  “大王若是心里不舒服,便随意处罚妾身。”兰因不抽回自己的手腕,在他身边缓缓说道。

  赵子疏终于抬眼看她,眼神中是对着她时少有的怒火。他恼怒,因为他知道兰因清楚他不会罚她。又想多了几分,觉得自己好像气得没有来由。

  这分明是他碰了别的女人,该生气不该是眼前的兰因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赵子疏问道。语气很虚,一是身体虚弱,二是当真对眼前之事感到无力。

  兰因说道:“大王不是常说想要一个孩子吗。”

  赵子疏好像明白了些许她的用意,不敢置信地看着兰因那双平静的眼睛。

  “妾身身体不好,只好拜托司马姑娘。”兰因说道。

  “我不要别人给我生的孩子。”赵子疏说道。此间兰因脸上的平静等同绝情。

  “往日我对你的许诺,你就如此轻视吗?”他说过,他只想当好一个女子的丈夫。若是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那他的诺言便付之东流。难道兰因就真的这么不在意他曾给过的许诺吗?“只听过女人为男人守贞,哪有今日我这般......”

  赵子疏泄气,说不下去。

  闻言,兰因脸色没有感动、没有抗拒,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她乖顺地靠在赵子疏怀中,伸手抱着他消瘦的腰。

  “大王不要任性。”兰因的声音柔软,就像在和赵子疏撒娇。

  “兰因!”赵子疏低喝道,没有回应她的拥抱。

  兰因继续靠在他怀中,宛若没有听见他震怒的语气。赵子疏双拳紧攥,脸上似乎隐忍着翻涌的情绪。她平静地靠着他,哪怕是这般生气的赵子疏,她也不会在他身上感到半分危险。

  良久,赵子疏卸去双手的力气。

  “伺候沐浴。”赵子疏说道。

  兰因便站起身,说:“妾身让下人准备。”

  不一会儿,太监为赵子疏准备好了一同热水放在广明殿之内。几个专门服侍沐浴的太监为赵子疏宽衣,把他安置在浴桶之内。

  “你们出去。”赵子疏坐在浴桶中,冷冷道。

  太监只好离开了寝殿。

  兰因知道他的意思,便走到浴桶之前。她用手掌舀起热水,淋在赵子疏没有泡在水中的皮肤上。赵子疏闭上了双眼,兰因便静静用浴巾为他擦拭身体。

  水滴滴落的声响和温热的氤氲雾气起到一些平静情绪的作用,赵子疏神色渐渐安稳。

  司马邈邈在他身上留下了几处浅浅的痕迹,都如赵子疏所愿落入兰因眼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子疏闭上的眸子又睁开了,他望着兰因,他想问问她看到这些之后是怎样的感觉。

  兰因视若无睹般细心地擦拭他的身子。

  最后,她开口说了一句。“大王起身吧,泡太久要头晕了。”

  沐浴之后,永和殿送来了今日需要赵子疏处理的政务直到夜深。

  望着堆叠的公文,兰因不开口打扰。两人一同用过晚膳,在沐浴之后赵子疏便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他在赌气,她没有安慰。

  到了能就寝的时间,兰因扶他躺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她躺在床的另一侧,一手搭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你要是敢让她再来,我就杀了她。”沉默了半日的赵子疏开口,坚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嗯。”兰因闷声道。“休息吧。”

  黑夜中的赵子疏彻底被她的平静打乱了理智,他猛地把她拉进怀里。即便身体不如往日健壮,他的力气也比兰因大许多,何况兰因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赵子疏如今消瘦。她被困在一个骨骼制的牢笼里,被挤压地喘不过气。奇怪的是,这种窒息感反而让她意外地寻到解脱,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哪怕眼眶微微红了,她还是闷声不言,一直到赵子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然过分,主动松开了她。

  从禁锢中解脱的兰因低低地喘息。

  看见她这个样子,赵子疏后悔且心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兰因即便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也不挣扎求饶一句。

  “究竟为何......”他低声道。这话究竟想问的是什么,也许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一种不解和陌生感席卷赵子疏心头,印象中,兰因似乎从未跟他争吵也从未反抗。

  兰因的呼吸慢慢恢复了。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赵子疏的臂间。

  就想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在他怀中首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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