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榕抬眼看向蓝莹,身子强忍着痛坐起坚定道“那些仙草不是我毁的,只是蓝莹公主不要被人利用了才是。”
胡瑶夫人听到古榕竟如此与蓝莹言说,眼中怒气尽显,早听喜木说起她,如今看来这女子着实让人生恨,她冷哼一声,一掌又打上去,地上的血迹鲜红而刺眼,古榕一口鲜血吐到地上,厌恶的看向她们道“有能耐你就杀了我,这样不痛不痒的打在身上还真是无趣。”
胡瑶夫人冷笑一声道“还是个硬骨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织筑国早已不如当年的繁华,更是曾经出过叛逆之徒,就算杀了你,我自可随便找个理由回报帝俊。”
古榕向前走了几步,离胡瑶夫人只有一人的距离,她眼神凌厉,坚定无畏道“好啊,那你就杀了我,织筑国是没有了以前的繁华,可你胡氏一族呢,这么多年在天宫,利用以前的功绩耀武扬威又算什么本事。”
“哼,无知后辈。”说罢,胡瑶夫人一把抓过她的脖颈,气恼道“就算我胡氏仗着以前的功绩又怎样,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爹娘,织筑国的叛逆之人曾害了多少神仙魂飞魄散,当年之事过了几万年,没有人提起,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了吗?”
古榕被她掐的有些呼吸不上,可眼中依旧是无畏,她声音沙哑道“住口,我织筑国几万年来兢兢业业,怎是你可随意污蔑?”
胡瑶夫人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放下,古榕摔倒在地,胡瑶夫人道“那你可以去问问你爹娘啊。”
说罢,她又要出气,蓝莹仙子阻挡道“胡瑶夫人,别再打了,真把她打死了,织筑国那里可以找理由交代,可是织筑国毕竟属木辞上神管辖。”
胡瑶夫人这才收回了仙力,恨恨的看了古榕一眼,只听胡瑶夫人边走边道“喜木,这下你可解气了?”
“虽是解气了,却还是厌恶她,次次与我作对。”
古榕躺在那里,动弹不得,不知何时晕睡了过去,待醒来时,身上已不再疼痛,手上的血迹也已不见,她眼皮微张看向远处,道“你怎么来了?”
“幸亏我来了,不然你这伤可就好不了了,这里灵力全无,你被封了仙力,又被打成这样,我看你这伤,定不是这里的仙将所为,他们虽然生的凶相,却不会下此狠手。”
古榕坐起身,道“看来你还挺了解他们。”
炙元笑了笑“来,喝点水,我也是才听说此事,就急忙赶来了,帝俊在闭关,谁这么大胆子将你关在这里?”
古榕喝了些水,炙元还给她带了些食物,道“是喜木吧,我看到她们离开了,他们胡氏一族真是越发过份了。”
古榕眼神露凶,笑了笑,随即又回过神来,着急道“你可有见到路清帘?”
炙元叹口气,不去看她,将一块糕点递给她道“你所说之人与木辞上神同貌吧。”
古榕点头。
炙元道“他在帝俊殿外跪着,非要求见帝俊,帝俊还有两日才出关呢。”
“炙元,等下你出去告诉路清帘,我没事,让他不要再跪着了。”
炙元迟疑了下,见古榕眼中满是担忧,又有几分俱色显现,虽不知她为何这般,却点了点头。
“你如何进来的?”
“是月舒,他本是同我一起来的,看到蓝莹和胡瑶夫人在一处,他就去管教自己的妹妹了,月舒说他会下令把你放了的,蓝莹还是挺听他话的。”
“炙元,告诉月舒不必为我如此做,我清清白白,心无所俱,为何要走,我就是要见帝俊,我要知道天宫究竟是如何对待善恶的,胡瑶夫人因一己私欲将我重伤,我不愿忍气吞声,就此了结。”
炙元无奈,只好叹了叹气,也不好劝她,自己起初被她吸引不就是看她与欺她之人毫无畏惧的理论吗,他笑道“行,我明日再来看你。”
五日后,帝俊出关,仙侍告知他,有一人称是上古天尊的弟子求见,在门外跪了将近五日了。
“说吧,何事让你跪了五日?”帝俊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并不是木辞。
路清帘面色惨白,眼神凝重,看着眼前温和高贵的帝俊道“织筑国古榕仙子被关在月怨山已有五日,我有证据可证其清白。”
帝俊思索片刻,面容突然暗沉,闭关不过月余,就有人开始惹事,他看了看仙侍“将古榕仙子带过来。”
古榕来到大殿时,看到路清帘,不禁笑了笑,虽然身上还有疼痛,可是此刻看到他就感觉不到痛了,帝俊低沉道“如今古榕仙子已到,此件事我也已明了,你有何证据证其清白?”
古榕看向路清帘,冲他笑了笑,蓝莹仙子、胡瑶夫人、凤秆上神皆在,路清帘道“仅凭一支簪子就断定是古榕仙子毁了仙药,伤了仙童,请问帝俊,您闭关,是谁下的令将古榕仙子关起来的?”
蓝莹不敢看帝俊,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面容不悦,紧紧抿着一张樱桃小嘴走上前道“是我,我派人守在那里,想必做此事之人定会回来寻此玉簪,便看到古榕仙子的仙侍来寻,便派人拿了古榕仙子来天宫。”
帝俊叹气道“此事确实过于鲁莽,可是簪子一事又有何说法?”
古榕看向帝俊,行礼道“簪子是前几日月老举办中元宴会时丢在那里的。”
胡瑶夫人却走上前厉声言说“回帝俊,宴会那日是在枣林,而簪子则在药园附近发现的,可见古榕仙子是在说谎。”
路清帘带有怒气的声音响起“药园各类仙草皆有,药草味很重,这支簪子若是在药园待了两日,定会有很重的药草味,帝俊,这支簪子上只有淡淡的药香,可见是有人后来放在药园的。”
仙侍拿来簪子呈给帝俊,帝俊闻了闻,道“确实如你所言,药草味极轻。”
胡瑶夫人道“已经过了五日,药香味极轻也不能证明什么。”
路清帘笑了笑,伸出手掌,现出一物道“那这又是什么呢?”
在场的所有神仙皆看去,是一片龙鳞,路清帘眼神坚定道“帝俊,受伤仙童已经醒来,这是其中一位仙童给我的。说是与毁药园之人打斗时从她身上拿到的,我想簪子只是真正毁药园之人欲盖弥彰罢了。”
帝俊看向炙元道“炙元,你去查一下,这片龙鳞出自何处?”
“是。”
“既然此事尚不明确,待查明龙鳞出处,再行决断。”
“帝俊,此事或许现在就能有结果。”只见木辞上神走进大殿与帝俊行相见礼道。
帝俊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仙侍,仙侍拿来一张座椅,放在帝俊一旁,木辞坐下,看向帝俊,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路清帘。
帝俊笑道“此事确实不能由我一人定夺,古榕乃是北方天地之人,木辞,你说可以定论,如何说?”
木辞嘴角轻笑,面容清冷,举手投足皆是傲气“那支簪子是我的,我曾毁掉过一支簪子,所以还她一支,不成想一墨那日丢在了凤灵山,黄衣去寻也是一墨让去的。若说一支簪子可定罪,看来我的罪责最大。”木辞说起毁掉一支簪子时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他话一出,帝俊征了征,一旁的凤秆上神也一惊,木辞的母亲是他师姐,他最是怕她,怎又敢再追究此事。
众神神色各异,各有各的思量,古榕看向木辞,自那日后还从未再见过他。他坐在那里,如一幅画般,清冷决绝,如她第一次见他时一般。
帝俊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误会了。”手一挥,便解了古榕身上的仙绳。
一旁的蓝莹突然神色异样,眼中满是委屈的看向古榕,又撇了撇嘴,握紧了手掌,脸上难掩的愤怒,她待木辞的心帝俊也是知晓的,蓝莹上前问道“不知木辞上神为何送与古榕仙子玉簪,您身为北方之主,毁她一支簪子又如何?”
帝俊见她情绪异样,道“蓝莹,大殿之上,注意分寸。”
木辞邪笑道“本尊向来恩怨分明,不管是何地位,毁人物品自是要还。”说着木辞站起身走向胡瑶夫人,他眼中并不显出怒气,只是站在那里,胡瑶夫人的脸色已大变,眼中却还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木辞轻笑“我北方天地之人不是谁都可以教训的。”
木辞转身又道“我来的时候顺便将喜木也带了过来,喜木,你仔细瞧瞧,那枚龙鳞可是你的?”
喜木慌张的看了一眼胡瑶夫人道“不是我的,我的龙鳞在这里。”说着她便拿出自己佩戴的那枚龙鳞,是大婚之日,二殿下给她的聘礼,她一直佩戴在身上。
路清帘行大礼道“帝俊,木辞上神,适才我撒了慌,仙童并未给过我龙鳞,只是仙童与我说他在打斗之时见那人身上佩戴似龙鳞一般的饰品,我便撒了谎。”
古榕担心的看向他,他是想以这枚假龙鳞将真凶引出来,可是他也就犯了欺君之罪啊。
帝俊微怒道“清帘仙君,你乃上古天尊弟子,竟在大殿糊弄本尊,念在你也是为了救古榕,自去领十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