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夜渡默觉得魏雨现在定是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只要她有要怀疑的势头,夜渡默惯会装可怜地露出受伤的神色,每当这样魏雨就不会继续追问,他还能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她因为愧疚也不好推开自己。
杏花站在魏雨身旁,看着她无聊地拾起地上的花朵在手心把玩。听见身后的动静,杏花转头看见夜渡默,刚要行礼就被他制止。
杏花看那位喜怒无常的帝王轻声走到魏雨姑娘身后,伸出手拿走姑娘的花,在姑娘不满的注视下还了回去,转而她去抚平皱起的眉心。
“怎么闷闷不乐的?”
魏雨叹着气,托着下巴拿着花对着他比划着。夜渡默心有所感地低下头,任由她把那艳红的花插到发间。“好看吗?”
“不好看。”说实话是好看的,只不过不想顺着夜渡默故意说反话罢了。
他力道轻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在她拍过来时立马躲开,“小骗子,你明明是觉得好看的。”
懒得跟他争辩,魏雨继续托着下巴发呆。
魏雨如此这般,倒是让夜渡默有些懊恼,他走到她跟前坐下,学着她托腮“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这话一处,院子里的众宫女都惶恐地低着头不敢直面夜渡默的视线。他温柔的声音落在她们耳朵里就如同是催命符,众人只求自己没惹魏雨姑娘不高兴。
“你。”
魏雨严肃的模样让夜渡默忍不住坐端正,他惊讶自己对于她的情绪所做出的反应,不生气反倒十分享受。
“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他问。
“你都不让我出去,我呆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闷得慌。”魏雨认真地看着他,“外边有什么我不看见的?还是我见不得人?”
外边的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她肯定是最见得的人。
可,夜渡默一想到后宫那群妃子,莫名的不想魏雨撞上,他可不知道该怎么编出一个得体的谎言。
看着他犹犹豫豫地样子,魏雨觉得没戏。起身往屋里走去,还在那里思考怎么警告那群只会勾心斗角的女人安分点的夜渡默,发现魏雨回屋,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一进屋,就瞧见魏雨坐在凳子上生气地咬着麦芽糖。夜渡默恍惚一阵,放低姿态朝她走去。还生着气呢,魏雨转身背对着他。
他拉起生闷气地人抱在怀里,魏雨红着脸要起身却被他禁锢在腿上。她坐的笔直,僵硬的身体让抱着她的夜渡默挑眉。
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怎么还害羞了。”
说话的气流喷在耳里,怪异的痒让魏雨紧抿的唇弯起。她含笑的双眼看得夜渡默一阵心乱,魏雨捂着耳朵躲开,笑道:“你干什么,好痒啊!”
“是吗?”他继续对着她耳边洒着热气,最后魏雨无奈的看着他,道:“我不气了,你别这样。”
“哼哼。”
夜渡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视线从魏雨的眼睛看向鼻子,最后落在那饱满的唇瓣上。一张一合的极具诱惑力,他被蛊惑地靠近,想要尝一尝这其中的滋味。
魏雨看着他逼近,扶着他肩膀的双手紧张地收紧。感受到她的情绪,夜渡默眯着眼欣赏着她绯红的脸,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看着双唇紧抿的魏雨,一路吻下直到被衣襟挡住的地方。
察觉到她的害怕,夜渡默幽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慌地眼睛乱飘,没忍住笑了。“怕什么,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说完,他又往她脸上落下一吻。
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魏雨只觉得大事不妙,猛地弹起要逃离这个危险分子。可还没跑出第一步,就被夜渡默长臂一捞所在怀里连人倒在床上
他一手抓着魏雨挣扎的双臂,一手慢条斯理地解着他身上的衣服。魏雨脸红的快要出血,她扭过脸紧闭双眼,心里不停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没过多久,一只大手在她衣结上动着,魏雨惊呼道:“来真的啊你?!”
夜渡默痞气地勾着唇,“你说呢?”手里加快了解她衣袍的速度。
“等等!夜渡默!你别!”
白忆篱看着他玩真的,心想真是变态。抬腿就要撞他,却被他抓住腿还色气十足地亲了下,哄道:“等不及了?”
在测试任务里的武功不是白学的,白忆篱双手反扣住他禁锢自己的手,双腿配合着腰身一个巧劲,局势翻转。
看着坐在身上咬牙切齿捶着自己的人,夜渡默目光深邃地盯着她逐渐松开的里衣。可还没多看一会被红肚兜包裹的春色,魏雨就拉紧衣服,赶紧远离他,气得发着抖给自己的衣服绑上死结。
还躺在床上的夜渡默侧身一脸可惜地看着系结的人,强忍着体内的燥意离开了魏雨的院落。
白忆篱确认那色胚真的离开,立马关上门把桌子移到门口抵住。
她握着竹简,一边大骂一边看着寥寥无几的剧情。
“我算是知道夜国为什么要灭国了,奢靡的妖后,沉迷后宫的帝王,这国不灭谁灭?”本来还以为这是跟平常一样的修复,可谁知遇到了这么个非君子。
比以往遇到的那些非君子还要非君子!
她头疼地扯着头发,打定主意要出去,起码要了解一下夜国皇宫里的局势。
入夜,杏花提灯陪着魏雨在院里漫步。她听见魏雨打了个喷嚏,当即取来披风给她披上。“姑娘,夜露寒重,您还是早点回屋里歇息吧!”
发痒的喉咙让魏雨没有说话的心思,她望着大门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院子也就那么大,没几多久就走完了,魏雨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失落地回屋休息了。
含香宫里,雪贵妃正靠在夜渡默怀里,剥着葡萄喂他吃。从下午他来到现在,除了宠幸她之外,夜渡默一只魂不守舍地。身为整个后宫最受宠的妃子,雪柳染着凤仙花的指尖抚上他饱满的唇。
“王上,您可是有烦忧?”雪柳摸着他的眉骨,满眼心疼。“妾好担心您,眼下的乌青又重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夜渡默抱着雪柳,疲惫道:“爱妃莫担心,本王能处理好。”心不在焉地望门外看,乌黑的天上一颗星都没有。
不知道她睡了没?抓住雪柳不安分的手,他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说完,抱起怀中的美人走向床榻。
乌云拨月,敞开的窗户里出现一只手。他轻巧地翻了进来,目光定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的那位身上。看了眼外边,火速合上窗户大步走到床边。
高大的阴影映在白忆篱的身上,来人蹲着在她床沿敲了敲。
白忆篱不高兴地拉着被子背对着他,嘟囔着安静点。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直接上手堵住她呼气的鼻子,还不忘嘲讽她睡相丑陋。
感觉吸不上气的白忆篱猛地睁开眼睛,瞅见鼻子上的兰花指他大力拍开。清脆的声音想在房间里,单纯瑾张着大嘴无声的呐喊。“你使那么大劲干嘛?”
“你吃饱了撑着,大半夜跑来谋杀我啊?”白忆篱回怼。
“呵呵,我倒是想。”欠打的回了句,他坐到床上示意她给点被褥,冷得很。
带着一身寒气上来,白忆篱冻得直哆嗦。看着单纯瑾发抖的样子,咽下嘴里骂人的话,分了些给他盖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害,祭司大人神出鬼没的,被我这个到处乱走的撞上不很正常。”
放屁!鬼知道他赶了一夜过来找他,差点没冷死在外头。
“我对你的信任几乎没有。”她说。
单纯瑾给了个白眼给她,“我本想着去找你玩的,可你那个凶巴巴的司使说你出去了。”
“所以你是怎么找来的?”啰嗦至极,没有重点。
任命地耸了耸肩,他呲牙道:“我去掌司楼那里借了点东西,你都不知道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借给我的。”
掌司楼?!
白忆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从布满机关的地方“借”来东西的。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你那里找到的掌司楼,我都不知道那神秘莫测的地方在哪里。”
“嘿嘿,不看看我是谁。只要本大爷勾勾手,什么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发现白忆篱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单纯瑾立马不吹牛皮了,“中央大陆,掌司楼历代镇守在那里。你别不信,中央大陆的都知道掌司楼,就是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罢了。”
如果找到掌司楼,是不是可以追踪到那些黑袍人的踪迹,以及那座消失的司承阁?
“还是有点用处的。”
白忆篱欣慰地看着这个表弟,下一秒立刻收起笑脸道:“那你找我来干啥?惹事了?还是来找祭司帮忙?先提醒你,祭司不插手一切事情。”除非祭司自愿。
“当然是来帮你的啦!你一个司使都没带,有什么意外谁来帮你。这夜国皇宫里里外外腐朽的厉害,就你这智商很难斗得过她们。”放宫斗剧里顶多苟到快要大结局。
白忆篱摇头,打住他滔滔不绝的讲话。“你有那么好心?”说不定这小子挖了个坑给他。
“好吧!其实是我要掌司楼楼主帮我一件事,作为报酬我要来帮你修复夜国的异常。别问,问就是楼主说你会有劫难让我这个大福星来驱邪。”
白忆篱,“......”
“爱信不信!”顿了顿,“你先苟着,等我找个身份入宫啊!”说完,在白忆篱嫌弃的眼神下,滑稽地翻窗出去了。
敞开的窗户吹进一股风,白忆篱坐在床上想着单纯瑾说的“大劫”。
第二天一早,杏花推开门走到床边,轻声唤着魏雨。
“姑娘,该起了。”
藏在被子里的人含糊的应了声,没有任何动作。杏花为难地扭头看着坐在桌边喝茶的女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