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与小青尾随王道士画师身后,到了破庙外面,见一行人先后冲了进去,想不便现身,转而从外面飞上屋顶,藏于夜色之中,探头查看起院内情形,听王道士先言之凿凿,说被妖法侵扰,后以此引出峨眉山白蛇一说,听的白素贞心头一击,恍然大悟。
小青觉着大为不妙,怔道:“姐姐,他说的白蛇,指的是你吗?”
白素贞疑窦丛生,但王道士此行目的,现下完全明白过来,轻声道:“这道士来历不明,目的却显露无疑,他知道我有缘之人,在张显许仙之中,他编出白蛇一说,只为挑唆我与有缘人关系,想坏我修行。”
小青大吃一惊,不解道:“姐姐下凡修行,受的观音大士指点,绝不会轻易泄露,试问谁有这本事,能从天上偷得姐姐行踪,提前得知有缘人的身份呢?”
白素贞心中一凛,摇头道:“是啊,提前知晓有缘人身份,早早埋伏在此,定是早知我们会经由此处,能有这般算计,洞晓天机,绝非是妖凡两界中人,此人身份,想来是深不可测。”
小青倒吸了一口气,忙又问道:“如此大费周章,破坏姐姐修行,定是姐姐死敌,如不是台前这个道士,那背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白素贞仰头长思,半晌未理出头绪,低声道:“我向来与人和气,从未树敌,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想我。”
小青见没有头绪,唉声看向院内,见画师怒吼不信王道士,提刀向其冲去,王道士见状并未阻止,却向屋顶瞟了一眼,嘴角露出窃喜,然后身子一起,竟忽的弹开,将身后许仙张显暴露了出来。画师实则未有杀心,只想着出口恶气,见王道士躲开,便转而冲向张显,想着手下留情,冲将间将短刀放低,对着大腿刺去。小青由上俯瞧,只道不好,来不及细想,起身跳到地面,见画师短刀已至,抬脚将利刃踢飞,回身一脚,又直踹画师胸口,将其踹飞出数米,仰面倒地。
两个壮汉见状,行到一半急忙退回,将画师扶起,急道:“大哥,你没事吧?”
画师看向小青,目光一怔,甩开同伴站起,气急道:“是你,刚刚于人前羞辱,我还未与你计较,现在竟敢自己送上门来。”
小青斜瞧着画师,嗤笑道:“就是知你不服,我们才送上门来,给你出气啊。”
画师疑惑道:“你们?”
小青笑道:“是啊,就是我们姐妹啊。”说罢,看向屋顶白素贞。
白素贞见行踪暴露,无奈摇头,只得起身落下,站在小青一旁。画师见姐妹都在,还会飞檐走壁,有些吃惊,讶道:“你们还会功夫,究竟何方人士,到底什么来头?”
小青掩嘴笑道:“我们就是弱质女流,没有什么来头啊。”
画师一哼,气急道:“我管你有没有来头,坏了我生意,你们也是罪魁祸首,我先收拾了你们再说。”
小青佯装气道:“你胡说,虽画像是二位公子所画,但花钱我可一分没少,全数给了你,你现在找我麻烦,太没江湖规矩了。”
画师一愣,恼道:“我作画你给钱,这是天经地义,可恨是你咄咄逼人,害的我颜面无光,这账不能不算。。”
小青仰面嗔道:“你作画那么烂,实在没眼瞧,要不是别人帮忙,我才不给你画钱呢,你真不知好歹。”
画师见小青故意激恼自己,一时气跺脚,怒道:“你这丫头,刚刚就一副牙尖嘴利,现在还故意使坏,我不撕烂你的嘴,你就不知利害。”
说罢,画师招呼两个同伴,冲白素贞小青而去。小青看看白素贞,二人对视一笑,迎面与三人战在一起。
看着几人一团混战,许仙生怕白素贞被伤,目光随其而动,一时大喊小心,一时踱步慌张,心情焦躁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许仙对白素贞关切异常,张显看在眼里,心中却不及多想,此时他默默盯着白素贞,脑海之中全是不解,想起王道士所言,那峨眉山千年白蛇,画面忽浮现于眼前,让张显心头一紧,遂凑到许仙跟前,默默道:“道长刚刚所说,白蛇妖法高超,常化作美艳少女,勾引人类食其精血,你看白素贞美艳如此,已世间罕见,是否也觉其中有异呢?”
许仙顾着白素贞,未察觉身旁有人,直到张显讲完才微有察觉,回头见是大哥,愣怔道:“大哥……你说什么?”
张显见许仙不在状况,对白素贞毫无怀疑,忙将其拉到一边,沉声道:“白素贞与小青,为何出现在此,她们从屋顶落下,显然已偷听多时,若不是尾随我们,绝不会知我们在此。还有,她们桥边像是大家闺秀,现在突然懂得武功,看着像是武林高手,种种疑问,你难道未有疑心吗?”
许仙一怔,转头看向白素贞,见两个姑娘正和画师有来有往,打的不可开交,感激白素贞出手相救,许仙一阵悸动,嗔恼的看向张显,埋怨道:“大哥,白姑娘为了我们,正和画师几人对战,你这时说话坏话,实在是不该。而且,你那些猜疑,我想白姑娘定有解释,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许仙毫不怀疑,张显急的直摇头,道:“刚刚道长所说,那白蛇专骗陌生男子,我们与她二人方才相识,彼此都是陌生人,你怎敢轻易相信她们?”
许仙背脊一挺,瓮声道:“大哥,那王道士也才认识,你为何就敢轻易信他,信他不会诓骗我们呢?”
王道士本躲在一边,这时见二人窃窃私语,于近前附和道:“张公子所言极是,你看那两个姑娘,上下翻飞动作灵敏,绝非普通女子。刚刚从屋顶跳下前,我已闻到一股妖气,现在她们离得近了,妖气更加浓烈,依贫道所见,跑来钱塘的白蛇,定在她二人之中。”
许仙闻之斥道:“你胡说,刚刚利刃袭来之时,跑的比兔子还快,若不是两位姑娘出手,我大哥定被刺伤,说自己道法了得,我看全是骗人。”
王道士装作苦状,愧色道:“公子不知,我刚刚确想施展道术,可不知怎的,始终使不出来,身子似乎不听使唤,竟然自己跳开,我却是无能为力啊。”
许仙侧目道:“什么无能为力,我看你怕露出马脚,自己想要躲开吧。”
王道士哀叹一声,沉声道:“冤枉啊公子,我之前被人控制心神,使不出道术,已跟你们讲过的。现在,妖精故技重施,定是不想我怀她好事,为的是自己出面,只要搭救了二人公子,定能取得你们信任,之后吸食你们精血,便轻而易举了。”
张显看着白素贞,心感一阵寒意,惧色道:“道长言外之意,眼前这两个姑娘,就是坏你心神,骗取我们信任,由峨眉山逃来的蛇妖?”
王道士见张显上钩,自行对号入座,心中忍着狂喜,肃道:“没错,贫道确实有此怀疑。”
许仙嘴角一撇,鄙夷道:“白蛇若如此厉害,为何不直接出手,弄的如此麻烦,要先扰你心神,再骗我信任,最后吸食精血,似乎太过奇怪了吧。”
精心编造的谎言,此刻被许仙指出漏洞,王道士心里一怔,眨眼生出应对,徐徐道:“这奇怪之处,传言曾有提到,说白蛇性格怪异,自诩貌美无双,觉着世间上的男子,无人可抗拒其美色,因此,她专挑少年俊才,先诱骗上钩,玩弄股掌之间,满足私欲后,便食其精血,将人吸剩白骨,再弃如敝履。”
张显听着胆寒,背脊发冷,惧色道:“如此说,蛇妖是自诩貌美,为满足虚荣,才骗取对象信任,戏耍玩弄,为的是一时得意,证明其美色无人可拒,才如此大费周章。”
王道士见张显深信,附和道:“公子真是聪明,我猜就是如此。而且,她取得对方信任,加害便极为容易。若直接上手,那人定会大声喊叫,届时满城风雨,传出蛇妖害人,一会暴露其身份,再不好下手,二会引来天兵天将,于她便是天大的麻烦。”
张显全神贯注,听着异常合理,不住道:“没错没错,道长你越说,我越觉着就是如此,定不会错的。”
许仙见王道士空口诬陷,虽不知有诈,直觉看着有异,怕张显再信他鬼话,急道:“你这道士,两个姑娘打的不可开交,你这所谓高人,还不快去帮忙。”
王道士撇了眼白素贞,装作害怕,颤道:“公子,不是贫道不愿意,实在是蛇妖法力高强,一来不需我相助,二来我若坏她出手,届时未得你们信任,她必将算到我头上,我到时岂不小命难保。”
许仙不忿喝道:“你闭嘴,凭你空口白牙,怎敢一再污蔑,就认定姑娘是蛇妖呢?”
王道士干笑一声,摆手道:“贫道被乱心神,故才想起传言,因此忧心罢了,全数告知你们,是想你们有个戒备,不要轻信陌生之人,全是一片好心,公子若是不信,贫道也不勉强。”
说话间,白素贞这边已打有半柱香功夫,姐妹本想尽快解决战况,奈何张显许仙在旁,不能暴露身份,只施展些普通拳脚,闪转腾挪也尽力变慢,力道只用一成,才将对战拖满了半柱香。看着时辰已够,白素贞与小青再也扮不下去,相视一笑使出杀招,飞身闪转踢落画师三人利刃,短刀纷纷落地,发出一阵脆响。
画师三人向后一退,看着地上短刀,不可置信的瞧向白素贞小青,神色不见恼怒不释,只剩忐忑惊慌,无措的来回变换架势,如惊弓之鸟一般。小青见状摇头,不屑道:“怎么,你们还要打吗?
两个同伴看向画师,刚刚一番对打,他们都没占到便宜,反被连踢带打,全身无一幸免,现在浑身疼痛,深知不是白素贞对手,一同伴动了动淤青的肩膀,苦着脸道:“大哥,她们实在厉害,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不如快逃命吧。”
画师怯怯的抬了抬眼,咧嘴道:“可是……如就此逃走,被人传扬出去,说我们被弱智女流打败,如丧家之犬一般,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另一同伴闻之急喊,道:“大哥,保命要紧,你还顾什么脸面。弱智女流……世上哪有这样的弱智女流,你借我熊心豹胆,我也再不敢惹她们了。”
画师恐惧渐甚,也觉保命要紧,冲同伴瞧瞧使了眼色,慢慢后退转身,便欲躲门而逃。小青此时急喊,掩嘴道:“草包画师,你要走吗,刚刚不是讨要赔偿,我可给你准备好了,你过来取啊!”
小青笑意盈盈,直冲画师招手。画师抬眼看见,只觉笑中藏刀,一阵胆寒,怕此生再不能离开此地,吓得双腿直抖,竟动弹不得。一时间,刚刚执念消散,所谓作画营生,郁结难舒都不再重要,只剩下保命要紧。
同伴见状,不忍将画师抛下,呆呆盯着小青,见她未有动手之意,不住陪笑点头,将画师架起,小心翼翼退到门口。
小青见三人窝囊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呵斥道:“今天姑奶奶高兴,暂且放了你们,可你们今后若敢再犯,不想安分守己,还敢胡作非为,我绝不会轻饶。”
画师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两个同伴附和,允诺绝不再犯,见小青点头示意,才敢扶着画师退到门口,急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青见无赖逃走,与白素贞相视一笑,转而看向许仙张显,满满走了过来。王道士眼珠直转,附耳张显,轻声道:“公子,她们越靠越近,妖气果然渐甚,我确信她们绝非人类。”
张显心头又是一寒,忐忑盯着白素贞小青,见她们巧然而至,感浑身不爽,转头看向一边。小青佯装惊讶,喜道:“咦,这不是刚刚两位公子吗,也太巧了。”
许仙见张显不答,接口道:“怎么,你们不知是我们?”
小青瞥了眼旁边王道士,想他定是挑拨离间,已不知说了多少坏话,张显许仙定是疑虑重生。压着怒火,小青思虑如何解释,想定微微一笑,道:“说来话长,我和姐姐正往回走,那画师忽从我们身边经过,还带着两个壮汉,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们怕这无赖害人,想着学过些功夫,便跟着来到这破庙,为了查看方便,遂飞身上了房顶,不想还未听得几句,就见张公子有危,我不敢迟疑,便跳下救人,被迫现了身,才发觉原是你们。”
许仙恍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突然出现,及时救了我与大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多谢姑娘了。”
白素贞淡淡一笑,眼神扫过张显,轻轻道:“公子不必多礼,他们找你们寻仇,皆因桥边作画而起,才会有此一难,你想我道谢,反叫我不好意思了。”
许仙嘿嘿一笑,觉出张显半晌不语,定是因白蛇一说心有忌惮,忙转头盯着张显,示意他不要如此失礼。张显余光瞧见许仙,感空气骤停,只能抬眼干笑一声,刚好与白素贞相视,便是一怔,如亲见白蛇一般,吓的侧目闪避,支吾道:“姑娘……客气了,是那画师气量狭小,与……与你无关。”
王道士冷笑一声,忽眼神一厉,道:“两位姑娘,我瞧你们柔柔弱弱,并不像是习武之人,你们哪里学的功夫,师傅又是是谁呢?”
小青冷眼一蹬,不好气道:“我们并不认识,为何要告诉你。”
王道士神色一定,忽觉小青甚是眼熟,上下打量一番,疑道:“姑娘,我们以前见过吗,为何看你有些眼熟,似乎哪里见过。”
小青深吸口气,惊讶对方未认出自己,一想明白了过来,此刻恢复本来样貌,与当日被骗之时大不相同,也难怪王道士认不出自己。小青转念又想,王道士觉自己眼熟,定是记得当日行骗一事,想起这件怄事,不禁狠狠瞪向王道士,冷冷一笑,讥道:“你们江湖道士,向来喜欢坑蒙拐骗,你套我近乎,可是打着什么算盘,想也诓骗于我吗?”
王道士被人揭了短处,脸色一冷,恼道:“你这丫头,见过便是见过,没见过就说没见过,哪来这么多废话。”
小青一哼,继续道:“怎么,说到你痛处,急眼了不成?”
王道士收起情绪,嘿嘿一乐,眯着眼道:“姑娘,我看是你急眼了,问你学的哪里功夫,师承哪位高人,你先口出恶言,后坏我名声,全因不敢作答,怕我问出马脚,是不是?”
小青气道:“你胡说,我们有何马脚可露,简直一派胡言。”
王道士接口说道:“近日峨眉山天兵降妖,唯那千年白蛇逃走,传言她法术高强,逃到钱塘躲避,刚刚你们在房顶之时,我便闻到一股妖气,现你们靠近,妖气更加猛烈,因此我敢断定,在你们之中,定有一人是那千年的白蛇。”
小青气的一怔,忙看向白素贞。白素贞抬眼盯着王道士,虽已知他意图,却不知其背后何人,眼下又知自己多少底细,后面是否已设好圈套,等着自己一脚踏进去。想了想,白素贞决定按兵不动,先试探一二再说,便佯装出惊讶,瞠口道:“你说,我们中有蛇妖?”
王道士仰头道:“你不必故作姿态,我有八九成把握,蛇妖定在你们之中。”
白素贞讶异的看向小青,小青讶色回视,姐妹顿了一顿,同时掩嘴嗤笑了两声,脸色一沉,又扭头瞪向王道士,小青道:“我们生来二十载,从未被人说过妖精,你敢污蔑我们是妖,就的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必要报官抓你,此生不与你善罢甘休。”
白素贞默默拭泪,附和道:“你若真懂得道法,请当下施法,将我们打出蛇妖原形来,不然,被你如此血口喷人,以后都讲不清了。”
王道士清楚白素贞身份,自然不敢动手,只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妖精,凭着法术高超,抑制我道法不得施展,有恃无恐,便在这里装腔作势,简直诡计多端。”
许仙一旁沉了沉气,伸手打断对话,看向王道士,肃声道:“道长,既然你说无法施展道术,也再无旁证,那单凭你一方说辞,便认定白姑娘是妖,实在难以信服。既然,你们两方均不能自证,不如放下争辩,就此算了吧。”
张显一直默默瞧着,刚刚只听王道士所言,本已信了九成,可这时听了小青解释,见白素贞又梨花带雨,伤心异常,想着王道士空口白牙,拿不出力证,似乎如此轻信,实在草率。张显想到这里,仍不住道:“是啊……你说闻到妖气,我们也无法证实,若姑娘闻你也有妖气,你不是一样无法自证,这般论断,确实有些不妥。”
张显心意动摇,王道士瞧在眼里,心感焦虑,急道:”公子,妖精先坏贫道法术,后要我无法证实所言,为的便是取得你们信任,你们不能中她们奸计呀。”
许仙有些不耐烦,扬声道:“你究竟有无证据,若仍不能证实所说,还是不要强辩了。”
王道士一怔,重声道:“如果,她们敢答贫道几个问题,还不露出马脚,我就信她们是凡人,认下胡言乱语,给她们下跪赔罪。”
许仙一愣,忙试探着看向小青。小青冲王道士一笑,问道:“好啊,你要问什么?”
王道士朗声道:“你先答我刚刚问题,你们从哪儿学的功夫,师承哪位高人?”
小青咧嘴笑道:“这个啊……不告诉你!”
王道士一愣,急道:“你们明明答应,现在出尔反尔,还说不是心虚?”
小青一哼,轻蔑道:“旁人问,我或许就说了,可你问,我偏不说!”
王道士气的跳脚,忙转身拉住张显,挑声道:“公子,你也看见了,她们故意遮掩,摆明了心中有鬼,你若信了她们,定会万劫不复啊。”
张显面露难色,不敢全信任何一方,慢慢转头看向小青,试探着问道:“青姑娘,你们若真坦荡,不如答他几个问题,好堵住悠悠之口,免得他再乱说。”
白素贞刚刚出言相激,就想看这道士有几分本事,敢不敢出手对战,见他心虚踌躇,未敢出手确定他只是马前小卒,不足为惧。言语试探,又见其并无章法,手中不像握有自己把柄,后面也不似有何圈套,心中遂放下了戒备。白素贞不想纠缠。见张显这时出面,便接口道:“张公子,这人存心不良,即便我们答的滴水不漏,他一样能从鸡蛋挑出骨头,构陷于我们。因此,与其中他圈套,不如相信清者自清,不再与他废话。”
张显见白素贞字字铿锵,心中仍是存疑,却不好再劝,只挤出一丝干笑,默默点头。
王道士见状,怕回去不好交代,便想出手逼白素贞应战,到时被逼动用了法术,张显许仙定不再信她,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出手,无法施展道术一说,岂不一同被人揭穿。想到这里,王道士一叹,气恼道:“你们巧舌如簧,我辩不过你,但总有一天,我定要揭穿你们假面。”
说罢,王道士脚尖一点,飞身上了房顶,快速穿梭于夜色之中,眨眼消失不见。
许仙见王道士离开,终于松了口气,摇头道:“白姑娘,这道士胡言乱语,实在荒谬,你们千万不要生气。”
小青讶道:“许公子,你不信他的话吗?”
许仙轻笑道:“我从来不信鬼神,何况你们如花似玉,说是千年白蛇,实难叫人信服。”
张显轻扫白素贞小青,心中一丝惊惧仍在,便想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遂打断了许仙,冲小青行了一礼,道:“姑娘,刚刚多谢你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出手,只怕我性命难保。”
小青摆摆手,笑道:“公子多礼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张显急色不耐,道:“两位姑娘,天色已晚,我们若再不回去,父母可要责罚了,不如就此别过,我们来日再聚。”
白素贞忙道:“公子快些回去吧,免得家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