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个人难得默契的起了个大早,三人互相看看,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样。
“嘿!哈!”颜玉祥吼了两声。
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杜真和万霖对着颜玉祥齐吼道:“干嘛啊?大早上要吓死我们不成?”
“嘿嘿,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就你们这死气沉沉的,能找到什么线索。”颜玉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吧,出发。”
像好斗的公鸡似的走了两步,颜玉祥退到了杜真身后:“带路。”
嫌弃的瞅瞅颜玉祥,又觉得有点好像,杜真在前面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到厨房门口,颜玉祥就被厨房散发出的糕点味道吸引住了,“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摸摸肚子,颜玉祥对着万霖和杜真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姝儿姐姐在厨房附近住,想必厨房的线索不会少,我就当这个先头兵吧,去打探打探虚实。”
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
“不用,我们。。。”杜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了颜玉祥的身影。
“算了,让她去吧。”万霖无奈的拉回了杜真的手,“本来就指不上她什么,咱们自己去吧。”
杜真回头看着万霖,一脸无语:“不是啊,我是想说,我们早上还没吃饭,本来就是计划吃了再去的啊,用不着她去厨房帮忙的。”
杜真的话说完,万霖愣了一下。
“你看。”杜真指指身后不远处的桌子,那不是已经准备了桌子了。
万霖顺着杜真的手指看看身后的桌子,果然已经摆了粥和小菜。
“哈哈哈!”
俩人坐在桌子上笑得幸灾乐祸:“不知道颜玉祥在厨房混的怎么样啊。”
杜真喝着碗里的粥,翘着兰花指夹着一筷子小菜:“我已经交代厨房,今天大扫除了,等着吧,可得一会呢,咱俩慢慢吃。”
“那可辛苦颜二公子了,哈哈哈。”
此时的颜玉祥在厨房忙的正热火朝天,手里拿着布子,正趴着擦灶台,柴火烧尽的灰烬在灶台上附着一层厚厚的灰,颜玉祥脸上,身上都被蹭的满满的。抬头看看众人,刚想说话,就被里头的妈妈吼了一声:“别闲聊,有话干完了再说,一天就知道偷懒,干不完不许吃饭!”
“妈妈,我。。”
“我什么我,看你面生,新来的吧,不好好干,小心你的皮。”妈妈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颜玉祥骂道。
“可我不是来做工的啊!”颜玉祥再也忍不住了,摔下抹布,眼里的泪都快掉出来了。
“不是帮工的?那你来厨房干什么?”妈妈打量着颜玉祥,看他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太像厨房的人。
“我就是来找口吃的啊!”颜玉祥摸摸饿扁的肚子,本来是进厨房吃饭的,结果一进来就被拉着干活了,一口没吃,这叫什么事啊。
“找吃的?你是什么人?怎么自己来找吃的?”
“我是你们公子的朋友,来和他玩的。”
“我们公子正和他朋友在外头吃饭呢,你怎么在这?”妈妈关切的问道,“怎么?饭不够吃?不应该呀,我一大早准备的,准备了很多呢。”
“什么!”颜玉祥气汹汹的踹开厨房的门就往外走。
“不够了再来拿!”妈妈冲着颜玉祥的背影喊道。
颜玉祥冲到桌子跟前,看着悠然自得的俩人,气急了,坐到地上就哭,刚才抹上的灰顺着泪流下来,伸手再一抹,成了个大花脸:“我好心去打探消息,一口饭没吃着,还做了半天苦力,你们俩倒好,在这吃独食。呜呜呜”
杜真和万霖被颜玉祥的样子逗笑了,又不敢出声,使劲忍了忍,憋的胸口都有点发疼,拍拍胸口,杜真无奈道:“我不是叫你了么,你不听啊,跑的那么快。”
“呜呜呜,那是怪我喽。”
“没有没有,呐,给你准备的甜点,别哭了,饿不饿?”
“饿。”颜玉祥擦擦眼泪,坐到桌子边,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都是我的,你俩不许吃了。”
“嗯,都是你的,慢慢吃,“杜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我们都吃饱了,哈哈哈。”
颜玉祥没理他们,硬是把桌子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揉揉发胀的肚皮,颜玉祥打了个嗝:“走吧。”
杜真在跟前的院子里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姝儿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杜真的手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勇气打开房门。
“开吧,早点找到真相,你也就放心了,不管有什么,我们都支持你。”颜玉祥鼓励道。
“嗯。”
“吱呀”一声,杜真推开了房门,许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房门打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房间里落着厚厚的灰,门一开,灰尘都漂浮了起来,带着呛人的味道。
“咳咳咳。”三人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扇着嘴边的灰尘。
在门口等了一会,尘埃落定,光线充满了小小的屋子。三人看清了屋子里的摆设。
这是个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屋子。正对面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旁边一张小床,小床旁一架小小的衣柜,仅此而已。成色也都不太好,看起来破破旧旧的,上面落着一层灰。
“看起来,姝儿是准备好了走的。”颜玉祥看着空空的衣柜,“衣服都收走了。”
“这屋子。。。也太干净了吧,哪怕是收拾好走的,怎么什么都没剩下,就留下家具了。”万霖在屋子里转转,不太同意颜玉祥的观点,指了指空空的床板,“哪怕是准备好了走的,那床铺也应该留下呀,还能把被褥一起抱走么?”
“难道是有人专门来打扫过了?”颜玉祥后知后觉。
“我觉得有可能。”
杜真上下看看屋子,有点茫然,别说线索了,这房子除了土,怕是连个头发丝都没有。
记忆中姝儿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难道长大后,变得这么整洁了?
可如果是收拾好走的,怎么会选择不告而别,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呢?
如果不是收拾好走的,那她的细软又去了哪里?这虽是她的屋子,却没有一点生活过的痕迹,难免不让人多想。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实在没什么发现,杜真走到了院子里的树下。长期没人打理的树,长得有些歪,却也茂盛。
围着大树看了几圈,确认还是什么都没有,杜真无力的坐在树下。
“要不再去那片树林看看吧。”万霖看着颓废的杜真,提议道。
“对,既然姝儿经常去那片林子,应该会留下什么。”颜玉祥望望屋子里,“这屋子能打扫干净,外面的林子可不容易打扫,昨天没仔细看,今天去好好找找。”
听到那片林子,就能想到姝儿那凄惨的哭声,杜真从心底里有点抗拒。
低头在树下坐了一阵,起身深深地看看这院子,像下定了决心般,杜真走了出去。
颜玉祥和万霖还在院子里转悠,一转头看见杜真已经走了出去,赶紧跟上。
“哎,等等呀,走那么快干什么。”
直奔林子,杜真没有了平日娇公子的架子,略平息了下气息,就围着林子仔细看起来。
紧追其后的颜玉祥和万霖半蹲着喘着粗气,歇息了一会,也加入了队伍。
颜玉祥仔细的看着树下的土,好像没有什么翻新的痕迹,应该没藏着什么东西。
杜真找到那个刻着小人的树,这棵树差不多是林子中间的位置,长得不算高大,树干笔直,努力的向上生长,争取那头顶的阳光。
透过树叶看看头顶,杜真眯着眼睛,好像感受到了姝儿等在树下的心情。从满怀期待到渐渐失望。
可是姝儿,你究竟去哪了呢?
低头想再看看树上的小人,杜真眼前发黑,感觉一阵眩晕,慌忙的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
眩晕的感觉慢慢的消失,眼前也变得明亮,杜真想收回扶着的手,却感觉手掌的位置有点硌手。
摸索了两下,好像是刻着什么东西,杜真有一阵欣喜,像发现珍宝的孩子,回头看手心按着的地方。
手心拿开,画着一些乱糟糟的线条,条线之下,好像有个字。
“快来!”杜真激动的叫道,“这好像有什么字。”
颜玉祥和万霖听到声音,赶紧跑过去,三人凑在那划痕跟前,盯得眼睛有点发酸。
闭了闭眼,颜玉祥肯定道:“这是个‘杜’字。这是恼羞成怒,咒你呢。”
“不像,你看这个前头,有个勾。”万霖指指那个小小的勾。
“那是什么字呢?”
三人看的头昏脑涨,腰酸背痛也还是没有头绪,头发都在不觉中薅了一大把。
“要不还是报官吧。”杜真实在站不住了,“找白大人看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