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许仙与张显行走于回程路上,漫步闲谈,聊起刚刚作画一事。张显不解的看向许仙,问道:“汉文,刚刚遇到的两位姑娘,你觉着如何呢?”
许仙一凛,干笑道:“她们态度亲和,相貌不俗,自然是没有话说。”
张显疑道:“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何寡言少语,态度默然,像是对她们有所微词呢?”
许仙神色一定,淡淡道:“大哥误会了,我是见白姑娘大家闺秀,与你甚是相配,交谈间似是对你有意,怕影响你们交谈,我才没有多言。”
张显一定,忙拉住许仙,喜道:“什么,你觉着她对我有意,真的吗?”
许仙见张显惊喜异常,果然是对白素贞动了心,木然点头,轻声道:“是啊,我刚刚确有观察,大哥瞧她的样子,似是一见钟情,而她回视你的眼神,似也钦慕有加,与看旁人神情明显不同。”
张显神色大喜,默默回想片刻,笑道:“其实,我与她对视之时,也觉她视线柔和,似对我有意,可我始终不敢确信。现听你这样讲,我便可笃定,我们或真是两情相悦,凭画定了情。”
许仙见张显喜不自胜,看似绝非虚情假意,再想白素贞端庄绝美,与张显如天造地设一般相配。许仙不由得低下了头,瞧了瞧一身布衣,想家境才学,自己都不及张显,而白素贞由始至终,视线未曾停留自己片刻,与其苦恋无果,不如尽早抽身,成全他们一对壁人,岂不也是美事一件。想到这里,许仙释然而笑,冲张显一抱拳,贺道:“恭贺大哥,能找到情投意合之人,我祝你们琴瑟和鸣,可早结良缘。”
张显郎笑了几声,直道:“承你贵言,只盼能早日见到她,到时必定问清她心意,不然心中忐忑不安,始终不能确定。”
许仙回想道:“临走之前,青姑娘要了大哥地址,我想因是白姑娘对你有意,她妹妹才代为问询,想必是为留下后路,日后好借由头再见大哥。”
张显默默点头,也觉着分析的有理,不安慢慢褪去,忽又道:“汉文,白姑娘刚刚选的画像,你猜会是谁的?”
许仙摇头苦笑,道:“论画工技法,大哥均高我不少,若无意外,必然中选的必是大哥画作。”
张显摇头一笑,摆手道:“你太过自谦了,我二人画工不相上下,一直都难分伯仲,最后选了谁的画作,只怕还是未知之数。”
许仙淡淡道:“你二人互有倾心,缘分天定,我想白姑娘必能选中大哥画作,绝无意外。”
张显展颜而喜,低眉道:“若真如你所说,我定要好好犒劳你一番。”
说罢,二人对视,摇头会心笑了起来。
远处,白素贞与小青正跟在二人身后,见他们忽开怀大笑,小青皱眉道:“他们聊的什么,竟笑的如此张扬,想是在聊姐姐,我早说过这两人对姐姐有意。”
白素贞摇头轻叹,埋怨道:“你方才为何着急要走呢,明明有一堆疑问不明,我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你拉走了。”
小青撇嘴道:“姐姐,我们还未确定他们中有有缘人,何必费时多问呢,等我们确定他们有难,知道他们之中确有那有缘人,到时再细细追问也不迟啊。”
白素贞觉着在理,点头道:“好吧,只是跟了半路,似乎风平浪静,不像有何危机的样子啊,”
话音未落,忽有三人从白素贞身边经过,他们身材魁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直冲许仙张显而去。小青看着三人背影,眼睛一亮,急道:“姐姐,那三人之中,左边不就是刚刚的草包画师吗?
白素贞定睛一瞧,见左边那人背影,正是刚刚画师,凛道:“没错,是那个画师,看他们气势,像是要找张显他们麻烦。”
小青附和道:“没错,这草包刚被他们抢了风头,必定怀恨在心,现在找了两个帮手,定是要找许仙他们晦气。”
白素贞身子一怔,惊喜的看向小青,肃道:“青儿,我们猜测没错,今日二次相遇,他们果然遇劫,这么说,有缘人定在他们中间。”
小青为之大喜,点头道:“没错,果然不出我们所料,真是太好了。既然,有缘人是他们中的一人,我们赶紧跟上去,省的有缘人发生意外,可不好收拾了。”
白素贞急忙点头,与小青躲进暗处,尾随于画师三人身后,悄悄查看着前方动向。
画师三人疾步追上许仙张显,一掌拍向张显后背,大吼一声,道:“嘿,你们两个跑的挺快,这是要去哪儿呢?”
张显忽被人用力一拍,惊诧转身,见竟是刚刚画师,身边还站着两个壮汉,忽觉对方心怀不轨,不由的愣了一下,转念神情一定,笑道:“原来是画师大哥,您叫住我们兄弟,所谓何事呢?”
画师撇嘴挤出一声冷笑,道:“你们砸了我摊子,竟不知我为何叫你?”
张显眼睛一转,干笑了几声,点头道:“哦,是我不懂礼数,刚刚用了大哥画笔画纸,却未付您本钱,真是大意了,您说多少银子,我这就给您。”
画师见张显掏出钱袋,作势往外拿钱,气恼上头,一把打落张显钱袋,怒道:“你少这里装糊涂,谁要你的臭钱,你们搅了我的生意,想拍拍屁股走了,哪有这么便宜!”
许仙见张显钱袋被打落在地,瞪着画师气愤不已,急道:“谁搅了你生意,我们不过为那姑娘画了两幅画像罢了,既未砸你摊子,又未说你坏话,怎就坏了你生意?”
画师鼻子一哼,重声道:“你们见那姑娘漂亮,便大献殷勤,为博她欢心,处处出言讥讽,几次三番与我相比,刻意贬低我画工画作,借势抬高你们自己,还说没砸我生意?”
张显淡淡一笑,摆手道:“大哥误会了,我们并非有心讥讽,只是姑娘问起来,才说画工强您一些,不然为其作画一事,岂不显得奇怪。当时是无心之言,若惹您生气,全当我们不知礼数,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您便不要与我们计较了。”
画师见张显态度诚恳,火气稍减,脸色也微微好转,正想着此事该如何了结,一旁许仙见张显一再赔罪,心生不愤,不满嘀咕道:“不说画工强过你,难道要说比你不如吗!自己画工拙劣,还不许旁人实话实说,要画工在你之下,可谈何容易。”
画师与二人近在咫尺,听得许仙嘀咕,脸色瞬间一变,怒指许仙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仙背脊一挺,索性冲上前道:“我们画工在你之上,本是事实,你气我们如实照说,实在荒谬。难不成,我们为那姑娘作画,要说画工竟然在你之下,那旁人听见,岂不要贻笑大方,当我们兄弟蠢动不智吗!”
画师被彻底惹恼,恶狠狠道:“好啊,我本想饶过你们,可你们不知死活,竟敢如此贬损我,我要不叫你们好看,你就不知我的厉害。”
张显见许仙祸出口出,心中大叫不好,忙将许仙许仙拉到身后,高声与画师道:“大哥,您消消气,我兄弟不懂事,您不要和他一般计较,我们到别处再细谈,好不好?”
画师一把推开张显,喘着粗气道:“我在桥头画了数月,今日你们一闹,人人都知我画工不堪,日后谁还找我画画。本来我火气消了大半,想着或许放过你们,不想这厮竟敢出口讥讽,我决计不能轻饶你们。”
说着,画师三人渐渐逼近,张显护住许仙连连后退,就在一触即发之时,暗处那人忽跳了出来,由空中翻转落下,挡于许仙张显身前,冲画师一指,急喝一声,画师三人惊吓当场,停住了脚步。
许仙张显忽见这人护住自己,讶色相视,虽不知来人意图,只觉并无恶意,分开两边由侧身查看其样貌,见此人一身黄衣道服,头戴道帽,一副道士装扮。再瞧其长相,双眼细长微眯,唇上留有一撮胡子,下巴尖尖,像只狐狸一般,眼睛不住乱转,显得机敏伶俐。
此人姓王,是无牙山一名道士,他心术不正,专修旁门左道,短短十数年,便学会不少邪术,自此逃下无牙山,靠着歪门邪道巧取钱财,再用不义之财,到处修建庙宇,靠诓骗百姓,引民众朝拜供奉,白食万民香火,他便坐享其成,欺瞒上天妄图不劳而获,借此积攒功德,想着一步登天。
王道士窃喜之际,几日前不想横生枝节,一法术高强之人,忽找到其庙宇,几下将其制服,一番威逼利诱,要王道士全听自己差遣。王道士深知不敌,可迫于情势,只得委曲求全,假意听命这高人。今日,王道士现身在此,正是领命前来,高人透露许仙张显之中,其一正是白素贞那有缘人,叫他尾随二人,伺机而动,为的便是赶于白素贞之前,取得许仙张显信任,从中挑唆,势让有缘人对白素贞生疑,将其人间修仙之路,尽早扼杀摇篮之中。
王道士想着高人吩咐,不敢懈怠,看着张显许仙,心中有了盘算,手握桃木剑,指画师一喝:“光天化日,你敢行凶不成?”
画师看着眼前道士,大致三十四五样子,身材不算魁梧,虽手握一把木剑,却并无气势,神情陡然放松,咧嘴笑道:“原来是个道士,我与他们间的事,与你并无关系,你最好不要管此闲事。”
道士一仰头,沉声道:“江湖人管江湖事,路见不平,贫道岂能袖手旁观。”
画师一沉,凛道:“我们之间,你可知发生何事,不知前因后果,最好不要多管。”
王道士收回桃木剑,侧身看向身后张显,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惹他如此气恼,前来找你们麻烦?”
张显看了看画师,朗声道:“其实,不过是场误会,这位大哥认为我们坏他生意,所以有些生气,如果这位大哥愿意,我可出些银子,补偿他画摊损失。”
王道士看向画师,问道:“这样你可愿意?”
画师看着王道士,心中有些动摇,侧目忽瞥见一旁许仙,见他正摇头苦笑,恼怒再生,吼道:“你摇什么头,又在笑什么,为何不说出来?”
张显生怕许仙再次激怒画师,忙拉住许仙,眼神一番暗示,叫他不要多言。许仙看着张显,也怕坏了大哥心意,点头将话咽了下去,默而不语。
画师见许仙转向一边,不回自己,怒气更甚,恼道:“我在桥头画了数月,从未有人捣乱,最多有人不满画像,也是抱怨几句。只有你们两个呆子,非从中作梗,抢我画摊显摆画技,弄的人人知我画工不堪,试问谁会再找我作画,叫我今后如何营生?你们本就理亏,陪我些银子,难道不该吗?”
许仙本觉自己无错,见张显愿赔钱了事,想着压下火气,也就作罢好了。可听到画师倒打一耙,强辩过错,气火一时难忍,再难忍让,朗声急道:“你画技拙劣,惹得姑娘不满,才有后来我们作画,帮你挽回一些颜面,你不仅不谢我们解围,还索要日后损失,简直是黑白颠倒,荒谬至极。”
画师被激,可怒火难消,可许仙振振有词,一时竟无言以对,哑口半晌才道:“我画艺如何关你屁事,我在街头作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太平。你们现在坏了我生意,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们算帐,如何消我这口恶气。”
张显见画师怒火渐甚,忙上前劝阻,温声道:“大哥,我们有事慢慢讲,您先不要动手,至于赔偿一事,银两细则都好商量。”
画师气上心头,再也听不进,一手揪住张显,恶狠狠道:“谁要你的臭钱,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许仙见张显被擒,生怕大哥被伤,忙上前拉住画师,急道:“你画工不济,就该设法增进,怎能拿我们撒气,你快放了我大哥,不许无理取闹。”
画师不敢置信的看着许仙,不由得冷笑一声,遂推开张显,转而揪住许仙,狠狠瞪着其双眼,直道:“好啊,你愿出头最好,我就放了你大哥,先同你算算账,我拔了你舌头,再缝你嘴巴,看你再如何逞口舌之快。”
王道士见状,想着要博二人信任,绝不能叫他们被伤,想定一把从后将许仙扯回,阔步上前,将许仙张显挡在身后,探手将画师推后,斜目冷对,挑眉道:“你若想动手,最好将我制服。”
画师被推开,气的双眼圆睁,温怒道:“好啊,你是非护着他们不可,既然如此,莫怪我不再留情。”
王道士持桃木剑一指,笑嘻嘻道:“我就看看你能如何,只要有我在此,决计不让你伤这兄弟分毫。”
画师目露凶相,重重喊了声好,便瞧向身边二人,那两个壮汉点头示意,遂三人双手齐后一探,取出后腰暗藏双刀,六把短刀横指,迎光一闪,露出阵阵寒气。
许仙张显见着利刃,心中陡然一紧,焦急的瞧看王道士。王道士不露惧色,侧头对着二人,吩咐道:“刀剑无眼,你们快跑。”
张显眉头微蹙,不忍道:“道长救命之恩,我们怎能留你一人在此,独自偷生,岂不太无义气。”
王道士见张显关切,嘴角扬起一丝喜色,遂又装出一脸严峻,低声道:“你们在此,反而叫我顾此失彼,你们现在往后逃去,左转后跑去结尾,那边有座破庙,你们进去暂避,我收拾了他们,自会找你们汇合。”
张显与许仙相视一想,也觉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帮不上忙,便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逃走。
此时在暗处,白素贞与小青默默窥探着一切,王道士跳出之前,已发现他躲在隐蔽处,直到画师作势动手,王道士才飞身跳出,显然早早埋伏在此,已知许仙张显会由此经过。白素贞看出其中蹊跷,与小青默默跟着,想看看王道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有何打算。可小青瞧着路见不平,飞身而出的王道士,越瞧越眼熟,默默想了半天,忽脑中一闪,愤愤道:“冤家路窄,居然是这假道士。”
白素贞讶异的看向小青,见她气鼓鼓瞪着王道士,忽明白过来,道:“骗你那个假道士,就是眼前这个人?”
小青点点头,道:“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决计不会错的。”
白素贞深吸一口气,讶道:“他先是骗你银子,现又假意出头,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小青一哼,不屑道:“管他是谁,我们现在把他擒住,不信会问不出来。”
白素贞摆摆手,深思道:“不好,我看他行迹古怪,背后不会简单,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先暗中看看再说。”
小青撅了撅嘴,失望的看向王道士,神色一变,急道:“姐姐快看,他怎么跑了?”
白素贞一瞧,见王道士作势不敌,转身向后跑去,画师三人见状,以为胜券在握,紧跟王道士身后,快步急追。白素贞心想不好,嘀咕道:“糟糕,这道士假意战败,定是想将三人引去破庙,张显许仙危险了。”
小青一怔,忙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跟去瞧瞧。”
说罢,二人跟在四人身后,跑到岔路,王道士果然带头左转,不久便来到一处破庙,疾步闯入。听到动静,躲在庙内的许仙二人,想是王道士凯旋而回,忙跑出迎接,见王道士气喘吁吁,不像大胜归来,不禁心头一凉。还未询问,画师三人也先后闯入,一眼瞧见许仙张显,得意而笑,画师仰头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正好一起算算总账。”
画师三人气焰高涨,似乎未受半点损伤,张显许仙甚为不解,讶异的看向王道士。王道士躲在二人一边,难为情的摆摆手,愧色道:“二位公子不知,本来以我道行,收拾他们不在话下,但我施展道法之际,周围忽有妖精作祟,使我道法大乱,无法使将出来,才只得落荒而逃。”
张显许仙大惊,齐声道:“妖精?”
王道士点点头,道:“是啊,不知哪里来的妖精,也不知作的什么法,搞的我心神大乱,意念无法集中,才致道法不得施展。”
画师鄙夷摇头,讥笑道:“妖精……我们几个没事,只有你受影响,这不怪了嘛!不会是你赢不了我,就想怪力乱神,想以此将我们吓走吧?”
王道士忽变的严肃,正色道:“你们只是区区凡人,既不懂法术,自然没有感知。我是得道高人,周围妖法作乱,一闻便知,我觉出这妖精法术高强,施展的不知何种妖术,竟绕的我心神大乱,必定来者不善。”
许仙向来不信鬼神,听王道士振振有词,只是半信半疑,不解道:“真的吗,这妖精做的什么法,竟会让你施展不出道术?”
王道士一脸凝重,盯着许仙道:“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在四川峨眉山上,一直有妖孽横行,近日听说天宫出兵镇压,将大小余孽一并降服,却唯独跑了山中大王,她乃一千年白蛇,专靠吸食人血为生,妖法因此既奇且强,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至于施展的何种妖术,贫道也无法断定,只知其厉害异常,叫人不安。”
张显与许仙截然不同,自小对神鬼传说兴趣盎然,对光怪陆离,妖魔鬼怪更是深信不疑,现听王道士讲的绘声绘色,不由来了兴趣,好奇道:“大师,那蛇妖当真如此厉害,连天兵天将也奈何不得?”
王道士点头道:“这白蛇虽未成仙,妖法却高过一般神仙,她不仅击退了天兵,还全身而退。传闻,近日逃到钱塘躲避,因此我才担心,刚刚作乱之人就是这妖精。”
张显一惊,忐忑道:“她这般厉害,那若不巧遇上,我们凡人岂不任其鱼肉,毫无办法了吗?”
许仙未曾见过神鬼,对非亲眼所见之事,向来谨慎对之,现在听着甚感荒谬,言道:“大哥,不过只是传言,我们又未亲眼所见,何须害怕惶恐呢。”
张显看向许仙,摇头道:“汉文,你向来不信鬼神,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此传言,还是宁可信其有,及早有个防备才好。”
王道士赞许道:“公子说的极好,虽然你们心中坦荡,也难敌妖精坏心,听说这白蛇精,专门化身美艳少女,骗取好色之辈信任,再吸食他们精血,手段如此卑劣,我劝你们少出门为宜,近日不要随便结交陌生人。”
“够了!”
一旁画师大吼一声,不耐烦道:“什么妖精鬼怪,我看你们无路可逃,才如此胡言乱语,想将我们吓走,怕是没这么容易。”
王道士作出痛心之状,语重心长道:“公子,贫道句句属实,绝无夸大,你也小心为妙吧。”
画师重重哼了一声,急声道:“我看你是满嘴谎言,听你说了半天,全是怪力乱神,不足为信。”
两旁壮汉这时面露惧色,怯生生道:“大哥,他说的煞有介事,像是真有这么回事,我们还是暂避一下,保命要紧啊。”
画师重叹一声,嗔骂道:“刚刚我们也在,哪有什么妖法,你们这样蠢,他随便唬你也信,真是没用。”
两个壮汉头脑简单,一听画师这样讲,立刻又信了画师,恼怒的瞪向王道士,气道:“你敢唬我们,看我不要你好看。”
说着,画师三人提刀抬手,冲向了许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