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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三妃审婢

梦神赋 沪弄 3667 2024-07-06 23:52

  宜庆原打算要先让懿泽受尽皮肉之苦,最后再给予致命一击、同归于尽,她却没想到,惇妃害懿泽的心,竟比自己还要强烈。

  但她如今的身份与境遇,不得不服从惇妃。

  当下,惇妃安排了许多宫人在外守着,对外称病,不许人入内。

  惇妃坐在居室内做法,宜庆站在当中,如昨日一般,再次自残,她拿起银针,狠狠在自己胸前扎了几针,痛得她满地打滚,银针也掉了。

  已经消停了半日的懿泽,忽然又感到胸口疼痛难忍,捂住胸口,疼得满头大汗。

  宜庆慢慢缓过神来,又爬到银针旁,拿住银针,闭眼不看,咬着牙戳向自己的脚心。

  懿泽脚心疼得无法站立,一下子摔倒在地,撞倒了花架。

  守在懿泽屋外的宫女、侍卫等都听到了,却无人应声。

  宜庆在自己身上扎了一针又一针,每次只要上一针的痛感稍微忍住,就立刻扎了下一针,已经疼得满地打滚,却还嫌不够。

  她已经扎得身上到处是血,看不出哪里扎过、哪里没扎过的时候,放下银针,拿起小刀,去挑自己的手指甲,一下又一下,直至将整个指甲掀掉,她也疼得昏了过去。

  懿泽已经不知自己在地上滚动了多少圈,也不知屋子有多少地方都粘上了血,深感自己早已体无完肤,还一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要保持清醒,最后,她还是昏了过去。

  惇妃见宜庆已经昏倒在地不动,收了法术,来到宜庆身边,将茶杯里的水泼到了宜庆脸上。

  宜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似乎没有气力动弹了。

  惇妃没好气地问:“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要她死!要她死!你听不懂吗?你弄那些挠痒的动作,拖延时间呢?还是你连自杀都不会?”

  宜庆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道:“娘娘,颖妃娘娘又派人来给您传话了。”

  惇妃不耐烦地问:“她哪有那么多事儿找我?一天来几遍,还有完没完了?”

  外面传来了颖妃的陪嫁丫鬟菁华的声音,道:“颖妃娘娘抓了一个犯了命案的宫女,叫姜玥鸢,要秉公审理,按理需请容妃娘娘和惇妃娘娘同审才是,容妃娘娘已经去了,奴婢来请惇妃娘娘。”

  惇妃攥着茶盅,心中思忖,这个命案必然是金钿之死,颖妃明知玥鸢并非凶手还要审,分明就是为了找个借口把自己叫过去,好看住自己。

  可惇妃若是不去,却不知道颖妃又要搞什么名堂,只好还是去了。她吩咐宜庆藏在屋内,哪里都不能去。

  实际上,宜庆已经筋疲力尽,也不可能再偷偷跑出去了。

  惇妃来到颖妃所居的武陵春色,天已经黑了,各处都点着灯,颖妃和容妃正坐在院中的两把椅子上喝茶。

  颖妃看到惇妃到来,冷笑道:“妹妹总算是来了,现在想叫你一次,可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惇妃听了,淡淡地说:“颖妃姐姐未免也太勤勉了,明天有多少不能审问的?都这么晚了,干嘛一定要叫咱们过来?”

  颖妃道:“妹妹今天白日里睡得也不少了,夜里就少睡一些又何妨?难道不怕躺多了躺出毛病来?”

  惇妃没有答话,也挨着她们坐下。

  容妃见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便如和解一般,笑道:“惇妃妹妹还不知道颖妃姐姐的行事?她自协理六宫事务以来,事无巨细,样样操心。尤其是这人命官司,要是不审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也是睡不着的!”

  颖妃笑道:“到底还是容妃妹妹善解人意。”

  惇妃懒懒地说:“那就审吧!”

  颖妃朝侍立的宫女太监们招招手,有两个太监带了玥鸢上来,丢在地上。

  玥鸢看到三妃,立刻原地跪着行礼,辩解道:“娘娘明查!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杀人!奴婢根本没有碰过金钿!”

  颖妃淡淡一笑,问:“是么?可本宫听守门的侍卫说,她在宫门口下马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俩一碰面,她就死了,还是死在你怀里的,难道侍卫们说得不是实情?”

  “事情是这样没错,可是,我真的没有碰到她……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玥鸢伤心地哭着,说:“我们曾一同服侍索格格多年,感情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你们感情像亲姐妹?”颖妃笑了笑,问:“我怎么恍惚听说,你俩十分合不来,金钿还把你从索格格那儿撵了出去,所以你才会去服侍绵亿?”

  玥鸢哭着答道:“是有一阵子闹别扭,但后来又和好了。我真的没有碰到她,是她死了之后,才倒进我怀里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想来,若不用刑,是没有几个人能老老实实地招供的!”颖妃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下令道:“拿板子来!先打二十!”

  玥鸢惊恐地看着太监们拿来板子,她跪着往后退,不住地哭着喊冤求饶,压根没人理会。

  她被按着打了二十大板,疼得翻滚着从板凳上摔下,摔得更疼,还是哭着喊冤。

  颖妃道:“喊冤就继续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太监们将玥鸢抬回板凳上,也不查数了,稀里哗啦地只管下板子,不一会儿就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太监们又用冷水浇醒,接着打。

  看着玥鸢被打昏了又浇水、醒了又继续打,往复几次,下半身血肉模糊,容妃似有些不忍心,向太监们摆手止住,轻声劝道:“姜姑姑,你要明白,这人死在宫里,我们也是要给荣王府一个交代的。你尽早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是?”

  玥鸢摇了摇头,泣不成声地说:“奴婢……奴婢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娘娘……要奴婢……说些什么啊?”

  “她就在你面前死去,你会不知道?真是胡扯!”颖妃头也不抬,只管发号施令:“再上夹棍,看她的嘴还硬不硬!”

  玥鸢听见要用夹棍,吓得浑身发抖,摊在那里不能动,却被两个太监架到地上,弄成跪的姿势。另外两个太监拿住夹棍,套在玥鸢的十根手指上,往两边一拉,玥鸢疼得大叫,叫声震天。

  容妃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敢直视。

  惇妃一直就像一个看客一样,喝了口茶,放回桌上,打了个哈欠。

  玥鸢叫了几声,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绵亿听说玥鸢被抓,罪名竟是杀人,吓得坐立不安,急忙去打听详细消息,得知三妃要夜审玥鸢,只怕玥鸢凶多吉少,慌慌张张地跑到武陵春色外面,听到玥鸢的一声叫唤,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香勰跟在绵亿身旁,也被玥鸢的叫声吓得心惊肉跳。

  绵亿请人帮忙传话求见三妃,太监传报入内。

  颖妃听到,笑向容妃、惇妃道:“听见了没?绵亿来了!好像昨日皇上审索绰罗氏的时候,也没见他去,这会儿咱们审了他的一个婢女,他倒是来了!看来,这亲娘还没丫鬟要紧呢?”

  惇妃又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问:“理论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倒说说,究竟是见还是不见?”

  “来了哪有不见的道理?”颖妃吩咐传话的人说:“带他进来!”

  绵亿入见,看见玥鸢昏倒在地,身上伤痕累累,衣服全被血侵染、裂开,他的眼泪已在眼中打转,惊慌失措地蹲下去推玥鸢,喊道:“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颖妃咳嗽了一声,道:“阿哥,你好像忘了礼节了?”

  绵亿听见颖妃的话,并没有按照规矩行礼,反而质问三妃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颖妃反问道:“什么‘为什么’?她是杀人嫌犯,我们在审案子,审案哪有不用刑的?”

  绵亿又看了玥鸢一眼,泪水从眼眶滚落,咬着牙问:“大清哪条律例说问案就一定要用刑?你们还下手这么狠?”

  颖妃笑道:“是没有哪条律例说要用刑,可也没哪条说不能用刑啊!阿哥的心情我明白,可我们身上背负着治理后宫的职责,许多事也是不得不的。除非……皇上特别开恩,不然,就只能按规矩来!”

  绵亿听了,立刻站起跑了出去,香勰也跟着跑了。

  容妃望着绵亿跑走的背影,问:“这大半夜的,他不会真的去找皇上吧?”

  颖妃慢悠悠地笑着,道:“找就找呗!绵亿这么在乎这个宫女,就算今晚见不着皇上,明早也一定会去找。”

  容妃不解地问:“他找皇上,姐姐高兴什么?”

  颖妃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姿态,笑道:“妹妹不是最了解我吗?后宫哪件事我不挂念?诚嫔妹妹的命案、还有索绰罗氏被软禁的事,一直在我心里悬着呢!可皇上日理万机,恐怕已经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又不准咱们代劳,得推到什么时候?绵亿要是去求皇上放了姜姑姑,不就把索绰罗氏的案子给牵扯出来了吗?说不定明日,皇上就要二审了,要是审出真凶,诚嫔妹妹含笑九泉,我们这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惇妃听见这番话,方才的瞌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原以为颖妃叫她来夜审,是要故意捉弄她不能睡觉,此刻方知,原来颖妃是想利用绵亿,催促乾隆及早再审懿泽,追究诚嫔命案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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