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黄衣点了点头
“黄衣,昨日一墨给了我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可是不见了,我想定是在那枣树上歇息时弄掉的,你明日去凤灵山寻一寻。”
“好。”
第二日一早,古榕早早的便起了床,特意让旭儿给挑选了一件有些艳丽的衣服,她平日里穿着多朴素,如今竟想穿的精致些,旭儿都不禁笑她,给她挑了一件黄绿相间的衣裙,腰间系了一条米黄色的腰带,格外清爽,她出门时,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路清帘已经在她的宫殿外等她了。
古榕与路清帘一起去了后山赏花,路清帘拿着她的小背篓,她专心的采摘彦枳花,与路清帘讲着她每年都会在彦枳花开的时候采摘不同香味的花做成香包,送给织筑国的女子们,路清帘就认真的听着,待采完花,就去了冰湖捉鱼,路清帘下水捉鱼,古榕在上面兴奋的喊着这里,那里,好大一条鱼,快点,这边,路清帘跟着她的指挥来回转身,捉了鱼烤了吃,冉冉升起的篝火照的四周格外的红润,路清帘忙前忙后的烤鱼,来回翻着鱼身,撒着调料,古榕听着滋滋响的烤鱼声,闻着一股鲜香味,一双眼睛看着路清帘笑,看着他不住的笑。
但凡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光速,满山的彦枳花艳丽,淡淡的香气蔓延,冰湖的鱼儿肉质鲜美,很是紧实劲道,既鲜又美,古榕想着,她一直所求的其实都很简单,无非是和自己爱的人就这样一直相伴,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她相信路清帘已经回到她身边,定会一直相伴下去的。
过了一日,二人去了青丘,找到最好的织锦师,织锦师是位阿婆,看到他们二人,不禁连连称赞真是郎才女貌一对佳人,古榕笑了笑,礼貌道“阿婆,我要最好的锦,衣服上还要绣有一只绿色的蜻蜓。”
阿婆笑了笑,一双眼睛几乎要眯在一起了,她略微憨哑的声音说道“不用仙子说,便是你二人的相貌就配得上我这里最好的锦,若是有人问起,二位可要说是出自我手。”
“那是自然。”
“二位,因这锦需要的时间过久,需要月余才能织好,你们可先回去,到时再来取。”
古榕看了看路清帘,她本想明日穿着这身衣服去北海看星辰呢,明日一月之中,是月圆之日。
路清帘的脸色有些暗沉,他看向阿婆道“阿婆,能否快些呢,二十日,二十日可能织好?”
古榕看路清帘的语气中竟带有一丝乞求的意思,不禁惊了惊,阿婆也看出了他的着急,笑道“我尽力而为吧。”
“谢过阿婆。”
二人离开后,在青丘待了几日,这里民风淳朴,与织筑国一般无二,古榕想起在老翁的仙岛,在那里的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她与路清帘打算回到织筑国便也开垦一块土地出来,就像布南衣的药园一般,种些应季的瓜果,蔬菜,再种些灵药,搭一件竹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青丘的这几日,古榕有意收集了许多自己喜欢的瓜果的种子,只就小白瓜就有好些个品种,更别提其他的了,路清帘笑她,这得开垦出多大一块土地啊,他们去逛了青丘的集市,饮了这里的桃花酿,见识了这里的民风民俗,格外惬意。
准备回织筑国的时候,路清帘觉得自己身上实在重的不能行了,就算是有乾坤袋,这么多东西也着实是重,古榕笑他“这能怪谁呢,我只要多看一眼的东西你都要买下来,可不就你拿着。”
刚入筑梦国门前,便看到有天宫仙将在门口,黄衣站在那里,被仙绳捆绑,古榕道“各位仙将,这是何意?”
“古榕仙子,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路清帘上前在古榕面前,道“为何抓人?”
为首的仙将道“前天凤灵山所植珍贵仙药尽数被盗,看守仙药的仙童也被打成重伤,那里只有她手中的这支簪子。”
古榕这才看到黄衣手中拿着的那支绿蜻蜓簪子,黄衣使劲的摇头,古榕给她解开了禁言术,黄衣道“这支簪子是我的,跟古榕仙子没有关系。”
为首仙将冷笑道“我们在那里守了两日,才等到你去寻这簪子,当时你可是说,你是来为你家公主寻的,如今却又变了。”
古榕这才知道,黄衣被人算计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定是有心之人利用这支簪子陷害于她。
古榕道“我跟你们走。”
“不行”路清帘一把拉住她,道“你们不能带走她,若因这支簪子,那也有我的份,这支簪子是我送给她的。”
古榕看向路清帘,每次他都是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她笑道“这支簪子不是你送的,跟你也无关,你看,你送我的那支上面刻上了我的名字,这支没有。”
路清帘疑惑的看着她,古榕道“不是我做的这件事,就算是帝俊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清帘,我们还要一起穿着仙侣衣去看星辰,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告诉我爹娘,我没有做过此事就是没有,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便与仙将一起离开,路清帘顿了顿,又怎会让她一人前去,便追赶上去。
他没有跟去天宫,而是去了凤灵山,有人存心要害她,定是会留下些许线索,世上没有无漏洞之事。
古榕被带到天宫的月怨山,这里是专门关押犯罪的神仙之处,看守的仙将生的一副凶相,道“你虽为织筑国中人,伤的却是天宫中人,若是坦白,便不用受罪了。”
只见那仙将手中的铁链泛着红光,定是无数犯罪之人的鲜血染成,古榕并无畏惧,笑道“不知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木辞上神可知?我织筑国属北方天地,归务隅山统辖,就算是帝俊也不能不经过木辞上神就私自定我的罪,天地成,万物归,自有章法。”
那仙将不禁笑了笑,虽生的凶相,却也知晓她说的没错,道“那你便好好在这待着吧,帝俊闭关,五日后才出关。”
古榕心下一怔,帝俊闭关了,那又是谁下的令将她带到这里的呢,她眉头微微皱起,被关着倒是没什么,过几日查明真相自会放她出去,可是她与清帘才相聚不过五日,便又要分离五日。不禁愁从心起,眼底暗淡。
在这里待了两日,黄衣焦急之下还是选择告知了国主,彦歂来到天宫求见帝俊,可是帝俊闭关,他来到月怨山,见古榕并未受伤,身为父亲的担忧让他脸色暗沉,眼眸昏暗,他轻笑道“待过几日帝俊出关,爹自会去见他,我织筑国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带走的,只是委屈你在这里待几日。”
古榕笑了,笑的很真诚,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爹,我未做那件事,我心底无任何畏惧,你也不要担心了,我早已不是你心中的小姑娘了,在筑梦阵里我经历了很多,我已经长大了,你快回去吧,告诉娘不要担心我。”
彦歂轻抚了下她的头,站起身,不在看她。
“爹,我有一事求您,路清帘他定是担心我,也进不来这里,你帮我看好他,让他不要担心,也不要为我做傻事。”
“嗯。”
古榕在月怨山周围一片都是孤寂空旷的,便闭目修习打发时间,又一日听得有脚步声向她走来,她睁眼看去,却是一位妇人与一位女子,她眼眸沉重,疑惑看去,却是从未见过的面孔,随后走来的又一人,她却熟悉的很,只见先走进来的女子道“我乃帝俊的女儿蓝莹,这位是胡氏一族的胡瑶夫人。”
古榕礼貌行见礼,蓝莹仙子也回礼,一旁的胡瑶夫人却不屑的看了古榕一眼,古榕看向蓝莹,她面容瘦削,身子骨看着也很是弱小,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随后而来的喜木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看向古榕道“真是感叹啊,前几日见你还一副傲气模样的古榕仙子如今却被关在这里。”
古榕看了看她们,笑道“我这些年虽然甚少出来,被关在这里倒是有这么多人来看我,真是有劳了。”
胡瑶夫人一身华服,气质清冷,眼眸中多是狠绝之气,冷笑道“喜木说你三番两次为难与她,看来所言不虚,如今也该让你尝尝苦头。”
说罢,胡瑶夫人一掌打在古榕身上,古榕被关在这里,仙力被封,无任何还手之力,一旁的蓝莹仙子倒是看着她摔倒在地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喜木气愤的看向胡瑶夫人道“母亲,你看她那不服气的模样,真是可恨。”说罢,胡瑶夫人又一掌将刚要站起,一只手着地,一只手放在胸前,面容淡然,眉头紧皱的古榕重又打倒在地。
古榕倒在地上,嘴角已满是鲜血,她强忍住胸膛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不屑的笑了笑,攒足力气道“原来天宫就是这样关押人的,你们就不怕帝俊出关责怪。”
喜木看向蓝莹,神色诡异,后又厌恶的笑道“凤灵山的仙草都是凤秆上神种来给蓝莹公主治疗隐疾用得,你竟然全部毁了,待帝俊出关,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