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这顺天府外围了一圈圈士兵的愣了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顺天府一共也没这么多人才对。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一辆马车从他前方岔路口匆匆跑过,微风掀起窗帘,他看到里面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贵人。这个贵人又多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让外面赶马车的小厮慢下来,盯着那辆马车越来越远。
小厮问道:“大人怎么了?”
朱大人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道:“没事没事,快走吧。”
乌咄国皇室虽然豪华奢靡,但乌咄国大官却没如此豪横,三品及三品以下官员,府中只能有两个马车,有时急用,需要多用一辆马车时,还得去吏部尚书那里去备案。
转过一个弯就是顺天府正门。当朱大人赶来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好巧不巧还就是刚刚从他前面跑过的那辆。
那头,因为皇后娘娘的到来,在场的人皆下跪行礼,然后随着皇后进了顺天府大堂,门外守着一圈士兵。
“来着何人?”
站在顺天府正门口两个士兵,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一手拦在朱大人面前。
朱大人摸出令牌,给两人看了眼,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把人放进去了。
现在大堂里又是另一番光景,皇后坐在正上方,府官汗津津的坐在侧下方,冥念乖巧的站在皇后身侧,小殿下站在皇后另一方,而千悟,则站在冥念的旁边。
堂下跪着的,则是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朱公子。
朱公子头磕在地上,心里百转千回,不断思索着对策。
先前,他以为只有宋念这个小小的公主罢了,就算要审他,也是不够格的,这周围的除了那个士兵头儿不是他的人,其余的全是他的人,他们到时候只要咬死不认,反咬一口,说小公主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人,那就算是闹到皇帝面前,他们也是有理的。
再把士兵头头儿收买,满朝文武,谁会信一个小丫头片子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的话?更何况这个小公主还有煞气一说背在身上,在深山老林呆了这么多年才回来,大家躲她都来不及,谁会认真听她说话呢?
现在麻烦就麻烦在,皇后来了!皇后,虽然之前拿捏不准她对这个小公主是什么态度,但现在是完全知道了,她就是站在小公主一方的。他完了。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积极磕头认罪。
朱公子低着头,诚恳道:“草民知罪,草民知错,对下属管教无方,才让他们差点误伤小殿下和小公主,草民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冥念道:“认错态度可真快。”
朱公子连声道:“是是是,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有罪,还请公主海涵。”
冥念眼睛看着外面,微笑道:“朱公子,救你的人来了。”
大堂中的人,听到她的话,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就看见朱大人,他们一直等待的救星,弯腰驼背的跑进来。
“下官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道:“朱大人免礼。”
“谢皇后娘娘。”
朱大人起身,瞪了眼鼻青脸肿的朱公子,又是气又是心疼,道:“皇后娘娘,下官是为犬子之事前来。发生的事下官在赶来的途中也听说得差不多了,都是那些目无主子的奴才惹出来的,说到底也是误会一场,下官已经把那几个奴才乱棍打死,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还请皇后娘娘宽宏大量,饶过犬子一命。”
冥念冷笑一声,不愧是父子两,找的借口都如出一辙。现在是看到皇后在次,此次责罚是逃不掉了,才找借口,寻个最轻的失职之罪论处,做梦呢。
皇后道:“朱大人先不要慌,本宫也还没定令公子什么罪。此事念儿也是当事人,朱大人不妨听听念儿如何说。”
冥念先是笑眯眯给朱大人打了招呼:“朱大人,好巧,不知朱大人还记不记得本公主,本公主倒是对朱大人印象深刻的紧。”
这位朱大人,就是那位宫宴之上第一个站出来,提议把冥念再送回乌谷寺苦修的朱尚书。
冥念很满意他脸上的变化,继续道:“朱大人的儿子朱公子,本公主得先说声抱歉,下手没轻没重,把你打成这样,本公主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说话时,脸上一直是保持着温和的笑,但越是这样,便越是让朱大人和朱公子毛骨悚然。
朱公子干巴巴答道:“无,无碍。”
冥念点头,道:“既然朱公子无碍了,那就说说本公主有没有事了。母后,儿臣刚回宫不久,想知道朱大人算多大的官啊?今日刚到这府衙时,儿臣本想着讨个真相的想法在这里被审讯,谁知,这里的大人二话不说就要把我们一行人关进地牢,二话不说就让我们给朱公子磕头道歉,还扬言说,等朱大人到了,一定让儿臣们死的很惨,若不是皇弟及时搬来救兵,母后应当是不能看见个完好的儿臣了。”
皇后一听,眼眸冷冷扫过底下一行人。府官也坐不住,忙跑到堂中跪下,朱大人背后冷汗直冒,稳定心神,张口刚准备反驳,就被冥念打断。
冥念道:“朱大人别急,本公主还没说完呢。今日在大街上,令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街上老人,被令公子指使的,可就是朱大人口中说的目中无主那些个打手,看起来很听令公子的话呢,一点也不像目中无主的样子。
再接着说,本公主的皇弟,怀着仁爱之心,自然看不过去,便出面阻止,朱大人猜猜,令公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令公子可谓神采飞扬,嚣张恣意,他说原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是皇子,那本少爷就是你爹!来,乖儿子,叫声爹来听听!’,接着,还看上我家丫鬟,想掳本公主的丫鬟回去填房,本公主丫鬟自然不肯,于是令公子就吩咐刚刚教训老人的打手来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