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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私闯学士府

梦神赋 沪弄 3899 2024-07-06 23:52

  “难道不是吗?”懿泽接了一句。

  “当然不是!”琅玦露出她从未有过的深沉,深情地说:“我能看到福灵安的另一面,是你们都看不到的。他是饱经沧桑,但这不是他冷漠的真正原因,他会看淡这个世界,是因为他缺乏被爱!他只是个被利用的人,没有谁去感受去关心他的内心,他孤单,所以冷漠,他独立,所以沉默。当没有人倾心相待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得对一切都无所谓,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懿泽有些糊涂,她并不怎么认识福灵安,但看到琅玦说得如此肯定,心中竟然有些相信了,甚至也有几分感动,问:“你确定,你了解的这些都对吗?”

  “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喜欢他。”琅玦又趴在懿泽的膝盖上,喃喃而道:“五嫂,你知道吗?从第一天看到他开始,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成了我后来生活中的全部意义。你觉得我幼稚也好、神经也好,可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嫁给别人,我生不如死。至少,难道我不应该亲自问问他?他若是心里真的没我,我会彻底死心,那么,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感到悲哀!”

  懿泽踌躇着,她被琅玦的真挚打动了,抬头看着琅玦,又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琅玦答道:“只有深爱过的人,才会理解一段不愿意放弃的感情带来的心痛,我知道五嫂是深爱五哥的。”

  懿泽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一向以为我是为了地位才嫁给他的吗?”

  琅玦惭愧地笑了笑,摇头说:“我曾经是那么以为的,但现在,我的感觉告诉我不是,我觉得,你们是真心相爱。”

  懿泽拉住孟冬的手,笑道:“要不……我们帮她一次吧!”

  孟冬点了点头,她打心底里佩服琅玦这种为爱最后一搏的勇气,是她羡慕却做不到的。

  于是,孟冬和琅玦互换了衣服、头饰。

  孟冬就在琅玦的床上,面朝里坐着。琅玦抱着绵脩,跟在懿泽身后,低着头走了房门。

  守卫们以为是懿泽探视完琅玦要回去,并没有多留心。

  琅玦就跟在懿泽身后,回到芜蔓居。

  荣王府的后门就在芜蔓居后面,是很方便的。

  懿泽就带着琅玦走出后门,守卫们对着懿泽行礼。懿泽故意喊道:“孟冬,买了那些东西,就赶紧回来,快去快回。”

  琅玦将绵脩交还给懿泽,挎上篮子、低着头,走出了王府后门。

  懿泽站在门口,目送琅玦走远,才放心回来。

  琅玦一路走得极快,但毕竟是靠两条腿走路,跑到富察家的学士府,天色已晚,学士府的大门紧闭,只有两名家丁守在门外。

  琅玦想要翻墙进去,围着学士府看了半圈,都觉得墙太高,翻不过去。

  她转到了后门,所幸后门没有守卫,但门也是紧闭着的。

  琅玦灵机一动,使劲敲了敲后门,里面有人问:“谁啊!”

  琅玦故意不做声。

  没多大一会,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赶紧躲到一旁,只见一个家丁走出,朝左右看看,问:“到底谁在敲门?”

  琅玦趁家丁往另一边看时,一溜烟跑了进去。

  进入学士府的大宅,琅玦更加摸不着头脑,她从来没来过这里,也看不出来哪是哪,忽然看到巡夜的人,忙躲在一棵大树后。

  待无人时,琅玦继续在里面转来转去,转了半天,腿脚都酸了,也没找到福灵安的住处,她焦急地看着天空。

  一阵冷风,吹得她毛骨悚然。

  琅玦仔细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一处一处地排查,学士府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比王府大。

  打定了这个主意,她就朝着一个方向走,每走过一处房屋,便在附近做一个标记,见人就躲。

  学士府巡夜的人并不多,各处的守卫也稀稀疏疏。琅玦去了一处又一处,只觉得腰酸背痛,她到处留记号,却还是不停地迷路。

  不知过了多久,琅玦竟然听到鸡鸣声。

  “真好,上次等了你一夜,这次找了你一夜。”琅玦自言自语地苦笑着。

  渐渐的,有些仆从起来扫院子。

  琅玦壮着胆子,走到一个仆从身旁,喊道:“喂!大少爷住的地方,怎么走?”

  那仆从抬头看到琅玦,问:“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我新来的,福晋让我给大少爷送点东西。”琅玦指指篮子,对着仆从笑了笑。

  那仆从就给琅玦指了路,琅玦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个小院,果然看到福灵安正在那里练剑。

  “福灵安!”

  福灵安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

  琅玦穿着婢女的服侍、挎着一个篮子,出现在他面前,还有那泛着泪光的眼角,疲惫的身躯。

  “微臣见过公主。”福灵安还如往常一样,向琅玦行君臣之礼。

  琅玦走到福灵安面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丧着脸问:“你知道吗?皇阿玛正在给我选驸马,很多王公子弟的名帖都递上去了,你有递名帖吗?”

  因为琅玦没有叫福灵安平身,他不能站起,就跪着答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臣乃一介草莽,没有资格高攀。”

  “是谁说你没有资格?”琅玦的眼泪夺眶而出,抽泣着,望着福灵安,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微臣心里,只有家国山河。”福灵安仍然跪着,他的回答总是不假思索,也总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我不信!既然你心里没有我,在杭州那晚,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芦苇丛?你敢说你不是去找我的吗?”

  “回公主,臣并不知道公主在那里,是嫱格格提醒臣要到那里巡夜,臣就多巡视了一处,仅此而已。”

  “你就骗我吧!反正我很好骗!你知不知道那晚我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一夜,我着了凉,还遇到了好大一只爬虫……”琅玦带着眼泪,盯着福灵安,苦笑着哭泣,泪水弄花了妆容。

  福灵安没有抬头。

  琅玦抽噎着,继续说:“还有昨晚,我好不容易求五嫂帮我出来,谁知道你们家的房子都长得一模一样,我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你住在哪……”

  福灵安听到这些话,感到很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很笨?”

  “没有,微臣不敢。”福灵安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静静地跪着。

  “那你看着我!你怎么不敢看我?”琅玦瞪着福灵安,咄咄逼人一般。

  福灵安只好抬头,注视着琅玦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琅玦痛哭流涕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吗?”

  “公主,臣是一个军人。”

  “军人就没有心吗?”

  福灵安把脸侧到一边,又没有作答。

  琅玦刹那间感到一阵头晕,眼前越来越黑,不知何时,就没有了直觉,突然间昏倒在地。

  “公主!”福灵安忙站起,走到琅玦身旁,托住了琅玦的肩膀,摇晃着琅玦的身体,问:“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琅玦朦胧地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道:“真好,原来……我们的距离可以这么近。”

  “灵儿!你在做什么?”一声斥问突然出现在他们耳边。

  那是傅恒的福晋、也是舒妃的亲姐姐,叶赫那拉·敏敏。她就站在福灵安和琅玦身旁,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丫鬟。

  福灵安慌忙站起,躬身拜道:“母亲。”

  敏敏走到琅玦身旁,定睛一看,惊讶地问:“原来管家口中说得行迹诡异的女子,是四公主?”

  琅玦也站了起来,知道出师不利,她只能等着腥风暴雨了。

  福灵安向敏敏陈情道:“公主身体抱恙,还请母亲差人送她回荣王府。”

  琅玦半夜私闯学士府的事,很快传得满城风雨。

  乾隆得知后,到荣王府兴师问罪。

  永琪带着碧彤、懿泽出门迎接。

  乾隆走进王府,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问:“公主是怎么出去的?”

  懿泽正要回答,永琪却抢先一步说:“是儿臣放她出去的。”

  乾隆一个巴掌打在永琪脸上。

  懿泽看到永琪又为自己顶罪,心中一阵酸楚。

  乾隆指着永琪的鼻子,吼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私闯学士府一夜未归,她的名节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朕还怎么为她选驸马,还有哪家公子敢要她?”

  永琪躬身答道:“儿臣知错,但是,皇阿玛,如今之计,只能把琅玦嫁到学士府了!”

  乾隆震怒,随手拔了随行侍卫的佩剑。

  懿泽忙将永琪拽到一旁,乾隆的剑就砍在地上。

  乾隆怒斥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想趁机让朕成全她?你以为你是真的在帮她吗?”

  碧彤跪在乾隆脚下,叩首请罪道:“皇阿玛,没有看好公主,都是臣妾的过失,请皇阿玛降罪。但王爷是一心为公主的清誉考虑,别无良策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顶撞皇阿玛,求皇阿玛开恩。”

  乾隆冷笑一声,道:“既然荣王夫妇都如此无能,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那么,进保,着人接公主回宫。”

  王进保领命,立刻命人备车,让人将琅玦从房中请出来。

  琅玦拉着永琪的衣袖,哭哭啼啼地喊着:“五哥,我不要回宫!我不要回宫!你求求皇阿玛!你再求求他!”

  永琪心里也很难受,但这一次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在乾隆的盛怒下,永琪眼看着琅玦被拖上了回宫的马车,驶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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