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被师弟骗后我成神了

第七十章 风姿

  若虚阵里,果然别有天地。

  苍似昔双脚刚踏入阵,便到了一极黑之地,他衣袖轻轻一挥,顿时眼前亮如白昼。此时,苍似昔才看清了眼前之景象。

  正对着他的,是一面直冲云霄的大镜子,苍似昔抬起头试着远望,却无法看到镜子的尽头。他微微侧脸,只见四周皆被这冲天镜包围,而他所在之处,便是这些镜子的正中方位。

  “倒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这四面镜阵。”苍似昔对着镜子细细瞧了瞧自己,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打理妥当后,才慢条斯理的破此阵。

  说来也是巧了,苍似昔年轻那会儿,在蓬莱学宫拜师修习,他的上仙之劫,便是破的这四面镜阵。那时他修为尚浅,为了破此阵,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还险些丢了半条命。

  如今已过去数千年,苍似昔一直就想再试试这四面镜阵,只是这四面镜阵本就不是人力所能结之阵,而是这应时而生,应运而出之阵,一直以来,苍似昔都未有如此机缘遇此阵,如今既已如愿,他这心情委实大好。想着今日倒是可以看看自己是否能轻易破了此阵,也算是一雪前耻了。

  四面镜阵的奇妙,也可以说是凶险之处,便是这镜中之幻影了。此影不随风动,乃随心动。你心里所想,你的过去,皆会一丝不差的呈现在这几面冲天大镜之中。

  第一面镜里的苍似昔是少年的模样,着一身白色衣袍,藏在素白衣袍之下的,是他修长而瘦弱的身子骨。及地青丝被尽数束起,黑漆漆的头发还真是一丝不乱。无论是谁,只要见了他,皆会被他的双眸所吸引,还真是目若秋水,顾盼生辉。

  即便是只着了一身素衣,也难掩他艳绝八荒的美貌。不得不说,穿得这般整齐而仙气飘飘的苍似昔还真是清新脱俗。谁又会想到,狂放不羁且貌美无比的苍似昔也有这般青涩之时。

  镜中的他咬了咬牙,往前跑了几步,拉着前方紫衣女子的衣袖,小声说了句:“师姐请留步。”方才师尊向众弟子传授了千里传音术,他一不小心睡着了,被师尊抓了正着,罚他用千里传音术一百次,不然不准他吃饭。眼看着天也黑了,肚子已咕咕乱叫了,他却还未想明白该如何用这千里传音术。他实在没法子了,听说这位紫衣师姐术法天资甚好,便想着向她虚心请教一二,以便解了这眼前之困境。

  紫衣女子转过身,抬眸瞧他一眼,有些疑惑地问:“不知这位师妹叫我有何事?”说着,这心里还不禁纳闷,学宫何时来了位如此美貌的师妹,她怎会从未见过。

  师妹二字一入耳,苍似昔的脸色顷刻间便铁青了,而后渐渐变得苍白。从小到大,他就被他这张脸所累,不知闹出了多少笑话。更有无耻之徒竟说他就是一瓶中花,除了供人观赏外,并无其他用处。他独自跑来这蓬莱学宫修习,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如此不济。

  而今再次被认错成女子,苍似昔这心里还真是一言难尽,不由地双手握着拳,牙咬得甚紧,而后便大声吼道:“我是师弟,不是师妹!”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跑了。

  这便是苍似昔与烈柔光的初见。现在想来,他那时或许并不是跑了,而是落荒而逃了。

  再次见着他那时略微有些可笑的模样,苍似昔已心如止水,云淡风轻了。有时候,会觉着时光对他们神仙来说无甚意义,可是有时候呢,又能带走许多东西,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皆是如此。

  苍似昔闭上眼,静了静心神,等到眼明心静后,才想起他入阵的目的。那不就是快刀斩乱麻,救出他大哥!

  事情既然如此紧急,他也无需在此多做停留了,苍似昔微微一用力,整个人便疾速往上飞了起来。不到片刻功夫,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苍似昔已站到了四面镜阵的尽头,也就是天之巅。

  站到此处,脚下之阵便已尽收眼底。苍似昔细细瞥了眼几面镜中的影像,发现他左手正下方对着的镜中有朵若隐若现的赤红花朵。

  他嘴角微微上扬,伸出右手,向那朵花轻轻送了两成仙力,顿时眼前的镜子皆碎了一地。一道光在碎镜处折了方向,而后往上射去,晃得苍似昔的双眼甚是不适。

  等他再次睁眼,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了。此处天地一片空白,唯有一棵梧桐树生于这天地之间。叶落得遍地都是,枯叶堆了一层又一层,将这地都铺成了一片耀眼的黄色。

  苍似昔伸手往前碰了碰,只见眼前之境如同波浪般激荡开来,泛起阵阵涟漪。

  见到此景,苍似昔扑哧一声笑了:“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班门弄斧。”说着,苍似昔便随手使了个破阵诀,之后眼前便显现出了一人。

  没错,那人就是凤君,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哥。

  亦如与子夜大战了三百回合,苍似昔却依旧还没出来。这下亦如可是要急得吐血了,本以为她师父估摸着也就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谁曾想一个时辰却依旧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影。

  子夜的修为确是深厚,完全看不出之前受过伤,不过亦如已细细观察过子夜,总觉着他这一招一式间,皆透着些许邪气。这究竟是品行卑劣之人身上独有的气息还是子夜真练了什么邪术?亦如想着,等这战打完后,她定要寻个清静之地,同少桑好好探讨番此事才是。

  子夜出手越来越快,似是永不会疲惫一般。亦如为了避开子夜的攻击,还真是耗用了不少修为。眼看着体力已逐渐不济,她心里的担忧不免多了几分。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苍似昔的安危。虽瞧着她已身处下风,但少桑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只要她遇上危险,少桑定会出手救她。

  少桑不愿出手助她,并不是对子夜下不去手,而是相信亦如能擒下子夜。

  苍似昔贵为姑射学宫,这修为自是甚高的,亦如本对她这位师父是很有信心的,只是眼下迟迟不见苍似昔出来,她这心里不免生出了些许担忧来。

  应对强敌,如何能分神呢。少桑大声提醒亦如:“如儿只管安心应战,无需担忧师父,他老人家会没事的。”话音未落,只见子夜翻身而起,疾速给亦如后背一击。少桑心一紧,深深地替亦如捏了一把汗。

  经少桑这么一提醒,亦如整个人便警觉了起来,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后,她即刻往前奔去,与此同时,她灵巧地转过身,给与子夜回身一击。

  子夜始料未及,还未来得及躲闪一二,就被亦如的仙力伤了手臂。

  亦如整个人停在半空中,万千青丝随风飞舞,衣玦飘飘,还真是遗世而独立。

  “近些时日,如儿的修为还真是精进不少呢。”少桑忍不住为亦如鼓了鼓掌,以示庆贺之意。

  亦如露出温柔一笑,而后落于地上:“阿桑不说此事也就罢了,一说还真觉着就是那么回事。”说着,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衫,似是想将这衣衫上沾染的夜之寒凉都拍得一干二净。

  少桑缓缓走到亦如身侧,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温声问了句:“如儿可还好?”他目光如水,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而沉静。

  “自是甚好。”亦如张开双手,动了几下胳膊,以此向少桑说明自己无碍。

  少桑二人你侬我侬,在那处关切来,关切去,惹得子夜心里甚是不快:“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两就大意了?这算是当我不存在?”子夜站起身,伸手抚了抚手臂上的伤,只觉着一股剧痛感从伤口处席卷而来,他不由地倒吸了口气。

  听到子夜还有气力同他们生闲气,亦如淡然一笑,十分轻快地回了句:“你确定你只是受了点小伤?我看你似是疼得很哪,你看,你这额上都冒冷汗了。”

  了解亦如的人便知晓,她绝不是那般冒失之人。若不是这一切已在掌控之中,她又怎会如此闲适的同少桑聊起了体己话。

  见子夜满脸惊讶,似是还未料到此事。亦如再次开口提醒他:“此刻你是不是感觉下身已逐渐冰凉,那感觉怎么说呢,想来或许也只有这四个字最为贴切了,那就是半截入土。”这可是她的独门秘方,只传女不传男,只传媳不传婿。

  听亦如提到这四字,子夜双眼睁得如铜铃一般大,他有些惶恐地看着亦如,声音极为颤抖:“这是半截入土?”此乃上古秘术,亦如怎会知道此法!子夜委实有些不大相信这事,想着或许是亦如在吓唬他。

  “这是不是半截入土,你这心里,不是,你这身上没点数?”中了这半截入土之人,初时只觉着下半身僵硬寒凉,似是双腿即将废了。

  亦如之言,彻底将子夜点醒,他伸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腿,发现已无一丝知觉了。

  见子夜脸色苍白如纸,吓得魂都没了,少桑伸手握住亦如的手,淡然说:“如儿,这半截入土可是仙界剧毒,中毒之人,活不过一日便会石化而亡。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哦,你瞧兄长都被你给吓傻了。”说着微微侧身瞥了眼子夜,目光尽是不忍心之意。

  子夜咬着牙,低眸瞥了眼自己的受伤的手臂,双眸忽然冒出一抹凶光来,他皱了皱眉,疾速出手,向手臂伤口处给与断臂一击。

  见子夜做了傻事,说时迟,那时快,亦如赶紧在子夜出手前,用仙力护住了他的手臂。子夜所使仙力被亦如一挡,直直反弹回了子夜身上,被自己的仙力反噬,那滋味还是不好受的。

  “都说子夜神君博学多识,今日一见果然浪得虚名啊。难道你不知这半截入土之毒乃是随血脉游遍全身?你若是想多活几日,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血都放尽,方能阻止此毒的扩散。这自断一臂又是何意啊,难不成神君以为半截入土就是一普通之毒?”亦如总在想,是不是自己高估子夜了,不然为何他总是会做些,让人贻笑大方之事呢。

  见亦如满脸困惑,少桑笑了笑,温声说:“如儿无需多想,兄长应是慌了神,才未想到此事。”无论平日里多么云淡风轻之人,在生死这等大事面前,都会慌神,此乃人之常情也。

  亦如不了解子夜,自是不清楚子夜为何会有如此行径。之前她还怀疑子夜装作不知半截入土之事,是有什么阴谋。现在听少桑说出此话,她也算是心安了,毕竟最了解子夜的人是少桑。子夜有没有阴谋,少桑是一眼便能瞧出来的。

  为了减轻子夜心里的恐惧感,亦如微微低身瞧着他,会心一笑:“我是不会杀你的,等师父与凤君从异界里出来后,我就会为你解毒,再将你交给他们处置。”如今得以半截入土制住子夜,才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亦如也可乘此时机好好休息一二,毕竟方才一战委实耗费了她不少仙力与体力。

  听到师父二字,子夜并没有惊讶半分,仿佛早就知道苍似昔已到了丹穴。

  见亦如脸上有些疲惫之感,少桑伸手将亦如揽入怀里,手轻轻放于亦如腰肢上。而后便闭上眼,为亦如输入仙力。

  顿时,亦如只觉着隔着那层浅薄的衣物,有源源不断的仙力从腰肢处送入她体内,顿时只觉着困意来袭,她微微闭上眼,累得睡着了。

  见亦如很是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少桑浅浅一笑,很是小声地言语:“累了就歇会,我一直都在。”他言语之声甚微,似是并不是说给亦如听的,而是在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少桑亦如相依相偎的身影,子夜冷声言语了句:“你待她确是极好的。”本是一句艳羡的话,从子夜嘴里说出,却多了几分冷意。

  “有些事,像兄长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少桑略过子夜言语之间的不快,自顾自的念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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