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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娇容』

白娘子新说 冒用小学生 8826 2024-07-07 09:00

  白素甄侧目看着王道士,听着他的话锋,立即心领神会,委屈巴巴的看向小青,哀声道:“你既然想要,我自然不敢不给,即便如何不舍,也只好割爱了。”

  小青不想她佯装可怜,挑眉讥道:“这宝物对你如此重要,你会轻易放弃?我劝你不要做戏,不然……我当真据为己有,你可不要后悔。”

  白素贞叹了一声,冲妹妹摇了摇头,嗔道:“青儿,快将宝物还给人家,不许再胡闹了。”

  小青见姐姐始终帮着旁人,大是不忿,故意抓紧丝巾,扬声道:“我不要,这东西我绝不还她,谁想从我手中拿去,先将我撂倒再说。”这话一出,其余三人均是一怔。白素贞看着妹妹,于外人之前,实在不好再加责怪。白素甄见白素贞默而不语,似有无可奈何之意,不禁心中一凉,暗自骂道:“白素贞你倒是虚伪,终究还是向着自家人,青蛇如此麻烦,看来也不能指望由你摆平了……就算两败俱伤,我也定要夺回丝巾。”

  就在几人各自思量,院内一片寂静之时,大门忽的被人打开,“吱吱”声将沉寂打破,引的四人齐齐看去。或是开门之人也是无意,亦或开门之力不大,在几人注视之下,那两扇红色大门,似在故意吊人胃口,慢悠悠向内转动,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它终于开展一人多宽,才是一停。而外面那开门之人,此时正站在两门中间,面露讶然,似瞪着一对眼睛,视线略过其余几人,最后定在了白素贞身上。

  白素贞回看着此人,见他穿着干净质朴,一身淡青长衫,将憨厚的个性,映衬的略显木讷,不是许仙还会是谁,当即心中一沉,不知他来了多久,若听到刚刚院内对话,岂不将他当场吓死。想到这里,白素贞不禁忐忑,看许仙微有惊疑,确是不甚寻常,又见他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可或是不知如何开口,嘴角动了一下,后默然无语。

  这时,白素甄忽的出了手。她见众人都盯着许仙,全无防备,正是绝佳机会,伸手一把扯住丝巾,大声道:“青妹妹,这丝巾高人所赠,实在不便送你,我就先行取回了。”

  小青这时看着许仙,手上却并未放松,觉着被人一扯,忙回头看去,丝巾垂下一角正被白素甄抓去,四目相交,当即怒道:“好啊,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想抢回这宝物,门儿也没有。”

  白素甄也是一急,生怕白素贞参与进来,便想尽快解决小青,想起她刚刚咄咄逼人,恨意全数涌了上来,口中一念,丝巾立时从平平无奇,化作了凶猛神物,于小青手中大动,惹得那只纤纤玉手哪里抓握的紧,没待几下,便一撒手由其挣脱了出去。

  小青见状,大有不肯罢休之意,气道:“好,今天姑奶奶跟你拼了。”说罢一俯身,向着白素甄冲了过去。

  白素甄知不可恋战,想着速战速决,一扬手便寄出了丝巾。丝巾闪耀着淡淡白光,直击向小青。小青脸色一变,双脚立时一蹬,半空转了两圈,便见丝巾贴身而过,所到之处,竟是那呆呆的许仙,他刚刚从门外进来,似搞不清院内情形,无措间冲这边踱了两步。小青与白素贞都已瞧见不好,情急之下同时急喊:“许仙小心!”

  许仙闻声看向白素贞,就没有躲闪,听的一声闷响,便被这丝巾击中了胸膛,当即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全数吐在那白色丝巾之上,染的大片鲜红。神物被血浸染,当即失了法术,那淡淡白光默然消散,如没了筋骨般整个儿一软,被白素甄扯了回去。

  白素甄本想击退小青,好借机逃走,因此并未使出全力,可那许仙是肉身凡胎,被这神物击中,虽要不了性命,但伤势定然是不轻,她深知闯了大祸,神色无措,又不想白素贞瞧出来,匆忙便道:“姐姐,我只取回自己东西,无意伤害许仙,你法术高超,定能保他平安,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施救了。”说罢带着王道士一跃,匆匆逃离了白府。

  白素贞这时抱着许仙,愤恨的看了她一眼,想着救人要紧,便没有管她,垂目瞧向怀中的许仙,他脸色惨白,已全无反应。小青一旁不无幽怨的道:“姐姐,我就说她古怪,你可信了吧。现在宝物被她夺了回去,许仙又被她所伤,我们绝不能放过她。”

  白素贞没有回应小青,右手轻轻抚了抚许仙脸颊,只觉一股冰凉之感,心中一急,蹙眉道:“不好,许仙被伤了内脏,我要赶紧施法救他,再晚怕要来不及了。小青,你帮我护法,不要叫任何人打扰我。”

  小青脸色一变,点头道:“好,姐姐只管作法,我帮你瞧着,绝不叫人打扰你。”

  ……

  白素贞看着昏睡中的许仙,脸上挂着淡淡忧心,回想昨日的情形,默默一叹,心中道:“他当时微有讶然,似有惊疑,不知来了多久,我们对话被他听去多少,若是知道了我真正身份,那可如何是好呢?”她正想着,房门忽的打开,小青走了进来,见她怔怔发呆,轻轻叹道:“姐姐,你昨晚忙到半夜,消耗了不少功力,应该多休息才是,许仙有我照顾,你就不要操心了。”

  白素贞摇摇头,低声道:“我有些担心,反正睡不着,便起来了。”

  小青眨了眨眼,疑道:“不是担心许仙伤势吗,难道……姐姐还担心别的?”

  白素贞点了点头,道:“昨日许仙忽然闯入,我见他神色似有异常,怕他听到了什么。”

  小青一怔,急道:“姐姐是担心,他知道了你身份?”

  白素贞转头看向许仙,沉吟了一下,道:“我想了一晚,许仙当时的神情,开门似是意外,所以我担心,他已来了多时,或听到了我们对话。”

  小青柳眉微蹙,讶道:“当时院外只有他一人,不是他开的门,还会是谁呢?”

  白素贞低眉想了想,又看向小青,郑重的道:“会不会……他到了多时,在门外听了什么,然后一害怕,不小心将门推了开,才被迫现身。”

  小青听姐姐这样一说,也担忧了起来,想了片刻忽的一哼,摆手道:“算了,何必这样猜呢,等他醒了,问问也就知道了。”

  白素贞愣了一下,又想他真听到自己不是人类,定然惊慌害怕,决计是无法掩饰的,便点了点头。小青这时看着许仙,见他睡的昏昏沉沉,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问道:“姐姐,他的伤势全好了吗,还要多久才会醒来啊?”

  白素贞淡淡的神色,看着床榻上的许仙,轻轻说道:“我给他输了些内力,又用法术帮他修复了内伤,已无恙了,最多再两个时辰,我想到了晌午他应该就会醒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红日当空,许仙头脑渐醒,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只觉着舒服极了,用手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做起,便闻到房内的淡淡清香,却不知身处女子的房间,讶异的转头环顾,惊见白素贞与小青坐在床边,正面带微笑的瞧着他,顿时一醒,憨笑道:“素贞,怎么……我……你们?”

  小青噗嗤一笑,道:“姐姐,你看许仙这样子,大致是睡的太香,将事儿全忘干净了。”

  许仙听了小青的话,尴尬的挠挠头,低头瞧了眼身上的大红被子,又看了一遍屋内陌生的陈设,痴痴问道:“我这是在白府吗?”

  小青接口道:“可不是嘛,你昨日晕倒,可把姐姐吓坏了,她照顾了你一晚,几乎没有合眼呢。”

  白素贞紧张的看着许仙,低声问道:“你昨日突然前来,被坏人误伤,可还都记得吗?”

  许仙一愣,脑海中一阵翻腾,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瞳孔也忽然一震,似闪过一丝惊疑,穆然低头,竟没有回答白素贞的问题。白素贞看着他,又瞧见了昨日在他脸上的那种神情,生怕中了自己猜想,与小青对视一眼,急问道:“你……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许仙闻之一怔,抬头看着眼前的白素贞,见她脸色微微泛黄,眼有倦意,目光之中无半点歹意,她如此照顾自己,定然是情真意切,心中便是一动,深深与她四目相交,有些慨然的说道:“没有,只是想你如此照顾我,实难心安,心中觉着有愧。”

  白素贞淡淡一笑,不安逝去了几分,回看着他道:“你是怎么受的伤,被谁人打晕,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许仙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放松,道:“我记得……姐姐要我接你,我到了白府后,见大门虚掩着,便试着推门进院,后来怎么伤的,以及之后的事儿,全都想不起来了。”

  白素贞观察着他的神色,似在呆住那刻闪过一丝惊疑,之后态度略淡,像是隐去了什么关键的话,心中不甚放心,便紧紧看着他,将经过讲了一遍:“当时,王道士来白府寻事,带着幕后指使之人,竟是我故地旧敌,我们一时不忿,便与他们过起了拳脚,她手舞一袭丝巾,本想伤害小青,却意外将你击晕,你可想起来了?”

  许仙见白素贞目不转睛,如此盯着他,似怕被瞧出来什么,转头看向了一边,点头道:“好像想起了一些,我记得有个白衣姑娘,她……她与你是有何恩怨吗?”

  白素贞点点头,道:“在生意上,我们两家有些竞争,因此有了过节,她一直怀恨在心,不想竟跟来了钱塘,以致累及于你,你不会怪我吧?”

  许仙暮一抬眼,紧紧盯着白素贞,郑重的问道:“怎么会呢,也不是你要害我,你也不想的,是不是?”他问的甚是认真,眼神满是渴望,仿佛这答案极是重要,叫白素贞为之一怔,回视着这双眼睛,干笑了几声,笃定的说道:“你对我极为重要,我护你助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加害于你呢?”

  许仙释然而笑,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气,点头道:“我也不信你会害我,更加不会有什么坏心。”他笑的不合时宜,说的也甚是古怪,仿佛这话不是对白素贞说,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叫白素贞更加怀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措的看向了小青。小青也觉着奇怪,明白姐姐心意,便娇声冲许仙道:“不想你一介书生,竟有如此胸襟,叫我大是佩服。但是……眼下知道我们仇人这般凶悍,你心中不会害怕吗,今次虽然无恙,可不保下次也会无恙哦。”

  许仙目光一动,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看着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沉声道:“素贞若是认定了我,心意不曾改变,我许仙自然愿意之至,纵然会赔上性命,此生也已无憾,一死又有何妨!”不过是短短几句话语,却被他说的铿锵有力,竟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让白素贞大是震动,见他一脸痴情的样子,若是当真知了实情,绝不能这般决绝,心中立时释然,展眉笑道:“你这般生死相许,我又怎能变心,有负于你呢。”

  “咯咯咯……”

  小青一旁忍不住娇笑起来,见疑虑终消,忙冲许仙道:“许官人,既然你带着任务前来,我们还耽搁什么呢,不如即刻动身吧?”

  许仙一拍脑袋,惊道:“哎呀……我姐姐本想昨日接你们去的,她见我一夜未归,定担心死了,我们赶紧动身吧。”他说罢便翻身了下床,急匆匆便走,一旁白素贞见状,忙扬手叫住了他,失笑道:“怎么说风就是雨呢,即便要走,也不差这一会儿啊。现在正是晌午,你从昨个儿到现在,还未进过半粒米,哪有力气回去呢。”

  小青也笑道:“怪我思虑不周了,你虽然已无大碍,可也要吃了饭才行啊,不然半路晕了过去,你姐姐岂不更加担心了嘛。”

  许仙一愣,柔笑的点了点头。

  ……

  砰砰砰!

  许仙扣了扣门环,冲院内大声叫道:“姐姐,快开门啊,我回来了。”

  白素贞与小青离门稍远,看着许仙姐姐家,虽是比不上白府宽阔气派,但位置清幽,却也古朴别致,院门外干干净净,打扫如新,周围无一处杂草,显是主人颇爱干净,收拾的利落有致。再看门头,挂着一块红色匾额,上有几条细微的裂痕,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小青看着这块匾额,指着上面“李府”二字,冲许仙问道:“许官人,这是你姐夫家吗,看着甚是宽敞,不像是个捕头的家呢。”

  许仙来到她们身边,也看向那块匾额,微笑道:“我姐夫爷爷是个县官,多年清廉俭朴,积攒了好些年的俸禄,才够买下这处宅院。后来,姐夫父亲名落孙山,便做不成官,只能当个师爷,也算维持了体面,本指望姐夫能考个功名,为祖争光,可姐夫却不喜舞文弄墨,独独喜欢拳脚功夫,最后他爹便为他通了通关系,在衙门里做了个捕快,也算人尽其才,勉强维持住家里生计,算是保住了这处祖宅。”

  白素贞点了点头,笑道:“这宅院看着宽敞雅致,能用一生积蓄买下,定是有一番赤子之心,不同流俗之人。”

  许仙见白素贞赞叹,心中甚是欢喜,同时也替姐夫高兴,脸上洋溢着得色,道:“我姐夫若听了你这话,定要将桌子拍烂。”

  白素贞讶道:“为什么,他不喜别人这么说吗?”

  许仙哈哈一笑,道:“我姐夫力气极大,高兴了便会拍桌子,他听了你这话,定会更加高兴,拍的也会更加大力,那桌子可不要被他拍烂了么。”他这一说,逗得白素贞,小青咯咯直笑,倒叫院内开门那人心生奇怪,打开大门瞧向三人,开口大喊。

  这开门的叫许娇容,正是许仙姐姐,她昨日叫弟弟去请白素贞,却迟迟不见回来,眼见夜已深沉,心中焦急难安,一夜无法入睡,一直等到天色渐亮,才昏昏睡去,直到刚才,被这敲门声惊醒,想是弟弟终于归来,到门口却听得女子娇笑,还不止一人,心中大奇,开门一眼看见许仙,一时欣喜不已,便将什么好奇抛到了脑后,鼻子一酸,冲将过去抱住许仙,口中哽咽道:“你可算回来了,等了你一晚,就怕你出了意外。”

  许仙被她抱的快要喘不过气来,难为情的看了眼白素贞,红着脸道:“姐姐,这里有外人,你不要这样。”

  许娇容一愣,随即松开了许仙,才瞧见了一旁的白素贞二人,上下细瞧了一遍,见她们略施粉黛,已是娇艳如花,美的不可方物,大是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看向许仙,问道:“汉文,这二位姑娘……?”

  白素贞从刚刚便瞧着许娇容,她目光炯炯,面红齿白,虽发髻盘起嫁做人妇,身形略已丰腴,但脸上仍有淡淡英气,从中可窥当年些许风采,定是姿色有加,别有风韵。一夜未睡,她双眼瞧着有些泛黑,定因关心弟弟才无法安睡。又听她声音甚是爽朗,想必是大情大性之人,便生出亲近之感,没等许仙介绍,便自行上前一步,屈膝道:“素贞见过姐姐,初次拜访,怕是要叨扰了。”

  “素贞……”

  许娇容念着这名字,惊奇的看向许仙,喜道:“这就是你说的素贞姑娘?”

  许仙得意的点点头,笑道:“是啊,这下你可信了吧?”

  许娇容喜出望外,不觉已是眉开眼笑,拍手道:“汉文常说你貌若天仙,我还当他是胡言乱语,一直不肯相信,今天见着真人,才知所言非虚,当真是美的不像话。”

  白素贞面露娇羞,回视着许娇容,柔声道:“姐姐过誉了,我常听许仙提起您,说您姐代母职,如何辛苦将他养大,今天终于得见,不想姐姐清秀雅致,看着如此温婉,真是让素贞叹服。”

  许娇容柔笑着看了眼许仙,大有欣慰之意,冲白素贞道:“你可真是会说话,我都花残粉褪嘞,哪里还有什么清秀呢?”

  一旁小青插口道:“怎么会呢,您风姿犹在,离花残粉褪还早着呢。”

  许娇容看着小青一呆,微笑道:“这位姑娘是?”

  白素贞忙道:“这是我妹妹,她叫小青。”

  小青冲许娇容屈了屈膝,一脸娇俏的道:“小青见过夫人。”

  许娇容赶忙扶起小青,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多礼了。快快快……大家赶紧进屋吧!”说着,她招呼一行人进了里屋,各自落座,寒暄了起来。

  “是汉文回来了?”

  几人正闲谈之际,一男人声音从外传来,他气若洪钟,声音响彻整个屋内,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厅中一停,见许仙已回了家,也瞧不见白素贞和小青,冲向许娇容大笑,粗声粗气道:““娇容,我就说汉文没事儿吧,瞧把你吓的。”

  白素贞见这人一身捕快装扮,身高七尺有余,长得浓眉大眼,脸型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身形甚是魁梧,一看便是习武之人,想是许仙那姐夫李公甫,便与小青站起,本想行礼示意,却见他并未看见自己,只得站在原地,乖巧的看向许娇容。许娇容余光早有所察觉,忙迎了过去,拉着李公甫,低声道:“你这粗人,不要大喊大叫的,家里来了客人,你是瞧不见吗?”

  李公甫讶然,才瞧向白素贞二人,见她们花容月貌,长得沉鱼落雁,便是一惊,低头古怪道:“长得这般俊俏,不会就是那妖精吧?”他虽尽力将声音压低,却仍叫不远的白素贞和小青听了去,当下脸色一变,惊疑的对视了一眼。白素贞心道:“光听说他是捕快,难道还有别的本事,莫非他兼懂道术,眼下瞧出了我原形不成?”

  许娇容不想相公胡言乱语,便把正在暗中思量的白素贞拉了过来,推到李公甫面前,骄傲又满意的看着他,笑道:“公甫,这位是素贞姑娘,汉文同我们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李公甫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白素贞,猛的喊道:“这就是那素贞姑娘,还真是个妖精啊!”他这一喊,吓的白素贞与小青花容失色,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高人,心中大慌,于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而许仙和姐姐许娇容,听李公甫没来由这样一讲,心中也是莫名,无奈的对视一眼,哀叹这粗人言行无状。

  就在众人各自想着应对,欲打破沉寂之时,李公甫忽朗笑了几声,看着妻子许娇容,得意道:“你昨晚担心汉文,我还跟你打趣,说他这年纪的小伙子,最多是被妖精拐走,还能巧得一回艳遇,定然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现在你瞧,我说的是也不是?”

  白素贞见他神色诙谐,言行古怪,有些摸不着头脑,强挤出些笑意,道:“什么妖精,素贞是一介凡胎,姐夫是在说笑吗?”

  李公甫一愣,看着白素贞忽的醒悟,大笑着摇手道:“哈哈……可不是在说笑么,难道你还真是妖精啊,那岂不太过荒谬了么。”白素贞不想他如此大而化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兀自大笑,心中不禁有些气恼,可一想是场虚惊,又不免觉着庆幸,便不再挂怀。

  许娇容一旁觉着相公失礼,终于忍耐不住,刻意的清了清喉咙,冷哼了一声,让旁边畏妻如虎的李公甫,吓得一怔,忙止了笑声,变的一脸严肃,将对夫人的畏惧,尽显于人前。许娇容见他终于安静,仿佛面对着顽童小儿,无奈的摇摇头,难为情的冲白素贞道:“昨晚我担心汉文,吃不下睡不着,他笑我庸人自扰,故意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扰的我心烦意乱的。这妖精什么的,也是他昨晚编的,故意看你长得花容月貌,美的不像凡人,才如此开你玩笑,你千万别跟他计较啊。”

  白素贞听她这样一说,不禁掩嘴失笑,道:“原来是这样,既然都是玩笑,我又怎会真的介意呢。”

  李公甫嘿嘿一笑,指着白素贞道:“我也不是完全没来由的,你瞧你这般相貌,美的不似凡人,说是妖精,人家可真的会信哟。”

  许娇容见他又再失言,狠狠瞪了一眼,恼道:“你还提妖精?”

  ……

  许娇容深知依弟弟的出身,决计配不上白素贞这样的官家小姐,她不仅人长得倾城,还知书达理,即便打着灯笼也是找寻不见的。因此,她为表诚意,将拿手好菜倾囊而出,做了十余道菜,将圆桌摆的满满当当,看的其余几人大为吃惊,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看着了,快吃啊!”

  许娇容见几人不吃饭,直冲着饭菜发呆,顾不得管许仙和李公甫,一股热情只对着白素贞和小青,朗声招呼着:“快吃……快吃啊。千万不要客气,要是不够跟我说,我马上去做。”

  白素贞看着十几道菜,又看了看其余四人,意外许娇容如此热情,大感受宠若惊,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袭上心头,看向那张堆满笑意的脸,柔声道:“您做了这么多菜,怎么还会不够呢,看您这么操劳,倒叫我心里难安了。”

  许娇容连连摇手,道:“怎么会呢,最重要素贞满意,那我这菜就没有白做。”她刚一说完,便见一双筷子从身旁探了出来,冲着那道西湖醋鱼而去,她顺路看去,见那人一脸迫不及待,似馋隐上身了一般,不是那粗人李公甫,还会是谁呢。

  “啪”

  许娇容冷着脸,一掌将那大手拍了回去,气道:“你好没礼数,人家客人还未动筷,你主人家急什么?”

  李公甫翻着白眼道:“终于不再清汤寡水,咱们家过年才能瞧见这一桌子菜,你叫我哪里忍得住么。”他这样一说,好似李家过往很是寒酸一般,当即让许娇容失了面子,脸色一沉,却不好于白素贞前发作,她只得夹了两筷子给李公甫,恼道:“你就会胡说,咱们哪餐不是三菜一汤,什么时候有过清汤寡水,你想吃快吃,赶紧堵上你的嘴。”

  李公甫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边吃边道:“你才胡说呢,前几日咱们吃的……”没等说完,许娇容夹起一只鸡腿塞入他口中,将没出口的话生生堵了回去。许仙一旁瞧见,明白姐姐心思,便忙招呼白素贞,接口道:“素贞,快尝尝姐姐手艺,看看合不合口。”

  白素贞本被那对夫妻吸引,正看的入神,闻之回过神来,知趣的道了声“好”,夹起一筷入口,稍咀嚼几下,觉爽口入味,点头赞道:“不错,姐姐手艺果然极好,入口之后回味无穷,果然是有真功夫的。”

  许娇容喜笑颜开,热情更甚,席间便不断为白素贞夹菜,讲解着这道菜的烹饪做法,解释着那道汤的火候分寸,恨不得将她多年心得,全数讲于白素贞听,好让她明白自己持家有道,能多出几分敬意。

  酒席过半,许娇容变的有些古怪,不时笑眯眯看着白素贞,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旁李公甫瞧见异样,见自己娘子几次欲言又止,却就是不讲出口,不禁嘴巴一撇,扯着嗓子道:“你干嘛一直偷瞧人家,古古怪怪的,有话你就直说啊。”这样一喊,其余几人都是一怔,白素贞见许娇容脸色一阵难堪,似乎她偷看的那人正是自己,便放下手中筷子,微笑道:“姐姐,你是有话跟我讲吗?”

  许娇容偷瞪了李公甫一眼,神情一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我……我确实有件事儿,就是不知如何开口。”

  白素贞见许仙一摊手,却也是不知内情,便道:“我们今后都是一家人,姐姐不必难为情,但问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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