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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暗藏之影

梦神赋 沪弄 2728 2024-07-06 23:52

  懿泽望着永瑆离去,围观的所有人也都慢慢散去,她走到孟冬身旁,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又不是我栽赃陷害的。”孟冬笑了一下,但笑得十分勉强,又说:“我该回去看看绵惠了,你也早回吧!”

  说罢,孟冬匆匆离去。

  懿泽看着孟冬的背影,想着今晚的桩桩件件,想着宴席上乾隆、颖妃、惇妃等的脸色,想着方才富察家所有人离开时的模样,还有永瑆的惨状,实在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些事,如何看待这些人。

  人世间的恩怨是非向来复杂,哪里容易说得清?

  怀着矛盾的心情,懿泽只好一个人回了荣王府。

  夜色宁谧,芜蔓居静悄悄的,懿泽虽然自谓是与生俱来的孤独,许多年也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但自从永琪永远地离开之后,她终究还是不习惯。看着一花一木,都是伤情之感。

  永琪死后的这些年,她过得太倾颓。

  百无聊赖地行走在夜色中,她推开了自己的屋门。

  屋里也是黑洞洞的,懿泽走到烛台前,拿起灯罩,点了灯,忽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回来了?”

  懿泽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永瑆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脸的伤、一身不整的衣衫,正笑着看她。

  她没想到,永瑆离开行宫,竟然直接来了这里,更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永瑆站了起来,走到懿泽身边,轻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懿泽不答。

  永瑆上前一步,又问:“我被皇阿玛否决了继承大统的希望,无非就是便宜了颖妃和永琰他们,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上次,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朝你泼了脏水,究竟也没把你怎样,至于你如此处心积虑地报复,害我失去一切吗?”

  懿泽后退了一步,靠住了墙,还是没有作答。

  永瑆瞪着懿泽,继续说:“从我发现锁被撬了,账本不见了,我就怀疑过你。因为……我只有带你去过那个地方。”

  懿泽有些小小的惊讶,她以为,永瑆这种到处招花惹草的人,就算被人揭露、出了问题,也难以找出是哪笔情债惹得祸。

  他的私密之处,又怎么会只带她一个人去过?

  永瑆无奈地笑着,又对懿泽说:“但我一直希望不是你,我一直在悄悄地查、悄悄地找,直到今晚……看到它出现在昭婼手里,出现在皇阿玛面前,我就全部明白了!”

  懿泽不能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也就无话可说。

  “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吗?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皇阿玛的重视吗?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永瑆又冷笑一声,再次上前一步,突然大吼一声:“为什么?”

  懿泽已经无路可退,只好冷冷地告诫永瑆道:“不要逼我动手,我不想给你增加伤口。”

  永瑆并不畏惧,疾言厉色地说:“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跟你要一个答案就这么难吗?”

  懿泽看了永瑆一眼,他的模样有几分癫狂,也有几分无助。

  她于是轻声答道:“无德之人,做个王爷就已经祸害人不浅了,若是做了皇帝,那就成了全天下所有臣民的不幸了。”

  “无德之人?”永瑆大笑了几声,笑得很夸张。

  懿泽不知他是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满,还是嘲笑她把私心说得冠冕堂皇。

  永瑆突然停止了笑,三两下解开了衣裳,连脱带撕的,把他的上衣全部抡掉,甩在地上。

  懿泽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脱了衣服,忙把脸扭到一旁,不敢去看,问:“你脱衣服做什么?还不快穿上!”

  永瑆光着膀子,伸手强行将懿泽的脸端正过来,对着自己,一手指着自己身上各处,喝道:“你看这里!你再看这里!你给我仔细地看!”

  懿泽有些糊涂,定神看了看他所指之处,借着烛光,她看了一会儿,慢慢看出一些细小的疤痕,像是许多年前的伤痕留下的疤。

  再仔细看几眼,她发现,永瑆的背上、肩上、腰间、胳膊上,这样细小的疤痕到处都是。

  永瑆阴阳怪气地笑着,问:“你知道这些疤都哪来的吗?”

  懿泽摇了摇头。

  “小时候挨打,落下的!”永瑆的笑容,越来越怪异。

  懿泽似乎明白了什么。

  永瑆轻轻地笑着,后退几步,慢慢与懿泽拉开一些距离,似笑非笑地说:“从我记事开始,太后和舒妃就用最严厉的方式管教我,我但凡做得有一丁点不好,就要挨打,如果我敢反抗,她们会吩咐让人下手更重。每次我挨打的时候,太后和舒妃都坐在那儿看着,看着让人打,一直打到我认错为止……后来,又加上一个敏敏夫人,她就更厉害了,不但看着我挨打,还在我挨打的时候喝茶呢!”

  懿泽听着,望着永瑆的脸,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永瑆并没有看懿泽,只是继续自唱自说:“八哥出了岔子之后,她们对我就更加苛刻了,不容我的人生与她们的计划有半分误差。然后,三个人一块咕唧着我的婚事,在我还不懂风月的时候,就把福晋给我选好了。”

  说到这里,永瑆又转回懿泽身旁,看着懿泽,似笑非笑,问:“你说的无德之人,不就是我打了妻妾下人吗?你觉得我没把他们当人看!可谁又把我当人看了?在我没有能力抵抗的时候,不够强大的时候,还不是被下人作践?你看看这些能从小留下的疤,就知道他们下手到底有多狠!还有我那些妻妾,如果我没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没得到皇阿玛的重视,他们会嫁给我吗?大家不过是利益交换,谁都会恃强凌弱,我又有什么错?”

  懿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做声。

  “对!我是在外面找女人了,而且找了很多!”永瑆走到窗前,望着月亮,笑道:“我是一个皇子!天之贵胄!我在家里过得不爽!我为什么不能去外面找女人?五哥跟你处不来的时候,不也在外边有人了吗?凭什么他就是皇阿玛‘最好的儿子’,我就是一个‘无德之人’?”

  前面那些话,懿泽或许还能稍微理解,但听到永瑆拿自己和永琪的感情问题相比较的时候,她顿时火冒三丈,脱口而出:“我不准你拿永琪和你相提并论,你不配!”

  “哟?终于生气了?”永瑆对着懿泽的脸,坏坏地笑着。

  懿泽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他,心里却说不清楚有多酸。

  “也是,我们俩也不太一样,因为我在外面的女人是不固定的,他是固定的只有一个,完事还给娶了回来!你不愿意,皇阿玛也不同意,可人家不仅稳稳当当地留在了这儿,还成了最得宠的一位!最后,那个为他殉了情,你这个原配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不得不说,五哥就是比我厉害!”永瑆啧啧地赞叹着,但绝对不像真正的赞美,那笑容阴险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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