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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夏

蕊初 宥折 8536 2024-07-06 22:16

  夏夏是我大学室友,她大名就叫夏夏,这是我在大学里最喜欢的朋友。夏夏的为人就像夏夏的名字一样,似阳光明艳热烈,又似青柠干净清爽。

  其实我也不能准确的描述清楚,总之,她是不寻常的夏夏,是神秘的夏夏。

  我是在本地上的大学,夏夏恰好也是本地人。第一天到寝室,我们俩就像久逢知音一样,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我们各自高中发生的趣事,一起讨论食堂的物价,一起去领军训服。

  夏夏有一种魔力,多不有趣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带了点喜感,和她在一起,我总是能笑个不停。我为刚开学就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感到非常幸运。

  夏夏的脸圆溜溜的,还喜欢扎丸子头,一个大学生看起来像初中生一样,开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夏夏就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家好,我叫夏夏,夏天的夏,不是下头的下。我小时候就喜欢扎丸子头,所以好多人说我像哪吒,像葫芦娃,像樱桃小丸子。可是从没有人说过我长得像人。”

  “我的爱好是弹吉他,但是我不会唱歌,我唱歌真的好难听。”

  夏夏长得好看,下面男生就跟着起哄:“那你唱一个。”

  大学的氛围已然与高中不同,辅导员看夏夏脸上没有尴尬,所以也起哄:“唱一个吧夏夏,给你一个让大家记住你的机会。”

  夏夏就算再喜欢说笑也忍不住害羞:“不好意思各位,我太怂了,我就先下去了,记住,我叫夏夏。”

  当时是整个专业二百多个人在一个很大的报告厅里做自我介绍,夏夏从台上下来一下子有七八个男生通过新生群加她微信。

  新生军训,我们专业被分成三个方阵,晚上三个方阵围在一起要进行玩游戏,好俗的游戏,教官随机点学号进行成语接龙,谁要是接不上就必须进行才艺表演。

  教官也就故意就想看我们才艺表演,给我们的第一个成语叫狐假虎威。威风八面-面面俱到-道听途说-说来说去。

  这个“说来说去”的人就是夏夏。看到夏夏站起来,我们方阵的人惊喜了一番。

  男孩子们开始起哄,说来说去不算成语,赶紧表演才艺吧!

  “行,我也不会跳舞,那我就唱歌吧!我唱歌实在太难听,我起头我们合唱吧!

  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个瓜~”

  “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铛咚咚铛铛…”大家赶忙配合起来。

  我们方阵的声音太大,吸引过来了一批一批的目光。夏夏成了我们学院比较标志性的人物,追夏夏的男生不少,但夏夏总觉得他们太轻浮。可能是刚挣脱高中的苦海,大一的男生表现出了非一般的饥渴。不知为何,我们大学里的男生把渣当成一种流行。

  用夏夏的话说就是:“那群破渣男看谁撩谁,到处撒网钓鱼,觉得自己很帅吗?那帮人,就算老母猪用手机撩他,他也能上钩。我可看不上那帮玩意。”

  夏夏简直是我见过最百变的女孩子了,不化妆的时候清纯可爱,化完妆就像个女王。甜、盐、酷,你很难说她到底是什么风格,因为她可以驾驭各种风格。

  这个孤傲的女王在大学单身了一年半,看外形你会觉得她谈过好多恋爱,但她到二十岁还是母胎solo。

  终归是不走寻常路的夏夏,大二的下半学期,她和一个发型师谈恋爱了。

  我们好震惊,震惊之余就是好奇。

  夏夏和她的男朋友高立奇是初中同学,当时高立奇是夏夏的后桌,经常揪夏夏的头发,踢夏夏板凳,然后夏夏就使劲掐他。

  高立奇从那个时候就暗恋夏夏。

  夏夏那个时候崇拜学习好的人,暗恋隔壁班的学霸。但当时女生背地里讨论“觉得班里男生谁长得最帅”的时候,夏夏会毫不犹豫的说是高立奇。

  高立奇是个学渣,初中毕业回去就不念了。但夏夏毕竟是他暗恋了那么久的人,心里始终放不下。好在夏夏妈经营着一家饭店,高立奇这几年经常去吃饭,就希望有一天还能再看看夏夏。可是夏夏不经常去,就算去了也是吃完饭就走,她不喜欢饭店里嘈杂的环境。高立奇跨越半个城市去夏夏妈的饭店吃了好几年的饭,也没能再见夏夏一眼。

  夏夏放寒假,闲着没事做,心血来潮要去妈妈饭店帮忙,夏夏正收拾餐桌就被叫住了,回头一看是高立奇。

  夏夏说:“他从背后拍我的时候吓我一跳,我回头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呢!”

  随后俩人添加了微信,高立奇就猛烈的追求起了自己初中的梦中情人。

  “初中毕业我就不想上学了,很讨厌被学校束缚着,所以我辍学去学了美发。”

  高立奇也不是很高,但是确实算是个帅哥,尤其是那副眉眼,夏夏说:“我家老头的眉毛和眼睛简直是小说里霸道总裁才能有的。”

  发型也不是像我们想象中那种花里胡哨的,就是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衣品也简单干净,放在大学里也是妥妥的一枚帅哥。着实和我们想象中的Tony老师不太一样。

  即使这个男的再帅,大学里也不是找不到,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夏夏呢?

  “我也和大学里好多男生认识,也说过话,总觉得他们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对外面的花花草草实在太按捺不住了。我觉得都他们都不能吸引我。高同学不一样,不知道是被社会锤炼过了还是怎样,就是给我一种很心安的感觉,我很确定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并且很有责任感,我那次生气他直接去我家找我了,我说我妈在家,他也不怕见到我妈。我说你把我惹生气了我妈不会放过你的,他说那我就先哄好你再哄你妈。”

  这确实和我们大学的男生不太一样,大学里很少有男生能说出这样的话。

  夏夏长得漂亮,性格大方,对谁都好,但又感觉夏夏只是单纯的对别人好,感觉很难能有人走近她心里。这可能是因为夏夏父母在她高二那年离异了,原因是父亲出轨,第一次去民政局竟然是为了陪父母离婚。所以夏夏很难相信感情,很难接受别的男生靠近她,她仿佛能看透所有男生的套路和虚伪,然后把他们拒之门外,成为他们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

  “我觉得我不会轻易相信感情,因为我妈从我爸一无所有的时候就陪伴他,他还是出轨了。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就是我想象不到,这么好的一个爸爸怎么会出轨呢?从那以后我一度觉得所有男人都会出轨,唯有高同学出现,让我觉得我是被偏爱的,给了我可以任性的底气。”

  “如果不是我从小就认识他,并且对他印象不错。我可能也不会相信他,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夏夏强调。

  “十三岁的时候我暗恋你,在一个有缘相遇却无法相守的年纪。二十岁我又遇见你,我怎么能再放你走掉呢?”这是高同学对夏夏表白时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知道这样的缘分来之不易,他们俩的每一天都像是热恋期,用力弥补中间没有见面的那几年。

  高立奇白天上班,只要自己闲下来就给夏夏打视频电话,他们店里的人都跟着起哄:“高立奇现在一天天的魂都没了。”

  每次夏夏和高立奇视频,后面都有一群人围着看夏夏。

  “嫂子好,嫂子真好看。”

  “嫂子你啥时候来我们店里玩儿呗!”

  夏夏喜欢高立奇,也喜欢他的同事朋友们,每次打电话她都觉得他们身上那种带着纯真的痞劲儿非常有趣。

  他们两个真的好甜蜜,一有空就打电话,在宿舍经常能听到夏夏问:“你想不想我呀?我都想你了!”“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呀?我都委屈了。”

  夏夏变成了一个委屈鬼,自己吃饭委屈,自己提东西委屈,自己去超市也委屈。高立奇打游戏她委屈,高立奇忙着给顾客染头发她也委屈。

  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吃海底捞一个人能提两个箱子的夏夏了。

  这让我想起了没谈恋爱时夏夏的两件小事。

  献血车来到我们学校了,献血可以免一周的早操。夏夏为了逃避学校的早操,主动去献血,我们都劝她别去了,因为她大姨妈刚走,正是缺血的时候,我们怕她抽完血会晕过去或者有不良反应之类的。夏夏不听劝,直接献了300毫升,从车上下来还蹦蹦哒哒。对我们说:“瞧把你们紧张的,在这等我怕我昏过去啊?这点事我要是受不了还完了呢!”

  我们学校只有一楼有热水,我们每天都要提着暖壶下到一楼去接水。全都是大于80度的开水,夏夏接水烫到了手,整个右手都被烫得起水泡,起晚泡她又去上排球课打排球,回来水泡都破了,我们看着都觉得狰狞,夏夏说:“没事,谁还没受过点伤。”

  现在的夏夏不一样了,现在的夏夏是一个会因为任何事都委屈巴巴的夏夏。

  夏夏从前是我们的大姐大,现在是高立奇的小朋友。

  到底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高立奇也挺会贿赂我们的,每次夏夏约会回来,都会给我们带点奶茶或者小蛋糕。

  “我家高同学给你们买的,说以后我们俩要是吵架了让你们替他劝劝我。”

  夏夏喜欢叫他高同学,我们总会听成高筒靴,所以熟了之后我们就叫他靴子哥。

  靴子哥工作的地方离我们学校有点远,十几公里,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所以俩人每周最多见一次。每天“我想你”这种话我们在宿舍简直听腻了。

  不愧是夏夏喜欢的人,靴子哥为了俩人能多见面,直接丢掉原来的工作,来我们学校周边工作。新工作没宿舍,靴子哥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离我们学校开学七八分钟的距离。夏夏听说靴子哥搬过来就开始疯狂购物,煮饭的锅,炒菜的锅,糖醋,老抽耗油,土豆粉螺蛳粉,薯片小零食,菜刀菜板饭勺啥的往靴子哥那买,靴子哥店里的同事说:“这里每天至少四个快递,要变成菜鸟驿站了。”

  出租屋的东西备的差不多齐全了,夏夏就每天晚上给靴子哥做饭。靴子哥之前下班就只是吃一些麻辣烫,泡面之类的。夏夏心疼靴子哥,就在出租屋里扎起小围裙照着菜谱学习做菜。

  等到晚上九点靴子哥回家就可以吃到好吃的饭菜了。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满着烟火气也溢满着两个年轻人对彼此的爱。我们宿舍门禁10点,夏夏经常赶不上回来,索性买了一个被子放在了出租屋,每天和靴子哥睡在出租屋,早上起床再回来上课。

  夏夏心疼靴子哥没饭吃,靴子哥心疼夏夏每天来回跑太辛苦,就直接买了个捷达车,每天下班接夏夏,然后早上再把夏夏送回来。

  靴子哥说:“我宝宝这张脸是应该坐大G副驾的,暂时委屈宝宝了!”

  “不委屈,大G能做的事捷达也能做。”

  夏夏是可以不洗脸就去上课的人,但是心情好的时候会在靴子哥接她之前化个精致的妆。我们晚上七点钟开始卸妆,仙女七点钟才开始化妆。

  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觉得宿舍里少了夏夏心里空落落的。每天看见夏夏宿舍里空空的床铺我都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

  靴子哥说话很直,夏夏经常耍小孩子脾气。其实很多时候夏夏知道靴子哥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但总是忍不住去计较。那么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不去计较呢?

  靴子哥也从来没让夏夏生过隔夜气,都是处处哄着夏夏。俩人相处的太好了,从来没有过太大的矛盾和让人觉得过不去的坎儿。

  大直男靴子哥给了夏夏好多偏爱和温柔。疫情期间,靴子哥和夏夏被迫分开在各自家里待着,道路被封死,根本不通车。夏夏在家感冒生病了,打电话哭哭唧唧的说自己难受,说想靴子哥了,靴子哥看夏夏哭就受不了了。大半夜从自家小区钻出去,走了两个多小时去夏夏家看夏夏。

  夏夏妈妈本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学校之外的男孩子谈恋爱,但看见靴子哥对自家闺女如此上心就有些动摇。

  在一起这么久了,家里的亲戚朋友都知道夏夏交了个理发师男友,这群亲戚一逮到夏夏就劝夏夏早点分手,说高立奇没学历没文化也没啥发展配不上夏夏,夏夏说那群亲戚好过分,竟然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你爸你妈离婚,现在你妈只有你了,你要给你妈争口气,找个好人嫁了,至少找一个能养得起你们娘俩的。”

  “我简直要气炸了,这群狗屎亲戚,哪有事都不能落下他们,一个个都封建的要死,都懂啥呀,全都劝我分手。他们自己把日子过明白了?哪来的脸来劝我?”

  没有一个人支持夏夏,夏夏的爸妈也只是出于愧疚而没有反对夏夏。

  夏夏和靴子哥相处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最怕的就是去亲戚家,他们说话的态度像是在审讯犯人,就连夏夏去看奶奶,奶奶第一句话都是:“听说你有对象了,黄了得了。”

  家里人给的压力让夏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从小夏夏是家里的骄傲,是所有亲戚都夸耀的小朋友。她们夸夏夏独立,从小学就住宿,让人省心,夸夏夏懂事学习好。现在大人们聚在一起都讨论会夏夏是不是叛逆期来得比较晚,或者说夏夏是不是见过的男生太少而固步自封。

  爱去的姑姑家,夏夏也不去了。因为平日里最能理解她的姑姑这次也不理解她了。

  夏夏没那么快乐了,夏夏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了。和高立奇在一起也没那么心安了,因为这是一份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让夏夏心里非常累,累得喘不过气。

  夏夏沉默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夏夏的话很少,也不爱笑了,疯狂的学习,渴望挣脱家庭的桎梏,也不再那么和高立奇黏在一起。

  夏夏决定和高立奇暂时分开。

  夏夏没办法当面和高立奇说出分开的话,写了一封信让我们帮忙递给高立奇。

  夏夏说,我觉得在屏幕里说显得潦草和不真诚,我想把我的想法写下来告诉他。

  Hey,我最亲爱的: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268 天,在今天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希望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没有矛盾,没有吵架,只是觉得应该有一段给这段感情过渡的日子。

  早上给你熬粥的时候觉得有好多回忆啊,我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学做饭,因为我想让他下班之后有饭吃,不想让他老是吃一些不健康的东西。我把出租屋塞的满满的,每次还没吃完我就会又添新的东西,家里满到让我觉得这些东西好像还可以吃上几个月。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住校,就连幼儿园都是托管全日制。我很少吃到爸妈做的饭,也很少体会到家的感觉。

  我一直追求的人间烟火气在小出租屋里都实现了。一起炒菜一起吃火锅,看雾气爬满窗台,看食物一点点变色变熟。帮我剪指甲,给我洗脚脚,帮我盖被子,给我洗浴巾,把我弄哭又一直哄我。

  我本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孩,却总会因为你不经意的玩笑话掉眼泪。每次我哭你都道歉你都哄我,其实很多时候我知道你想说的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只是不懂表达。可是因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呀,所以我忍不住去在乎,忍不住去计较。虽然有时候蛮生气,但也经常觉得日子要这样过才有意思。

  每天等你回家吃饭是一件很有盼头的事情,你每次吃完我做的饭说“我媳妇可真棒”,还会边吃边说“谢谢媳妇”。

  我还记得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那双鞋子中看不中穿,我的脚磨破了。第二天你给我快递了一大盒创可贴,我说谢谢,你说永远不要对你说谢谢,显得生疏见外,让人不舒服。可是当时我是真的感觉到被照顾所以想说声谢谢,谢谢你在意我,谢谢你关心我,谢谢你爱我。

  所以我觉得你每次对我说“谢谢媳妇”的时候,一定也是谢谢我给你做饭,谢谢我心疼你,谢谢我照顾你,谢谢我也爱你。

  但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事情,我喜欢做饭,准确的说,我喜欢给你做饭。换个人我可能就会说我不喜欢做饭。

  我享受小厨房里大蒜爆香的味道,享受煎蛋的神奇过程,享受慌乱着加调料最后变成一道菜的成就感,甚至享受着自己头上的油烟味。

  这个家里有太多太多的烟火气了,我觉得我一生都会追求都会珍惜生命里可以让我感到温暖的瞬间,我做饭的时候真的很快乐真的很开心。

  这个屋子原本空荡荡的,是我一个接一个的快递填满的。小锅叉子勺子筷子甚至每一样调料每一袋小零食小物件都是我反复对比精心挑选的,屋子里随便一个东西都有太多可以回忆的地方。

  我们在一起一直好快乐啊!可是高同学,我最近感觉到有些累。没有人支持我们,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给我眼色看。虽然这都不能成为我想和你暂时分开的理由。

  我们现在都太弱小了,对待外界的声音我们只能选择沉默,因为我们根本没能力改变。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有一段时间用来沉淀,等我们足够有能力再来拥抱彼此。

  一份成熟的感情在感到累的时候应该学会休息,所以我说的是暂时分开,而不是结束。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刚才室友说觉得我们从刚在一起到现在一直都是热恋期,其实我们也平淡过,但是我知道我们是真的分不开,想每天粘在你身上蹭啊蹭。

  我非常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笑起来好可爱好纯真,虽然不怎么会哄我,说着土土的话,但总是带给我一种柔软的感觉,能让我联想到我未来儿子的样子。

  你放心,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相信你也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好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也希望你不要多想,不要觉得我和你分开是因为想找下一个“更好的”。其实哪有更好的啊?就算找到了更好的,还有比更好的更更好的的。可是感情这个东西很唯心的,你就是我想找的最好的,最最最好的。

  其实我们好穷啊!我们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去过餐厅约会,逛商场也不敢买太贵的东西。但是我仍然觉得即便以后有人送我钻石,送我房产,但都不是我十三岁认识那个长着好看眉眼的少年,不是那个十三岁暗恋我的少年。

  我觉得很多事情或许都可以和另一个人做,例如吃饭例如看电影例如玫瑰花,但总觉得和其他人做都差点意思。

  在你面前大概是我最轻松的时刻了吧,我可以任性,可以发脾气,可以让你给我穿衣服给我洗脚。

  我昨晚做的麻辣香锅感觉好辣好呛,我希望我们再次一起感受烟火的时候我们已经能买得油烟机哈哈哈。

  爱你,我的男孩,希望不能经常见面的日子我们也在努力发光。

  —我是夏夏

  照常,高立奇九点下班来接夏夏,夏夏让我们帮忙把信送出去。高立奇看到一半就开始掉眼泪,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靴子哥不羁中的温柔。他是真的好爱夏夏。

  靴子哥回去之后,和夏夏说:“宝贝,我尊重你的想法,平时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我明天请假,带你出去玩,我们明天再在一起腻一天好不好,然后我们就分开,我使劲赚钱,等我有资格了,我就娶你。

  夏夏哭了一夜,我凌晨两点起来上厕所还能听见抽泣的声音。早晨六点夏夏就起床到楼下超市买冰敷眼睛,她可不希望一会见面是肿肿的。

  夏夏化了好久的妆,改了又改,拿出尘封的黑色高跟鞋和高立奇给他买的裙子。之前在一起时没有很正式的约会过,夏夏想补上。

  高立奇陪夏夏做了美甲,给夏夏拍照,去网红餐厅打卡,给夏夏拍照,俩人一起做了一个蛋糕,还去画室画了两幅画,最后去坐夜景摩天轮,摩天轮最高处,高立奇说:“我们以后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一句话像是打开了夏夏的泪穴,夏夏又哭了,停不下来的哭。

  “好啦!宝宝,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哭,我知道好多人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压力也蛮大的。

  委屈你了宝宝,怪我没能力不能得到你们家里人的认可,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我的。等我有资格了我就娶你。”

  高立奇把夏夏送回学校。

  “以前晚上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赶着去接你,下班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今天却要送你回来,心里难受。”

  “宝,万一我这两年还没干成什么事儿,你如果碰见了适合你的男生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不过万一你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我。”

  “如果最后没能娶到你就是我辈子最大的遗憾了。”高立奇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今晚说了好多话。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夏夏再次哽咽。

  夏夏一点也没有颓废,六点半就起床学习,好好吃饭好好上课。高立奇空闲时间也不打游戏了,没有顾客的时候就在店里看以前夏夏买过的书。

  俩人都在为了奔赴未来努力着。

  十三岁,相遇在一个注定无法相爱的年纪,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都藏在对你的每一个注视里。二十岁,我重新遇见你,你的一举一动还如当年那样牵引着我的心绪,幸运的是,这次我拥有了你的所有美好。

  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年纪遇到你啊!”

  现在我仍然觉得:“为什么却偏偏在我最一无所有的时候遇见你啊!”

  夏夏说过:人生那么长,如果我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那么分开的这段时间只能算我们整个故事中间的一个不起眼的省略号。

  我多希望到最后是我们打败了世俗,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不是结束。它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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