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几人一同前往天宫鸿羽上神处,古榕却一直不敢看他,感受到木辞的目光,她也不抬头,一墨看的云里雾里,不知她是怎么了,只能撇了撇嘴不再去想。
来到天宫,此时还早,鸿羽上神殿中的仙童在打扫着院子,整理着花草,一墨将朵语花给她,看到冉凉与烟儿已经在和鸿羽上神在那里说笑了,一墨看着古榕冲她表示她的厌烦。
“娘。”
“见过鸿羽上神。”
见过礼后,鸿羽上神的目光便落在了古榕身上,她今日一身紫衣格外显得高贵,气场十足,她看向古榕的眼中有惊亦有喜,浅笑着走向古榕,竟似孩童般凑到古榕耳旁私语,木辞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鸿羽上神道“可以啊,不是没有人在务隅山待过,没几天就被他赶走了,你在那待了这么久,怎么样,他想起你了吗?”
古榕笑着摇了摇头,鸿羽上神眼中满是失落,随即笑道“我了解他,他看你的眼神有戏。”
古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待鸿羽上神的几位好友来到,木辞见她还在向外张望,问道“娘,还在等谁?”
鸿羽上神深吸口气,目光游离道“你爹,他说他今日要来给我贺寿,我已有万年未曾见过他了。”
木辞脸色变得沉重,眼中满是疑惑“爹竟也来。”
“是啊,你不也许久没见过他了。”
“嗯。”
上古天尊直到宴席结束也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不过他倒是来了,看到在院中摆弄花的古榕便离开了。
满院的花,古榕看来贺寿辰的人送的都是花,只有自己送了瓶可以开心的药丸,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送错了,看鸿羽上神开心的接过去,便也不再去想了,在满院花中大家边吃边饮,格外热闹,鸿羽上神的仙友个个都是惊人的酒量,竟还比起赛来,一墨也跟着她们凑热闹,玄冥倒是一个人自顾自的喝起来,最后自己去一旁给大家弹曲听,鸿羽上神很是开心,喝的也是尽兴,待大家都酒足饭饱,花下谈心时东方天帝来了,大家都起身行礼,冉凉走到他跟前,撒娇道“爹爹,你来了。”
东方天帝抚着胡须笑了笑,一副慈父模样,随后他拿出自己带来的花交给一旁的仙侍“我来迟了。”
鸿羽上神笑了起来“你是大忙人,一方之主,能来已是给我面子。”
东方天帝随众人坐下,看了看木辞,随后道“木辞如今也是一方之主,我来迟了,是要罚的。”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着鸿羽上神示意仙侍取酒来,仙侍不一会就取来了一大壶酒放下。
东方天帝有些惊了,身子不觉得退了退,笑道“你倒是真让我喝,哪里有人喝酒直接用大壶喝的。”
“是你说要罚的。”
“好好,我喝。”
东方天帝当真饮了一大壶酒,几人都看的呆了,一墨更是跟着他饮酒也咽了咽,好似是自己在喝一般,待他喝完,一墨入情的鼓了鼓掌,鸿羽上神自是知道他的酒量,才会如此的,早年间,他们曾是挚友,最是了解彼此。
冉凉在一旁给他递了手帕,东方天帝擦拭了嘴,满脸笑意“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事。”
东方天帝突然一脸严肃,却又让人不觉得害怕,很是温和,鸿羽上神一边吃了口竹笋,一边道“说吧,就知道你来定是有事。”
东方天帝叹了叹气“本来我不该说的,这些都是他们这些晚辈自己的事,可是这孩子整日跟我怏怏着,我想着这也是好事,便趁今日来此与你一叙。”
东方天帝说话时,一旁的冉凉低下了头,很是羞涩的模样,东方天帝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凉儿自小就与木辞一块长大,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待木辞的心意你也应知晓,我想着他们也都不小了,不如就合成姻缘,也是件大好事。”
鸿羽上神脸上笑意不见,又突然笑了,看向木辞“你的事我不管,你与他说。”
木辞看向东方天帝,虽同为一方之主,可他毕竟是长辈,木辞带有敬意,目光清冷道“冉凉与我如同妹妹,她是知晓的,合成姻缘,实在不妥。”
一墨只顾着吃,不用听她也知道神尊会拒绝,这么多年了,一直不都是这样。
东方天帝眼中多了些怒色,他本想着他若是出面言说,木辞定不会全然拒绝,多少会有所顾忌,他叹了叹气“既如此,是我女儿不配了。”
东方天帝此话一出,鸿羽上神不愿意了,冷哼一声看向东方天帝“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儿他不喜冉凉,还有错了,什么配不配的,姻缘之事讲究的不过是缘分二字。”
东方天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拿起面前的酒杯,又开始饮酒,他是有些怕鸿羽的,还是早些年与她太过相熟了。
大家也都无心再饮酒了,又吃了些甜点糕饼就离开了,鸿羽上神与东方天帝还有木辞一同去了屋内,东方天帝还想私下再为女儿做点什么,可是也不能公共的放下自己这张老脸,只能私下再去言说,只是说有要事相谈。
院中一墨与古榕坐在一旁,一墨饮酒,古榕吃瓜果,玄冥已经离开,冉凉自是早就看不惯她们,正好趁此机会发泄一下适才的气愤,她看了一眼烟儿,烟儿点了点头,冉凉走向古榕,古榕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吃着瓜果,突然一壶酒从她发间流淌,古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香甜的酒水顺着脸颊从头上淌下,古榕端坐在那里,任由冉凉这样倒着酒,直到她感觉到流下来的酒水渐渐少了,才微微张开眼睛。
一旁的一墨早已怒气满面,大吼“冉凉你太过分了。”
冉凉白了她一眼,以俯视众生的模样不屑的笑了笑“你敢质问我?”
一墨上前就要与她打斗,古榕站起身来,目光淡淡的看着冉凉,里面有前所未有的厌恶,她轻轻的嚼完自己口中的食物,笑了笑“怎么,让你爹来也没有用,就要将气撒在我身上?可是你就算撒在我身上也无用,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跟别人无关。”
古榕深知对付冉凉这种人与她争论是没有用的,就像曾经于筑梦阵中布南衣对她那般贬低,对一个傲慢的人就要用最击中她内心的东西去贬低,让她自己崩溃。
果真,冉凉脸上的怒气让她的脸微红,她看到古榕发间的那枚绿蜻蜓簪子,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带着这支簪子,烟儿说这支簪子在筑梦阵时她也带着,冉凉并不是无脑之辈,只不过被爱情牵累的如此不堪,她确实是高高在上的一帝之女,一方帝姬,她轻笑,趁古榕不注意时一把拔掉她发间的簪子,古榕的长发瞬间掉落,披在肩上,自从路清帘送她这支簪子,她便只带这一个首饰,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这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的念想。
冉凉看到她眼中传出的冰冷的怒意,不禁笑了“看来这支簪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可是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件俗物罢了。”冉凉一边上下打量着那支簪子一边道。
“给我。”古榕压抑的怒气使得她的语气虽低却极为坚定。
冉凉看她生气似乎很是兴奋,继续笑着看她“不给。”
“给我。”古榕又重复一遍,依旧压抑着怒气。
“怎么,吓唬我吗?”冉凉眼底有些俱意,看着古榕的眼神身子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将手中的簪子上下玩弄。
古榕低沉的声音怒道“星落剑。”
冉凉一惊,星落剑,那不是上古天尊的神器,怎么会在她这里,瞬间星落剑出现在冉凉面前,冉凉惊恐的神色来不及隐藏,她有些慌张“古榕,你竟敢用星落剑伤我。”
烟儿急忙跑来,挡在冉凉面前,这时星落剑的气息惊动了屋里的人,三人急忙出来,看到星落剑正对着冉凉,东方天帝面露怒色,木辞急忙上前,一把收回星落剑,一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古榕,怒道“放肆,不知道这是哪里吗,如此胡闹。”
古榕看着他眼中的冰冷,愤怒的声音,她想要说什么,却又被他打断“莫要狡辩。”
东方天帝也走过来,看着冉凉,突然他脸色大变“受伤了?”
冉凉看着自己爹爹,委屈的掉了眼泪,她的手臂上有明显的血迹,是烟儿给她故意弄上的,她手臂的伤也是她自己划破的。
鸿羽上神站在一旁,眼中意味不明,喊道“拿上好的伤药来。”
东方天帝叹气,转身看向古榕,上下打量道“你是彦歂的女儿?”
古榕眼中有泪水打转,她深吸了口气,行礼道“是。”
“哼,你适才是要做什么?那可是星落剑,你想取她性命啊?”
古榕走上前,一双眼睛看着东方天帝,眼中的坚定与无畏让东方天帝不禁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年纪不相上下的女子产生了兴趣,古榕声音坚定道“我并未要取她性命,只是要取回我自己的东西,还有,是她欺我在先,她的伤也不是我所致,您刚刚问起我父亲,我父亲自小教导我要以礼待众人,礼仪规则我也自小熟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