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笑意,有些尴尬。
“你那么相信你的师父,还是回去找你的师父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我走时他也跟上来:“小丫头,其实你真的误会了,我师父她真的不是坏人,她只是为了救活我师公。”他的一通解释我完全听不进去,反而觉得有些好笑,笑他会被柳意欢蒙在鼓里。
“要不是离境囚禁我师公,师父也不会找他麻烦。小丫头,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停一下脚步望着他:“既然你这么相信你的师父,跟我解释干什么?她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他语气稍微低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不理我…”看他似乎有低头的态度,其实他并不坏呀,只是被柳意欢蒙蔽了而已不是吗?
“那你告诉我,那个晚晚,是不是你师父掳走的?”
他沉默半响后说:“是我。”
“什么?!是你?!为什么?”
面对我的问题,他只是冷冷回答:“我答应过师父,我从不会违抗她的命令。”
方才在心里为他的辩解似乎这一刻就烟消云散了,不得不说他师父的命令在他心里真的是比什么都重要。
我也不愿多想便冲他问:“人呢?”
“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师父,也为了师公。”
我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冲着他就吼道:“呵,你还真是相信你的师父,你知不知道她想复活的人是谁?是九万年前魔剑祭渊的剑灵,是一个想毁天灭地的魔!”
“什么?!”他似乎不知道,一点诧异地看着我。
“你以为柳意欢是什么好人?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若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狐成精,它们的寿命不过万载,你是怎么活到十几万岁的?”我边说着边逼近他:“你的尾巴上真的没有伤疤吗?你不会奇怪这伤疤的来历吗?”
“你始终不愿意相信离境的话,究竟是因为你师父让你不要相信,还是你自己不敢面对?”
他无言,许久没憋出一句话来。
“白凛,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你和离境之间的事我并不算很清楚。但是如果在柳意欢和离境之间选择一个人相信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相信离境,因为我曾亲眼见过他忆起你时落了泪,他后悔这些年没有在你身边。”我稍微平复了情绪,回忆起了我所知道他们之间的所有事。
“我师父……她不会骗我的。”白凛似乎也有些动摇,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师父。
我冷笑:“你知道离境为什么是只赤色灵狐吗?”我看着他疑惑的双眼说道:“他以前,是一只九尾狐。”
“他曾经跟我说过,九尾狐族被灭的那天,是你们的母亲拼尽全力将你们送出来。后来你们在冥界找到了一处破旧的草屋,他出去为你找吃的,回来的时候你不见了,只剩下一把匕首,和八条狐尾。”
白凛抱头,看样子似乎有些痛苦。
“他自责,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也割下了八条尾巴。但是一心求死的他却被冥界的孟询救下了,一碗孟婆汤让他忘记了这段往事,一忘就是十七万年。”
白凛双手抱着头:“我……我真的不记得……”
“我跟你说过,柳意欢她亲口承认,你的八条狐狸尾巴是她割的,将你丢进炎火洞的也是她,最后把你拉出来的还是她。你说如果我真的要骗你,我又怎么会清楚你的这些经历呢?”
他仍然不说话,但我已经感觉到他有些动摇了,我想着我说的话是有用的,便想最后激他一激,故意转头欲走的样子又停下脚步同他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如果你还是决定助纣为虐,那我也没办法,只是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等着他叫住我,希望他能告诉我晚晚被困的地方,或许是我能帮离境最后的忙。我装模作样走了好几步,可他并没有叫住我,正当我觉得说了一番空话时,他开口了。
“小丫头,你愿意帮我吗?”
我转过头故作一副冷淡的表情:“你要我怎么帮你?”
“其实这些天我并不是没有想过,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不是跟离境有关,可是……师父教我法术,收留我,她的命令我不得不听……”他难得正经起来,声音变得沉稳许多:“但是,我的确有些零散的记忆与你刚刚所说的相似。”
“我想要找回这段记忆,你愿意帮我吗?”
我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说:“凭什么?你不是相信你的师父吗?”
他顿了顿:“如果师父她真如你所说的一样,要复活当初的祭渊魔灵,我一定会阻止她的。”
我故意做出一副傲娇的样子,也默认了帮他。
浴城,还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可那处宅子我却再也没有理由踏进去。哪怕他要赶我走,我也不想他一个人,至少能帮他,也算圆了我的心愿了。
白凛说,他将晚晚交给柳意欢之后就回了逍遥派,所以他具体也不知道晚晚在哪里,可柳意欢曾经说过,她杀不了晚晚,所以应该暂时没什么事。
柳意欢的居所时常搬迁,可最近这段时间她与手下都聚在浴城,至于在哪儿,白凛其实也不知道。他一般都会被指派任务,很少在柳意欢身边。我们在浴城转悠了几日也没有什么线索,反而是我越来越担心离境,好几日不见,他又怎么样了呢?
“老板,来两碗馄饨!”我随意走进一家小店,这里的气氛恰到好处,好似我几年前来时那平常不过的烟火味,瞧着就很有食欲。
馄饨端上来冒着热烟,这香气让我感觉十分满足,正当我要下筷的时候,白凛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发簪,看着挺别致。
“小丫头你看,好看吗?”
虽然挺好看,可我想起戒指的事,白了他一眼:“这不会跟那个戒指一样又有什么其他含义吧?”
他的笑瞬间没了,大男人装得委屈样子,指了指街头的饰品摊子:“呐,那老婆婆非拉着我买一个,我看她可怜随手就买了…这花了一两银子,总不能戴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