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毒蛛赤结罗
有人成功,自然也有人失败。
那些被夺去了名牌的人,个个垂头丧气,沮丧至极,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慕容旖漫也夺取了足够的木牌。
但,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本以为赵无极能杀掉慕容九清那个小贱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一把剑。
因为柳白衣的插手,她的期望,落了空。
不甘之下,她当即又去找了二长老庞虎。
“师傅,您一定要帮帮徒儿!”
她单膝跪地,向那端坐在高处,生的极为肥胖的男人,恭敬一拜。
庞虎端着热茶,不疾不徐地喝着。
他倒是淡定,可慕容旖漫却沉不住气了。
“师傅……”
“听到了。”
庞虎将茶放在一旁,手指轻拈着八字小胡,一双绿豆小眼闪动精芒。
“慕容九清顺利过关,这的确出乎了为师的意料,那赵无极……罢了,怪只怪,他时运不济。”
“明日便是终赛了,师傅,你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
庞虎似笑非笑:“怎么,你就那么怕她?”
“我不怕,只是……”她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道,“那小贱人手段颇多,什么古怪的路数都有,只怕还隐藏着什么别的阴招,防不胜防,徒儿难免会着了她的道。”
“一对一抽签的比试,或许,你不会遇上她。”
“师傅,您太不了解她了。”慕容旖漫恨恨地说,“我敢保证,她一定会想办法抽到我,因为,她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闻言,庞虎笑出了声。
慕容旖漫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师傅,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取笑徒儿!”
庞虎意味深沉地道:“既然她喜欢来阴的,我们也可以。”
闻言,她目光一亮:“师傅,您的意思是……”
“跟为师来吧,让你开开眼。”
庞虎缓缓地站起圆滚滚的身子,双手负于身后,带着慕容旖漫来到一处庭院。
眼前的景象,当即就让慕容旖漫惊呆了。
别人的庭院里,都是养花种草,可师傅的庭院里,却尽养着一些毒物!
蜈蚣、毒蛇、蝾螈、蜘蛛……
甚至,还有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骇人东西!
慕容旖漫倒吸了一口凉气:“师傅,这……”
只听庞虎一边拈着小胡须,一边慢悠悠地道:“这都是为师养的小东西,剧毒无比,有些厉害的,更是触之即死,沾之即亡!”
慕容旖漫一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两步,生怕碰到这些要命的毒物,丢了性命。
庞虎笑眯眯地道:“别害怕,有为师这个主子在,这些畜生不敢乱来。”
慕容旖漫跟了上去,可还是不免紧张。
“师傅,您从何处网络了这般多的毒物?”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为师,是南疆之人,对南疆人来说,毒物,只是儿提时代的玩伴而已。”
说话间,他走到一片蛛网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蛛网之上,盘踞着一只颜色血红的蜘蛛。
“此蛛,名为赤结罗,是南疆特有的毒物,它的毒性,算不得凶猛,倒也正好可以拿去给慕容九清尝尝厉害。”
这话,倒是让慕容旖漫费解了。
“师傅,那小贱人医术了得,寻常毒物,怕是伤不得她。”她环顾四望,话锋一转,语气透着几分阴狠的味道,“您这里最毒的东西是什么?”
“你错了,为师另有目的。”只听庞虎慢悠悠地解释道,“这赤结罗,毒不死人,但它的毒液,对修行者来说却最是要命!”
慕容旖漫当即来了几分兴趣。
“师傅何出此言?”
“我问你。”庞虎眯起眼睛看着她,“对于修行,你最怕什么状况发生?”
“当然是走火入魔了。”
“那就是了。”
庞虎缓缓伸出胖手,极为熟练地将赤结罗从网上摘下,又轻描淡写地盛入了一截小竹筒中,意味深长地递给慕容旖漫。
“走火入魔,不比死了要来的轻松。”
说完,庞虎拍了拍她的肩,阴恻恻地笑着离开了。
慕容旖漫握紧了竹筒,也冷笑起来。
师傅说的对。
比起让那小贱人死了,走火入魔,才更加生不如死呢!
入夜,桃山一片静寂。
清冷的月色下,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夜雾,穿过潺潺溪流,悄无声息地落至屋顶。
正是慕容旖漫。
她身着夜行衣,尽数敛去气息,神不知鬼不觉。
此刻,小屋里。
慕容九清双目微阖,在桃木浴桶中,凝神静气,吐纳调息,温热的药浴散着袅袅的热息,一片朦胧里,冰雪玉肌若隐若现。
今日与赵无极交手,导致她受了内伤,明日便是终赛。
她必须尽快恢复。
渐渐的,慕容九清的身体开始变的滚烫,光洁的额头之上,香汗淋漓,就连浴水,都‘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悄无声息间,头顶上方的青瓦,被人掀开了一小片。
旋即,出现了一双阴沉的眼睛。
慕容旖漫看着药浴中的慕容九清,冷笑不语,暗中取出一个小竹筒。
赤结罗,被放了出来。
它的腹部吐出丝线,慢慢地从缺口处坠了下去。
一滴红色的毒液,寂静无声地滴落。
然而,慕容九清却没有丝毫察觉。
毒液滴落在药浴里,溅起无声的细微涟漪。
慕容旖漫大喜。
成功了!
许是太过高兴,亦或是心里分外紧张,手下一不小心,在青瓦上摁出了细微的响动。
咔!
同一时间,慕容九清倏然睁眼。
她看也不看,玉指在挽起的青丝间一抹,桃花簪便被摘下。
紧接着,手腕一抖!
嗖!
桃花簪疾射而出!
慕容旖漫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青瓦,便被一抹凌厉的光芒刺破了一个洞。
下一秒,她只觉得肩膀一疼。
血流如注!
“唔!”慕容旖漫一声痛苦闷哼。
她直疼的冷汗簌簌,紧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叫出声来。
旋即,忍痛急掠而去,消失在山雾之中。
一道倩影裹着轻薄的白色浴巾,清清冷冷地落到了屋顶之上。
她勾了勾手指,桃花簪缓缓飞来。
锐利的簪上,沾着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