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事吃紧,日本兵已经大批驻扎进来,天上时而还会飞来几辆敌机投下导弹,每次飞机过后,地面都是一片狼藉,日本商会越扩越大。
学生时而辍学在街上举旗游行,呼喊着口号。
嘟……
电报滴滴滴的传送着,有棂见到南根饶的时间越来越少。
今天他又匆忙的出门,有棂替他提前把要穿的衣服烘烫好。“你要注意安全,平安归来。”她打理着衣裳给他穿上系腰带。
“如果我没有平安归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爸妈。”他将枪别在腰围,匆匆上了车就走了。
“轰!”到处都是轰炸区,小女孩坐在街上,脸黑黑的,头发已经是好久之前扎的乱糟糟的。脸上能看见明显的骨架轮廓,像是饿了好久,女孩的父母不见踪影,也许早就死在了某一天清晨。
“快跑!快跑!”嘟嘟嘟……敌机来了!!
它传出恐怖的声音。像会吃人的猛禽,所经之处,片草不生。小女孩的眼睛瞳孔放大,导弹快速的落下,尖头越来越大对上她的瞳孔,一眨眼炸了灰飞烟灭。
“你说他有软肋,不识趣的东西从来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合作伙伴,竟然如此也别怪我们了,感谢吴小姐提供帮助,等大上海收入囊中,皇军会好好的加赏你的。”
在租界处,吴潭余率先找上了门。
她的手指点弹在桌面上,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黑色面纱帽子下的她风情万种。
很快,南家就被包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院内都是老弱妇孺和管家,有棂站在她们前面将仆人挡在身后,整个庭院都是讨论声夹杂着恐慌。
她清澈的眼神中不惧强权。
“我们只是想请少夫人去码头做客。”领头的日本军官调调就不怀好意,说的甚是客气,手上抓着枪刀撑在地上,个个军装加身,一群牛高马大的士兵围的南家水泄不通。
“请我?就是这么请的吗?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何况我先生还是上海驻扎少将,上海现在还不是你们的地盘容不得你撒野。”
月白衫,巴黎马草帽淡灰色羊皮大衣披在肩上,瞳孔黑的纯粹沉稳也能起到一时的震慑。
他冷笑一声,右手撩了下右肩上的臂徽。“去,把少夫人带过来。”身后的日本兵野蛮的强行拽过有棂就塞进车里去。
“少夫人!”院内抢人时一片混乱。
“八嘎!”日本兵拔刀抽枪望天上放了两声,大家变得安静惊恐声中捂住耳朵偷偷的哭。
随后收队。
“快去告诉少爷。”管家迁人去知会。
码头昏暗,她能闻到一股烟草的味道。随着脚步加快,他们好像进了码头小船舱里的一个角落。
听着日本兵在讲着一些些悄悄话,像是在研究什么生化武器,里面的味道难闻得很。
穿着高跟鞋的有棂,脚底已经被磨破了皮,日本兵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抓着她的右臂使劲的拉着走,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小仓里面有滴水的声音,船舶空间通道很小,时而还能磕到头,发髻上面的帽子也被碰歪了。
“坐下!”他们野蛮的把有棂摁在一把小椅子上,五花大绑的手法嘞出肉。
她此时心里只希望南根饶不要来。
“去把试剂拿几支过来,等会有用。”
“嘿!”
他们应该会对自己下手,有棂想都想得到日本兵的残暴。
“他来了。”
“请他进来。”
哒哒哒!脚步声逼近,这个房间又好像很大,能听得到回声。
“你还是来了,果然她说的没错,少夫人是你的软肋。”日本兵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南根饶是孤身一人前来。
“废话少说,给我看看她。”
南根饶有些按耐不住,看到绑在椅子上被黑色头套套住的有棂他很多的是担心。
日本兵揭开了黑色头套,有棂的帽子已经掉落在后面,前面头发也散落在脸上,碎发挡在眼睫毛前很是狼狈,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刚睁开眼睛有点刺眼。
南根饶插入口袋中的手也紧张的抽出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日本兵上前去将他身上所有的危险武器缴纳,还搜身,摸了一下有没有利器在对长官使眼色表示安全。
南根饶身姿挺拔,深邃的瞳孔让人琢磨不通他在想什么,有棂能在封闭的空间内瞧见他左胸上的军徽。
“少将这话说的,之前同您商量您又不识趣,这不把您夫人请过来再跟您商量下开放码头的事,不知道这次能否商量通?”
果然又是为了运输害人的东西。
有棂被堵着嘴巴疯狂摇头。她不想南根饶为了他做出叛国的事,给日本人当走狗。
他坚定的心更加动摇了几分。日本兵看出有棂煽动这次的谈判,使得大大不利。
“啪!”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有棂脸上,嘴角都吐露出鲜血。
“你放开她,我跟你谈。”南根饶被几个日本兵拉住不然他上前,他的拳头紧握。
大佐始终不愿意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早该识趣!”
他用食指指向地面,脑袋左右摁动两下活络下筋骨。
“嗯嗯嗯……”有棂疯狂摇头,她嘴里含着步,有血腥味,眼眶里的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她不能撕喊只能毫无力气的发出呜呜声。
他的膝盖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准备半屈也没有犹豫,有棂从椅子上挣扎摔了下来发出响声,南根饶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满意了吗?”他的声音不大,更多的是没有底气。
日本兵使眼色,旁边的人将试管打入阵痛,在乌黑的小房子里,她肉眼可见的那股白色液体,像会杀人一样打进他的血管里,和南根饶身体融为一体。
刹那间,有着撕心裂肺,蚂蚁啃食的痛苦钻进南根饶身体,他抽搐的蜷缩在地上,青筋暴起,瞳孔红色的血丝挤满了眼睛,嘴唇发紫的咬烂了一般,不可一世的军阀像个废物一样倒在地上,卑微的让人可怜。日本兵摔碎了手中的试管离场。
有棂挣脱束缚跌倒在地爬向南根饶,用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割断了绳子用力过猛的她满手鲜血。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一个人只身前来……我可以去死我也不想你这样活着,”她双手鲜血抱着抽搐的南根饶,用血手捧着他的脸,南根饶身上一时冷一时热躁动的不停。他很痛苦,她知道。
他讲话已经快没有力气了,握着有棂沾满血的双手。“我不跪你就会挨打,可你是我的爱妻,我不想你替我受委屈。”
月色朦胧,斑驳而缕,描绘她勾人曲线,这么近的距离,他头靠在有棂怀里蹒跚躺着,她坐在那里弯着腰搂着南根饶的脖子。
这么近的距离,男人才有认真的去瞧她的眉眼,杏色瞳孔,头发细碎,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胭脂水粉散开脸颊糊着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