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天娇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八十四章 重伤

  在这世上,有人如意就有人坎坷,有人美满就有人遗憾。

  朝贡之后的邧国使臣已经到了邧国京都,进宫面圣了。

  明政殿内气氛低迷,孟凡明带着浑身的风尘仆仆立在御案之前,神色紧张异常,他刚回禀完朝贡宴上的联姻失败之事,都不敢抬眼看自己对面御座上的帝王。

  “你下去吧”。

  孟凡明耳边传来帝王听不出情绪的话,但这句话,已经是他内心求了许久的了,当即行了礼退出了明政殿。

  而站在帝王身边的总管太监,也识趣的放轻脚步退出了殿,随后关上了殿门。

  一直蓝眼兔子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像是察觉不到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依然如往常一样在御座旁跑来跑去,偶尔蹭着了垂在座边的淡金龙袍。

  “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孟凡明都是今日才回来的,你莫不是只小妖不成?”

  空旷的明政殿内响起了温润之声,御座上的傅槿看着在自己座边蹦跶的快活的兔子,眼里疑惑与遗憾皆有。

  这只兔子傅槿不会认错,因为它的肚腹靠近后腿的隐蔽处有一处鲜红的印记,像是朱砂痣一般,连之前照顾它的宫人都不曾发现,可傅槿偶然之间看到了。

  可就是这只已经交由孟凡明带去大乾的兔子,无缘无故又出现在了傅槿的殿中,他之前一直想不通,今日还是未曾想通,可是心里也空了些许,又被遗憾给填上了。

  对于梵芩,傅槿只见过两次,可就是那么两次,让傅槿觉得,他可以站在她的身边。

  今日孟凡明带来的联姻失败的消息傅槿不是没想过,甚至做好了再提的准备,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梵芩在他与那祁国摄政王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当着四国的面,在大殿之上说出了“我嫁”。

  那个样子的她,应该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吧,他遗憾没亲眼看见那个样子的她,遗憾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傅槿忽而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即闭上了双眸,手中的折子也掉落在地,险些砸到了那兔子的身上。

  “罢了,这一生,终究是要一人的”。

  世事就是如此,不会件件如意,得到了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些什么,傅槿甚至在想,若当初自己没有执着于登上这个皇位,而是继续当那个闲散在江湖的习昉,会不会这个结果会变个样。

  对于邧国皇宫发生的事,身在大乾的另一个主人公梵芩,一无所知,现在甚至还在逗弄着那只与傅槿身边的兔子相似的小兔妖。

  而隔壁的岑府荷池边,却传来了一段对话。

  “今日那邧国使臣应该是到了”。

  “回主子,差不多”。

  “一开始就不该生这份心思,现在倒是又强行给自己加了一劫,何苦”。

  “......”

  煦衍总觉得自家帝主在奚落那未来仙帝,心中默默的为那傅槿叹了口气。

  日子又平平稳稳的过了半个多月,梵芩手中牵的那些红线只有一根已经打了结。

  林尚宁到左相府提亲了,出人意料的是,左相赵勋想也没想就将这桩亲事同意了下来,让亲自前去提亲的林大人和林夫人吃惊了好久。

  在知晓自家儿子中意丞相家的嫡小姐时,夫妇俩是觉得这事能成的几率极低,毕竟人家的门槛在那,可事情确实进展的如此顺利,让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可回到府里的时候看着自己手中那做不了假的庚帖,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为此夫妇俩也是终于不用再操心林家在林尚宁这断了后。

  而那个表妹,早被林尚宁遣人送回了祖籍,还托了族中长辈给那表妹说了门亲将其嫁了出去,日子算不上很好,但也算和乐。

  林尚宁也还算是有心,亲去见了赵勋一回,让赵勋放下心来将赵令仪交给他,随后又去宫里请了赐婚圣旨,给了赵令仪极大的体面。

  他们的婚期定在来年的三月,梵芩计划出游的日子于是又被迫推迟了一月。

  立了秋的天,已经有了凉爽,各家院子里的月桂已经开满了花,顺着习习秋风让京都每一处角落都充斥了清香,这是个让人不自觉喜悦的时节。

  但南明街上的岐星楼今日却是大门紧闭,楼内的人也都是一脸肃容,不见往日的互相调侃或笑或闹的场景,四层的一间屋子里也是充斥着血腥和药的混杂气味。

  屏风之后的床榻边,迟苏坐在那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一个个不让他省心,而榻上的,是闭紧双眼眉头紧锁的辛弥,衣裳敞开着露出的腹部,有一处极深的伤口。

  公主府内也已站了个人,是梵芩之前救下来放在岐星楼的辛悯,刚对梵芩说完现在岐星楼的情况。

  “备马”。

  听完辛悯的话,梵芩不做任何思虑,直接开口吩咐,琅星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梵芩和琅月也进了内室,再出来时梵芩已经是面具覆脸,一身翩翩公子的装束。

  几人皆是无言,梵芩带着辛悯直走向公主府的暗门,上了已经备好的马,连着琅星三人绝尘而去。

  不过多时,就已经到了岐星楼,依旧从暗门而入,辛悯和门口的一人牵了马去拴好,梵芩带着琅星上了楼,两人皆是笑比河清。

  到了辛弥房门前时,也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夹杂着闻起来就极苦的药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迟苏亲自熬的。

  迟苏早已处理好了伤口,但辛弥伤的也是极重,到现在还是未曾醒转,梵芩入了房间转过屏风,就看见了迟苏正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手里的药。

  一盏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苦到心里去的药,而迟苏的药越苦,就说明那人受的伤越重,这是岐星楼的人这几年来总结出来的结论,像今日这般的苦味,还是头一次在岐星楼里出现。

  “情况如何?”梵芩蹙眉看着榻上不见醒转的辛弥,沉声向迟苏发问,在她的印象中,这还是七年来辛弥头一次受伤。

  迟苏知晓来人是谁,也不回头,继续一边喂着药一边回答:“要不是他凭着意志力撑着到了我们楼的不远处,被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发现,怕是就死在外头了!”

  看似说的漫不经心,实则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迟苏是在气什么。

  一盏药逐渐见了底,琅星上前接过了迟苏手中的药盏退了出去,梵芩见迟苏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也没找出个所以然,遂上前了一步递了条身上带着的锦帕给迟苏。

  后者接过后极轻的替辛弥拭去了嘴角残留下的药渍,才站起身将锦帕递还回去,梵芩神色不见变化,接过来后又收了回去。

  迟苏这才继续开口:“一个个的净给我找事做,是觉得我在这白吃白喝看不下去不成?”

  听到这话,梵芩才稍稍松了口气,迟苏还有心情说闲话,那就证明是没什么事了,缓和了些神色说道:“行了,在伤者面前就少说两句,你可知道他是如何伤的?”

  “我怎么知晓,将他带回来的辛厉也只说他倒在巷子里,旁边也没见着人,等着吧,等他醒了自己问,我熬药去了,”迟苏说着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丢下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绕过屏风出了门。

  迟苏的药都是精华,所以才苦,熬的时间自然也就久一些,还得他亲自顾着,不然火大了小了都会影响药效,梵芩也知晓,就随他去了。

  转眼看着榻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辛弥,梵芩只觉心里有一种茫然,她有多久,没看过辛弥这般脆弱的样子了?七年了吧,上一次还是在她救下他时。

  时间过得太快,梵芩已经快记不清辛弥面具下真正的相貌了,当初她问他为何要戴面具,他说这是他的新生,遮去了容貌,才会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才能强大,可现在,连她这个做主子的都快忘了,也快看不清他了。

  “这么多年,辛苦了”。

  屋内传来极轻极淡的声音,轻而有力,淡而有情,个中滋味,只有说的人和听的那个人才知晓。

  时间缓缓流淌向前,月亮逐渐爬上了天空,屋内的血腥味逐渐散去,只是还有极淡的药的苦,连窗外飘进来的月桂香都掩不住,可梵芩愣是在这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味中撑在窗边的几上睡着了。

  银纹面具早已卸下,白皙的脸庞在偷偷溜进屋内的月光笼罩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极轻极轻的细纱,静谧而美好。

  琅星进屋之后就看见这幅情形,忙拿了刚来时脱在一旁的披风,上前披在了自家主子的身上,入了秋的夜风已经是带了些凉意,琅星可不觉得自家主子的身体能遭住。

  这番动作虽轻,但梵芩本就未睡熟,这会儿已经是缓缓睁开了那双如天上星子般的眸,琅星察觉到连忙道:“主子若是困了就回屋歇一会儿吧,这儿风凉,仔细伤了身子”。

  “不用了,不过是憩了一会儿,我身子还没弱到这个地步,”梵芩摇摇头拒绝,随即又看向了床榻的方向问:“还未醒吗?”

  琅星也跟着看了一眼,回道:“婢子刚看过,不曾,迟苏应该就快端药上来了,让他再瞧瞧情况”。

  梵芩“嗯”了一声,又让琅星将窗给关上了,今夜的风确实是有些凉,别让辛弥这个本就伤重之人又感了风寒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果然如琅星所言,迟苏不过片刻就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盏上了楼,这盏药倒是比之前那盏的苦味稍淡一些,但依旧还是让屋子里没散完的药味又浓郁了起来,加上没开窗,几人就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了。

  但这几人,迟苏是天天与药为伍的,琅星之前是天天与那些毒药毒物为伍,还有一个梵芩,从小到大喝过的药也是不计其数,早已习惯了,呆在这里还是能安之若素。

  迟苏上前又将手里的药尽数喂给了辛弥,本来琅星想着他聚精会神熬了那么久的药必然是有些累了,就说她来喂算了,哪知迟苏言辞拒绝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搞的琅星一脸莫名其妙,喂个药而已,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坐在旁边的梵芩却是会心一笑,心里只道自家琅星的脑子也是转不过弯的。

  药喂完后迟苏又把了次脉,梵芩敛了笑静待迟苏的结论。

  “岐星楼都是些命大的人,他死不了,大概明早就会醒,你早些回去,”迟苏放下辛弥的手腕,催促着梵芩回公主府。

  今夜醒不了,梵芩也知在这待着无用,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带着琅星离开了岐星楼,却是琅星直接回了公主府,而梵芩则独自去了隔壁的岑府。

  自上次之后梵芩又来过几次,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哪怕不用人领也能很快的走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刚刚从下人口中得知岑昱现在正在琹予院,也就是这府邸的主院,梵芩挥退了下人就自己径直往那儿而去。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主院的门口,又是见着一脸笑容的煦衍站在门边,梵芩每每这个时候都无奈,自己的行踪在这两个大魔头这掩藏不了半分,怕是自己踏进府里的那一刻这两人就知晓了。

  “主子备好了膳食,正在等着殿下呢,”满脸堆笑的煦衍又开始例行汇报自家帝主的情况。

  梵芩微一挑眉,连自己未曾用膳都知晓,时间还卡的如此巧,她都要怀疑岑昱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了。

  煦衍侧开了身,梵芩抬步进了院子,又径直走向了主屋,煦衍老老实实走向院子内的石桌旁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星星。

  自家帝主的快乐,他的对月兴叹,这个日子,实在是难熬,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心思的人又对自己爱答不理,魔生,怎么就做的如此艰难呢?在魔界待得那几万年也不见有这人界这段时日的难熬。

  煦衍又看了眼刚踏进屋子的梵芩,随后暗叹,这日子,还是得自己再去努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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