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高武唐末:我真没想当皇帝

第3章 逢赌必赢的千手

  “不是去鬼市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是赌坊!”黎央双手叉腰,看着眼前半掩着大门的陈年赌坊,没好气道。

  “鬼市在长安,我们没银子。”

  黎央顿时会意,瞪大了泛着波澜的眼睛,气冲冲戳出手指,指向赌坊上写着“十拿九稳,逢赌必赢”的牌匾,咬牙忿忿道:“拢共就剩一点碎银哩,你还要拿去赌!输光了怎么办?!这可是我的钱!”

  不知陈守拙哪儿来的自信,向来输赢参半的他竟然异常自信道:“我不会输。”

  “我可看不出你有十赌九赢的样儿。”黎央双手环抱着微微隆起的胸脯,泛起好奇问道:“那你倒说说,怎么个不输法儿?”

  “出千。”陈守拙义正言辞道。

  黎央不禁被气得“呵呵”一笑,冷冷道:“被抓了,姑奶奶我可不救你!”

  “他们打不过我。”陈守拙异常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已经发生过数次的事情。

  语罢,陈守拙又看了眼怀里当成窈窕美人一样抱着的唐刀,信手推开赌坊遍布裂痕的大门径直而入。

  黎央盯着陈守拙走近赌坊,却依旧站在原地。只拿指尖抵着娇唇,心下想着:

  “要是他出千被抓了,那......那里头的赌棍不得连我一起打!要是他一时走运赢钱了,人多眼杂的,也少不了被人惦记!切,怎么都讨不到好......同甘指望不上就算了,怎么老是和这个混蛋同苦,

  早知道不救他了,让他被那暗戳戳的小剑捅死!”

  半炷香后,少女摇摇脑袋收回思绪,顶上的银冠也随之发出了“铃铃”的清脆声,银环碰撞的声音甚是悦耳怡人。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千,哼。”

  黎央翻了翻白眼,走到门前。

  本想用手推开大门,奈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退而求其次,嫌弃的用脚踢开了门,哪知道才迈进一脚就闻到了那赌坊里独有的汗臊味以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味。

  恶心。

  这是黎央脑子里唯一的词。

  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小鹿乱撞的黎央无言拍着胸脯权衡了一番。

  比起外面,肚子里人声鼎沸的赌坊显然更为暖和,虽然确实腥臭狼藉了些,但至少比外头风雪肆意横行的街道要好!

  这么想着,黎央壮着胆子,又迈了几步,这才像失魂小猫般钻进了赌坊。

  赌坊里,赌客们虽然一样地围着赌桌站着或坐着,但脸上挂着的表情可是大相径庭,有人唉唉悔恨,有人啧啧称妙,有人泪流满面,不知是赢得多了还是输得连裤衩子都得贴上了。

  黎央紧蹙柳眉,只手捂着薄唇,目光闪烁着寻找记忆里欠扁的那一袭黑衣。

  等到黎央视线落定,才恍然发现陈守拙正坐在赌坊最为里侧的一处厢房里,厢房敞开着门,里头吞下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黎央感到一阵不妙,纵向叠起双手开道,探着身子往前穿移,一路上撞到人小身短的就纵然不顾,只有在撞到人高马大的赌客后,黎央才腆着脸点头作歉。

  “不好意思啊……借过借过……”

  黎央穿过人群,慢慢走到了厢房外头,厢房里外,相较于令人作呕的赌坊倒显得干净整洁,看得出被人精心打理过。

  黎央轻轻贴在门边,探出脑袋偷看向厢房里。

  陈守拙一人靠在最左边的木椅上,翘着腿,抱着刀,依旧拿黑布裹着脸。

  陈守拙对边是明显主仆打扮的二人,主子衣着华贵又不失内敛,可谓大巧不工,一眼便知是钟鸣鼎食的殷实人家。躬身在一旁的恶奴,一身麻衣,虎背熊腰,眸可吞虎,手里还托着燃了半截的香。

  闲情逸致的主子瞧见黎央探出脑袋,笑意盎然道:“陈兄果真料事如神,才半炷香时间,姑娘便进来了!”

  恶奴闻言掐灭了香火,将香丢在一边。

  “赌赢了。”陈守拙缓缓道。

  黎央心下嘀咕着:“什么赌赢了?”又从门边挪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着屋中的三人,满头雾水。

  黎央蹙着眉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没什么有用的想法,反倒身上的百般毒蛊却是渐渐活跃起来。

  “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寻常蛊虫那一套,对我还起不了作用。”那个主子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胸口取出一瓣大蒜,得意的在黎央跟前晃了晃。

  道上儿都说,苗疆的蛊毒最怕大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黎央屏息沉眸,意味深长地一笑,略显邪魅道:“苗疆十九大毒蛊,鬼神见了也低眉,岂是你的破大蒜能防的!”

  “能逼得姑娘用十九大毒蛊,倒是李某的荣幸了。”那个主子拱手作礼,又言道:“没有要大动干戈的意思,只是方才我与陈兄以你为赌注作了个赌,结果显而易见,是在下输了。”

  黎央面色阴沉,三步并作一步地走向陈守拙,一脚踏在陈守拙身前的竹椅上,恶狠狠道:“你敢拿我作赌?!”

  陈守拙并未言语。

  反倒是那个姓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过来,挤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撑出双手笑嘻嘻地劝架道:“倒也不是李兄有意为之,只是李兄的出千手腕实在拙劣,连小厮们都看得出来……与我作赌当真是下下策,下下策……”

  陈守拙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黎央没好气地一巴掌扇开那个姓李的家伙,直勾勾看着陈守拙,气势凌人,好似在问:你不是说就算出千被抓了,也能……?

  陈守拙猛地起身,对着黎央的目光平静道:“打不过。”

  黎央面带怀疑的转头看向被自己扇在一旁的那个公子哥,心里十万个不信,陈守拙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虽然还远不及自己,但打趴眼前这个身材纤弱养尊处优的货色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玩了一辈子鹰的主儿,还能让鹰啄了眼?

  黎央一阵不解。

  “若实打实来上几个回合,凭在下的浅薄能耐,一定不是……”那人摆手谦虚道。

  陈守拙支起身子,抱臂打断道,“刀未出鞘便被此人抵回刀势,胜算多少,早已分明,战与不战结果无二。”

  不等那人作回答,陈守拙又伸出手,眉目倨傲道:“银子。”

  “陈兄莫急,银子自有人取。也容在下介绍个两句,在下从母姓,姓李,名泷白……”他咧起嘴,自顾自地笑报出姓氏。

  “谁问你了?”

  黎央打断了李泷白,气恼问道:“姓李的,你和那混蛋赌什么了?!”

  “一炷香内,你,进不进来找我。”陈守拙淡淡道,“我赌赢了。”

  “你……你!”

  小姑娘只感觉无地自容,心里那点小心思被陈守拙摸得透透的。

  李泷白挠了挠头,没什么表情。

  黎央越想越解不了气,眼角带着泪点,轻轻一脚踏碎了脚下的竹椅,竹椅崩碎,引得无数碎片以她为圆心飞溅迸射。

  李泷白见此微扬袍袖,仅一招,便使直击而来的无数竹碎片像无边浮云般在原地飘浮,一阵细微翻动,这才使其失去原先十成十的神威,落魄地落在地上。

  而陈守拙也在一刹间收刀入鞘,点点碎屑穿身而过,片叶不沾身。

  黎央气得没话说,本想发泄一番以解心头之恨的她,如今只觉一拳闷声砸在棉花上,有力没处使,徒添滚滚恨意。

  过了许久,黎央像是释怀了一般挥挥手,平静道:“懒得和你计较。”语罢,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出屋子。

  “陈守拙,你个混蛋,姑奶奶迟早得把你大卸八块了!……”

  话虽如此,黎央心里早已骂了他一万遍,嘴巴里甚至都能磨出茧子。

  见黎央走出屋去,陈守拙持刀与李泷白相视一阵后,抬手蓦然道:“银子。”

  “陈兄,银子少不了的,你看,你说你也要去鬼市。巧了不是,我也顺路要去鬼市,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呀?多个人多个伴儿不是?”李泷白搓手建议道。

  “银子。”陈守拙第三次重述道。

  “……”李泷白无言以对,挥手令恶奴取来了钱袋,笑着丢给陈守拙。

  陈守拙一把接过钱袋,转身往外踱步而去,背后却又传来李泷白痴情挽留的声音。

  “陈兄,我打心眼里欢喜你,你再考虑一下嘛!”李泷白挤弄眉头,谄媚道。

  “滚。”陈守拙赏了一个字,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陈守拙信步离去,先前还对他死缠烂打的李泷白,见他彻底离去,笑意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晴不定的面色。

  他睨眼瞥向一边跪倒在地的恶奴,悄然负手悠道:“去准备请镖的事宜,别误了时辰。”

  “是......”

  本想就此抽身离去的李泷白,似乎是害怕恶奴办事不利,又转过头带着恐吓般的意思叮嘱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办得利索点,不然的话,哼哼......”

  “您放心,一定办妥当。”恶奴拱手埋下脑袋,并未看见此时李泷白脸上的阴狠神色。

  待人语罢,李泷白一开折扇,摆手徐徐摇动,嘴唇翕张,似乎在嘟囔着什么,而后又猛地止住折扇,背手离去,惟见其素扇示人一面,以亮金留迹: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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