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礼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怎么样?难道不是有人心气高不愿意做妾室宁可诈死转而去选择另一个吗?你们女人不就这点花花肠子,当我不懂吗?我奇怪的就是你如何能从悬崖上掉下来还能生还的,而且躲在京城这么久,你家人竟然一无所知?”
汤月莹说:“那就是你的认知有限而已,你所想的全部不对,我也不想告诉你实情。”
你就自己想吧,没那个义务如实相告。
程季礼欲要跟她再辩上几回合,却见墨夜进来,怏怏的闭了嘴。
墨大娘接过墨夜手中的物什说:“给娘吧,你陪陪世子。”
“房子里有些角落,我帮你们收拾一下,你们好住的安心些。”
修门修窗,铲土砌墙这些事情,自然是男人来做。
程季礼站着有些难为情,说:“我帮你。”
汤月莹转身进了厨房,帮忙炒菜去。
鸢罗进来帮忙,汤月莹调侃道:“真是二十四孝好家属啊!”
鸢罗回道:“彼此彼此。”
晚上的家宴由汤月莹和鸢罗打理,自然很不错。
秋末已经有些凉意,饭厅里支了个小火炉,可以拿来温酒,程季礼在这个温馨的小家气氛里,生出些舒畅来。
酒过三巡后,便有些撒不住,对汤月莹说:“来给爷满上。”
汤月莹把就瓶子扔过去,不偏不倚的停在他的手边,说:“自己倒,你以为这里是你侯府,乱差遣谁呢?”
墨夜默默的举起酒瓶给他满上了。
程季礼指着鸢罗和汤月莹对墨夜说:“墨兄,京城最会来事的女人和花魁如今都在你家里,你可要小心一点,指不定出什么事情。”
在程季礼看来她们俩就是觊觎唐僧肉的妖精。
墨夜自个还有些脚踏不到实地的的飘忽感,只能说:“程兄多虑了。”
程季礼说:“你看,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活泼可爱,俩还不撞型,一般人都要羡慕墨兄你艳福不浅,我却为你心忧,因为向来美色耽误事。”
汤月莹说:“世子,你喝多了,开始乱说胡话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不然在马背上不稳当,摔了可别怪别人。
程季礼又小饮了几杯,这话就越说越多,冲着汤月莹:“就是你,就会祸害人,你在他身边我能放心吗?那些吊诡东西,你自己知道也就算了,教他做什么。他学了还要想方设法去验证,还差点把命都丧在边关。你说你留在墨家,我能放心吗?”
坐席上的每个人都抓到了重点,差点把命丧在边关是什么意思?
墨夜似乎不愿程季礼提这个,制止道:“此事已过,程兄莫再提。”
程季礼突然就毛了,说:“这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总有一天她们也会知道。你们知道这一仗是怎么打赢的?他,就他摆了个飞沙走石阵,差点就死在敌人的马蹄下。”
“这又是怎么回事?”墨大娘听的心都提了起来。
汤月莹却着实惊讶了一把,问他:“阿夜,你找到风舞石了?”
阵法这东西,若有法力,自然威力非凡,凡人在这样的威力之下简直不堪一击。但墨夜没有法力,怎么摆的了飞沙走石阵,就算有风舞石又有何用。
鸢罗说道:“摆飞沙走石阵并不难,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放置聚灵石,取中间位置摆上风舞石即可。”
这是有法力的人才能布置的阵法,没有法力的人可以选择魂祭。就是施法的人手持风舞石在阵列的中间将魂魄献祭给风舞石便可。
然墨夜的魂识太强,风舞石伤不到他分毫便是了。
但若说在打仗时列这个阵法,那么墨夜要处在阵法中间才行,这个阵法是拿来对付敌军的,那就意味着墨夜是在敌军中间。
所以程季礼的意思是当时两军乱战中,墨夜在敌军中间。
墨大娘惊出一身冷汗问道:“夜儿,你真是进了西邦敌军里面?”
确切的说他混进了西邦敌军做了卧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战场布好阵法,所以才能出奇制胜。
程季礼有些许激动说:“没错,开战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人处在敌军中间,当时沙尘遍地,兵荒马乱,他在列阵中寸步不能移,这不是赌命是什么?”
难怪程季礼耿耿于怀,对赢的这场仗没有什么荣誉感,在他眼里是墨夜拿命赢来的。
汤月莹对墨夜这样的行动力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还是劝劝他:“虽说富贵险中求,但不是死中求,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阿夜你要三思啊!”
鸢罗说:“用最少的伤害结束战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认为墨公子做的对!”
这两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有内涵,墨夜却十分爱听,突然觉得鸢罗姑娘和汤月莹是同一个路数的,分外值得相交。
程季礼完全不置信问:“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认为赌命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吗?当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就真的被马蹄子踏死了!”
程季礼知道此阵法的原理,当时一观战场就知道怎么回事。忙向张远将军讨了一支队伍冲到敌军阵营里,冒死护了他一条命。
幸好张远将军反应极快,迅速拿下对方头领,敌方撤退,两人才安然无恙。
这一战墨夜和程季礼倒是出名了,但墨夜身份也已经暴露无法再卧底。
但就这一仗先奠定了胜局,往后越战越勇,敌军溃不成军,就这样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敌方投降了。
知晓这一切只有墨大娘同意他的话说:“夜儿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墨夜说:“我知道娘会担忧,当时两军交战情非得已,由不得人选择。如今我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汤月莹心想,你即便死了也无事,当是归位了。
“伯母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疤吧,我看他回来后必然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让您瞧见。”
墨夜无力制止他,只能示弱的叫了声:“程兄。”
墨大娘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扒了墨夜的衣服看看,心疼藏都藏不住。
汤月莹说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都是值得骄傲的标志。”
鸢罗说:“我去配几副祛疤的膏药,不碍事的。”