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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明明

蕊初 宥折 8839 2024-07-06 22:16

  收到林晓蕊的消息之后,李明明心重重的沉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他又不知该怎样发泄。

  然后他第一次喝醉酒,看着眼前的人分身成两个,三个。看霓虹灯氤氲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斑斓,他的心好像才好受一些。原来酒真的可以让人意识模糊,怪不得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家伙们被甩之后总要喝得不省人事才肯罢休。他折腾着去厕所吐了几遍,洗了把脸,然后抬头仔细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我努力的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改变,林晓蕊,为什么我还是无法感动到你。

  现在的他,身高一米八五,体重72公斤,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六块腹肌。减肥成功后看起来长相也还算不错,打篮球从不缺小女生给送水,走在马路上说不准也会被当做帅哥看几眼。

  高中时期,李明明还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小胖子,每次订校服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其他同学只要报上身高就可以了,只有他要单独告诉老师:特体!

  那时的他梳着小平头,成绩也一般。因为经常熬夜打游戏,脸上的痘痘也有不少。当时的他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性格外向不缺朋友,所以也没想过要改变。

  直到遇见了林晓蕊,这个他小心翼翼的喜欢了或者说是爱了整个青春的女孩。

  你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林晓蕊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你问他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林晓蕊了呢,他说他也说不清。他总觉得,这个女生很特别,至少在他心里很特别,他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喜欢盯着她看,喜欢看她笑,喜欢找到自己和她所有细微的共同点,每天的心情也都是由她决定的。总之,这个叫林晓蕊的女孩是他的女神,是他的初恋。

  高一的时候,座位是老师随机安排的。很美的缘分,林晓蕊成了他的前桌。当时只觉得这个坐在他前面的女生长得文静秀气,皮肤白白的,眼角微微上翘,很具有古典美女的气质。这个女生气质很干净,这是李明明对林晓蕊的最初印象。

  渐渐地,班级女生分出了小团伙,这些小团伙谁看谁都不顺眼,也霸道的不允许别人融入他们。石芸就是那种每个班都会有一个的,大家比较排挤的那样一个“奇怪的人”。女生都不爱和她玩,男生更是只会开她的玩笑。对谁都不温不火的林晓蕊,对她却格外的照顾。

  林晓蕊特别护着她,每当有男生说石芸长得胖长得土的时候,她总是替石芸出头,叫那群包括李明明在内的男生闭嘴。她没有什么大阵仗,却有一种安静又有力量的气场。仅仅一句:“欺负别人很高尚吗?你们连自己都没有做好凭什么去取笑别人?”就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初中时候因为家庭原因,林晓蕊总是在不停的转学,好像刚要和人熟络起来就又换到下一个完全陌生的圈子,所以她很懂石芸的孤独。可能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一把伞。在她心里,女孩子从来不该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也不该被别人区别对待。她也始终觉得女孩子生来美好,任何人都不应该对女孩子的外貌和身材有任何歧视。

  在那个并不成熟的十几岁,有时候好素质会被说成装清高。“心机婊”“绿茶婊”“装纯”这些敏感的词汇全都罗列在林晓蕊身上。李明明嘴那么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从后边丢过来一块特地去楼下买的直径八厘米的棒棒糖,还附上一张小纸条:“吃糖会让心情变好哦!”出乎意料的,林晓蕊回头告诉他:“没事的,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但是我觉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她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语气,但许是想起了从前颠沛流离的岁月,李明明看见她里一瞬间涌起又褪下的晶莹,心里却是涩涩的。有点心疼,有点想替她擦掉眼泪。。。。。。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明明对林晓蕊的感觉似乎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也对林晓蕊开始更加注意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盯着林晓蕊看了,哪怕更多面对的是她的背影。他喜欢看林晓蕊上课回答问题时挺拔的腰身,喜欢看她写字时纤细的臂弯,更喜欢看被她撩到耳后的碎发。

  他开始在意自己在林晓蕊心中的的形象,开始在意林晓蕊对他的看法。同时,他也在计划着怎样才能把两人的差距变小。。。

  终于有一天,这个死胖子宣布他要减肥了,他要努力学习了。当时林晓蕊的同桌于璇还特配合的附和了他一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然后就被李明明用书给砸了。林晓蕊当时还不知道原来所谓李明明的“爱情”其实就是她自己。还回头和他说了句加油!这段“加油”的画面被李明明无数次的在脑海回放。他说当时林晓蕊侧脸有很漂亮的阳光,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像一个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小女孩。他说那一刻的林晓蕊他可能永远都忘不掉。。。

  一个假期回来后,李明明的确瘦多了,脸小了一大圈,显得鼻梁愈发高挺了起来。头发也留长了些,还烫了当时男生中特别流行的纹理卷,于璇笑他说这个发型更像大头儿子。由于运动加蔬菜和不再熬夜打游戏的缘故,他脸上的痘痘好像也少多了。林晓蕊也说他的变化好大!

  李明明有脂肪肝,在健身房刚跑过好几千米,又被教练要求做深蹲。有的时候,他也会坚持不下去,会累到想哭,疼到想放弃。当时语文老师要求收集名家名言,温塞特的一句话特别鼓舞他:“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信念,他就能创造奇迹。”可能那个纯净善良,那个温柔安静,那个硬要把自己眼泪逼回去,那个告诉他加油,那个叫做林晓蕊的女生就是他最坚定信念吧!

  林晓蕊的成绩一直都稳定在班级前三名,而这学期李明明的成绩也飞速的向前赶着,由之前的倒数十几名到正数十几名,再到班级前十名。很俗的屌丝逆袭的故事,但是,他的女主角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注意到他。

  每当有人夸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太多欢喜,却是有种涩涩的滋味…

  他总是望着林晓蕊背影发呆,她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他总是想多和林晓蕊说几句话,但纠结了老半天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叫住她。

  后来,他爱上了刷题,也很变态的喜欢发现自己不会的问题。这样就可以拿着这些问题去问林晓蕊了。有一次林晓蕊说:“其实这道题特别简单,你再看一遍,肯定能做上。”

  “真尴尬。”李明明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自此每次问问题之前他还必须斟酌一下,确认自己问的题是真的有技术含量。有时候自己也会心生愧疚,因为林晓蕊给他讲题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听进去。

  李明明好像是越来越有自信了,和于璇说话的时候提高好几个分贝,就像故意在引起某人注意一样。而且说的东西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吐槽一下英语老师今天穿衣有多装嫩,学一下物理老师上课时的站姿,或是天南海北的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但他好像也从未抹去那份自卑,每次喧嚣过后仍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林晓蕊本身就喜欢安静,总会觉得李明明这样特别吵,而且还特别不尊重人。时间久了,他的形象在林晓蕊心里就变成了一个咋咋呼呼的人了!这也成了林晓蕊眼中他最大的缺点。

  年少的喜欢,好像都带着那么一种单纯的傻。用最笨的最原始的方法提高分贝来吸引喜欢的人的注意。可是我不知道,讨好你的方式成为你讨厌的地方…

  高二的时候,老师要重新调换座位。这一次,老师要求按间操队形站成男女两列,然后一男一女组成一张桌。巧的是,按照间操队形和林晓蕊相对的人又是于璇。于璇是林晓蕊整个高一的同桌,也是和李明明在这一年中走得最近的人。他一直都知道李明明喜欢林晓蕊,尽管每次提起林晓蕊的时候李明明都默不作声,尽管李明明从来没承认过自己对林晓蕊的感情。

  老师让大家先按间操队形站在走廊,然后再给安排每一对的具体位置。于璇趁老师不注意把站在他身后的李明明拽到了自己前面,小声说了句:“把握好机会啊,哥们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啊!”

  林晓蕊不是自恋的人,但听到了于璇说话,也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李明明也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有多激动了,中间的很多过程也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从那天起,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林晓蕊同桌。

  于璇没让李明明请他吃饭,也没让他送自己心仪已久的游戏皮肤。

  其实在于璇心里,怎么会没有林晓蕊的地位。面对这样一个干净,善良的同桌,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只是他知道,李明明为林晓蕊做得更多,他比自己对林晓蕊的感情更多更纯粹。

  高一时候的男生女生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班级里搞些小动作,到了高二他们就研究起了“别的班的好看的女生”。经常有男生很嚣张的站在班级门口往里探头看林晓蕊。李明明每次都是冲过去直接关门。教室在一楼,有很多活跃在窗外的男同学也会抻着脖子踮脚往里看,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可李明明总是对他们有很大的敌意。

  每周五班级都会换座位,等李明明和林晓蕊换到挨窗子坐的时候,离明明就把窗帘拉的紧紧的。

  于璇劝他说这说明林晓蕊优秀,可他就是心里空空的,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唯一的令他安慰是,女神对那些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连送的奶茶都不肯收。那个男生觉得特没面子,执意让林晓蕊收下,对林晓蕊说不收下他就要强吻她,摆出一幅觉得自己好霸气的样子!林晓蕊把奶茶接过来径直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起来文文静静,但李明明知道她的内心比谁都强大。

  李明明窃喜,但还是和林晓蕊说:“你这样对人家男生太残忍了吧?”

  “如果不喜欢,明确的拒绝也是一种善意。我不想消耗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来消耗我。”当时李明明只懂了前半句,还不懂林晓蕊说的不喜欢别人消耗她是什么意思。

  现在于璇是李明明的后桌,李明明还是会和于璇东扯西扯,上课接老师话,下课叽叽喳喳。林晓蕊总是和他说:“你能不能不说话了?你没觉得在咱们实验班里就你最吵吗?大家下课也在学习,就你声音最大,你要是喜欢玩喜欢说话你可以出去啊!”

  李明明偏不,他就是喜欢说话分贝很高,故意接老师话把老师惹毛,然后听林晓蕊骂他。他乐此不疲,林晓蕊又嫌弃至极。

  林晓蕊课桌右下角矮了一截,写字的时候桌子老是晃,晚上放学回家,他就按大致高度用纸和胶带粘出了一个小东西给女神垫桌脚。女神喜欢紫色,他特地用紫色纸做的。他躺在床上幻想了好久:女神明天会是什么表情呢?平时都是骂我,但是明天一定会对我笑的。女神虽然没有什么酒窝梨涡,可笑起来也是好可爱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使一样!

  可第二天,他发现女神的桌脚已经被垫完了,他想告诉她,我做的肯定比你现在的这个好看,想让她换下来,后来想想,太矫情了,还是算了。。。。。。

  其实班级同学都能看得出来:李明明对林晓蕊有意思,而且还不是一点点。可私下里男生们聊起林晓蕊时,李明明总是保持沉默,眼睛就会发出不一样的光…

  高三了,换了大教室,老师说按照初二的座位拉开单桌就行了。很幸运很开心,女神依旧离自己只有那么近,只有一条窄窄的过道。

  高三要做的卷子就变多了,老师也就没有时间按桌发卷子了,所以卷子一般都是从第一桌同学往后传,而每套卷子的最外张一定都是皱皱的。林晓蕊,你这个女生还真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把最外边的那张皱皱的给自己留下,真是受不了你!

  后来,李明明就总是把皱卷子给自己扣下再传给林晓蕊。有一次他不小心忘了,硬是从林晓蕊桌上把卷子“抢”回来了。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却让写着皱卷子的人格外开心......

  林晓蕊又把头发剪了,这个发型她顶了三年了,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昨天她又换了一个紫色的杯子,她还真的是喜欢紫色,据说喜欢紫色的人都很浪漫呢;她写字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把右侧的头发掖到耳后,可真好看。而李明明呢,每天除了学习,吃饭,锻炼,好像就是在看女神了。

  李明明一直都在健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帅。

  班里开始有女生往他旁边凑,下课找他打闹。李明明其实对她们根本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就是想看看林晓蕊时什么反应,所以也从不拒绝其他女生对自己献殷勤。而这反而让他在林晓蕊心里更掉价了。

  记得林晓蕊说过,“如果不能答应别人的话,不留余地也是一种善意。”而李明明无疑是在伤害其他女孩子的感情。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林晓蕊还是那个闪闪发亮,像信仰一样的林晓蕊,而李明明也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型男学霸了,不变的是,李明明这个怂蛋到死也没敢对林晓蕊表示过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与好多女生纠缠不清,其实心里一直在笨笨的守着他的月亮,那是他内心最清澈最温柔的角落。

  转眼间就毕业了。高考完那天,李明明没有很多的欢喜,只是盯着天花板觉得内心十分空虚。

  林晓蕊说过,大学不想离家太远,留在本市读大学。李明明那时哪有什么梦想,他只希望和他的女神在一座城市。

  林晓蕊其实是知道李明明对自己的感情的,他也能明白李明明为自己做的这么多的改变。不能说他所有的改变完全是因为自己,但她知道她对这个叫李明明的男孩子来讲有特别的意义。即使他不敢和自己表白,即使他从没说过什么美丽的话,即使它只是为自己做着很零散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即使自己从未给过他希望,他还是一直都在对自己好…

  高考成绩出来后,林晓蕊考上了自己的第一志愿,本市最牛的大学。李明明没发挥好,没能考去和女神一个专业,走了自己的第二志愿。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但是至少在一个学校也算是很大的安慰。

  再也不能一抬头就可以瞥到那个纯净的女孩了。从此,没了想取悦的人,再不用什么事都要为她考虑了;学校虽然没那么大,但见你一面也会很难吧?

  高考后的假期,对李明明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一种几近乎绝望的折磨。他只能整天对着林晓蕊的QQ空间和朋友圈发呆,期待她偶尔的一点点动态。

  好多次,他打开和林晓蕊的对话窗口,打了很多字,也对着聊天窗口表白了好多次。但就是从没有勇气点“发送”。

  到了大学,林晓蕊依旧很平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学习,吃饭,偶尔刷一会朋友圈,也会更一下自己的日常,里面有她养的小鱼的图片,有她自己做的拔丝地瓜的图片,还有她那个小她五岁可爱的弟弟,跟她长得特别像,有的时候还来几组很文艺的落叶黄昏之类的照片。这几乎是李明明每天的精神支柱了,他每天都关注着林晓蕊的日常动态,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就翻林晓蕊的朋友圈,也不知道他一共翻过了多少次,总之,林晓蕊换了个性签名,换了头像,换了朋友圈背景,这些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有一天,林晓蕊在QQ空间更了一张自拍照,照片上的她没有多余的修饰,也没有太复杂的表情。仅仅是面带微笑,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可以洒满整个肩膀了,可能那天的阳光刚刚好,显得她更加的干净白皙。评论区快速活跃起来:

  A:“这是图书馆吗?”

  林晓蕊回复A:“是的”

  B:“据说学霸不都应该长得挺丑的么!那你这算什么!”

  林晓蕊回复B:“我算丑的不明显的。”

  。。。。。。

  李明明看着评论区渐渐多起来的评论,不停地傻笑着。他也想在评论区说点什么,打了又删掉,反复几次,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直到于璇来了。

  于璇:“诶呀,同桌好美啊!”

  李明明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回复于璇:“那是我同桌,你别在这臭不要脸!”

  于璇回复李明明:“行吧行吧!不和你抢。”

  。。。。。。

  这是林晓蕊第一次发自拍,被李明明做了手机的锁屏壁纸。

  从这以后,李明明决定以后每天都去图书馆。像是和自己打赌一样,如果哪天遇见林晓蕊了就和她表白。

  图书馆有一点大,况且林晓蕊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来。大学也真的好大,学校里有上万人,而他们一次都没有遇到。李明明真的是数着天在过日子。那是李明明坚持去图书馆第四十六天的下午,他看见了出口处的林晓蕊。

  “来学习的啊?”李明明略显尴尬的打招呼。

  “对啊,这里氛围好!”

  “你吃饭了吗?”

  “哦,吃过了!”

  “那你。。。。”

  “不好意思,我等一下还有画画课,我赶时间,得走了。拜!”

  “哦!好吧!”

  她好像长胖了点,或者说是头发显的她的脸圆了一点,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女神。她还是那个他心里最干净,最温柔,最单纯,最优秀的女生!

  李明明傻乐了好久,终于遇见她了。

  当晚,李明明主动找了林晓蕊说话!

  “在干吗?”

  “没干啥,看一个小说。”

  “哦,学霸还看小说啊?”

  “你有事么?”

  “没事啊。就是想找你啊。”发出去之后,李明明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了。但是还没激动多久,林晓蕊回复了:

  “没事我就先看书了。”

  “别啊!”

  “拜拜。”

  “那好吧,我还会再找你的。”说完之后,李明明也是被自己恶心到了。但是,从这以后,他再也不会怂下去了!

  其实,林晓蕊她一直都知道李明明对自己的心意也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李明明所做的所有努力。没有感动吗?当然有!

  但是林晓蕊这种性格的女生本身喜欢的就是低调内敛的。她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李明明。所以从头到尾对他都是冷着脸,希望早早断了他的念想,就像她说的,不消耗别人是一种善意。

  自此之后,每次李明明给她发消息,她都不会回复。但每次打开微信的时候,总会有李明明发来的很多消息。

  面对李明明的死缠烂打,林晓蕊很想做一个了断,可毕竟做过同桌,林晓蕊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狠话,只是觉得很烦。

  导火索是林晓蕊最喜欢的杯子被他弟弟打碎了,心情很糟。打开手机,又发现无数个李明明的消息,心情更像被点了一把火。她终于忍不住回给李明明回复一条长长的消息;

  “李明明,我是时候该和你说清楚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为我作出了很多努力。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低调的男生,你每次说话都那么吵,总是在各种大声议论别人,一点也不尊重别人。还有你总是和那么多女生打闹,你看不出她们喜欢你吗,你这是在吊着她们。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我从没给你留过希望。

  但是你还是一直一直缠着我,给我发各种无聊的文字。我把你删掉,你还是一直在纠缠我,甚至拿于璇的账号给我发消息。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真的真的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李明明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然后他喝醉了酒!

  林晓蕊,你好狠啊!你怎么做到的!你只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些什么啊!你说你明白我是为你才减的肥,可是我有脂肪肝你知道吗?我之前每次减肥都是半途而废,就是因为我受不了每次跑步时的肝疼。直到遇见你,我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能记起你的那句“加油!”林晓蕊,如果我说这个场景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你相信吗?

  林晓蕊啊!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上你我变得有多幼稚!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写你的名字,我试着听你喜欢的歌,看你喜欢的小说。我总觉得你喜欢的我就要去喜欢,而且我愿意去做这些事情,就像你和我一起一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嘴贱,但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自卑。我总是希望多说点话并且把音量提高几个分贝,这样来引起你的注意;你说你不喜欢我总是在背后讨论别人,是啊,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还不就是想引起你注意,哪怕是骂我一句。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你最讨厌我的地方。

  你说你不喜欢我和那么多的女生打闹,说我吊着她们,其实你说得好听了点,我也不止一次说自己很渣,但我就是想看你什么反应!你竟一点不在乎,也是我自己太自做多情了!

  我像魔怔了一样和自己打赌,每天去图书馆偶遇你。第七周,我终于遇到你了,我当时真的很想一把拉住你让你摸摸我的心跳的有多快。你的头发长长了,可以洒满整个肩膀了。傻丫头,终于知道留头发了,我曾经可是无数次的期待你长发齐腰的样子!

  我开始找你说话,我不再克制自己,我开始每天都给你发消息,我想知道你在干嘛,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想分享你所有的快乐和忧伤。我知道,你不回复我消息是不想给我希望。林晓蕊,我心里特难受,但我能拿你怎么样呢!你依旧是我爱的林晓蕊。你依旧是我心里那个善良单纯让我骄傲的林晓蕊。

  其实,你不知道,你的所有动态都要被我翻烂了,你相不相信,我记得你所有动态里的内容。我看见你发的你做的菜,你养的小鱼,还有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一阵暖。你真的是深深的长在我心底的人啊!

  其实,我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我不是没想过要放弃你,我其实是知道结果的,那就是你永远不会答应我。你也知道,我试着接触过别的女生。可是我总觉得她们和你比起来都显得逊色俗气。我总觉得她们没有你好,总会不由自主的拿你和她们比较。

  从小到大,他们喜欢叫我小明,喜欢开我的玩笑,说我永远是应用题的主角,可是我只做了你一个人的配角…

  我从没想过我对你的喜欢会造成你的困扰,原来太在乎一个人,也是一种错。

  ……

  睁开眼,酒醒了,天也亮了。李明明又出去跑步了。

  跑步是一种习惯,就像我喜欢你好多年,也是一种习惯......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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