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高武唐末:我真没想当皇帝

第11章 算上他

  陈守拙在镖局边上打转了好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回到了梧桐镖局,见镖局前那几个膀大腰粗的汉子还乖巧站在原地,就知道那个尤物还没有离开镖局。

  心中酒瘾泛滥的陈守拙,又打着哈欠大步走回镖局,对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忿忿目光视若无睹,倒是眼不见为净了。

  他穿过梧桐镖局的牌匾,从账房伙计那又要了一坛酒,只手撑着地,没规矩地坐在兵器架子边旁喝了起来,若不是衣着还算得体,就凭那披头散发的样儿,看起来还真像个乞丐花子。

  说起有没有下酒菜,没下酒菜就喝不下酒的......喏,旁的不是有春风吗?

  陈守拙觅着春风喝着酒,莫名听到一阵嘈杂传至耳畔。他猜测是那个尤物商榷完了事情,提着裙要走。陈守拙依旧举着酒坛子,对她的是走是留不感兴趣。

  脸上挂着笑的女子与大掌柜昭傅雪一前一后走在廊道里,有说有笑,待二人挪出廊道,出乎门口处几位镖头意外的是,二人竟然径直朝着陈守拙踱步而来,有些来势汹汹。几人虽然对陈守拙的作风有些厌恶,但还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女子挤着雪山般胸脯躬下身,挪开了陈守拙挡在脸前的酒坛,眼波盈盈道:“你的刀,快吗?”

  陈守拙对女子忽然挪开酒坛的行为略感不悦,不拿正眼瞧她,侧了个身,兴致缺缺道:“不钝。”

  “像大侠,不过少了顶斗笠。”女子矜持浅笑,而后娇唇翕张,又问道:“你叫什么?”

  “陈守拙。”陈守拙冷冷道。

  女子直起身子,用嫩青葱似的手指指着正往嘴里灌酒的陈守拙,笑道:“算上他。”

  “那我便着手去安排,有事您再知会。”昭傅雪淡笑着回应道。

  女子嗯了一声,背起手踩着云履轻巧离去,只余昭傅雪在原地汗流浃背。

  女子自大堂一路至轿辇,赚足了几位镖头的道道余光,欣然掀开帘子回到轿辇。

  梧桐镖局前,四位豹头环眼的汉子丝毫不敢怠慢,又迅速抬起轿辇朝着来时的方向折了回去,除却起轿时的较大浮动,走轿时就很是平缓了。

  轿辇中略显昏暗,女子双手搭在一块儿,笑意盎然地呢喃自语道:“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陈守拙,好名字......”

  ......

  “喂,你小子钓蚌有一手啊,给人迷的五迷三道了都!”刘文东砸着陈守拙的半边肩膀,撑手坐在陈守拙身旁轻挑剑眉,一脸崇拜,看起来很是钦佩。

  “......”陈守拙无言以对。

  门口处那几位趴在柱子边眸光恋恋的镖头,这时也收起心神大步流星地赶来,似乎有些气恼。

  昭傅雪与一众镖头将惬坐在地的二人团团包围,几张大同小异的脸上倒是都出奇地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那紧皱眉宇的样儿,像是在说:你......到底凭啥呀?

  陈守拙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朝天看去,只觉黑云压城,黯淡的光亮熙熙攘攘映过臂弯照来。他略感压力,有口难言,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位镖头,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口吐狂言道:“不收徒。”

  几位镖头面面相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待几人从愣神的状态缓过,正想找他算账时,陈守拙早已提刀走人,只余一坛清酒放在原地,不知去了哪里。

  昭傅雪会心一笑,挥挥手打发走了几个对他口诛笔伐的镖头,只留下了刘文东。

  刘文东捡起被陈守拙留在地上的酒坛子,像模像样的往嘴里灌了酒,但却不尽兴,啧啧怨道:“也喝得忒干净了。诶,掌柜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啥时候拐弯抹角娘们唧唧的了?”

  昭傅雪抚着下须,笑道:“这趟镖,还得你陪他走。”

  “昂。”刘文东交叉着手,随口应下后。忽的又想到一茬,挑眉谄媚道:“掌柜的,这次......”

  昭傅雪拍着他的肩膀,打了个哈哈道:“我还能不懂你,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给你备一屋子的美人娇!”

  刘文东得了便宜还卖乖,惨兮兮道:“酒是好酒,只怕路上要闷死个人。”

  “闷不死你的,家伙还利着吧?”昭傅雪又意味深长道。

  “利着呢!”刘文东拍着胸脯作保证道,“掌柜的,透个底儿?能惊着四人抬轿的,走的什么镖啊?”

  昭傅雪重扬一口恶气,看着眼前的兵器架子,负手铿锵道:“走镖不过图表,待与秦州分坛一众汇聚,再途径眉锦山庄的时候,记得把沈眉锦的脑袋给我扭下来。老子要当球踢。”

  “掌柜的,不怕?”刘文东凑过身子,喜笑颜开地问道。

  “怕个鸟蛋,这是北殇王的意思!”昭傅雪大笑,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快意,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一个字,爽!

  刘文东没什么忌讳地拍着昭傅雪还算硬朗的脊背,高声笑道:“哈哈哈,终于到这日子了,可给我好等!哈哈哈!”

  昭傅雪挥挥手,有些不屑道:“给你乐得。”语罢,负手狂笑着仰天而去。

  ......

  陈守拙又来到了屋顶上,似乎这里情有独钟。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刘文东竟然也坐在一旁。

  “哪有人睡这儿的,你该不是鸟变得吧?”刘文东想到今早发现他躺在上面时的窘况,诚然发问道。

  陈守拙瞟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刘文东有些尴尬,又问道:“后天就要走第一趟镖了,喂,有啥感觉不?”

  “手痒,想杀人。”陈守拙冷声道。

  “到时候有你杀的,别杀吐了就成。”刘文东嘲弄道。

  见陈守拙不知从哪拿来一坛酒,刘文东倒也不客气地灌下一口,望天回忆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掌柜的捡了我。十几年前,没什么见识的我第一次跟着掌柜的走镖,就碰上了眉锦山庄的那伙贼人,哈哈,差点给老子吓尿了,要不是掌柜的一口阔刀挡在前头,我刘文东早就死了。

  梧桐镖局和眉锦山庄的梁子,虽不知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但终不会被大家伙忘却,你若不信,尽可向在镖局里待了有些年月的镖头问问。他们哪个不恨沈眉锦?要不是这厮背靠秦州一门世族,就凭刘某一杆朔冬枪!哪还有给他为祸一方的机会!”

  说到兴头上,刘文东又抓起陈守拙的手提起酒坛灌下一口酒,他瞟了眼陈守拙手中的唐刀,来了兴趣,借着酒劲问道:“刀借我看看?”

  陈守拙没有拒绝,挣脱了他把着酒坛的手,作为交换,他将唐刀丢了过去。

  刘文东拔出刀鞘,只觉寒意杀气迎面而来,看着浑然一体的凌厉刀身惊叹道:“不愧是李唐的名刀,啧啧,要不是朱温那老王八蛋,说不准爷爷我也能搞一把来耍耍。”

  目光渐移,他又注意到了刻在刀柄末端的三个丹红小字,不禁低声读了出来:“陈守拙”。

  “以名命刀,自古未有,当真是好气魄!”他赞道。

  陈守拙冷冷道:“我本无名,不过取名于刀。至此,刀即是我,我便是刀。”陈守拙手若灵蛇,猛然出手夺回唐刀,于瞬间收刀入鞘,又提刀咻然起身,夹在刘文东与朝日间,刘文东看得模糊,只觉人刀合一,杀气相通。

  “哈哈哈,以刀命人,人刀合一。我刘文东自叹不如你!”刘文东双手一拍膝盖,开口不羁大笑,拍着胸脯钦佩不止。

  陈守拙最后灌下一口酒,紧接着将整坛酒丢给刘文东,嘴边泛起笑意,不待人看清,便已闪烁而去。

  刘文东抱着酒坛子,横躺身子,看着划过天边的一行白鹭,后知后觉道:“倒也不冷......”

  刘文东闭目养神,忽闻一点踩瓦的轻巧劲,带着兴趣投目望去,发现不辞而别的陈守拙又拎着刀回来了,喜悦之余又不免疑惑道:“怎么回来了?”

  陈守拙抱臂如实道:“没钱买斗笠。”

  “要借钱?”刘文东笑问道,似乎听到了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

  陈守拙眸光如炬,点了点头。

  “怎的,她说你少顶斗笠,才想着买斗笠讨好人家?”刘文东翻过身子,兴致勃勃地问道。

  “昨天买的丢了。”陈守拙安之若素道。

  “那便成,省得雍州又多了桩孽缘。”刘文东从怀里搜罗出几个铜子,准头甚好的丢给陈守拙,又不忘叮嘱道:“记得还!”

  “应该。”陈守拙从容拎刀而去。

  听到陈守拙踩着飞檐离去的声音,刘文东有些不甘地努着嘴,又把脑袋朝向半空,嘟囔道:“别个可是北殇王的大丫鬟,再次也轮不到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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